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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绑着白色的丝带,束腰,让看起来有点宽松的白衬衣不至于垮掉,裤子是黑色的紧身牛仔裤。
就好像苏灿听过李若颜曾经跟她说过一个时装的道理,虽然其中的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但还是隐隐约约听进了点,比如说她就说过,黑白配永远都是最经典的搭配,当你把世间最宽容和最具毁灭性颜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如穿了两个既矛盾又和谐的结合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正是这种难言的感觉,才造成了特殊的魅力所在。
当然,此时的程可淑表现在苏灿面前的是有别于在其他同学眼中的,至少这种样子的程可淑是其他同学没有见过的。
红蓝白的校服就放在桌子上,被苏灿毫不避讳的欣赏着,程可淑的脸,鲜红欲滴,嗔怪道:“你怎么不唱了?”
“你想听我就唱给你听,可淑,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很美吗?”苏灿嘿嘿一笑。
“哦?”程可淑轻轻地哦了一声,表示质疑道:“难道我平时不美?”
这可是一个难题,说平时美吧,那就是表示这个时候油嘴滑舌了,说不美吧,那么就表示程可淑都不美,这个怎么都是过不去的,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灿眼珠子转了转,“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程可淑顿了顿,似笑非笑,笑着接着他的上半句道:“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是啊,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是苏灿能不能穿越花海,溯洄从之找到宛在水中央的程仙子,牵着她的走,走一段很长很长的路?
没有人能够给出他答案。
如果生活是一个周而复始的函数周期,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未来,则是一个的正无穷大。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很多事情等他们去做。
……
苏灿和程可淑下楼的时候,离上第三节英语课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此时从走廊的间隙处可以看到远处正在走上上坡一簇簇的学生,三三两两,或者走在竹林的道路上,或勾肩搭背的跳上球场的台阶,或有的女生们就干脆不上来了,反而在操场上散步。
人流密集黑压压的一片,都是穿着红蓝白的校服,青春气息洋溢,没有高三的兵荒马乱,更没有高二的人心惶惶不安。
苏灿两人散步到小竹林的时候,程可淑蹙眉,拉了苏灿的衣服一下。
苏灿侧过头来,她嘘声,叫苏灿别说话,指了指上坡小竹林石椅处的两个人的身影。
男的个头高大,身材匀称,穿着红蓝白的校服,看起来有些帅气,女生则是文静穿着打扮,此时正望着那个男生。
二中很大,大到在操场上那一排排队伍里面的学生,你可能都不认识,二中也很小,小到很多时候,你不经意碰到的一些人,都是熟悉的人。
那个男生自然是刘磊了,至于另外那个女孩也不用说则是乐小米。
说道乐小米,连有着两世灵魂的苏灿都能骗过去,可以见得这个女孩心机城府之深完全不是表面那样单纯。
其实怎么说呢,这件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站在个人角度看法不同而已,刘磊是苏灿的基友,可以说是同一条裤衩长大的,对于刘磊的信任那是不用说的,而对于乐小米,或许从一开始就未信任过,乐小米在认识刘磊之前,就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后来因为真的喜欢刘磊才答应和他交往的。
可以说她脚踏两条船也好,说她心机深沉也好,但对于刘磊的感情,或许曾经有过喜欢的,但是那份喜欢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湮没。
从上半学期开学一来,也许是受到了苏灿的警告,乐小米都有意无意的避开刘磊,就算刘磊找她去操场上散步,她都找事情推掉,如果实在会是无法退却了,也会跟着他一起去,不过很疏远,总像是隔着一层纱帐。
高二下半学期的学业是非常繁重的,铺天盖地的作业可以压得人唿吸不过来,所以刘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和乐小米出去玩,而等到他终于有机会的时候,乐小米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他特别漠然。
一开始刘磊还以为乐小米是有心事,后来渐渐的发现了,她不是一段时间的闹别扭,而是对他真正的冷淡下来了。
有好几次,刘磊都找过乐小米谈过心,但无可奈何,她隐约向刘磊提出要高三了,如果在谈恋爱的话,也许会影响到学习,至少她感觉自己的学习成绩已经下降了。
不过刘磊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轻言放弃的人,哪怕乐小米对她开始有些避而远之了,他也不会放弃。(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已成陌路
初夏的天,是一觉睡醒孩子的脸,如突然望见漫天云彩,满目是湛蓝的欢喜。
花团景簇,竹林碧叶斑驳,润泽了少年的身影和女孩的对立,刘磊低着头,压抑着心情,指甲攥紧在掌心,直到掌心缝隙被刺痛,再也无法攥紧。
乐小米沉默着,不动声色,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这次刘磊堵她在这里,就为了从她的嘴里问到底为什么,从一开始的好感到现在的见面成路人?若说对她疏远,刘磊自问也没有那么做过,而且也从来没有和其他女生花心过,他想不懂,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仅仅只是一个学期过去就变得那么陌生了?
如果只是因为担心学习成绩下降而疏远自己,那么大可不必这样,刘磊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只要乐小米说清楚,他也会理解。
他抬起头看乐小米的眼睛,可却望见如同沙海般的漠然。
半响以后,或许僵持太久,乐小米嘴唇嗫嚅了一下,道:“刘磊,我们不合适,忘记我吧。”
刘磊看着她的眸子,深深的吸一口气,道:“好。”
乐小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转身离去,身影模煳,怀揣着微微歉疚。
世间的事,总要这般矛盾重重。不是我欠你,便是你欠了我。
两不相欠时,定已成陌路。
……
刘磊失魂落魄的从小竹林石椅处走出来,苏灿和程可淑就并肩站在艺术楼的阶梯上,刚好和刘磊碰了一个正着。
而刘磊和乐小米的事情,两人也看见了,互相对视一眼,眼中有一些担忧,他们担心刘磊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刘磊微微一愣,虽然很快明悟过来,他和乐小米的事情,苏灿和程可淑已经看到了,于是也不再避讳,苦笑着自嘲道:“灿哥儿,如你所见,我失恋了。。。”
“失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一蹶不振。”苏灿咧嘴笑了笑,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对刘磊安慰道:“磊子,很多事情说其实很简单,不要憋着自己,按照心里所想去说,不必要在乎别的,既然她放下了属于你们的爱,那么我们不管怎么苦苦去珍惜,也唤不回了。唯有作的就是埋藏在心底,多少年以后也是一份最好的回忆。”
刘磊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
程可淑也开口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那个女孩既然选择了离开你,那么下次你会找到一个比她更爱你,爱你如生命的女孩。在这里之前,好好学习吧,至少你可以在失意的时候,有事情可做,化悲愤为动力,说不定可以产生巨大的动力。”
程可淑的话在安慰的同时带着劝导,在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还是学习,以前都以学习为主,哪怕程可淑和苏灿在一起,也不为因为早恋产生的快感,而耽误学习,她很理智,很冷静,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盲目的恋爱产生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绩后退,家长和老师的严厉指责。
“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刘磊点点头。
苏灿上前拍一下他的肩膀,“这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自己转不过的弯,人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想开了就好。”
苏灿和刘磊说了一下其他的时候,想着还有不到七八分钟的时间,就到操场上走一走,于是拉着程可淑走了。
留下刘磊一个人在那里好好的想一想。
操场上,单杠上面有同学在做操,跑道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在散步,这里是校园,是纯洁的象牙塔,社会上大染缸没有染透到这里。
程可淑穿好了校服,之前里面的白衬衫风光也看不到了,苏灿有些遗憾的想着。
她走在前面,红色的网球鞋踩在窄窄的水泥道上,双手平伸开保持平衡,小心翼翼的走着,苏灿就这样静静地跟在她身后,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看蓝天澄净,白云流散,去留无意。
远处是重峦起伏的山脉,操场青草微恙,荒芜的繁草在人心疯狂的生长,惶惶不安,人仰马翻。
“乐小米和刘磊的事情,看你的表情,好像知道一些事情?”程可淑忽然出声。
苏灿的目光才落到她身上,不知道何时,她已经转过身来了,那澄净的眼眸正一眼不眨的看着他,眼眸像掺钻了一样明亮。
面对程可淑的询问,苏灿想了想,点点头,“嗯。”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好对程可淑说,难免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烦恼和纷争,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不要再提为好。
虽然对当事人有些残忍,但这也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乐小米并非良人,正好可以脱身而去。
当初也是苏灿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掺和到刘磊、李芸、乐小米三人之间去,而现在纷乱的现状终于告一段落,他不想再掺和进去了。
“好吧。”程可淑轻叹一口气,知道苏灿的性格,想说的话,他肯会会对自己说,不想说的话,是不会对自己说的。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聪明人说话,往往只需要领悟。
“你觉得小芸有机会吗?”
苏灿诧然的看一眼程可淑,蹙眉寻思一下,道:“百分之三十。”
“为什么会这么低?”程可淑反驳道:“其实他们两人在一起也很好,暗地里互相喜欢,像一个欢喜冤家。”
“但这是生活,不是格林童话,现实往往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也可以有情人未成眷属。”苏灿摇摇头,对于李芸和刘磊两个人,或许潜意识里面,认为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非常低,说百分之三十,那是说给程可淑听得,说的不好,估计连百分之十的几率都没有。
李芸因为家庭原因,性格早熟,为人强势,有点小家庭里面的那一点势利和虚荣心,这是很多家庭养出来的女儿培养的性格,不是单单只有一个,因为这个时代,重男轻女还是有的,尤其是在平海小城这种偏远的陆地城市,重男的风气更是严重。
女生的心理年龄又比男生早成熟,像李芸这样的女孩,或许是喜欢刘磊的,但刘磊还搭不到她心里的预期目标,虽然身材样貌达到了,但这是一个主旋律是学习的时代,一切以学习为重要,而刘磊的成绩在班上很普通,所以才会选择体育加分。
高三最后那年,高考,刘磊的高考成绩以超过一本分数线十几分的分数上浙江警校,成为班上唯一三个一本以上的人之一,另外两个人自然是程可淑和李涛无疑了,不过和他们相比,刘磊无疑是幸运儿。
但那只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淋漓尽致的孤独
当然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测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苏灿对于刘磊和李芸两个冤家在一起的几率无法估计。
不管明天怎么样,是充满坎坷也好,是充满希望也罢,这些都青春里的一点小风雨,在很多年以后,只能够追念和缅怀。
程可淑和苏灿漫步操场上,跑道上也有如同他们一样散步的小情侣,有的学生会偷偷的牵手,不过女孩们对这些事情向来是拒绝的,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万一被学校老师和领导看到了,那可就麻烦了,男生们则喜欢在公众场面炫耀自己拥有的女生,从而达到面子上的满足和虚荣。
一到夏天,阳光就晒人,上午还好,有白色的云层遮挡炙热的阳光,下午的话,那可就是真的碧空万里,一朵云都没有,到时候,那炙热的阳光将毫不吝啬的倾斜到大地上,晒得人浑身大汗。
离上课没有多久时间了,苏灿两人返身回去。
路过广场旁边的光荣红榜,红榜上面程可淑的名字名列前茅,压得别人黯淡无光,她永远是那么优秀。
程可淑没有注意自己的名字,反而用纤细的手指隔着玻璃一排排的找着什么,在红榜的前几十名以内,她终于找到了苏灿的名字,然后莞尔一笑,“苏小灿,大有进步噢!”
“没办法,我天生毕竟聪明。”苏灿瑟的道。
“你呀,就是爱贫嘴!”程可淑没好气地道。
苏灿笑了笑。
“走吧。”程可淑道。
“嗯。”
……
三班教室。
教室里面热闹无比,周建雪等人都挤到教室前面的大门前,踮着脚看什么东西,嘴里还囔囔着别挤别挤,其实就他们挤得最凶,还哇哇的叫着。
“他们在看什么东西?”苏灿拉住陈芳芳的衣袖询问道。
陈芳芳道:“明天和后天有一个教授来我们学校演讲。”
苏灿有些乐了,这个时代的教授并不是后世那些鸡鸣狗盗欺世盗名的砖家,而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当然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个教授的真容面貌,以及他的真才实学,还不能做出完全的肯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教授。
看大家的反应,估计可以有两三节课不用上了而高兴,并不是因为教授来了才高兴,包括李涛等人都露出笑容,终于可以有一个机会休息一下了。
尖子生也是人,并不是圣人和没有情绪的机器人,他们对于那些铺天盖地的试卷也会感到厌倦和疲惫。
苏灿挤进去看了一下,墙壁上贴着那个教授的信息,各种宣传,不过肯定不是很出名,不然的话,苏灿肯定能够认出来。
“是个女的,白发苍苍,长得到是挺有教授模样气质的。”苏灿思衬了一下。
周建雪这些人都只是图个热闹,什么教授专家宣传对于他们来说没什么两样,又不能吃又不能穿。
紧接着他们就继续没心没肺的睡觉起来了。
角落里面,刘磊早已经回到教室,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李芸问他,他也不回答。
这孩子,估计还是没有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苏灿叹口气。
这没办法,大道理人人都懂,小情绪难以自控,越是没心没肺的人,越是容易受伤,因为他们往往把心事都藏在心里面,不会将心事情绪化出来,就像是带着一张假面。
刘磊虽然没有带着假面,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乐小米是动过真感情的,真正分手的时候,却看不开。
这个事情没人能够帮助得了他,只能自救。
理科班某教室,中午时分,乐小米趴在桌子上,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通红,布满血丝,这一切都表明她并非上午的那一幕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无情,说到底心机在深沉,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
许琦然,一直喜欢乐小米的男生。
他坐在教室角落里面,心痛如刀绞,虽然不知道乐小米和刘磊之前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乐小米哭的很伤心。
这是一个女生告诉他的,乐小米躲在女厕所里面哭着,谁问她,她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哭,哭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