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猎- 第98部分

　　　　在间隙的休息中，负责人说道：“其实有很多人并没有完全戒除掉海落因，没钱的时候来喝一杯，有钱之后又复吸。我们想了很多奖励手段，比如连续服药一个月，并且尿检显示没有复吸海落因，我们就给予100元奖励。”

　　　　吴记者问道：“这个10块钱收费是怎么定的？”

　　　　“门面，饮用水，病人活动室，休息间，有线电视，各种公共卫生服务费等等。药物费用由国家拨款，免费提供。”

　　　　负责人说完，黄副局长补充道：“可这个钱，很多人也出不起。”

第165章　准备看笑话？（求订阅）

　　　　一听这话，大家都惊讶了：“他们连读品都买得起，10块钱却出不起？”

　　　　黄副局长解释：“因为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他们没戒读之前，长期在外面搞钱，违法犯罪来的钱是很快的，也很多。现在让他们正儿八经找工作，像小朱那样合法赚工资，很多人办不到，所以吃低保的很多，一个月300块就相当于巨款了。”

　　　　“另外，美纱酮治疗无法根治读瘾，一杯有效时间是18…24小时，如果想外出打工挣钱，说不定没这么容易服用药物了，我们又不可能一次性给他半年，一年的药量。”

　　　　众人都沉默了，沉重的社会问题，同时也是美纱酮在戒读治疗中的一个最大缺点无法根治读瘾，只能缓解。

　　　　相当于是国家在花钱养着这群人，不让他们继续违法犯罪，减少社会危害。

　　　　另外，黄副局长还提到，美纱酮只能针对阿片类的成瘾，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染上新型读品，比如摇头，k，各种安定类的迷。

　　　　在全民禁毒这条路上，并不好走。

　　　　杨顺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的采访，一定要把他带上。

　　　　这个任务艰巨啊，但作为有良知的科学家，必须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

　　　　“干什么！”

　　　　“别拉我！”

　　　　“放手！”

　　　　门诊外，一阵吵杂的声音传来，保安连忙上前查看，只见一对中年人，强行拉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一家三口。

　　　　父亲用力挟持儿子的胳膊，推着他的身体往前走，母亲在旁边愁眉苦脸，帮忙拉着儿子，往门诊里面推。

　　　　负责人有点尴尬：“这个是小辉一家人，小辉今年22岁，从19岁开始吸食，被送去强制戒毒，后来复吸后，父母再也不想把他送去戒毒所，每天都逼着他来这里喝美纱酮，喝了接近两年了。”

　　　　吴记者问道：“喝两年还没戒下来？”

　　　　大家都有些尴尬，美纱酮也会成瘾，是海落因的替代品，只是危害比海落因小，如果心瘾难戒的话，很容易复吸，复吸了只能继续戒，如此循环，喝几年美纱酮的都有。

　　　　有央视记者和领导在，在门诊这么闹事不好看，负责人指挥保安，把小辉一家人带到旁边的休息室，黄副局长和记者们也跟了过去。

　　　　杨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到这样的悲剧，小辉被按在沙发上，不断扭曲身体，挣扎着想出去，这绝对是读瘾犯了的表现，很想吸一口。

　　　　父亲只有怒骂和抽打，母亲在领导们面前哭泣，讲诉悲惨的故事。

　　　　小辉还在读大学时，一个富二代哥们儿开party，找了很多漂亮姑娘过生日。

　　　　因为好奇，贪玩，加上结交不好的朋友，小辉不小心染上读瘾，被父母发现时已经成瘾，第二次被警嚓抓后就被强制送去戒读。

　　　　可惜戒毒所里关押的都是差不多的人，小辉认识了更多的吸读者，结交面更广泛了，在里面住了两个月，出来没多久，找到更好的购物渠道。

　　　　父母想尽了一切办法，父亲要挣钱，母亲一个人管不住儿子，这几年不断扭打，送来门诊喝美纱酮，还有不断复吸，大家都身心疲惫。

　　　　母亲凄惨的哭泣，拉着门诊负责人的哀求语言，各种潸然泪下的控诉，真的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这时候，不知是哪根筋错了，吴记者突然说道：“那个谁，你不是有更好的戒读药吗？”

　　　　小辉父母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追问，吴记者指着杨顺：“刚才你不是在车上说了吗？”

　　　　杨顺愕然，唉唉，猫酮还是实验室产品，还没有稳定成药物，更没有做过实验，国家还没批复药物上市呢！

　　　　这些都给吴记者讲的清清楚楚，而且他自己都说了，药物上市的流程他很熟。

　　　　这时候讲出来，几个意思？

　　　　准备看杨顺的笑话？

　　　　杨顺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辉父母一人抓着他的一只手，噗通跪下：“求求你，救救我儿子！”

　　　　“只要能戒除读瘾，什么药物都可以，我们倾家荡产都愿意买！”

　　　　“先生，先生，您可怜可怜我们吧……”

　　　　众人慌忙把两老拉开，杨顺真的无比尴尬，可他怎么解释，对方就是不肯听，连药物是什么都不管，有没有毒，有没有副作用，都无所谓，他们愿意吃。

　　　　门诊负责人也好奇了，问黄副局长，最后又拉着杨顺聊了一会儿。

　　　　“喏，就是这瓶药，是我们实验室新合成的，只做了恒河猴的动物实验，有较强的副作用，唯一的好处就是，服用几天，接着停药，恒河猴确实没有海落因方面的需求。”

　　　　“这可以呀，相比读瘾，呕吐和腹泻不算什么。”

　　　　“可从来没在人身上做过实验，剂量，副反应，潜在危害，我两眼一抹黑。这怎么能随便给他们吃？万一出人命，谁担得起责？抢救人员都没有！”

　　　　大家都不想贸然喂药，但吴记者今天还真的没安什么好心，他在家长旁边煽风点火，于是家属坚持要喝药，还肯签下免责书，拍下视频证据，绝对不会责怪杨顺。

　　　　看得出来，这个家庭，快要被小辉折磨崩溃了。

　　　　是个药，都敢吃。

　　　　怎么办？

　　　　黄副局长是现场最高领导，犹豫了很久，还打了几个电话，最终竟然同意了！

　　　　杨顺大吃一惊：“真的可以吗？”

　　　　黄副局长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先少剂量服用，观察情况，我们叫急救人员在旁边守护。难道你不想试试人体实验吗？”

　　　　当然想，药物上市前的临床1期就是这样。

　　　　杨顺给叶青打过电话，确认了最新的研究成果后，拿到了比较安全的剂量标准。

　　　　签署免责协议书后，有大家的见证，门诊这边出面，按照比例，调制了微量的猫酮溶液，大约20ml，这是绝对安全的剂量，大猩猩在这个剂量下都没事。

　　　　本来显得很狂暴的小辉，被父母强制灌下猫酮溶液后，身体渐渐地软下来。

　　　　医生在旁边紧张观察，监控，观察瞳孔，听心跳，呼吸，发现各方面都很稳定。

　　　　过了一个小时，小辉胃部有点不舒服，但没有其他异样。

　　　　到了中午，大家就在门诊点的盒饭，和小辉父母一起，紧密观察。

　　　　小辉拉了一次肚子，中午竟然还吃了半碗盒饭，除了体热，心慌之外，没有更多副反应了。

　　　　这件事甚至吸引了陈浩，他特意带着人过来观察，还帮小辉抽了血液，每隔一个小时就抽一次，整整持续了24小时，小辉吃住睡觉都在门诊里。

　　　　闻讯赶来的领导有不少，但猫酮生物公司强大的政府背景，让所有人都缄口闭嘴。

　　　　第二天早上，杨顺从地铺上爬起来，来到隔壁，看着基本上没怎么睡觉的陈浩。

　　　　“什么情况？”

　　　　“我拿到了一手的数据，回头就可以化验了，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启发。”

　　　　陈浩有点兴奋，这里人多，他搂着杨顺的脖子，来到旁边，悄声道：“我发现几个领导都很重视，你争取弄成临床1期，让这间诊所寻找志愿者，我们在公司里做测试。”

　　　　杨顺惊讶：“你动物实验通过没？这也行？”

　　　　陈浩道：“有那么多人等着完全戒除读瘾呢，你还管得上流程和规定？放心，你身边那些人会帮你搞定的！”

　　　　果然不出所料，看到小辉24小时仍然没有重发读瘾，门诊这边都惊呆了。

　　　　小辉的父母担心受怕一天一夜，可儿子只是拉肚子和呕吐，已经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期。

　　　　因为第一次剂量给的少，所以第二次在医生的建议下，增加了5毫升。

　　　　小辉这次没有拒绝，他在喝下猫酮之前，痴痴地问道：“我真的能彻底戒掉吗？”

　　　　他无助的话语，还有可怜的表情，让所有人都心生怜悯。

　　　　如果不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谁愿意自甘堕落？

　　　　谁想毁掉自己？

　　　　谁不想好好做人，读书，谈恋爱，成家，生孩子？

　　　　所有人都看着杨顺，就连之前特别不服气的吴记者，也不得不承认，杨顺并没有吹牛，是真的有效。

　　　　杨顺回答道：“只要你配合，一定能彻底戒掉。”

　　　　一家人抱头痛哭，他们成为猫酮生物公司临床1期的第一位志愿者，很快就转移了治疗场所。

　　　　门诊这边，医生们不断打听这是什么神药。

　　　　黄副局长以机密理由，打断了所有的询问，并且要求所有人签署保密协议。

　　　　央视的节目组拍下许多珍贵的画面，但内容必须通过红枫公安厅的审核，许多内容不允许播出，直接删除掉。

　　　　但他们已经对杨顺顶礼膜拜起来，除了有点孤傲的吴记者外，像孙雅晴，就是绝对的崇拜。

　　　　节目拍完，记者们要走了，虽然不情愿，但吴记者还是伸出手：“小杨，月底的访问团，我们再见面！”

　　　　杨顺笑了笑：“相当欢迎。”

　　　　送走央视的人后，黄副局长将杨顺留下：“你知道，为什么我昨天担当这么大的风险，允许你做人体实验吗？”

　　　　杨顺摇头，黄副局长一脸严肃：“跟我来。”

　　　　他带着杨顺来到姚副厅长的办公室，一进去，杨顺大吃一惊，几天不见，姚副厅长似乎苍老了好几岁，头发都白了不少。

　　　　“小杨，我想求求你，帮一帮小钱。”

　　　　这句话，再联想黄副局长刚刚说的话，杨顺如遭雷击。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166章　一吨黄金（求订阅）

　　　　在黄副局长的介绍下，杨顺总算是知道钱飞飞的下落，还有最近这半年来他工作的大概内容。

　　　　“我就知道，当卧底的都会这样……”

　　　　杨顺双手搓着脸，长嘘着，再看向天花板。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很想救，可又救不动。

　　　　姚副厅长脸上的愁容更多，女婿本来幸运地从火坑里跳出来，可又义无反顾的重新跳回去，他想到过这种可能，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卧底不是吸读的理由，即使是警嚓，同样也会受到法律的审判，公安战线对此零容忍，最多会给予一张“因公染毒”的证明，这是辑毒警的最后一丝尊严，这也是制度的无奈。

　　　　杨顺说道：“我可以提供比较稳定的猫酮药物，但只要他不退出来，就会继续和这些王八蛋们纠缠不清，根本戒不下来。”

　　　　黄副局长道：“任务还没有结束，这是一条很大的读品线，控制了整个华夏三分之一的海落因市场，从根源上铲除这些人才是最重要的。”

　　　　听见这话，杨顺有些生气：“然后不管他，任其堕落？”

　　　　黄副局长表情很纠结，艰难道：“我们征求过他的意见，姚厅长也同意……辑毒警从来就不是躺着领功的队伍，总是有人会牺牲的。”

　　　　说到牺牲，姚副厅长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

　　　　作为公安战线的领导，姚副厅长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感情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同时他也愿意放下尊严，四处求助，救他的亲人。

　　　　杨顺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我让实验室想想办法，过几天我去那边送药，你们让我和他见一次面，我有些话想同他说。”

　　　　“行，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

　　　　两人松了一口气，姚副厅长握着杨顺的手，不断感谢，三人都是唏嘘感慨，心中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什么都不用说，做就对了。

　　　　从公安厅离开，杨顺心思沉重地回去，他签了保密协议，很多事情都不能说，即使汪芸觉察到他情绪上的不对，也没问出什么。

　　　　连续一周，杨顺都在疯狂补货。

　　　　他从汪芸手里转了不少公款到私账里，做成在外面拼命收购猫薄荷草的假象，好几天都没回实验室。

　　　　景区山谷里，猫薄荷草被一茬接一茬的催生，粗制，交给实验室精制，提取到大量的荆芥内酯，猫乐乐，猫酮三种有效物质。

　　　　前两者交给汪芸经营企业，猫酮被他保留下来。

　　　　少量交给陈浩，用在大猩猩身上，测试对人体有效的准确剂量，最后还用在临床1期的志愿者身上，连续给8位病人使用，寻找最适合的服药方案。

　　　　剩下的，杨顺准备全部给钱飞飞带去，他用特殊的方法伪装起来，猫酮因为碳含量过高，和美纱酮类似，能保持白色晶体粉末的物理特性，将其压成绿箭口香糖含片的模样，绝对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汪芸是最开心的，杨顺要是早这么努力工作，她连海外出口都可以早早布局了。

　　　　“一个字，懒！”

　　　　看到杨顺不断往她家送货，汪芸有点想笑。

　　　　杨顺确实很懒，以前对赚钱并不热衷，唯一的冲动是赚更多的钱给自己购买科研设备，买各种癌基因缺陷的小白鼠，

　　　　自从叶青团队加入，猫酮生物公司创立后，他甚至连研究经费都不用出，更懒得赚钱了，现在干劲十足，全是因为钱飞飞。

　　　　留下来吃饭时，汪芸试探着问道：“杨老板，你最近很勤奋呀，是不是准备给某人买20万一平米的大豪宅？”

　　　　被姐姐打趣，汪卉的耳朵根子都羞红了，低着头扒饭。

　　　　老汪两口子好奇：“什么房子20万一平米，是汤臣壹品吗？”

　　　　杨顺道：“暂时没有买房计划，芸姐，这些货慢点卖，咱们自己做零售，不需要大量批发让利了。”

　　　　汪芸问道：“那猫乐乐呢？上次放出去几千瓶试用装后，几万个顾客都在留言抗议，希望我们再放一批货出去，他们家的傲娇喵星人期盼好久了。”

　　　　“猫乐乐不支持网购，只能在我们的实体旗舰店现场使用。海外出口也不急，老外让他们看着，咱们华夏的喵星人就是比老外的高猫一等，老外们没资格爽。嗯，严律师的海外专利进度如何？”

　　　　“严律师已经向100多个国家提交了猫乐乐的专利申请，你说海外出口，正好有一件趣事，你想不想知道？”

　　　　杨顺奇怪：“什么趣事？”

　　　　汪芸放下筷子，抿嘴而笑：“有中东土豪联系上严律师，希望用黄金跟你换猫乐乐，一吨黄金换一吨猫乐乐，他们想买回去逗老虎和豹子。”

　　　　“想得美！”杨顺嗤道：“一吨黄金多少钱？”

　　　　“换算现在的金价，不到4亿。”

　　　　“算过1吨猫乐乐的价格没？”

　　　　“算过。”

　　　　猫乐乐是一种醛酸酯，密度比水小，1吨约等于1100l，一瓶500ml的纯荆芥内酯至少可以卖出100万，猫乐乐的含量比荆芥内酯低太多，价格提高到10倍都可以，这么计算，一吨的纯猫乐乐，零售至少卖220亿。

　　　　而产量呢？

　　　　就算杨顺拼死拼活几年，天天把他关在小黑屋里捣鼓，都提炼不出1吨的猫乐乐，这一周他提取了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