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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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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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学摇摇头,“那怎么会?照你这么说,红树林那片水域死了没有十万也有八千,不说以前,就说6号那日,水上飘了几百尸体,阴气岂不是更重?沈七老儿去捞尸体,一具尸体五块钱,一天赚了三百多块,你说阴气如何?”

    “那怎么一样?沈七老儿可没受伤,而且又是男人……”林玲玲摇摇头反驳。

    何学看向林玲玲,“你不是不信鬼神的吗?怎么这会竟害怕起来了?”

    “那还不是你妈,天天都叨念这个,我能不受影响吗?”林玲玲翻白眼,又道,“你说那手镯到底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什么超自然力量吧……”何学耸耸肩说道。

    林玲玲啐了一声,“你不是自诩读书人,不信这些无稽之谈的吗?”

    “我现在信了,这世界上就是有超自然力量。”何学微笑着说到这里,肃容道,“那手镯不见了就不见了,反正来历不明。现在亭亭醒过来,就算是大好事了。你想想前天,你和妈还有二婶哭得眼睛都肿起来了。”

    “你不也是哭了……”林玲玲不甘示弱反驳。

    她家里和小叔家里,五个小子,只有何亭亭一个女孩子,所以亭亭格外受到宠爱。说是掌声明珠也不为过,家里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亭亭,长孙何玄白也得靠后。

    所以听到何亭亭竟然受到撺掇悄悄跟人逃去香江,他们都吓坏了,连夜去找。也幸好去得早,沿着山道找到了流了一大摊血昏迷不醒的何亭亭。

006 大白兔奶糖

    何学不再争论,见林玲玲盛了热水又兑好了水温,便提起木桶,说道,“快去拿亭亭的毛巾来,帮她擦擦手擦擦脸。”

    两人才出了厨房,就看到何奶奶高兴地走了进来,“听说亭亭醒过来了?我就说悄悄招魂是有效的,你们还不信……”

    “嘘——”林玲玲听了这话吓得差点扑过去捂住婆婆的嘴,压低声音道,“妈,别说这个,千万别说这个……”

    一个封建迷信的罪名下来,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何奶奶连忙点头,转身往何亭亭的屋子走去。

    何亭亭抬眼就看到了何奶奶,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奶——”

    “奶奶的亭亭啊,不哭不哭……”何奶奶坐到何亭亭身边,伸手轻缓地拍在何亭亭身上,“哪里痛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吹吹……”

    听到这哄小孩的话,何亭亭心酸得厉害,哽咽道,“做梦真好,大家都在,都陪着我。”

    “你这傻孩子,你不是做梦,我们本来就在你身边。”何学温和地说道。

    何亭亭摇摇头,她知道的,自己就是在做梦,因说道,“爸爸你不用骗我了。”

    “傻妹,如果是做梦,就不会觉得痛。你脑袋现在痛不痛?要是不痛,你咬咬手指头看痛不痛。”林玲玲把毛巾从水盆里拿出来,拧了水,帮何亭亭擦脸,没好气地说道,这孩子醒过来之后,跟个呆子似的。

    何奶奶听她说话说得不客气,当即就黑了脸训道,“你这是什么语气?就没见过你这样做妈的,女儿伤了还不好好安慰着,还要这样恶声恶气,难道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林玲玲听了这话,不服气地撇撇嘴,老太太疼爱孙女儿,把她看做是虐待女儿的恶毒母亲,也真是世间罕见。

    何亭亭却一愣,傻傻的就伸手咬了自己一口,感觉到痛,顿时痛呼出声。

    两天后,是星期六,何亭亭脑袋上包着林玲玲唯一的一条围巾,独自坐在木制的长沙发上,喝着苦巴巴的药。

    她至今仍然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明明本该是死了的,可一睁开眼,就回到了小时候。

    她咬过自己,感觉得到痛,就知道不是做梦。走到园中太阳下,又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也确定了自己不是鬼魂。

    那最有可能就是,原先是做梦的——她受伤了,做了个噩梦。而现在,她梦醒了。

    远远地,蹦蹦跳跳来了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还没走到近前,就扯开了嗓子叫,“亭亭,你好些没有?这几天上学我都没有伴了,你快好了陪我上学去。”

    何亭亭不由得露出了笑容,“真真你快来,我大哥给我买了大白兔奶糖吃,也分给你。”

    她做梦昏迷的时候,除了家里人,陪伴她最多的就是李真真了。李真真陪她说话,喂她喝水,爸爸也说她是个重情义的。所以,她看到李真真感觉很亲切。

    李真真一听,又加快了速度,马上跑进屋,跑到何亭亭跟前。

    她喘着气停下来,低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奶糖,眼睛顿时亮了,猛咽口水,“唔,果然是大白兔奶糖。”说完也不客气,伸手就拿了一颗起来,剥了外面那层纸,拿着里面的糖小心翼翼地舔起来。

    她先舔了外层的糯米纸,然后把整颗糖都咽进口中,小脸蛋马上鼓了起来,人却美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何亭亭拿起李真真放在桌上的大白兔糖纸,放到一个木盒子里,笑眯眯地看着她。

    李真真吃着糖,慢慢睁开眼睛,看向何亭亭,含糊不清地说,“你快点好起来,张嫣忒坏了,想抢了你跳舞的位置。我和王雅梅一起,骂了她一顿,臭不要脸的,竟然敢抢你的位置。”

    何亭亭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和李真真、王雅梅被选出来跳舞,可以穿很漂亮的衣服。为了漂亮的衣服,很多女孩子都想去跳舞。

    见何亭亭不说话,李真真继续含着糖说,“不过你放心,语文老师找了我问你现在怎么样,我说很快就好了,还要回来跳舞的。你是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张嫣差远了,断不能抢了你的位置。”

    “嗯,我知道。你吃完了糖再说话。”何亭亭听她说话听得有点困难,就说道,说完之后又想到王雅梅。

    她做梦的时候,听到爸爸提起过,王雅梅过得很不好,嫁了也没有地方住,就给了她一套房。后来又过了很久,李真真跟她说,王雅梅是白眼狼,家里有两套房子了,看到她家里困难也不肯把原先的房子还回来。

    可是现在看,王雅梅还是很好的啊,和李真真一起帮她。

    所以,那个梦,应该只是梦吧?就是太真实了,真实得不像做梦。

    何亭亭有些想不明白,眉头就皱了起来。

    “亭亭好些没有?这是在想什么?”一道慈祥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何亭亭回神,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牵着个男孩子站在跟前,便连忙打招呼,“二奶奶,你快坐,我好很多了……老幺,你过来。”

    这个老太太是何奶奶以前的大丫鬟,后来成了爷爷的妾,也生了个儿子,就是她的二叔。二叔有两个儿子,都比她小,一个行四,比她小两个月,一个行五,小了她两岁。按理说,爸爸何学该称呼二奶奶小妈的,但是为了掩人耳目,叫的是二婶。

    “亭亭姐……”行五的老幺也跟何亭亭打招呼,骨碌碌的大眼睛却不住地瞄向桌子上的大白兔奶糖,直吞口水。

    何亭亭见了,便伸手拿过两块奶糖递给老幺,“你吃一块,回头给老四一块。”

    这大白兔奶糖是大哥何玄白拿回来的,按说家里应该没钱买这东西的,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拿回来了小半斤。当时大哥就拿了些去二叔家,可没想到被二奶奶悄悄送了回来。

    “快别给他们,你现在伤了,多吃才是。不然还有老大他们,他们又要读书又要跟你爸干活,可累了。”二奶奶连忙推辞,并拉着老幺退后一步。

007 打起来了

    二奶奶小时困苦,一大家子都靠着顶梁柱父亲挣的一份钱过活,不想父亲劳累过度生病了,奄奄一息。父亲一倒,家里就更困难了,她没有办法,就打算卖身,拿些卖身银子救父。

    不想有个泼皮看上了她,想买下她转手卖去做风尘女子,她百般拒绝不得,差点就要被泼皮拉走了,正万般绝望之际,是经过的何奶奶使人买下她,又给了她钱拿回去救父的。

    这样的恩情,她时刻不忘,就连对何奶奶的后辈,平时也是万分疼爱,比对自己的后辈还要好。她平常放在嘴上的话是,“全靠小姐救了我的命,也救了我一家,这恩情永远不能忘。”为此,她甚至远离父母,跟着南下。

    何亭亭从小听惯了二奶奶的恩情论,此刻却坚持,“我自己留了,哥哥他们也留了,这是给老幺和老四的。”

    爸爸说过,二叔一家和大哥一起去了香江,最后却传来了噩耗。她当时听了又伤心又难过,此时看到二奶奶和二叔的儿子,就情不自禁地心软。

    老幺听了,看了看二奶奶,见二奶奶不再阻止,便高兴地上前接了糖果,口中说着“谢谢亭亭姐”,当即就剥了放嘴里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砸吧。

    李真真看见了,翻了个白眼取笑他,“何老幺,你吃东西跟小猪似的。”

    “你还不是……”老幺口中含着奶糖,跟李真真一样口齿不清。

    二奶奶坐在何亭亭身边,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眉头舒展开来,“看气色养得不错,今晚我再让你二叔悄悄带些核桃和奶粉回来,你多吃些,好好补补。女孩儿可不能伤了身体,还有酱油也不要吃,省得留了疤。”

    二叔在市里运输所工作,平时总能得到些村里没有的好东西。不说内地的好货,就是香江的东西,也能得到。不过他拿了什么好的回来,都会紧着给何亭亭,母子同出一辙。为此,沈湘芸不知道生了多少气。

    何亭亭听着二奶奶的叮嘱,一一点头,并没有反驳。虽然老太太不是她的亲奶奶,但是对她极好,常说她长得像何奶奶小时候,疼她跟疼亲孙女儿似的。

    “外面都说你没能去对面吃香的喝辣的可惜,可我看着啊,离家了并不好,你以后万不要过去了,待在我们这里,总短不了吃的喝的。”二奶奶又语重心长地劝。

    何亭亭听得一阵心酸,这两天来探望她的人很多,可是这些人说来说去都说可惜了她竟没能成功偷|渡去香江,言语里对过去了的杨友东和沈红颜推崇备至,说他们要过上好日子了。有些更离谱的,甚至暗暗说留在这里,不如死了好。

    只有自己家里人,到底是心疼自己,说的都是留下来更好,能合家在一起互相陪伴。

    何亭亭脑海里恍惚响起梦里爸爸带着忧伤的话,“现在我们这里也发展起来了,是个国际大都市,日子比对面香江还要滋润。可是你都看不到了,当时为了偷|渡过去,害得……害得……”

    想到这里,何亭亭眼眶湿了,点头说道,“二奶奶,我知道的,以后绝不过去了。咱们这里以后也会变得很有钱的……”

    她说到这里,想起不过是梦里的事,便住了嘴。

    二奶奶却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刚才我从村头走过,看到好多人被遣返了,都是去不成的。”

    她没有说的是,已经有家人成功偷|渡过去的几户人家,正在采买吃食,准备请邻近的村民吃一顿当做是庆祝。更加宽裕的杨家,甚至说要去买鞭炮回来放。

    “嗯。”何亭亭认真地点头答应。

    之后二奶奶又跟她说了一会儿话,便领着老幺走了。

    李真真已经吃完了糖,正在摆弄糖纸,见二奶奶走了,就问,“你收集多少了糖纸?够不够穿一个门帘的?折了蝴蝶挂着,可好看了,我上次去语文老师家里,他们家就是这么挂着的。”

    “还不够呢,我们再存一些。”何亭亭说着,忽听得外面有人在喊,“有没有人在家?何老三和杨家老幺打起来啦……”

    何亭亭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因起得急,眼前直冒金星。

    李真真连忙上前扶着她,“你小心些,慢点。杨家老幺打不赢你三哥的,咱们不用急。”

    “我们去看看吧,我怕三哥出事了。”何亭亭焦急地说道。他这个三哥性子比较急,又鲁莽,就怕会出什么事。

    李真真想了想,点点头,“你先坐着,我帮你把大白兔奶糖收起来。”说着急急忙忙地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飞快地跑进何亭亭的房间。

    两人从小玩到大,比亲姐妹还亲,对对方家跟自己家一样熟悉,这样的事做来已经十分熟悉了。

    李真真收拾好之后,就和何亭亭一起出门了。

    何亭亭脑袋发疼,不敢走得快,便和李真真手挽着手慢慢地走着。

    幸亏两家离得不远,走近了便听到何玄连叫骂的声音,“我都听到他们说了,亭亭是被你们家的杨友东还有沈红颜那个扑街推下山的,敢推我妹妹,今天我就揍死你家老幺……”

    “空口说白话,怎么就信了?赶紧放开小宝……我家友东和你们亭亭打小长大,怎么能推亭亭?就是真动手,也是沈红颜那小贱|人推的。”一个妇人气急败坏地叫。

    “刚被送回来的好多人都说了,沈红颜跑不了,你们家杨友东也有份儿……”何玄连怒叫着,接着一个小孩子大声哭嚎起来。

    何亭亭听得浑身一震,怎么真的有村里人被遣返,然后说出是杨友东和沈红颜推她的?

    那不是在她梦里发生的事吗?怎么和现实一样?

    “啊……梁红月你敢以大欺小,我告诉我妈和我奶还有我二奶奶去——”何玄连突然高声叫起来。

    何亭亭听到何玄连的痛呼,不及多想,焦急地拉着李真真走进杨家有些塌了的泥墙园子里,“谁敢打我三哥?我二奶奶就要来了……”

008 永远配不上!

    二奶奶性子泼辣,很是护着曾经的小姐何奶奶,就连何奶奶的儿子孙子,也是她护着的。她嘴皮子利索,又爱这家哪家的一块说话,知道很多人的秘密,一般人说不过她。

    因何家是后来搬来的,何学称呼起二奶奶来是叫二婶,二叔称呼何奶奶则叫大伯母,所以便没有人知道二奶奶是丫鬟出身,后来更是地主的妾,只以为二奶奶和何奶奶是妯娌。

    一个妇女正一手按着何玄连,一手从何玄连手下挖一个小男孩,听了这话便站起来,讪讪的,“亭亭啊,你能出门了啊?也不是我要以大欺小,你三哥踩着我家小宝呢。”

    何亭亭看向打得衣服都歪了的何玄连,“三哥,你放了杨家老幺吧,一人做事一人当,犯不着找他。”

    何玄连听了,眼珠子转了转,提着拳头又揍了身下嚎哭的小子两拳,这才起身走向何亭亭,“亭亭你怎么出来了?爸妈都让你不要出来的,快回去——”

    梁红月看到小儿子又被打了两拳,心疼得狠狠地剜了何玄连两眼。

    因为杨友东和小叔成功去了香江,他们家最近这几天都仰着头看人,周围的人也不在意他们的态度,反而都来恭喜,这么几天,她一家子更加骄傲了。今天得到确切消息,她一家更高兴了,颐指气使邻里帮忙买菜卖肉和买鞭炮,打算好好操持一番当做是庆祝。

    可是她却忘了,她杨家和何家、李家一样,都是后面迁来的,并非本地沈氏宗族的,太过嚣张就要被人看不惯。

    这不,今天沈氏宗族那些被遣|返的人一听说杨家的嚣张,马上就四处说杨友东和沈红颜推何亭亭了。

    此时杨家园子里站了一圈沈家的人,看见了何亭亭都愣得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人首先叫道,

    “亭亭你没事?可真好运!当时我正好回头,看到沈红颜那小丫头和杨友东那小子伸出手去,然后你就摔下去了。你当时看清是谁推的你吗?还是两人一起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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