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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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学家-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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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兵第88标,标统阎锡山,副标统程子寅。下辖第1营,营长张辉瓒;第2营,营长周荫人,第3营,营长何成濬。

    “马兵第44营,营长吴克仁;炮兵第44营,营长朱绍良。工兵、辎重兵两队,因人员不足,暂不编设,到洛阳后再满编。

    “队伍南下过程中,第87标第1营、马兵第44营编为第一队,第87标第2营、炮兵第44营编为第二队,第87标第3营为第三队,第88标为第四队。具体作战计划,有蒋志清、徐树铮、何应钦等于今晚八点前制定,然后下发各营,各位注意保密,任何人不得提前向下泄露。各标、营主官回去后迅速整队,准备开拔。”

    片刻之后,整个营地变得一片人马喧腾。

    我们再回到北京。

    且说孙元起拿着奏折找到摄政王载沣,还没来得及见礼,载沣便春风满面抱住孙元起:“百熙先生,如今你是天下学子的老师,鄙人安敢受你一礼?”

    孙元起有些纳闷:如果说我是天下学子的老师,你便不敢受我一礼,那为什么以前两三年行礼时,你一直安之若素?难道我昨天还不是,突然一夜之间就变成天下学子的老师了?真是奇哉怪也!

    当然能不给人行礼,孙元起也不愿自己糟践自己,顺势便跳过这一环节,开始说正事:“王爷,一个时辰前我接到上谕,命下官暂署四川总督,并督办剿抚事宜。下官实在惶恐!下官自国子监博士,历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学部右侍郎、湖北提学使、学部左侍郎、学部尚书,直至入阁,待罪官场十年,一直在学界打转磨练,从未料理过民政,如何能做总督?而且上谕的意思,还要下官节制军队,负责督抚事宜。下官才疏学浅,实在难以负此重任,还望摄政王开去下官这项差事!”

    让孙元起出任四川总督以制衡袁世凯,是载沣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妙招,怎么可能答应孙元起的请求?载沣和声说道:“百熙先生过谦了!所谓‘一法通,万法通’,您精研西学,穷极天人,只要将心得施之于军事、民政,同样可以收得妙用。”

    孙元起瀑布汗:相对论、量子力学能齐家治国平天下?没听说啊!

    “比如前朝王文成公(王守仁)。王阳明早年只是一味穷理格物,考取进士后,授职兵部主事。当时提督军务的太监张忠认为,王阳明以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居然担任兵部主事,心里头非常轻视他,有一次竟然强令他当众射箭,想借机让王阳明出丑。王阳明再三推辞,张忠都不答应。结果王阳明提起弓箭,刷刷刷三箭,全中红心!后来,王阳明发明身心之学,倡良知之教,修万物一体之仁。等遇到宁王朱宸濠叛乱,他上马平乱,三十余天便擒获了逆首。…;

    “王阳明的事情有些远,就说本朝的吧!曾文正公(曾国藩)早年间也不过是一介士子,苦读自修,后来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和你一样做过学政、侍讲学士、侍郎。待到洪杨祸乱江南,曾文正公便以艰难自任,回乡募勇,转战十载,平定叛乱,才有后来的同光中兴。由此可见,”载沣总结道,“学问做到深处,自然无所不能。”

    孙元起赶紧逊谢:“王阳明、曾文正公都是不世出的圣人,下官一介凡夫,安能望其项背?”

    载沣笑道:“百熙你已被天下学子誉为‘西学夫子’、‘当世圣人’,怎么能说自己是一介凡夫呢?如果国家多事,忠臣义士无不愤慨,翘首以盼早日重见天日。百熙你受先帝和今上两朝厚恩,岂不当戮力王室,戡定乱党?”

    孙元起又推来让去半天,载沣却一直不松口。他只有拿出杀手锏:“既然朝廷有命,下官也不敢推辞。只是如今四川新军作乱,兵匪不分,局面糜烂,下官实在难以措手。恳请朝廷拨下番号粮饷,允许下官自募一协兵力入川。一来自募兵勇忠心耿耿,缓急之间能够信赖,足以保全身家,二来入川平乱之时,手头也能有应变之力。”

    没想到载沣居然不假思索一口答应:“好,都依你。如今朝廷新编陆军番号已经编到了第四十三协,你们自募的那协兵力番号就定为‘暂编陆军第四十四混成协’吧!我让陆军部先拨给你们50万两军费,如何?到时候有什么需求,尽管写折子递上来!”

    载沣出手如此阔绰,就是想拉拢孙元起。孙元起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反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呃……,好吧。”

    “不知百熙打算何时南下?”载沣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孙元起心道:你在上谕里已经让我“迅速赴任”,难道我还敢拖延?嘴上却回答道:“启禀王爷,下官明天就出京!”

    “百熙先生尽忠国事,不愧国之干城!”载沣赞道,“如果你南下顺道,能不能在彰德府稍微驻留片刻,劝劝袁慰亭,让他尽快赴任?如今湖北军情十万火急,实在是耽搁不得!”

二五八、花边高冢卧麒麟

    绝大多数时候,领导的询问其实就是变相的命令,不存在讨价还价的余地。载沣问孙元起“能不能”在彰德下车,劝袁世凯早日出来办事,孙元起还能说半个“不”字?

    孙元起怏怏回到住所,刚进门,杨度便迎了上来:“百熙,摄政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是铁了心要把我踢到四川去,不仅答应给我们暂编第四十四混成协的编制番号、武器装备,还另给了50万两军费,就是想让我们尽早赴任。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明日出京。”孙元起有气无力地说道。

    杨度顿时满脸喜色,嘴上却埋怨道:“摄政王为了把我们撵出京城,可真舍得下血本!不过仓促南下,还涉及兵员招募、武器调配、部队集结,章行严、沈翔云这几天可有的忙活了!”

    “皙子,你这回可要随我入川才行。如今四川乱成一团,军政事务纷繁复杂,没有你帮忙,我肯定抓瞎!”为今之计,孙元起只要抓杨度的壮丁。

    “好!”杨度干脆地答应了,“此次入川不仅我要去,我们几个人除了畏庐(林纾)、彦及(陈训恩)留驻北京,搜集情报外,其他人都要去。”

    古代文人志士,热衷跑去给大小官僚、诸侯做幕僚,主要目的有两个:

    首先,幕僚本身是一个不错的职业,薪水待遇都不错,手头还有些权力。以后有志于仕途的人在工作之余,还能乘机学习一下从政经验。

    其次,幕僚还是条晋升的终南捷径。汉代王褒在《四子讲德论》里面说:“夫蚊虻终日经营,不能越阶序,附骥尾则涉千里,攀鸿翮则翔四海。”意思是。苍蝇牛虻即便一天到晚辛辛苦苦,也飞不了多高、走不了多远。可你要是有幸趴在千里马的尾巴上呢。不要你自己走。就可以一日千里。如果你要是依附在大鹏鸟的翅膀上呢,不要你动弹,就可以翱翔四海。同样道理,你要是给一位有前途的领导做秘书。岂不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历史上有很多成功的案例,比如孙膑、张良、诸葛亮、王猛、赵普。给了无数**丝以美好的希望。

    当然,这两个目的并行不悖,谁也不会嫌弃赚钱的时候有个好前程。也不会反感在上进的同时有丰厚的薪水。

    孙元起尽管比不上浑身黑色素沉着、长了无数斑斑点点的汉高祖。也比不上自顾其耳赛猪头、垂首过膝似猿猴的刘皇叔,但毕竟是暂署四川总督的内阁大臣。以前学部里一个萝卜一个坑,没多少位置安插幕僚亲信,而且天子脚下、首善之区,有些小动作也不好太露骨、太明目张胆。可一旦去了四川呢?天高皇帝远,几乎遍地都是位置。总督翘翘小手指。幕僚们不就捞个肥差?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孙元起自然知道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先喂好马的道理:“也好,那明天就一起走吧。对了,摄政王还要我去彰德请袁慰庭出山,你怎么看?”

    杨度撇撇嘴:“袁慰庭不肯出山,还不是因为价格没谈拢?朝廷不愿出价,你去了又有什么用?”

    孙元起叹息一声:“我去拜访,不过尽人事安天命!”

    1911年10月15日早晨,孙元起、杨度、杨永泰等人自卢沟桥登车,顺着卢汉线南下,于晚间抵达彰德。彰德知府听说孙元起要在此停留一天,不敢大意,带着全城大小官员到站台恭候大驾。

    自从武昌起义以来,彰德突然间热闹不少,袁党亲信、北洋军将校都或明或暗来到洹上村表忠心,即便是平日难得一见的内阁大臣,短短两三日间也来了两位:除了学务大臣孙元起,之前已经有陆军大臣荫昌来拜过山头。…;

    因为天色已经昏黑,孙元起便在城中落脚,先派人到洹上村送拜帖。养寿园的门房再牛气,对内阁大臣的拜帖也不敢小觑,当下恭恭敬敬地送进袁世凯的书房。

    在书房里,一直对外号称养病的袁世凯正和段祺瑞、冯国璋、倪嗣冲、段芝贵等北洋将领密商,气氛显得热烈而兴奋,灯光因为缭绕升腾的烟圈而显得暧昧不明,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躁动和不安。

    曾做过北洋第三镇统制的段芝贵一副丘八气:“一个小小的湖广总督,上头还搁着一个荫午楼,就想请大帅出山?朝廷也太抠门了!大帅怎么能答应?”

    冯国璋点点头:“朝廷确实有些寒酸。不过如今**党形势很猖狂,如果不尽快南下平乱,只怕局面会不可收拾。”

    段芝贵诡谲地说道:“华甫兄,叛党自然要杀,但怎么杀、什么时候杀,这里面可是大有名堂!”

    袁世凯也点点头:“目前我还不宜出去,因为时机尚未成熟。《国语》中说,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我还要再等等看!”

    就在这时,门房送来了孙元起的拜帖。袁世凯看完之后,顺手递给屋里其他人传阅。段芝贵看完有些不解:“怎么刚送走一个唱戏的,又迎来一个教书的?朝廷这是什么意思?打算把内阁大臣从小到大挨个派来,直到把大帅请出山为止?”

    段祺瑞道:“昨天朝廷发布上谕,在请大帅出任湖广总督的同时,也命孙百熙以内阁学务大臣暂署四川总督,并著迅速赴任。此番送来拜帖,除了朝廷的意思,恐怕也想和大帅商谈一下戡定乱党的事务,毕竟四川、湖北唇齿相依。”

    袁世凯啜了一口参汤:“芝泉所言应该大体不差。”

    倪嗣冲却鄙夷不已:“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居然派荫午楼、孙百熙两个人出来领军平乱!虽说荫午楼平时爱好唱戏,毕竟还在德国留学过,知道些军事。派孙元起这个教书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坐在阵前给叛军上上课,叛军便幡然醒悟,弃械投降?”

    袁世凯望着冯国璋:“华甫。你怎么看?”

    冯国璋欠欠身子:“依在下所见,朝廷派孙元起到四川确实有些唐突。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失为一招妙棋。四川之乱,既不是邪教、乱党主导,也不是苛捐杂税过重、民不聊生所致,真正的原因是全省士绅对朝廷干路国有政策的不满。有了他们的纵容支持。才有如今兵戈四起的局面。他们闹出些乱子,最初只是想要挟赵次珊(赵尔丰)。借此与朝廷讨价还价。谁知后来**党插足,导致局面渐渐失控,那群士绅才开始害怕起来。说到底。真正乱起来。受害最大的还是那些有田有产的士绅。所以事到如今,士绅们也想早些收场。

    “如何收场?就是要让大家暂时冷静下来,坐到桌边继续谈判。赵次珊在成都枪杀民众数十人,积怨已深,四川上下都不愿和他坐到一块儿,这便需要重新找一个人。而孙百熙正是最佳人选。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孙百熙名声极好。越是名声好的人,越爱惜自己的羽毛。孙元起自然不能两面三刀、出尔反尔,所以四川士绅会很信任他。其次,他性格温和,甚至有些软弱。四川士绅会认为他好欺负,可以在他身上获取更多利益,也愿意和他谈。而且现在四川闹事的都是些青年人,他们从小读着孙百熙的书长大,孙百熙对他们也算是有半师之谊。如今入川,他们总不能平白无故便刀兵相见吧?年青人闹事,多是逞一时血气之勇,只要冷静下来,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华甫,你说得也太玄乎了吧?孙百熙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倪嗣冲明显不信。

    冯国璋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倒是袁世凯点点头:“丹忱,华甫所言是很有道理的。孙百熙是大学者、大名士,学问高、名气大、地位尊崇、品行无疵,又没什么野心,只不过是想老老实实教书,做天下人的老师。国内学子对他非常尊敬,即便洋人也是赞不绝口,膜拜有加。因为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就是对的、好的、善的,你跟他作对,自然而然会被认为是错的、坏的、恶的,成为千夫所指。所以像他这种人最是得罪不起,只能拉拢,老老实实把他供起来!要不然,你以为朝廷为什么要让他做学部尚书,还让他入阁?还不是把他捧出来,当作招牌,亮给洋人看、给青年学子看?”

    倪嗣冲挠挠脑袋:“看来读书人真的比长枪大炮有用!”

    袁世凯道:“说他比长枪短炮有用,那倒也未必,有时候还是要靠枪杆子说话的。只是既然朝野上下、国门内外都捧着他,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记儿!”

    袁克定乳名叫“记光”,作为父亲,袁世凯通常昵称他为“记儿”。

    听闻父亲招呼,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袁克定立马应道:“父亲,有何吩咐?”

    “明早孙百熙过来,你在门口候着。记住,要以子侄礼相见!”袁世凯嘱咐道。

    “是!”袁克定恭敬地答道。

    在他想来,给一位和父亲身份差不多的内阁大臣行子侄礼,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等第二天早上他看到孙元起的时候,才如梦初醒,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要特地叮嘱自己“要以子侄礼相见”。

    袁克定生于1878年12月,孙元起按照年龄倒推则是生于1876年7月,两者实际年龄只相差两岁。偏偏孙元起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本来就显得年轻;到了清朝后,不知什么原因,衰老速度似乎也比常人更慢,尽管已经35岁,看上去只有二十**的样子。跟袁克定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弟。

    给不到三十岁的小青年行子侄礼?

    已经官至农工商部右丞的袁克定只好一脸吃屎似的表情,朝孙元起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小侄克定,拜见孙大人!”

二五九、花底山蜂远趁人

    与人应酬一定要区分好“尊称”和“谦称”,不可越了本分,否则会闹大笑话。

    1927年秋,闻一多担任中央大学外文系主任,教授英美文学。就在这一年夏天,16岁的陈梦家考入中央大学,因为爱好文学,经常去听闻一多的课。就这样,两人有了师生之谊。

    到了抗战期间,闻一多、陈梦家都任教于西南联大,成为同事。某天闻一多有事,写了封短信给陈梦家,客气地称之为“梦家吾弟”。师生之间,老师给学生写信可以说“某某吾弟”、“某某贤弟”等等,仅是客套而已。陈梦家不知道是脑袋短路了,还是觉得现在大家既然是同事,就应该平辈论交,回信便写“一多吾兄”。闻一多见信勃然大怒,派人把陈梦家叫来训斥了一通。此事成为西南联大里的笑谈。

    所以尽管袁克定自称“小侄”,孙元起却不敢托大:“云台贤弟太客气了!容庵先生现在身体如何?”

    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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