《复贵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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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贵盈门-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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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让你进宫。”

    琳怡想到那些花灯就笑,“今年可没有人愿意去露面。”

    周十九瞧着琳怡,“元元寻了个什么主意。”

    琳怡将麦穗灯、花生灯的事说了,“这样的灯若是没有一套说辞谁愿意送,哪里还用我出什么主意,再说还有元祈媳妇在旁帮忙。”她和蒋氏一唱一和,很顺利就将事办成了,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和蒋氏谋划,蒋氏就知道顺着她的意思……

    说完家里的事,琳怡问起周十九,“皇上有没有恢复郡王爷参领之职?”

    周十九摇头,“还没有。”

    按理说进京交了事,就和周十九无关了,皇上没有给周十九复职,是不是心中还有怀疑,这一关没有那么容易就过去。

    周十九松下头上的玉冠和琳怡坐在炕上说话,刚才见到琳怡的时候,琳怡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迷茫中透着些紧张。

    琳怡小口小口喝着姜汤。

    周十九道:“说说你刚才在胡乱想什么?”

    总不能说梦见了皇后娘娘和二王爷谋反篡位,琳怡涩涩地道:“从信亲王府回来的路上做了个梦,不是什么好的,想起来还骇人。”

    周十九听到这里,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功夫,橘红带着小丫鬟跟进来,手里多拿了几盏灯放在桌上。几个小丫鬟退下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拿了灯。

    不一会儿功夫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没有点着的灯。

    直到周十九点头,橘红才带着人退了下去。

    望着桌子上的灯,琳怡觉得奇怪。“郡王爷这是要做什么?”大约将主屋所有的灯都搜罗过来了。

    周十九笑着看琳怡,“元元要不要点灯?”

    小时候喜欢玩火,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好在屋子里点这么多灯。

    周十九目光闪烁,一双眼睛如同窗外的月亮般皎然,“元元来试试我的法子。”

    周十九从腰上解下赤金蛟纹镶红珊瑚、绿松石坠琥珀珠的火镰放在琳怡手里,“会不会打火镰?”

    男人腰间挂着的火镰,平日里和荷包、香包没什么两样。就像装饰,琳怡还从来没见周十九用过,琳怡也觉得好奇,比头面还漂亮的火镰到底好不好用。

    周十九笑着还上琳怡的腰,看着琳怡纤细秀气的手指捏着火石用火镰,清脆的敲击声响起眼前的灯亮起来。

    一簇小小的火苗,似在两个人清澈的眼睛里燃起一样。

    “每点一盏灯,心里也会觉得亮一些。”心底那些阴影如同黑暗一样。会一点点地被光亮吞没。

    琳怡认真地点眼前的灯,一盏一盏的灯陆续亮起来。

    几十盏灯将屋子照的十分明亮。

    自己亲手带来的光亮,将心里的害怕驱赶的干干净净。

    周十九将琳怡抱在怀里。“还怕不怕?”

    琳怡摇头,嘴边也露出笑意,“不怕。”几十盏灯在她眼前,再胆小的人也会放下心来。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好久周十九才弯下腰将琳怡抱起来去了内室。

    “灯怎么办?”琳怡低声问。

    周十九望着脸颊红红的琳怡,“橘红会进来收拾。”

    不知道要让人怎么想,两个大人在屋子里玩起火来。

    还好橘红是身边的丫鬟,从来不会多问。

    躺在床上,琳怡自然而然就被周十九抱在了怀里,鼻端是熟悉的香气。和清浅的呼吸声,很快琳怡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睡的十分香甜。

    第二天早晨起来,周十九还没有去衙门。

    天津的案子还没查完,也没有复护军参领之职,这样一来周十九暂时就成了闲人。不用上朝也不用去衙门。

    两个人又睡了一会儿才起身。

    梳洗完之后,两个人一起吃了些粥,一会儿功夫宫人送来进宫的牌子。

    周十九也正好要出门,琳怡先帮周十九换好袍子,“有件事忘了问郡王爷。”

    周十九微笑着听。

    琳怡仰头道:“郡王爷去年秋狩的时候打了多少猎物?”

    “不算生擒放走的母兽幼兽,有十几头袍鹿,十几头黄羊,每年只圈十余围,去年没能遇到虎豹。”

    “那兔子和山鸡呢?”

    周十九眼睛里也带着笑容,“那是不计数的,只有文臣和没有打到大物的,才会将这些算进去,免得丢了脸面。要是算在其中,骑射好的每天能打到上百只。”

    周元景报的数目都是打的小物,怪不得周元祈说,皇上根本就不是赞许周元景。

    周元景想要高官厚禄,却从来不在这上面动脑筋,只想着不劳而获。皇上问周元景和周十九是不是一个武功师傅教的,意思是两个人相差太远。

    送走了周十九,琳怡回到房里,才要穿礼服,巩妈妈走到跟前低声道:“宗室营那边听到消息,说大老爷闹着要和离呢,连大太太的娘家都惊动了,老夫人那边也才知道。”

    闹和离是周元景两口子打架生出的气话,还是长辈已经参与其中,毕竟若是真的究起来,甄氏重利盘剥的事要影响到周元景的仕途,更别提有意污她名声的事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清白

    巩妈妈道:“听说是要动真格的,大老爷还让大太太将嫁妆单子拿出来盘点,大太太不肯依,大老爷就说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否则大太太犯的错足以让他写休书的了。”

    不写休书,退一步和离,不像是一时的气话,而是经过周密思量的。也就是说至少周元景是认真的。

    现在就看周老夫人那边怎么想,甄氏是生了儿子的,就这样和离了,全哥怎么办?接下来就看看周老夫人要弄什么玄虚。

    琳怡穿戴好礼服,让白芍扶着上了马车。

    马车到宫外停好,琳怡上前教了宫牌,又说明送花灯的事,片刻功夫就有宫人来取花灯,随着琳怡一起去了景仁宫。

    皇后娘娘穿着粉色牡丹花挑金线褙子,镂金饰宝的领约,头上戴着金盏花,乌黑的长发里插了根玉兰花簪子,长眉入鬓,目光流转间端庄中透着威仪,如同擦亮的璎珞,发出淡淡的光彩来。

    琳怡上前行了礼。

    皇后娘娘笑着让琳怡起身,“我瞧瞧今年都准备了什么样式的花灯。”

    琳怡垂头恭谨地道:“与往年的不大一样,也不知娘娘喜不喜欢。”

    皇后娘娘笑道:“若是有漂亮的就选做宫宴用,这些年的花灯都差不多,到了中秋节倒选不出更别致的。”每年赏灯的节气多,宫灯做的又要漂亮又要新鲜实在不容易,琳怡就想起惠妃娘娘站在大宫灯里调琴的事来。

    惠妃娘娘为了讨皇上欢心能想这种法子,皇后娘娘却要自持仪态,只能期望皇上能顾念少年夫妻的情分。

    琳怡正想着,宫人已将花灯拿上来。

    看到花生、麦穗、桃子、苹果形状的花灯,皇后娘娘笑着站起身走过去瞧,“怎么会想出做这样的灯。”

    琳怡道:“就是大家闲聊起来,正好是秋收的季节,就不如拿些粮食、瓜果做样子。也是从前没有过的,虽然不好看,不过大家都盼着每年都能有好收成……”说着微顿,“就是我们这些新妇做着玩的。还有金盏花的走马灯,两边坠的是各色宝石和琉璃,点起来温和十分漂亮,嫦娥和玉兔的都有。”

    那些精巧的宫灯看起来漂亮,宫里却不缺这些华贵的,倒是那些朴质的花生、麦穗越看越觉得不一样。

    皇后娘娘选了花生、麦穗、桃子、苹果形状的花灯,“留下这些吧。宫里的玉兔灯各式各样的,倒是不缺。”

    选完花灯,皇后娘娘问起琳怡种草药的事,“如何想起来要种草药?”

    琳怡就将家中下人买卖草药的事说了,“我就想起来培植草药,比农物收益好,有些草药相辅相生种起来既省事又好伺候。”

    皇后娘娘笑着道:“我倒是听姻语秋说了忍冬的好处,也准备在景仁宫外也种上忍冬。”说着又仔细打量着琳怡,“大家都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我听说有不少命妇在外面开花粉、香露铺子。你倒是喜欢那些味道刺鼻的草药。”

    琳怡提起帕子就笑,“妾身就是对药理也是不精的,不过学了皮毛。就是看脉也只是略探病因,并不能开方子,姻先生说我学的都是旁门左道,多亏是女子嫁了人,否则真的悬壶济世,恐是有行骗之嫌。”

    屋子里气氛融洽,皇后娘娘拿起茶来喝一口,“若说你半点不会。却看得出本宫的病症。”

    琳怡微微抬头,有些话似是想说又不敢说。

    皇后娘娘笑容温和,“但说无妨。”

    琳怡这才躬身道:“娘娘得的是肝气郁结之症,肝主藏血,多年血脉不畅不能疏泄加上寒气侵体,才有胸胁胀痛。舌象薄白,手脚冰冷,不眠多梦神情倦怠之症,病因好断,调养却不易,要看皇后娘娘想不想治好身上的病,若是用药断断续续,心灰意懒就算治起来也是无用,就像忍冬花虽然耐阴、耐寒性强、也耐干旱和水湿对土壤要求不多,生命力极强,却终究喜阳光和温和、湿润的环境,只有肥沃深厚土壤最佳,才能每年春夏两次发梢。忍冬可以生长不良,也可以生长茂盛,都是活着的忍冬却极不相同,”说到这里,琳怡仿佛鼓足了勇气,“等到明年景仁宫忍冬繁盛,娘娘的病必然也会痊愈。”

    康郡王妃是将她比作忍冬,是在十分聪明地告诉她,能治好她身上的病和医者固然有关系,还要看她能不能放开郁结的心。皇后娘娘想的有些出神。

    “妾身第一次得见皇后娘娘,和在皇后娘娘千秋宴时见到娘娘已经不一样了,娘娘气色好多了,妾身才觉得也许这次皇后娘娘的病能治好,”不管周琅嬛说了什么,都是和皇后娘娘的病有关,她只要顺着皇后娘娘的意思,将实话说出来,既能帮皇后娘娘一把,也能澄清自己,“妾身不会别的,在观色上倒还和姻先生学了些。”

    皇后娘娘看着琳怡,半晌才道:“康郡王妃会的不少,我听说献郡王那里存的医书也被你借走了。”

    琳怡听得这话掩嘴笑,“不怕娘娘笑话,妾身只是胡乱看胡乱学,闲来无事誊些药方,做做药膳,细想起来有些对不住献郡王爷的藏书。”

    皇后娘娘听了琳怡的话,眉眼中透着几分深沉,却并没有怒气,好半天才道:“听说姻老太爷身子不适?”

    琳怡颌首,“只怕是不能回乡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娘娘露出些不忍的表情。

    琳怡坐了一会儿依照皇后娘娘的意思躬身告退,皇后娘娘赏了两匹蜀锦给琳怡。

    琳怡随着宫人出了景仁宫的大殿,顿时觉得一阵轻松。

    在景仁宫里虽然面对的是皇后娘娘,身边却不知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她刚才说的话会一字不差地传去慈宁宫和养心殿。

    ……

    养心殿里,皇帝正靠在炕上看奏折,很快景仁宫里的宫人来报信,内侍忙将她领进了内殿。

    宫人将皇后娘娘和康郡王妃说的话学了一遍。

    听到康郡王妃陈氏说的忍冬花,皇帝的视线离开了奏折。陈氏没有遮遮掩掩,直接劝说皇后,胆子不小,“皇后娘娘怎么说?”

    那宫人忙道:“皇后娘娘只是问了姻老太爷的病情,康郡王妃说姻老太爷恐是不能回乡了,之后皇后娘娘赏了康郡王妃两匹蜀锦。”

    就这样,没有提起政事,只是妇人之间的闲聊,说的最多的仍旧是皇后的病和简单的医理。从宫外传进来的消息也是一样,康郡王妃忙于看医书,管理中馈,没有向外打听什么政事。

    在慈宁宫听到齐二奶奶说,康郡王妃陈氏说过,治好皇后的病正是好时机。而今看这句话,康郡王妃陈氏所谓的时机,是皇后愿意放下心结来医病,而不是帮助皇后在宫内宫外扩张权柄。

    皇帝想着放下手里的奏折,旁边的内侍忙上前服侍皇帝穿靴,皇帝站起身吩咐内侍,“去景仁宫。”

    内侍传话出去,服侍皇帝上了御辇。

    到了景仁宫,皇后娘娘迎了出来。

    帝后携手进了内殿,景仁宫的宫人立即忙着摆各种果盘,奉上热腾腾的茶水。

    皇帝靠在迎枕上,微蹙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皇后娘娘只是坐在一旁相陪。

    好半天皇帝才抬起头,眼前的皇后比起少年时多了沉稳,虽然不见苍老,鬓间却仿佛有风霜般的颜色,皇帝的眼睛微垂,“最近宫中有不少传言,皇后却从未在朕面前提起过。”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就算臣妾不说,皇上早晚也会知晓哪些话是真,哪些话是假。”

    皇后深居景仁宫是因有心结,他又何尝不是,皇后母家到底有没有弄权,他比谁都清楚,真正想要握住大权的人是他,皇后的母家不过是在背后支持他,当年的事,让他重选一次,他也不觉得有什么过错,没有那次惨痛的教训他也不会韬光养晦,之后顺利亲政。

    “皇上一直念念不忘当年福建水师的事,否则就不会再在福建兴水师,这些年是臣妾辜负了皇上的苦心,”皇后抬起头来看皇帝,“皇上,臣妾没想过要搬去坤宁宫,更没想过过继皇子在膝下,中宫无子不一定是坏事,这样一来皇上就可以没有顾及地选储君,再说臣妾是大周朝的皇后,皇上的哪位皇子不是臣妾之子?”

    皇帝轻攥手里的玉牌,“朕从来没有怀疑过皇后,中宫无子不是皇后的过错,是朕亏欠了皇后。”

    皇后娘娘泪光闪烁,宛然一笑,“皇上别这样说,是臣妾年少不懂事,只是从没想过,一转眼竟遗憾了这么多年。”

第二百二十八章 解围

    中宫无子不一定是坏事,这样一来皇上就可以没有顾忌地选储君。这话是皇后小产时,御医说皇后伤及了根本,日后恐怕不好有孕,他当日大怒就要处置御医。

    当时皇后就劝他,从前楚国武皇帝的陈皇后小产失子,武皇帝也是要处死御医,陈皇后就说了这样一番话,后来武皇帝果然选了最有才德的儿子登基,从而有了楚国百年盛世。那时他还安慰皇后,武皇帝的陈皇后身体不好且怀孕时年纪已经不小了,才会说这样的话,皇后现在还年轻,等养好了身子日后有的是机会。

    皇帝想到这里温和地看向皇后“让钦天监算个好日子你就搬去坤宁宫吧!”

    皇后笑着道:“景仁宫臣妾住了多年已经习惯了,皇上让臣妾搬了,臣妾还觉得不适应,臣妾觉得住在这里挺好,连病都养好了。”

    皇帝听着这话微微出神,好半天才道:“就依你。”

    皇后亲手端茶给皇帝。

    皇帝道:“听说宗室营那边今年做了不少别致的huā灯。”

    说起huā灯皇后提起帕子抿嘴笑了“我已经将huā灯都留下了,皇上也是该瞧瞧,和往年那些个不一样,别有一番意思,我想以后每年都挂些这般的倒是吉利。”

    说着话宫人将huā灯捧出来。

    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妇人的手笔,略有一些小家子气,不过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哪个不是盼着五谷丰登,可即便是这样的期盼又有多少人能有幸享受到,只有家中有田地的才能期盼罢了。正如常光文上的奏折说的一样,很多百姓食不果腹哪来的银钱交丁赋。皇帝心中烦乱,站起身来“朕还有事要处理。”

    皇后有些意外,却转念就明白。“臣妾送皇上出去。”

    皇帝望着皇后贤惠的神情“朕晚一些过来用膳。”

    皇后听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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