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就是一帮人中,皇帝轮流坐,省得搞家天下出昏君。这个办法看似很好,因为人人都有可能当主子,不过难免会扯皮内耗。
“你提醒的对,所以,我们要定党章,定好纲领和细则,以后党内不管谁掌权,都得按纲领走,不按纲领走的,就得下台。另外,总理只管党务政务,军权要牢牢控制在元老会的手中,而元老会则凌驾于党之上,为党中之党,这就足够保证我们的权势不变。咱们的子孙后代只要是贤能的,就能优先入党,就能分享权力。”
“恩,万先生所言甚妙啊,咱们立党,党立国,以小带大,国越强党越大,党越大则越牢靠,此乃真真正正的万世之基啊。”周天寿等人连连称善。
“这只是我暂时的想法,现在跟你们透透底,以后政党成立之时,你们都会是元老功臣。为了保证这个党的纯洁性与战斗力,会优先召收有能力的将士入党,你们平时多多注意一下,多提携一些有能力的后辈。”
“属下们明白,定不负万先生所托。”
第111章 家天下与党阀天下
政党,后世风靡全球,其本质上是特定阶层利益的集中代表者,是由特定阶层中以部分最积极的分子组成的,具有明确政治主张,为夺取、影响和巩固政权而开展活动的政治组织。
别看说得那么玄乎,说白了就是一群人为了一个目的而“勾结”在一起。而政党治国与家天下本质上差别并不算太大,反正都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政党执政不是什么人民当家作主,而是“党阀”当家作主。
因为政党制说白了就是“党阀制”,有几个甚至几十个大家族作为幕后的统治者,真正被推到前台的反倒是傀儡。就拿后世**标杆的米帝,其实就是几个大财阀主导的帝国,什么总统议员**官,不过是他们的代理人而已。
当然,政党也是有先进性的,那就是统治基础扩大化了,只要政党内部不出问题,统治地位牢不可摧。另外,政党要想稳固长存,得有封闭性也得有开放性,对外开放,吸引更多“精英”加入;对内却等级森严,党员必须有所贡献才能升级,升级了才能享有更多权力,这样就形成了向心力和凝聚力,让更多的人趋之若骛。
当人人都想着削尖脑袋成为“党员”之时,谁还会反对党统啊?“党阀”就是利用这一点,以小制大,在众多“党员”的帮助下,不断地扩张权势地位和财富,并形成一个双循环向上的利益螺旋:政党越是强大,其核心——党阀权势越大,党阀权势越大,政党就越是牢不可摧。
现在万磊就是要立政党,把家天下改为党阀天下。当然,所谓的立党为公的口号不过是喊喊而已,其实与家天下一样,还是立党为私,以**之利肥党阀之私,又以一国之利肥**之私。
这不,在回到北平的第二天,万磊就把政军议两界的主要领导人共三十几个召集到一起,开闭门会议,共商立党宗旨。在立党之前,先要集中讨论一下以党治国和以君治国的利弊,让大家团结思想,共同“进步”。
“各位,你们都是咱们顺天府的‘精英’,今天万某请大家来,就是想商定立党治国一事。当然,说立党治国不太贴切,因为顺天府只是土司府,不是国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更是迫切需要一个强力的政党来领导它,才不至于被四周的强敌所伺。”
“贤侄,咱们顺天府有军队,有知府县令,还有议会,足以保证一府之太平安康,又何必立党。”铁铉忙问,他一听到立党这个词,就有不好的联想:几个奸。人在阴暗的小屋子里交头接耳,今天想办法把刘尚书排挤走,明天想办法把张丞相弄死,后天把皇帝拉下来,自己当皇帝。
“立党,自然是为更好地治民管军。现在军政不相统属,又无主要领导,这种状态下会出现分裂,所以必须有一个领导。当然,这个领导不应该是一言党,而是党内协商,少数服从多数,协商一致了就统一行动,这样就不会扯皮了。”
“先生,您高瞻远瞩,由您领导,咱们都不会有异议。”司令赵全节忙道。
而万磊却连连摇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大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说实话,万某心底里也羡慕万万人之上的皇帝,在座的各位想必也是如此吧,这天下,有谁不想当皇帝啊?!”
万磊说到这,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就道:“不过,我们看到的只是皇帝风光的一面,却没看到反面。一旦看到了当皇帝的负担,很多人就不会再想当孤家寡人,本人也是如此。”
“万先生说笑了,皇帝是天子,天之下,万万人之上,主宰人之生死,哪还有什么负担啊。”一个参议员低声道。
“地确,皇权过于巨大,但是皇帝却是最不幸的人。皇帝是天下最自由的人,因为他的权力没有任何限制。同时,皇帝又是天下最不自由的人,同样因为他的权力没有边界。”
“皇帝十分清楚他的一切都是来源于自己的权力,为了保持自己的至高尊荣,皇帝必须牢牢把握住权力,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手。利益的焦点必然是力量的焦点。普天之下有多少精英人物在日夜垂涎、掂量、窥测、谋划着大位。”
“为了让天下人成为自己的奴隶,皇帝自己成了权力的奴隶。他必须像爱护眼睛一样地爱护自己的权力,一分一秒也不能松懈。被剥夺权力的恐惧使皇帝们神经常年高度紧张,甚至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呈现某种精神病态。”
“为了保证自己的意志绝对畅通,为了保证自己对权力的独占,皇帝一再地粉碎对皇权的任何威胁和挑战,同时也不得不把自己变成牛马,担负起沉重的工作负荷。”
“另外,皇族地位高贵,却往往逃脱不了被族诛的命运,皇帝们拼命地维持统治,却总是不能如意,不管哪朝哪代,享年最多不过几百年而已,一旦失国,往往会被政敌赶尽杀绝,以至于断子绝孙。各位,你们愿意为了自己当皇帝,而断子绝孙吗?”
“可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天下必须有一个皇帝来主宰。”铁铉道。
“是的,天下必须有人来主宰,我们立党的宗旨就是主宰天下,而党治与帝治的最大不同是,党治是党阀天下,党阀就是影子皇帝,没有皇帝之名,却联合起来行皇帝之实。没有看得见的皇帝,也就不用担心被他人窥伺。”
“至于党内,按党纲实行分级投票制,一层选一层,层层选出最优秀的精英代表,让最优秀的人来主政,以保证党的‘先进性’;同时,党纲又对主政者进行一定的限制,让他们施政的宗旨不可违背**之最高利益。精英主政加党纲限制,这比无限制的君主世袭更优越,不用担心出现昏君,而搞到党覆灭。只要党在,咱们的利益就在,这才是千秋万世之计。”
“万先生言之成理,可若是没有皇帝,只怕百姓无法无天,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一个知县道。
“这个不必担心,党治并不等于没有法治,相反,法治将会更加完善,因为没有一言而废法的皇帝,不管党内党外,都要尊守法律,没有法律之外的特权人。另外,党是开放的,只要符合一定条件的人就可以加入,统治基础扩大,社会将更加稳定。”
万磊说到这,又环顾四周,道:“人生在世,一为享受生活,二为建功立业泽被后世。所谓享受生活,不过是吃好穿暖住大房子娶娇妻美妾,完全没必要搞到王公贵族那样奢侈。有那份闲心还不如想想如何建功立业,如何让自己的后代也过上好日子。”
“不过,不管是封公封侯封伯还是当皇帝,世袭制看似风光,实际上却不怎么地,家族随着皇朝一起时兴时败,爬得越高败得越惨,没有一个长盛不衰的,本人可不想自己的后代重蹈这种悲剧,想必各位也不想如此。”
“万先生一向深思熟虑,您认为好,那定是好的,咱们听计行事就是了。”周天寿道。
“对,立党看似很有益处,那就立党吧,在下第一个响应。”赵全节也道。
“在下也支持。”
与会者纷纷表示赞同,万磊一摆手,道:“立党不是说立就立,现在首要任务是会推成内一个党委会,负责审议党员入党申请和党纲。还要设立一位书记,负责管理学员名册和召集党员会议。”
“那好,现在就开始会推吧。”
第112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闭门会议从早上一直开到下午,经过讨论搓商,最后选出了九个人组成党委会,军政议各占三人。而书记的人选肯定是万磊,毕竟他是最重要的发起人,党章名册之类的事情当然是他管。
党委会组织起来之后,下一步就是发展党组织了,万磊预祝大家以后以富贵相见的同时,不忘提醒大家戒骄戒躁,发展党员时别只顾一人之私,还要兼顾**之利,把最好的党员员吸纳进来。
当然,党员也是有数额限制的,什么东西都是以稀为贵的,立党先期,党员数量最好不要过多,免得党员身份贬值,且人数过多也不好管理,一个管理不当,也会造成政党素质整体下降,这反而是过尤不及。
另外,现在只是先期筹备,等党纲和党名确定之后,就择日召开第一次全党会议,这个党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在时机成熟的时候,万磊还会对它进行适当地改革,它不但由军政要员组成,还要包括富商巨贾和名儒大家,军阀政阀商阀学阀组成的党阀,握有枪杆子笔杆子印章子银子都是一条心的死杆,卯足了干劲对外搞圈地圈钱。
而正当万磊与众人闭门造党之时,顺天府迎来了几位客人,以徐经为代表,共有五个人,说是专程来顺天府向万磊致歉的,不过闭门会议还没有结束,自然没有人来见他们,衙役只好把他们安置在偏厅小坐。
“来使”被晾在那里半天,以为顺天府此举是为了出气,谁让他们先不守待客之道,对人家的“大使”刀兵相见呢,人家不高兴也是正常的。理亏在先的他们,也只得耐着心地坐等。
好不容易等到闭门会议结束,万磊听说永平府派人来了,也不敢怠慢,马上与铁铉一起往见。虽然暗地里搞党派准备造反了,不过不到最后一刻,万磊都不会先撕破脸的,这不是脸面的问题,而是策略的问题。
如果北平军先动手,似乎能得先机,不过却失人心,会被认为是强盗;如果是朝廷先动的手,那北平军自卫反击就有理了。别小看这一点,儒家都讲究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造反更终究得名正言顺。而小百姓造反,理由无非是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样的“义军”才能唤取百姓的同情和支持。
“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万磊没有开口,因为明面上,顺天府的最高领导还是铁铉。这家伙本是朝廷命官,被朝廷逼得没了退路,朝廷的官是当不上的了,所以只能跟万磊搅到一起了。
当然,铁铉也想过不趟浑水,回家教书过小日子,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放心,因为朝廷那些撑权的人的心胸明显比阴沟宽不了多少,他要是回到明朝地界,只怕没个好下场,若是留在顺天府,那搅不搅和都一个样了,搅和好了,或许还有个奔头。
“家父请万先生前去赴宴,本来宾主和洽,却谁想半途跑出个程咬金要对万先生不利,这实在是太失礼了,所以,家父派晚生连夜赶来,一来探望万先生,二是说明情由,并向万先生致歉。”徐经起身对着万磊深揖一礼,又道:“希望万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让此事影响到边界的安定。”
“哦,在下也没受什么伤,这事不提也罢。只是当时事出突然,在下的人出手过急过重,反倒是苦了那些个军士,劳烦徐公子回去之后,记得帮在下致歉。”万磊摆出一脸最诚恳的表情,全然不过被人围捕的事放在心上。
“万先生宽宏大量,晚生佩服。家父说了,为表歉意,我方愿意多支付北平军一万石粮食,加上前两次约定的二十万石粮食和十万两白银,两日内就送到,还请万先生笑纳。”徐经又道。
“哎呀,徐公爷真是太客气了,在下铭感五内,先替北平军全全将士向公爷致谢了。徐公子若是有空,万请在此小住几日,让我等也好尽地主之宜啊。”万磊道。
“晚生仰慕万先生风采,本想多留几日讨教治国管军的学问,奈何家父还等晚生回去报佳音,实在是不宜久留。”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以后徐公爷和徐公子几时有空,一定要再来啊,你们永远是北平城的贵客。”铁铉也一脸惋惜地说道。
“一定一定,晚生这一次走得急,都忘了带礼物,下一次来,一定要加倍奉上。”徐经还是非常客气地说了一通,最后才一拱手,告辞而去。
眼看着对方急匆匆而去的背影,万磊下意识地摸了下短须,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
“贤侄,要不。。。”铁铉握手成掌。
“他们不仁咱们却不能不义,任由他们去吧。”万磊知道铁铉的建议是把徐经等人扣下来,当人质。不过万磊却不这么短视,绑人当人质一举虽然能让徐辉祖投鼠忌器,不过过早撕破脸反倒没好处。
而外,徐辉祖只是一个公爷,朝廷又不是他说了算。朝廷一纸诏令,就能把投鼠忌器的徐公爷换下,换上别人,那时候北平军手里的人质非但没用,还会蒙上绑匪的恶名,实在是得不偿失。
“要不咱们把北平军召回来吧,以防朝廷军趁机偷袭。。。”
“这个请放心,我已让人请百姓全部回城,北平城有三十万百姓,足够守上一两个月的。徐公爷见识过北平军民的战力,是不会带兵强攻的,最多只会用计骗城。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谅他也奈何不了咱们。”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时强敌环伺,总是放心不下。”铁铉皱眉道。
“铁老哥,我你还信不过吗,几个月前,北平城兵溃城破,咱们都能抢回来,何况是现在?您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万磊拍了拍铁铉的肩膀,笑道:“咱们北平城内住的可都是地主,谁敢来抢他们的地和钱,不用咱们喊话,他们也会用命来拼。”
“贤侄这么说,老哥也就放心些了,只是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提心吊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百姓没有了奔头,咱们打归打,前提条件是得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现在顺天府民困财乏,这才是最迫切需要解决的事,炼铁厂和纺纱厂的建设不能落下,因为这两个将是让百姓富起来的主要产业。”
“这个老哥清楚,业已召集各类良匠,按照贤侄你给的图纸打造各式用具,最晚一个月之内,厂房就可安装完成。”
“这就好,现在创业之初,还得靠铁老哥能者多劳啊。”
“哪里的话,贤侄事事筹谋得当,这才是多劳啊。”
“呵呵,铁老哥这是损我吗?”万磊哈哈一笑,就道:“走,咱们去巡视百姓,鼓舞民气。”
+++000+++入夜时分,一直坐卧不安的徐辉祖终于把宝贝儿子等回来了,并听儿子汇报完北平一行的情况,特别是关于万磊近况。听说万磊如没事人一般并明确对表对被围捕一事不芥于怀时,且北平军又没有明显的调动,他反倒是有些迷糊了。
如果万磊火冒三丈,大放造反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