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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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全)-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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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如何漫长的夜,也有走到尽头的时候,到天际泛白,黎明已置。
  “啊!小姐!”春喜猛然惊醒,大声的叫着,待看到身旁正看着她的血千叶时,懊恼与自责便是春喜此时的表情。
  昨夜还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好自己的主子,可是,她竟然睡了过去,亏她自认是个有功夫的人,却一点警觉都没有,要如何跟着小姐闯荡江湖,寻个好的栖身之所,枉辜当年夫人的一番指点教导。
  春喜越皱越紧的小脸,让血千叶轻笑起来,“好了,一夜太平,如若有事,我早叫你了。来,帮我抱会儿天悦,这小家伙还真能睡啊!”
  未待春喜吱声,孩子已然放到了春喜怀中。而血千叶则从包裹里取出了那张破旧的地图。
  “车夫大哥,我们离平遥有多远?”血千叶对着车门大声问道。
  一道粗哑的声音给了回答,平遥是皇城南行路上第一个大镇,他们虽跑了一夜,却未走上半数路程。
  “那青平村呢?”血千叶再问。
  “哈哈,小姐,青平村在天未亮时,我们就已经过了,我再加把劲往前赶赶,午时,应该能到小堂庄。”
  “那好,辛苦车夫大哥了,那就加紧赶路吧!”血千叶边看着手中的图,嘴上客气的回道。
  到小堂庄停下来几个时辰,往前过莲子沟,再加赶一夜的路,隔天午时前肯定能到平遥,平遥可谓皇城的延伸之处,此地不能多停。到时候,在平遥休整一天付钱打发走这个车夫,再另雇他人继续南行。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再次来临。推开闭合了一夜的车窗,新鲜的空气、温柔的风、暖洋洋的光涌入。
  “娘?”
  “我的宝贝终于睡饱了!来,咱们把衣服装好!”
  本来有些迷糊的小人儿,因马车的奔跑,终于被颠簸回了清醒,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这好小好小的屋子,人虽坐在血千叶怀里,小手却扒到了车窗上。
  “咦?娘,我们不在外公家啊?我们回家吗?娘还没给天悦买新虎虎呢?”小家伙明显抱怨了起来。
  对于天悦的疑问,血千叶毫不搪塞,竟然温柔的解释了起来。
  “好!”
  “好?小家伙,我们可再也不回家了,你也看不到你的爹爹了,你不怕不急?这样也好?”
  小家伙的一个好字,引出血千叶一长串的问话,不懂事的孩子只要能出门玩耍,至于到哪儿,回不回家,真是无所谓,有他的娘亲在身边,哪儿都是家。
  “不回,爹凶,欺负娘,还吓天悦。娘,我们不带爹去,也不告诉爹,让爹,让爹?”
  “让你爹如何?”见小家伙歪着小脑袋,半天总是“让爹”,血千叶不禁好奇的追问起来。
  那灵巧的小嘴,也有语塞的时候,想了好久,可爱的小脸竟然坏坏的笑了起来,“让爹哭,娘不哄,天悦也不哄。娘,好不好?”
  邪恶的小精灵,竟能有如此妙的想法,让那头爆狮哭,童言无忌,想像无边。血千叶重重响吻,便是最好奖赏,惹得小家伙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似看到他爹放声大哭的样子。血千叶心中感叹,他们母子的逃离,让那头爆狮哭是实现不了,让爆狮想亲手掐死她,到是绝对绝对的有可能。这是何种的挑衅,简直就没把男人放在眼里。真当男人临行前的严厉警告,是放狗屁了。
  娇阳正空之时,车速渐渐放缓,直到彻底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春喜最先跳下车去,接过天悦,最后便是正主的现身。
  “车夫大哥,我家小姐问你话呢!”春喜用胳膊肘重撞了下身旁走神的车夫。
  接连几声重咳,车夫很憨厚的笑了笑,“我这就找地方停车,小姐先进庄休息,待出发时,叫我声便好!小姐这包裹不放车上?哈哈,也对,随身带着好些!”
  血千叶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将眼前客气谦卑的汗子从上到下扫看了一眼,的确是个壮汉,国字脸,浓眉粗目,言谈举止是挺实在,可是,看她的眼神,她极不喜欢,即便他闪躲的快,那份惊艳却意味不同。
  为了路上行走方便,此时的血千叶身着蓝花棉布衣裙,满头青丝用蓝绸系结,浑身上下无一件饰物,虽脱去了娇艳的华服贵饰,随之而来的便是淡雅脱俗,高贵娇美的气息是衣物所无法掩盖的。
  就那么毫不避讳的看着车夫赶车而去,血千叶收回半眯的眼神,叫上春喜进了眼前这个建于青翠中的小堂庄。
  同样的娇阳当空,同样的春风抚面,却让京城的莫府,城外的冷家堡,人心冰凉更紧崩起心弦。
  一夜间,事事转换得太快。未待昨夜喜气散尽,揪扯人心的变故已置,会不会是惨事?那只能查明再说。房中一片零乱,窗台血迹点点,这何止是丢了女儿,失了外孙这般简单。莫卫心乱如麻,更急如火烧,哪还有心思上朝议事,故而告了假,急待冷家总管的到来。
  
第二卷 女狂篇 第三章 见血(一)
  莫卫以昨夜饮酒过量伤身为幌,告了假。而昨日护送主子而来的两个冷家堡的侍卫,待看到屋中的零乱与血迹时,满脸的死灰。一人留守在了莫府,不许莫卫做出任何举动,另一人快马加鞭去了城中冷家金当,冷家猎鹰传信可比马快得太多。
  客厅中,莫卫满脸清冷稳坐椅中,这等大事下竟有如此沉的定力,实在不易。心急,却乱不得,莫卫深知这一点,否则打草惊蛇,非但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与外孙,反而将他们更早更快的推进阎罗殿。
  一张张面孔不管熟悉与否,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都在莫卫心中过筛。他为人低调从不与人为恶,怎能惹来如此祸事,更将灾火烧到了只回家两次的女儿与外孙身上。就算恶人不给他莫侍郎面子,也该顾及冷家堡才是。举目看了眼,那铁青着脸的冷家侍卫,莫卫心中苦笑,即使那人不拦,他莫卫也不会傻的走报官这一步,他就是官,他更是皇上身边的近臣,家中出了如此大事,只要亲自禀报皇上,定会请下圣意,将整个皇城翻个底朝天,可是,有用吗?敢明目张胆在府中如此多朝臣相聚之时将人掳走,这背后意图为何?
  时间无情的流逝,莫卫的心因久等而有了急乱,猛然起身向门外大步而去,那侍卫电闪般拦在了莫卫身前。
  “让开,这个地方姓莫,不姓冷!”莫卫毫不客气的说道,焦急担心化成火气喷了出来。
  “被掳走的是冷家的小夫人,冷家的少爷!”侍卫强硬的回道。
  莫卫收紧双眸,锁起剑眉,藏于袖中的手已紧握成拳,一身的冷冽将以前的亲和驱散的无影无踪。冷家堡气势压力,冷家的奴才更是各个目中无人。
  气氛因两人而凝固,却因管家明伯的大喊大叫而化解。侍卫先莫卫一步,转身而去,莫卫一声低咒,也紧随其后。
  冷行风阴沉着脸,一进府毫无二话,直接奔去那出事的清雅小院。
  随行的十个黑衣侍卫让莫卫格外多看了两眼,这十人无论从衣着还是气势,皆与府中的那两个青衣侍卫不同,最大的区别,十人的衣领处都绣有一只直冲而下的黑鹰。他们难道是?传说冷家堡有一批身手了得,各怀绝技之人,他们有别于堡中的一般侍卫,他们被称为鹰卫。一支能以一抵十的力量。而神秘的鹰卫外人根本看不到,所说的他们一身黑衣,浑身冷绝,身上更有鹰的标志,这些不过人之所传。而今天,莫卫亲证了,这并不是传说,鹰卫的确存在,那十个表情冰冷之人便是。
  待冷行风进院时,黑衣鹰卫自行散开,将小院围起查看了起来,至于莫卫则一直跟在冷行风身后,此时的阵势,到真有种鸠占鹊巢的感觉。
  从小院到主屋,再到香闺,一路无人言语。
  妖红锦衣罗裙如针刺般,扎进了冷行风的眼中,那抱着小主子的娇俏身影,就是这身妖艳的红裙。再看软枕丝被垂拖在了地上,行至梳妆台,尤其窗上那点点暗红,好似一股邪风突窜进了冷行风心口窝。主子出门前郑重的交待,竟然在此时自动的冒了出来,主子所谓的看住她,盯紧她,不过是主子不愿说出心中的照顾两字,故此说得这般生硬。眼下,他非但未看住盯紧,更让恶人将母子两人掳子,那斑斑血迹更是可怕的征兆。
  “这屋子昨夜何样,现在就何样,我未让任何人动过。”莫卫的声音,唤醒了冷行风沉入谷底的心。
  深吸了口大气,冷行风转过身,声音重重的回道,“我们出去再说!”
  前厅之中,管家明伯一脸的焦急不安,将茶分放到了冷家总管与自己主子的桌上。
  “此事,我再三思量,不可再拖,否则只会越来越可怕。我决定,上报圣听,求皇上施救!”莫卫决定道。
  “不可!”冷行风果断的回绝,满目严肃的看着莫卫,接言道,“此事冷家堡已有妥善安排,莫大人安心便好。被掳之人不仅是莫大人的女儿与外孙,更是我冷家夫人与未来的主子。不能惊动皇上,更不能让官府知道。至于有何害处,不用我说,莫大人也应该一清二楚。”
  对于所谓的妥善安排,冷行风给了莫卫详细说明。在莫卫眼前的这些,不过是冷家出动的人手中极少几人罢了,在冷行风得到消息赶来时,已令大队侍卫将皇城通往外界的各个路口堵住,就是以防人被带离皇城。鹰卫则着重搜查皇城,不论何处,凭借鹰卫的本事,以及冷家各商号的扯连,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搜出来。
  “把消息传给江湖上的朋友,有人敢点冷家堡的火,就让他们拿命来灭。尽早说明白,冷家堡既往不咎,否则?”冷行风的否则虽没有说,却得来一旁候着的鹰卫点头,身形如风般冲了出去。
  否则两字,却能让莫卫想出那定是极残酷的惩罚。死,对于恶人来说,那是解脱,冷行风那冷酷双眸中传递出来的可不是这种解脱,而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惩罚。
  突来的扑通一声,原本跟随小夫人而来的两个侍卫跪到了冷行风脚步下,不解释更没有那种绝决请罪的意思,冷家自有规矩,用不着他们多话。
  “眼下救人要紧,你们的事,压后再说!”冷行风声音低沉的说道。
  一个果断的“是”字,侍卫利落起身,站于一旁。
  “如何!”见查看院子的鹰卫回返,冷行风直截了当的问道。
  小院周围毫无异象,门栓,窗棱皆没有刀磕的痕迹。不过,府中有道后门并没有上锁,他们问过仆人,那门一到晚上是会从里插上门销的。不但如此,在门外他们发现了车辄印。
  “车辄印?”冷行风重复着。
  “是,墙外胡同的路很狭,墙跟下积了些脏臭的泥水,故而留下。从车印上看,是单骑之车,不大,应该与普通的圆顶马车无异。”鹰卫说细解释着。
  客厅再次静了下来,进府出府的地方是搞清楚了,更推算出来掳人的车子就停在府外,圆顶的普通马车,皇城中不下几百辆。冷行风不禁抚着额头,现在只能等,等城中传来的消息,至于恶人如何进的房中?他要仔细思量。
  远在几十里的小堂庄,一辆马车经过一番歇息后,再次奔跑了起来。而此时,车上不再只有女人与孩子的声音,车夫的话明显压过了车内,一问三答,即使没人问,赶车的汉子也会大声的自言自语,说些稀奇古怪的事给车里的女人听。
  “小姐?”春喜轻唤,手已扯到了血千叶的衣襟。
  “娘,什么是鬼?是像虎虎一样丑,像爹一样吓人吗?”天悦仰着小脸,好奇的追问。
  赶车的汉子满嘴鬼鬼的,让小家伙听了进去,更要问个明白。
  此时的血千叶到是未急于解释,更没有安抚春喜,一双精亮的双眸盯在了车夫的后背上。他有些实在的过头了,明知是女人家赶路,说些好听好玩的事也就罢了,何必自打出了小堂庄,就将个鬼字挂在嘴上,莲子沟真有那么邪门吗?提醒一次甚至三次,真用得着一路行,一路提醒吗?
  “娘,娘!”
  血千叶怀中的小人儿,不安份的挪动着小屁股,小手拉扯着血千叶手,催促着。
  “天悦听话!”血千叶温柔的哄道,让她如何跟个两岁的孩子解释清楚什么是鬼。
  “小姐,那莲子沟真有那么可怕吗?可是,春喜以前并没有听说过啊!”春喜扯着血千叶的衣袖,求问着。
  “哈哈,这位妹子说的可是旧黄历了,以前的莲子沟可是个赏风景的好地方,可是,近些年来,说是那里被不知从哪儿来的一群鬼怪占了去,一年里,总会有人在莲子沟出事。妹子也无需担心,那些死在莲子沟的全是时运不济,被鬼怪挑了去的。妹子家的小姐还有那奶娃子一看就是贵人相,不会的,不会的!”车夫的话,还有话落后的一番大笑,非但未平复春喜的心,更让其锁紧了眉头,手紧扯着血千叶的衣袖,别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脚腕处。
  这突来的动作,让血千叶心中一闪。
  “没事,鬼在人心里,你越怕,就越觉得有鬼。”血千叶的话,即说给春喜听,更是给她自己听。这话也只能如此说,那车夫的话是真是假,暂且不论。单说这鬼,一直是血千叶的禁忌。如若真遇上了,即使自己再如何的敬畏,为了自己,更为了怀中的娇儿,还有忠心相随的丫头,她会与鬼来次前所未有的生死绝杀,到时候,鬼嚣,她狂。兴许自此事后,对于世上的鬼魂之事,她会轻笑置之,前世的亲自经历只会彻底的埋葬。
  正待血千叶寻思时,身子随着马车向右偏转。不觉挑开车帘外看,这一看,让血千叶收起了所有心思,迅速翻出了地图。
  冷然的气息越来越浓,整个人戒备了起来,看着,等着。
  
第二卷 女狂篇 第四章 见血(二)
  莲子沟前莲子坡,莲子坡后莲子沟。坡是坡,沟非沟。这句话,是在小堂庄歇脚时,从一个半大的孩子口听得,主人家也给了解释。左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三个起伏的山坡出现,可是,他们的车子竟然驶向了右边的叉路口,
  “车夫大哥,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莲子坡明明在左面啊!”血千叶温言善语好心的提醒道。
  “没错没错,小姐就等好吧,我走的这条道不但近,更可以绕过那有鬼怪出没的莲子沟,稳妥,稳妥着呢,驾!”诚恳的解释过后,车夫卖力的驱赶着车子。
  随着车子越行越快,莫明的揪心之感在血千叶心中顿然而生,没了言语,那娇颜上更不见了丝毫客气与温柔。玉手点了点怀中小人儿小嘴,随即摇了摇头。小家伙不明白的歪着头看着自己的娘亲,那小嘴到是闭得紧紧的。
  将怀中小人儿放到了春喜的怀里,血千叶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随即又是摇了摇头。春日稍有闪神,随即顿悟,重重的点了点头。
  车速明显放慢,温暖的风将青草与绿树的气息送入车中,时不时传来的动听鸟鸣,让安静的天悦又精神了起来,一双小手扒着车窗向外努力的望着,找着。
  “娘,看,鸟!”小家伙收回小身子,神秘兮兮,更是偷偷摸摸的说道。
  警惕严肃的血千叶,娇面放柔,对着天悦温柔而笑。
  林中之路不易行,低矮的树枝勾划着车顶,发出咔咔的声音。这就是所谓的近道,颠簸而缓慢。直到车子莫明其妙的停下,车外传来车夫的咒骂声,挥鞭声,踢踹声。
  “唉,还是麻烦妹子出来帮个忙吧,车轮陷的太死,动不了了!”车夫向车内客气的询问着。
  满身戒备的春喜看向血千叶,见其未出声音,却用口型试意,春喜点了点头,向车外喊道,“大哥,我一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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