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重生之大科学家- 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孙元起接下后,从中掏出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赵——为什么不给一千两呢?一来是学校的资金确实拮据,二来给多了估计老赵也不会接受。——然后对老赵说:“老赵,这点银子你先拿去,那些零头也别给我了。才来的那些人,初来乍到,要安顿下来得花费不少,你看着哪家有困难就帮帮。”

    老赵想了想,点点头应下了。

    孙元起又道:“对了,有些话得说在前头,否则以后大家闹不开心。校园里面的所有土地都是学校的,任何人不得在此私自建房。学校给大家伙儿住的房屋,大家只能用,不能归自己,也不能传给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就是说,谁在学校里面干活,谁才能住房子;以后不在学校干活了,就得离开学校。明白么?”

    老赵点点头:“俺明白!先生您说的也在理儿,就比如俺们以前替主家干活,不能说干活供吃、供喝、给钱外,连住的房子也白送。天下没有这种事不是?俺一会儿就跟他们说去。”

    孙元起又交代道:“不过,出了咱们经世大学都是些荒地,地也便宜,如果你们有谁自己想出去住,你们可以去外面买地盖房子。”

    最近半年因为经世大学校园内施工,经常找附近的山民帮忙干活,一来二去,在校门的官道对面,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搭的窝棚。可以想见,在不久的未来,那里定然是一片繁华。;

    老赵感激地说道:“俺记下了!”

    说话间,到了成蹊馆。学校眼下只有一届学生,这幢楼大半是空的,随便找了几间空教室,吩咐大家开始往屋里搬。好在距离近、人也多,十多万斤龙骨小半个时辰就搬进屋里,足足堆满了三间屋子。孙元起看着这些瑰宝,心中自得之情溢于言表。

    赵景行、赵景范很好奇,孙先生买这么多骨头片子回来干嘛,是不是有什么奥秘?搬完后,一人手里捏着几个甲骨在那里翻看,还相互讨论。老赵逮眼看见俩小子在那儿玩耍,上去就是一人一巴掌:“混帐东西,这是你们玩的么?”

    俩小子讪讪地放下手里的甲骨。

    “别到处乱嚼舌头,否则打折你们狗腿!”老赵喝道,“还不滚出去?”

    俩兄弟跟兔子似的,窜出屋去。在外面转悠半圈,避着老赵又绕了回来,看见孙元起站在门口,连忙凑上去。躬身行礼请安后,赵景范年纪小、胆子大,单刀直入地问道:“先生,屋里那些骨头片子是干嘛的?”

    孙元起刚才看到老赵训他们俩,便有心调侃一下:“你说呢?”

    “是动物骨骼标本么?”赵景范学过“自然”这门课。

    “不是标本!”赵景行反驳道,“这些骨头都是零散的,大多数是同一部位的,都没有见到什么头骨、颈椎、脊椎。先生,是化石吧?”

    孙元起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是什么?”兄弟俩异口同声地问道。

    孙元起眼睛一翻,跟俩兄弟胡扯道:“这是一位中药,叫做‘龙骨’,是古代巫师占卜所用,上面还遗留刀刻和火烧的痕迹。因为某种原因,被埋入地下。现在科学实验表明,该种中药可以启迪智慧,使人更加聪明。所以学校大量采购,准备从下学期开始,每周给学生服用一次,好让你们学习进步。”

    看着孙先生一本正经的样子,毫无疑问,这两个家伙都相信了。他们睁大眼睛,发出惊讶的声音,似乎被这项伟大的“发现”所震惊。

    孙元起哈哈大笑:“刚才是骗你们的!这些骨头片子,一般称为‘甲骨’,是殷商文化的遗留。甲骨上面的刻画符号,叫‘甲骨文’,是我国目前发现的时代最早的成文资料,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

    听了后一种解释,兄弟俩对视一眼,反而觉得有些迷惑。在他们心里,相对后一种说法,似乎前一种说法更可信些吧。

    果然,没几天“龙骨使人聪明”的说法便开始流传,从经世大学到京城,从京城到全国。估计在这场风波中,有无数甲骨遭受刀锉、火烧、水煮、油煎的厄运。孙元起得知后,哭笑不得,看来谎言永远比真理更有市场。

    经世大学收藏的这批甲骨,事后统计,足有十二馀万片,占甲骨存世总量的百分之八十以上。之后不久,经世大学在佟文楼第二、三层建了一座博物馆,命名为“甲天下”,专门收藏这批甲骨。取名“甲天下”,一是意味着这里是甲骨的天下,二是意味着这里的甲骨占据天下的鳌头。在甲骨研究蔚然兴起之后,“甲天下”成为世界甲骨学者心中的圣地。

三十八、儒门弟子尽高官

    学生放假,加上《量子力学》的论文寄出,眼下又收了这批甲骨,孙元起总算可以安心过个西历的新年。这年头,大清国内还是以农历为最主要的计时方法。挨着圣诞、元旦,孙元起少不得去美国公使馆、丁韪良住处拜访一回。还要给远在大洋彼岸的卢瑟福等好友、同僚们寄上几张贺卡,表示新年的祝福。

    “我中华乃堂堂的礼仪之邦,这点礼节岂能亏缺!”

    这些天,孙元起就呆在郊外的经世大学中筹划来年的安排:学校如何规划?学科如何设置?资金如何筹集?师资什么时候到位?什么时候去美国?下一批学生如何招收?……一年之计在于春,这些问题都要在春节前拿定主意。

    正筹谋间,京城中的叔祖大人派人送来了“调遣金牌”,让自己赶紧“过府一叙”。问送信的仆人,仆人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只说是急召,催促快去。孙元起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吩咐诸人小心巡守,自己急匆匆地随着孙府家人往城里去了。

    到了城里,已然是掌灯时分。孙元起不敢耽搁,直奔孙府。到廉子胡同孙府的时候,孙家正准备吃晚饭。孙家鼐老大人招呼说:“百熙不是外人,一起坐下吃吧。”

    孙元起也不客气,心想定是老大人想在餐桌上说些悄悄话。古往今来,官员们不都是一边吃喝,一边谈工作么?

    洗手净面,等到了堂上,孙元起才算开了眼界:堂中间摆了一张大桌子,老大人的几个成年儿孙,还有半大小子都立在桌子两侧恭候。旁边还有两桌,一桌是妇孺,看着像是孙家的儿孙媳妇之类,带着小孩,也在桌旁候着;再远处,还有一张大桌子,周围有几个人立着,还没有坐满。

    话说孙元起来清朝都三四年了,还真没有和这些大人物正式吃过饭。平日在自己院子里,大家老少男女,不分尊卑,围在一桌上搅饭,热热闹闹的。去美国,那更是如鱼得水,跟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没什么区别。眼下看到这场景,还真有些吃惊。

    孙家鼐见孙元起有些发呆,便笑道:“虽说尊卑有别,但我们孙家向来是待下极宽,所以全家上下都是一块儿吃饭。”

    这还叫“待下极宽”?你是没见过我家!孙元起虽然心里咕哝,脸上还得带着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多赐,去端张椅子过来,百熙今天坐老夫旁边!”老大人对着桌边的一个少年说道。那少年应了一声,搬椅子去了。另有仆人拿过一套餐具过来。

    孙元起当然知道这上席不好坐,尤其是旁边还有一群叔叔伯伯的时候。刚要出言推辞,老大人一道有如实质般的眼神扫过来。有杀气!孙元起一悚,只好闭口不言,默认事实。

    老大人在首席上坐了,道:“都坐吧。”

    整个堂上的人才都坐下,孙元起是有样学样。

    旁边有仆人过来:“老爷,现在传饭么?”

    老大人微微一颔首。那仆人快步走到堂门口,喊了一声:“传饭!”

    一会儿工夫,七八个仆人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饭菜。桌上总共六个菜,两碗汤,素菜倒是占一大半,不过分量倒是挺足。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各桌的饭菜全都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小锅饭。

    仆人们上齐饭,福了一福,到最远的那张大桌子边坐下。这下孙元起才明了,那桌空着的位子是留给这些后来仆人的。

    “百熙,粗茶淡饭,不要嫌弃,也莫要客气!”老大人说罢,拈起筷子,在白菜豆腐上夹了一块放在自己的碗里,桌子上的其他人才拿起筷子。这样,晚饭开始。

    话说整个大堂有大大小小几十号人吃饭,除了筷子、碗碟偶尔发出的声音,寂静一片,连咀嚼声、喝汤声都趋于无闻,真真是“食不言,寝不语”。孙元起心中感慨无限,动作上少不得要小心翼翼,免得闹出笑话来。;

    桌上有吃好了的,放下碗筷,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仔细看时,却是碗里的米饭一粒不剩。等老大人放下筷子,早有人端过一盅热茶。等茶喝完,这顿饭就算结束了。所有人都起身,仆人们也赶紧过来收拾饭桌,送上盥洗用具。

    看着孙元起也收拾停当,老大人招呼一声:“百熙,到我书房里来。”然后倒剪着手,慢悠悠地往书房而去。孙元起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书房里还是前几个月所见那般,只是书架上多了几函典籍,壁上也有新的书画。老大人自向书桌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着,看孙元起给自己请了安,才随手拿过一个折页,不知在看还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半晌才道:“百熙,你知道老夫今天唤你来何事么?”

    “不知道。”孙元起确实不知道。

    “前些日子,皇上和太后从西安行在起驾回京。临行之际,有惩于拳匪之乱,以为国弱民贫,不可以抚远。故而诏告天下,筹办新政,冀上下同心,以强中国。”老大人虽然在说,眼睛却一直盯着纸面。停顿下来的时候,才看了侧耳倾听的孙元起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继续往下说:“没几天,老夫就收到邸报,说‘兴学育才,实为当今急务。京师首善之区,尤宜加意作育,以树风声。前建大学,应切实举办。派张百熙为管学大臣,责成经理,务期端正趋乡,造就通才。其裁定章程,妥议具奏。’既然皇上和太后要恢复京师大学堂,估计这事儿又得操办起来——”

    听到这里,孙元起算了明白了个大概,当下答道:“叔祖大人,我这京师大学堂格致教习的差事,在去年我去美国之前,已经向大学堂告假了,俸银也没有再领。如今我自己办了所学校,便是京师大学堂再开,也是不会去了。”

    “去不去的事,你自己和张埜秋说。老夫早已不管这大学堂,也不愿意再沾染上,免得他人闲话。不过老夫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事。”老大人捋着长须说道。

    “那还能有什么事?”孙元起连忙问。

    “上几个月,你给老夫拿了几本书过来,其中有一本叫《学校学制初拟》,据说很多人看了都拍案称好,说不是深通精研教学之法者不能道此。洋人也很服气,以为虽然出自泰西学制,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老大人话头一转,扯到了别处。

    孙元起那叫一头雾水,心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关公斗秦琼?孔老二和释迦牟尼喝酒?嘴里却连声逊谢“叔祖谬赞”。

    老大人看孙元起迟迟不开窍,只好挑明:“上谕上说,‘裁定章程,妥议具奏’。可这大学堂章程怎么裁定,虽然张埜秋充任过出使英国大臣,恐怕一时间也拿不出好章法来。说来也巧,有人就给他送了本你写的《学校学制初拟》,他看了之后连连赞叹,以为裁定章程之事,定要你帮办才好。不知道他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今儿上午特来拜会,说老夫和你关系不浅,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啊?还有这种事?”孙元起这时候才是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开始直截了当说不就行了么,还绕那么大一个圈子,累人。“其实吧,那本书是个熟人让写的,我就是半瓶子醋,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而且,能想到的都写到书里头了。我看……”

    “张埜秋私下跟老夫说,如果你肯鼎力襄助,他保举你为国子监博士厅博士。”老大人打断孙元起的话头。

    博士厅博士很厉害么?我现在可是耶鲁、mit的博士,正宗的海归!在乎那土鳖的博士么?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说,“晚辈才疏学浅,恐怕无法胜任这个博士的……”

    老大人闻听,却微微笑起来:“百熙,老夫听说你在美利坚获得了好几个博士称号,在泰西也是很难得的。可你知道美利坚博士,和我大清的博士有什么分别么?”;

    “这……”问题还正把孙元起这个半吊子博士给问倒了。

    “据老夫所知,欧罗巴、美利坚的博士,是学问到了一定程度,通过考试给予的荣誉称号,好比我大清的秀才、举人、进士一般。这只是一种资历,要想做官,还是要从头做起。你说对不对?”老大人望着孙元起。

    孙元点头,这果然是“一法通,万法通”,老大人不含糊!

    老大人接着说:“我大清国子监博士厅博士,本身就是从七品的官员。普通进士要想当这个官,至少要进翰林院先当三年庶吉士再说。你说,这差别大不大?”

    从七品,比正七品的县令差点,算是副处级?孙元起心中一笑。不过这晚清的官也做得挺没滋味的,贪污腐化不说,还得为了这破屋子担心风担心雨的,累!眼下,自己就想办个学校,把自己的知识、理念传播给更多的青少年,为国家积蓄一点科技力量,更好地迎接下一次暴风雨的侵袭。为了这个目的,少不得要拒绝这国家公务员的金饭碗:“叔祖大人,眼下晚辈就想把学校办好。这官不官的,倒是不在乎的……”

    “荒谬!”老大人的眼神像一道冷光刺过来:“就要因为想把学校办好,才得要去当官!”

    “为什么?”孙元起很奇怪,好看的剑眉往上一轩,径直问道。

    老大人紧紧盯着孙元起:“你那学校,归谁管?那张埜秋便是那管学大臣。‘灭门刺史,抄家县令’。惹恼了他,你那学校能办下去?”

    孙元起这时候才想起来,这可是人治社会,自己这个民办高校更是没有什么“办学许可证”。那管学大臣要是找自己的麻烦,还真是分分钟的事儿,估计比比小手指,就能捏死自己。当下气短,咕哝半天,看叔祖老大人也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只好垂头丧气地答应了。

    “学而优则仕,有什么好颓废的?”见他答应,老大人言语渐趋温和,“那俗话不也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么?你先回去吧,老夫这就写封信告诉张埜秋,想来过几日,他便会派人给你送帖子,那时候你再进城拜见他。”

    孙元起怏怏地走出孙府,就看见老赵驾着马车在门口候着。连忙抛开不快:“老赵,你还没吃晚饭吧?”

    “吃了,吃了。”听见孙元起的声音,正蹲在马车上打盹的老赵连忙站起身,“老老爷府上的人给俺送了份饭。俺要进城的时候,家里的还给俺塞了个馒头,现在还在怀里揣着呢。”

    “那就好。”见老赵赶过车,孙元起坐了上去,“今儿是出不了城了,去老郑那儿凑合一宿吧。”

    然后孙元起就开始发呆:当清朝的官,那也没几年,现在是1902年,辛亥革命是1911年,也就说撑死还有十年。那时候,自己不到四十岁,算是遗老还是遗少?对了,革命党会不会来刺杀呀?估计自己这种烂芝麻小蚂蚁,革命志士也提不起兴趣。

    平日坐在马车上,孙元起回和老赵说些闲话、逗个乐子什么的。今儿走了半路,孙元起一句话都不说,老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