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鬼奇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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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奇航-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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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伴随着一股强大的气流把我和才子冲出去足有十几米远,才子闷哼了一声,撞在树上跌落在地;我刚好摔在了才子身上………。砸得这牲口又发出了一声痛呼。

河床一阵剧烈的抖动,耳边传来轰隆隆沉闷的坍塌声;我和才子被剧烈的震荡冲击得眼冒金星,脑袋里晕忽忽。

等我站起来时,墓穴所在位置的河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墓穴四周已经完全塌了下来,把墓穴埋了个结实,河水也逐渐漫过了墓穴遗迹,慢慢地添满了河床,清水河又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恶臭和炸药燃烧后的呛鼻气味。

星星和月亮已经完成了当夜值班,回家休息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我俩在下面居然停留了七个多小时!

我大力地呼出口气,拉起惊魂未定的才子问“没事吧?”

才子摇了摇头,添了添干涸的嘴唇“那木头咋样了?死没死?”

“活不成了吧”我有些迟疑地说,就算那一下没炸死他,清水河回复原来的河道,“困龙穴”又成,只要清水河不改道,他也出不来的。

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吧,我想。

才子听了我的话,立刻恢复了活力,扑棱坐了起来,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口袋里一顿摸索,高兴地咧开大嘴一笑,展开了手掌,正是僵尸鼻子里掉出来的那枚黄豆粒大小的金黄色带红斑点的珠子。

“嘿嘿,这个东西肯定是件宝贝,发了!”才子轻轻晃动着珠子,让珠子在他的熊掌中转来转去。

虽然不知道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但确实很漂亮,表面上好象有一层流动的光彩。

“咯”地一声珠子发出轻响,居然凭空消失不见了!才子的手掌肉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啊”才子发出一声惊叫“他钻进去了!”

“我靠!”我暗骂了一声,我终于想起来这珠子是什么东西了。

在《阴阳风水勘术》最后一部分记载了一种萨满教的神秘巫术“尸虫蛊”,尸虫是萨满教大巫师经过密法炼制喂养的一种蛊虫,这种蛊虫沉眠在死人身上,一旦接触活物,无论人畜,便会活过来,钻入所接触的活物的身体,专吸活物鲜血,并在其体内大量繁殖,被吸尽血液的活物死后,尸虫会再次沉睡等待下次机会。

这尸虫蛊可以说阴毒至极,专门为防范盗墓所准备。

不过尸虫外表千变万化,所以我见到后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这时真有点追悔莫及的感觉,幸好钻进才子手掌中的尸虫进入还不算深,我掏出匕首,看了一眼才子“忍着点”我对才子说,才子死死地咬着嘴唇,额头青筋绷起老高,豆大的冷汗滴落,听了我的话,才子点了点头,把头转向了一旁,不再去看自己的手。

我深吸口气,比量了一下距离,手中的匕首好不犹豫已经刺入了才子的手掌,一刺一挑,将还没来得及深入的尸虫连带着才子的一块肉切了下来!

才子发出一声惨叫,“你不能轻点吗?我要吃多少肉才能长出这么大一块啊!”才子带着哭腔说。

我欣慰地笑了笑,这牲口还能说笑话,说明他没什么大事。

脱离了活人血肉的尸虫很快收缩成一团,又恢复了发现它时的样子,不再动弹;不过已经比最初发现时的体积大了不少。我小心翼翼地用匕首把尸虫压烂,又点火烧成了灰烬。才放心地呼出了口气。

“回去吧”我给才子简单地包扎了伤口,背起包向家里走去。

初升的太阳散发出万道耀眼金光,照射在我和才子的身上;呼吸着林间新鲜的空气,看着四处觅食的松鼠、布谷鸟,我心情畅快极了。

顺手从路边的野梨树上揪下一个清涩的梨子咬了一口,舌头顿时麻涩不堪。

“活着的感觉真好。”我直着舌头对才子含糊地说。

才子只顾着低头玩赏着那枚翠玉扳指,听了我的话,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恩,发财的感觉真好!”

【016 神秘访客】

    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屋,祖父的声音马上就传了过来“跃进回来了?”声音憔悴孱弱,还伴随着两下轻微的咳声,我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爷爷,是我”放下背包,土头土脸的我和才子来到祖父床头。

云妮的眼睛通红,脸色也极憔悴,一看就知道整夜没有合眼,我对云妮轻轻笑了笑,伸手握住祖父的手“爷爷,没什么事。”

祖父的眼神有些疲倦地看了看我,敏锐地扫了一眼才子的伤口,欲言又止,只点了点头,再没有说话。

云妮看到我们安然回来,也松了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去做饭。”

我拉着才子跟在云妮身后轻轻走出了房间“我再给你处理一下伤口。”我对才子轻声说,我怕他身上的尸气没有驱除干净,把剩下的发酵的糯米全都敷到了才子的伤口上。

“凌晨时分水岭那边传来一声爆炸声,担心死人了,郎爷爷虽然没说,我看得出来他一夜都没睡。”云妮有些嗔怪地对我说。

才子听了云妮的话,嘿嘿笑了笑,继续把玩着那枚扳指,“这没心没肺的牲口”我白了一眼才子。

“遇到点情况,不然早就回来了。”我轻描淡写地对云妮说。怕她担心,我没敢把实际发生的情况告诉云妮。

才子听到我的话来了精神,“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抹了一把嘴“妮儿!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你才哥大发神威,把那木头揍得嗷嗷直求饶……。。”才子口沫横飞地白话着。

我皱了皱眉头,给了才子一个眼色,才子吐了吐舌头住了口。

“什么木头?”云妮奇怪地问。

“听他瞎说,昨天黑灯瞎火的,我俩从山上掉下去了。”我撒了个谎。

云妮也没有多问,见到我俩安然无事什么都不重要了。

这两天连续照顾祖父本来就身体疲惫,加上昨夜的紧张刺激,吃过早饭我已经委顿不堪,“我去睡会儿。”我对云妮说。

等我醒来,已经是快要吃午饭的时候了;才子还精神百倍地研究着玉碑和扳指,这两件东西也是我和才子唯一从河底墓穴里带上来的东西。

“小狼,咱哪天进城把这东西带给陈教授看看。”才子一看我醒了过来马上凑到我面前说“这回咱俩发了,我有预感!”才子的语气无比兴奋。

“你这牲口钻钱眼里去了吧。”我打了个哈欠,鄙夷地瞥了才子一眼。

才子委屈地望着我“这可是咱拼了命弄回来的,那木头要是玩赝品,老子回去再把他刨出来!”

才子的话把我逗乐了,这牲口患上赝品恐惧症了………

吃过午饭,我让云妮去休息一会,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着祖父,人憔悴了很多,睡眠严重不足,我真怕把她累坏了。

祖父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能在我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溜达了,下午在秋后阳光最明媚的时候,我扶着祖父坐在院里的躺椅中,惬意地喝着茶水,陪祖父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聊。

才子仍旧蹲在墙角研究着那块玉碑。

祖父颇有些好奇地瞧着那块玉碑,祖父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一眼就看出来那玉碑不是件凡品。

〃这块玉这么大;难得的是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杂质;实在难得啊。〃祖父对我说。

我怕实话实说老爷子担心,只简单地说是在清水河河床下的一座墓穴里起出来的;〃看样子好象是陪葬品;可能是我俩遇上古墓了〃我最祖父说。

“爷爷,你看那碑上的符号是什么东西?”我问。

“那好象是女真文字,当年我曾经在会宁府见过。”祖父扶着胡须说,目光飘散地望向远处的森林,沉湎到回忆中去了。

(金上京会宁府遗址,是金朝1115年至1234年间的都城,位于阿城市区南2公里处)

都说人在老了以后会常回忆起年轻时发生的事情,有很多曾被遗忘的往事都会清晰地记忆起来,祖父这几天反常的举止让我颇感担心,好象祖父一夜间苍老了,变成了深秋的树叶,在秋风秋雨里飘摇不定、摇摇欲坠。

我的担忧不敢让祖父看出来,只能强做镇定,但是我觉得祖父一眼就看穿了我;那种淡然的无惊无喜的神色看得我心里阵阵酸楚,我不敢去想万一失去祖父,我会有多么痛苦,我该怎么生活。

“请问这是郎沐空,郎老先生的家吗?”一个轻柔温婉的声音传进耳中,把各怀心事沉思的祖父和我惊醒;才子率先迎向大门“这里是郎家,你是谁?”

我望向大门,门口是两个人,一女一男,看到说话的女孩的第一眼,我的感觉是惊艳,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很干练,但是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时尚的女子,个头很高,看样子有一米七十左右。

她身旁的男子却是一个外国的金丝猴,三十岁上下,金黄的卷发,高鼻绿眼,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很斯文的样子;不过我向来对外国佬是没什么好感的。

“我姓唐,是郎老先生故人的女儿。”那女子微笑着回答,很有礼貌。

我明显地感觉到祖父一震,脸色瞬间发生了变化,我莫名的觉得祖父正勉强隐藏着深深的恐惧。

“我们有些事情找郎老先生。”旁边那金丝猴的汉语很是地道。

【017 世代诅咒】

    不过金丝猴想不到自己已经踢到了铁板上,才子这牲口何止对外国人没有好感,他每天都惦记着能狠狠地黑外国人一把。

听到金丝猴的话,才子果然把胸一挺,不耐烦地问“你也是故人的儿子吗?!”

那金丝猴个头也不算矮,一米八十上下,身材也算健壮,但是在才子面前就顿时小了几号;金丝猴“呃”了声,一时语塞,才子呸了一口吐沫。

“让他们进来吧!”祖父的声音竟有些颤抖。

原本正在休息的云妮也听到了动静,走了出来。

金丝猴的眼神在瞧见云妮的时候明显一亮,能够在山区小村里见到这样清丽脱俗的美女一定让她吃惊不小;连那个高个美女的目光也在云妮身上停留了良久,云妮第一眼也看到了这个让人惊艳的陌生女子,两个女孩站在一起,一个好象开在山头悬崖的百合、雪莲;一个就像华丽雍容的牡丹………委实有点让人眼花缭乱。

“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联合反攻大陆了!”才子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对我嘟囔道。

云妮询问地望着我,我摇了摇头,示意她静观变化。

“你是唐传秋,唐教授的女儿?!”我们六个人围着小几坐定以后,祖父率先出声。

祖父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似乎也在抖。秋风或许有些寒了,我伸手要扶祖父进屋,祖父却轻轻摇了摇手。

“郎爷爷,唐传秋就是我的父亲,我叫唐心。”那女孩笑着回答,称呼也十分乖巧亲切地从老先生改成了爷爷。

“你父亲还好吗?”祖父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却异常明亮,紧紧地盯着唐心问;这好象不太像问候故人的态度啊。

唐心听到祖父的问题,神色一黯“我父亲在半个月前去世了。”声音很轻,我的胸口有些发酸,也许是最近经历了老夫子生离死别之后人变得特别的敏感,加上对祖父病情的担心,真有点感同身受的味道。

仿佛被抽掉了力气似的祖父跌坐在椅子里,半晌没有说话,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父亲也只不过花甲吧?英年早逝啊。”

“我父亲今年六十五岁,心脏病突发,去的很快,从发病到去世只有一周。”唐心眼底浮起泪花,说完后长长地吸了口气。

祖父又叹了口气“孩子,是你父亲让你来找我的??”

唐心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点了点头“我一直都在英国上学,继承了我父亲的专业,目前正在攻读考古系博士学位;二十天前收到了家里的信,知道我父亲病了,我就急忙赶回了北京,当时我父亲已经弥留,他对我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让我到清河口子村找您或者古道常老先生,我到村子以后一打听就找到您了。”

听到唐心的话,我、才子、云妮都很惊讶,云妮更是“啊”地轻叫出声;唐心奇怪地看了看云妮。

“古老夫子刚刚去世,这位是古夫子的孙女,云妮。”我介绍说。

唐心哦了声,露出一个理解的表情,伸手把云妮的手握住“云妮,你节哀啊。”

唐心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对她生出了好感,祖父也轻轻点了点头;她也刚痛失至亲,这至少表明她很善良。

“谢谢你,你也要想开点。”云妮轻声对唐心说。

在失去亲人后痛苦、悲思的时候,一点关心、一句安慰,就像黑夜里的火光让人心生温暖,大大地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另一句是不是要求死后火化?!”沉默良久的祖父突然说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的!”唐心惊诧的眼神把她心里的震惊现露无遗。

和唐心同样感到惊讶的不止她一个人,所有人都很惊奇。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祖父天马行空似的又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唐心有问必答“我今年二十五岁,七月十五的生日,我母亲去世得早,本来我还有一个哥哥,但在文革的时候失散后再也有找到。”

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我对这个看起来似乎很高傲的女子产生了几分亲切感,云妮和才子也看着我,才子更露出一个意味颇深的坏笑。

“你和跃进同岁。”祖父微笑着对唐心说,指了指我“这是我的孙子,郎跃进。”

“你好!”唐心笑着对我说,我报以微笑点头。

“那这位是?”唐心看着才子问,可能在她的眼里,这个人刚才的表现更像这家的主人。

“是我的好朋友,才杰出。”我的回答很简洁,此刻我的心里都在想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究竟有什么来意,那个唐教授在临死前让自己的女儿来找祖父,肯定不会是思念故人这么简单。

“这位是林森博士,是我在英国考古队的队友,是个中国通,很喜爱中国文化。”唐心向我们介绍了与她一起的那个金丝猴。

林森非常绅士地向才子伸出了手,才子哼了一声“怎么着,想掰个手腕啊?!”说着一曲胳膊,露出健壮黝黑的二头肌。

林森手一抖,半伸出去的手僵在半途中,颇有些尴尬;我心里好笑,伸手握住了林森的手“你好!”我笑着向林森点了点头。

林森感激地朝我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似乎在感谢我给了他一个台阶。

几个人简单地打过招呼,然后很有默契地望着祖父,谁都不说话。

祖父的眼神又变得飘渺空洞,时间好象凝固了似的。

“也该让你们知道了。”过了良久,祖父习惯性地抚了抚胡须轻轻地说。

“孩子,你应该认识李佩和赵商吧?”祖父目光炯炯地看着唐心问道。

“是的”唐心点头说“李叔叔和赵叔叔都是我爸的好朋友,不过他们前两年都过世了,李叔叔是遇到了车祸,去世时六十五岁、赵叔叔是在一次考察时遇到了墓壁塌方,那时他也只有六十二岁。”

“呵呵,原来只剩下我一个老不死的了。”祖父的笑很凄凉萧瑟,听得我心头一颤,酸酸的,不是滋味。

“那他们有没有后代?现在多大年纪?是不是都不在了?!”祖父颤声问,神色紧张。

祖父这个问题可真是蹊跷极了,按理说两位六十几岁的人,子女最多不过三、四十岁,祖父怎么能诅咒人家都死了呢?

唐心的回答更让我震惊,唐心听到祖父的话,眼睛瞪得极大盯着祖父,眼神里是无法遮掩的惊讶“郎爷爷,您、您怎么知道?!是不是您和他们两家都还保持着联系?!李叔叔和赵叔叔家的孩子都是独生子;李叔叔的儿子是一位登山运动员,去年在出队攀登西藏玉珠峰的时候遇到雪崩意外身亡;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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