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蝙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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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蝙蝠记-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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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随云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急,待这局下完了也不迟。”他顿了顿,继续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石青璇,她远比任何人想象中要厉害得多。”

宋缺脸上终有了笑意,宽袍下一只手在棋盘上安然落子,正襟危坐,他的姿态永远都是一丝不苟,没有半点的破绽,“身为石之轩,碧秀心之女,我永远不会小瞧了她。”

原随云与宋缺对弈,恍如高手对决,电光火石,仿佛是在这方棋盘上展开了一场旷世大战,没有半点的间隔,一手落下,另一人马上落子,绵绵不绝。

对于这两位武学上地大宗师而言,在他们达成了协议地时候,就已经注定了真正交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只有在棋盘上来对决胜负,在落子时,就算是延长了瞬息地间隔,也算输了,因为在真正交手时,对于武功达到了他们这种超凡入圣境界的人而言,电光火石之间,已足以决定胜负。

原随云都不急,慕容怜卿当然更不会着急。她所要做的,只不过是传达信息罢了,其他的一切,对于她慕容怜卿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若是石青璇被尤鸟倦,丁九重等人擒住,或是格杀了,也许她还会升起一丝暗暗快意。

对于石青璇,她的敌意从来没有隐藏,只因为她深知,在原随云面前,任何负面情绪的刻意隐藏都是愚蠢的。

这个道理,雷魔懂,慕容怜卿岂能不知?

她可是深知,早在十年前,那时眼前这位犹在少年,初出江湖,虽然武功已然是出神入化,但却仍非踏足宗师境界,然而就是那时,放眼天下,已再无一人能在他面前掩藏任何敌意。

风雨雷电,风居首位,慕容怜卿自视深高,除了原随云外,谁都不服,岂能甘居在石青璇之下,而且最令她感到气恼的是,石青璇凭什么居于“风后”之位,武中帝后,这岂不是说石青璇在某种程度上与原夜帝处于同一高度。

慕容怜卿岂能甘心!

她也有些许疑惑。

“风雨雷电,武中四圣,夜帝月后,称尊江湖。”

…………这,月后是谁?

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

啪!

一局棋终于落幕!

宋缺飘然而去!

他怕自己若是再待上一时半分,会忍不住拔刀,与原随云分出强弱,在现今天下大势下,这绝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宋缺急于去找人一试刀锋,现今的长安,汇聚了来自整个天下的英雄豪杰,无数强者尽在此处,新一代高手,老一辈隐匿高手,积年老魔都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出来,然而要想找出一个能接下宋缺三招两式的,却实在是太难了。

放眼天下,只有一人能与争锋,然而这唯一的一人却不能放手一搏,这实在是十分遗憾的事。

棋盘间,黑白相间,星河纵横,繁星点点。

这一局自然又是不分胜负。

“帝尊……。”慕容怜卿微微摇头,正要说话,只听棋盘间轻微一响,一响之下,她的眼睛蓦然闪现出一丝光芒。

喀嚓!

这一声细微的响动,如同是信号般,棋盘间瞬时像是刮起了狂风骤雨,惊雷闪电在其中交击,黑白两道雷电互击下,如同两条腾龙般升腾而起,蓦然咆哮一声,瞬间消失。

棋盘上,黑白两色棋子就如同是处于两方阵营的星辰在相撞中化作了尘埃,成为了最为纯粹的齑粉……

原随云,宋缺两人虽不是刀剑辉映,天地交锋,然而在两位武道大宗师眼里,这一局棋却无异于真实的较量,整个星罗密布的棋盘化作了修罗沙场,劲气透过指间,早就融入了棋子里。

原随云绵绵不尽的明玉劲力,玄奥晦涩的先天五行之力,宋缺无坚不摧的刀气,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互相争持。

在两人相互争持时,各自催动劲力,两方之间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平衡,这种平衡谁也难以率先打破,黑白棋子这才能维持形体没有崩溃,或者话,以宋缺刀气之利,原随云融合了先天五行与明玉妙诀于一炉的真力,莫说这青石打磨成的棋子,就算是上好的精铁也要粉碎开来。

等宋缺离去时,棋盘上的平衡立时被打破,无坚不摧的劲力肆无忌惮的宣泄出来,登时将棋盘上所有棋子化作了齑粉,之所以棋盘没有一丝损伤,不是因为不能破坏,只不过无论是宋缺,还是原随云,对于劲力的把握都达到了妙若毫巅,超凡入圣的层次,就算是在争斗中,也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真力,自然不会损害到棋盘。

忽然,一阵清风吹进了亭轩!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二十四回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下)

风势轻柔,不断的在亭轩内打着旋儿,棋盘上浑浊的粉末纷纷被激扬而起,簌簌飘飞!

慕容怜卿眼中光芒闪烁!

当棋盘上的齑粉被拂去的时候,正中央位置,一枚完整无缺的棋子豁然显现在慕容怜卿眼前。

一枚黑子!

慕容怜卿看着这枚圆润光洁的黑棋,只觉得这枚棋子竟闪耀着难以逼视的锋芒,如同一柄神兵利剑,横亘在星河宇宙之间。

她豁然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深深的凝住在原随云身上。

“……原来这一局还是帝尊技高一筹,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就算是面对名震天下数十年的天刀宋缺,依然是压了一头,武林第一神话终究没有人能打破!”

慕容怜卿眼神极其复杂,心中思绪澎湃,既觉得涌起一种难以言语的骄傲,又有一道无形却如山岳凝重的压力堵在心间。

原随云悠悠站起身来,长长的黑袍垂泄下来,宛如星河倒泄,他的脸色平静而自然,即使没有只字片语,却总有一种雍容浩瀚,大气磅礴的威严。

袖袍一扬,宛如飞星!

宽大的袍袖松松垮垮的垂泄下来,只在棋盘上轻轻一拂,当袍袖移开时,整个青石打磨的棋盘已经是光滑如镜,那枚黑子随着这一拂之力,已然化作了尘埃,随风而去。“流云飞袖!”

慕容怜卿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弹指神通,流云飞袖乃是原随云当年最为常用的绝学,对于这两门绝技,慕容怜卿也修炼到了极高的境界,随意一拂,一指之力,就拥有莫大的威能。只是却无法做到像原随云这般挥洒如意,从从容容。一拂之间,明明拥有着摧金断玉的力量,看起来却是轻飘飘的,不带丝毫烟火气息。

近十年来,原随云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就算是出手了,也是电光火石之间就决定了胜负,根本用不着流云飞袖这门绝技。方才虽是短短一瞬,白驹过隙。但慕容怜卿心底印证下,已觉得获益匪浅。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亭轩。原随云身形忽然凝住,转过身来看着慕容怜卿。沉吟道:“慕容,你且留下,替本座招待客人。”话音犹在耳畔,簌簌风雪下,人却已消失不见。

慕容怜卿摇摇头。原随云轻功冠绝当世,无人能及。虽然这种速度实在是骇人到了极点,她却也并不觉得惊奇,心中却疑惑着,原随云口中地客人是谁?

她并没有疑惑多久,一名仆役打扮的灰衣中年汉子快步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施礼禀报道:“独孤阀独孤凤小姐与多情公子侯希白,还有天策府的徐仲先生联袂前来拜访,请慕容小姐定夺。”

慕容怜卿峨眉微挑,心中冷笑着:“这些人终究是忍不住了,上门试探来了。”原随云本就没有刻意隐瞒身份。独孤阀。李阀的人找上门来,她也并不觉得奇怪。

“请他们进来。带到客厅奉茶!”慕容怜卿挥了挥手,随口淡淡吩咐道:“着明空来招待她们,本座没空去配他们瞎扯!”转身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原随云虽然吩咐了她来应付这些上门者,但具体谁来招呼却没说。

“武小姐不在山庄内!”那灰衣中年仆役声音平淡,依旧恭恭敬敬的说。

“嗯?不在山庄内,那去了哪里?”慕容怜卿眉头微皱,止住了身形,武明空乃是原随云亲传弟子,身份极尊,她若是想要去哪里,这些仆役自然是没资格过问,所以慕容怜卿这句话以其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根本没指望着中年灰衣仆役回答。

灰衣仆役也没有令他失望,简单明了至极:“不知!”

“既然如此,便由本座亲自去招呼他们吧!”慕容怜卿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我也早想知道,独孤凤,侯希白这些十年前最杰出的青年一代好手,凭何能在那时与帝尊并立?”

雨下得并不大,然而却是绵绵不尽,夹杂着凛冽的风雪,打在人身上,那股子寒意足以教人冷到心尖,再加上天色渐晚,朱雀大街上行人不多,偶有走过的也是快步急行,紧紧怀抱胸前,温暖着身体,将一颗脑袋埋得极低。

嗖!

一把极有良好隔水性能的木质油伞撑了开来,将渐渐密集地绵绵雨势阻挡在油伞外,伞沿压得很低,将打伞的人容貌完全遮掩住了,紧紧能从伞下见到一张薄薄地嘴唇,一袭漆黑如墨的长袍也将他地身形完全掩盖住了。

就算往来匆匆,急行的过客却总不由自主的看上两眼,实在是这人太悠然了一点,走在风雪下,竟像是春日郊游,细雨纷纷下,悠闲踏青的文人骚客。

风雨如此密集,这人却是一身清爽,干净剔透,仿佛是刚刚沐浴斋戒一般,那身黑袍在风雪下如细浪般不住舞动,泛起细微的皱褶,对比着自己一身狼狈,浑身湿透地情景,过往客旅总是由不住心中腹诽两句。

一阵清越的箫音,在风雪下绵绵回荡,箫音柔和得如同清风拂面,又似海边轻轻鼓动地浪潮,忽高忽低,充满了空灵清澈的意味,似是在一瞬间,将整个风雪大地化作了空山灵境,世外桃源。

行人驻足在雨下,痴了一般。

酒楼内煮酒欢饮的豪爽之辈,畅谈诗文的文人墨客,独来独往的江湖武士竟都不由自主的陷入了这空灵玄异的琴韵内。

这是一曲勾人心魄,夺人神魂的乐章。

“碧海潮生曲!”油伞下,原随云蓦然停住了脚步,凝视着风雨尽头,他的脸上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隐隐然然,就在风雪飘飞地深处,一条奔流激荡地河流上,细浪翻卷,千道万道水流激扬而起,随着箫音的高低而变幻,如同腾蛇舞动!

河流中央,一座小小地亭轩巍峨挺立,在激射的细浪下,一位头戴柳条编织的斗笠,一身水绿衣衫的女子悠悠然然的站着,手执玉箫,凑在温润的唇边,随着指间变化,那愈渐急促的箫音也在不住变幻,好似雨打芭蕉,一声声击打在人的心弦上。

第九卷 唯我无极,踏破虚空

第二十五回 明空出手

千万条细浪,纷扬漫卷,不住的涌动,然后自高空粉碎,重重雾气夹杂着飞扬的风雪逸散开来,将小小的亭轩完全给笼罩起来,只听得在啸声中,裂破激浪的掌风,拳劲,爆竹般响个不停。

“以一人之力,竟能与尤鸟倦,丁九重,金环真,周老叹四人短时间内平分秋色,当世武林,在女子之中,石青璇武功当居前三。”

原随云轻笑一声,打着油伞,缓缓朝跃马桥走去。

河堤两畔的行人看到如此情景,吓得魂飞魄散,惟恐被卷入了这些无法无天的武者间的争斗中,大呼声中跑得无影无踪。

亭轩周遭本来驻留着许多气派豪华的画舫,此刻也以毕瘟神的姿态将船开得远远的,这些画舫上的莺莺燕燕都吓得脸色煞白,惊叫连连,倒令画舫上那些前来寻欢作乐的权贵士族,风流才子,青年少侠很是享尽了一番艳福。

坐落在河心的这座亭轩四周,很快便空出了一片偌大的天地。

不说石青璇乃是石之轩,碧秀心之女,惊才绝艳,就算是尤鸟倦四人也是“邪帝”向雨田的传人,虽然未必得到了真传,但即便是有邪帝三成功夫,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再加上,以邪帝向雨田之惊世之才,能被他选为入室弟子,资质自然是不在话下。尤鸟倦等人三十年前就已经是江湖罕见,震慑正邪两道的顶尖高手了,现在重出江湖,武功自然是更加的出神入化。

无论是石青璇,还是尤鸟倦四人,放在天下武林中,都是横行无忌。难逢对手的宗师级数高手。

是故,这场争斗虽然刚刚开始,仅仅是双方的初次试探罢了,但已经是精彩绝伦,超过了世俗间任何人的想象。

“这还是人么?”河流亭轩内的激斗虽然吓跑了许多普通人,却引来了更多地武者以及一些权贵士族子弟,因为长安连绵大雪的缘故,如今的长安大街。市集上也没了往日的喧嚣,这些人早就憋闷得紧,一听到这里有绝顶高手的争斗。立马就汇聚了过来。

等到看到河中争斗的激烈情景,却不由都露出了震撼莫名的神色。

“湖心小亭中正在打斗的是何许人哉?武功达到了如此地步地。遍数天下,也是寥寥无几。”

“以凡人之力造就了这般情景,竟令整条大河都好似震荡起来,武功臻至如此境地,实在是匪夷所思。^^超凡入圣。这打斗的双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看起来武功之强。都似已不在那原夜帝之下了。”

湖畔胡杨之下,两位蓝衫俊逸青年脸色煞白,倒提佩剑的手握得发白,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湖心小亭的争斗。

听到这两人地话,观战的众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夜帝何许人也,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李唐的国都长安,斩杀了唐王李渊的坐上客卿晁公错,东宫太子最得力的战将可达志。最后连太子李建成也被他轻易擒拿。然而却是说走就走,千军万马都抵挡不住。

而事后。就算是李唐明知原随云还在长安,但表面上却还不敢去搜捕,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激怒了原夜帝,他若是独闯皇城,是否有人能拦得住?

没有人去质疑这两个俊逸青年地话,因为这两人虽然名气不及老一辈高手,但在青年一代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名列“天下青年高手榜”中,正是庐陵沈乃堂的亲传弟子孟昌、孟然。

一声宛若银铃地轻笑蓦然响起,这笑声虽轻,却拥有着难以言语的穿透力,清晰的传达到每一个人的耳中,同样也令人清楚的感受到了这发笑之人的意思:嘲讽!

孟昌叱喝一声:“什么人装神弄鬼?”

怒喝声中,他已朝观战的人群扑去,他清晰的感觉到发笑之人就隐藏在其中,他这一扑之势,宛若飞鹰扑击,携带着一股劲风,立刻将密集的人群逼散开来,等他落地时,已经是空出了偌大一片空地。

这边异变突起,立刻吸引了大部分的眼睛,毕竟,湖心小亭争斗虽然激烈,动人心魄,但却被水雾给掩盖地密密实实,谁也看不清其中境况,而孟昌方才那一式“飞鹰凌空”,却是威势十足,也颇为引人注意。

孟昌沉着脸,双眸中寒光湛射,不住地打量着众人,在他双眸扫视下,武功稍低的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孟然紧跟过来,一双眼睛游弋着,沉声道:“阁下有胆挑衅我庐陵沈家,却没胆出来么?”

“呵呵!”

又是一声轻笑,笑声未落,只听一声龙吟,孟昌,孟然同时长剑出鞘,如毒蛇,如游龙,腾挪身形,闪电般朝身后刺出。嗤!嗤!

剑风破空!

剑势未绝,两人都同时愣住,他们只觉得寒意陡生,他们清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是在身后,这次更是有着十足把握出手,谁知这一剑刺出,面前却早就没有了人影。

“嗤”的一声,剑锋爆出一声脆响。

剑势落到了空处。

就在两人正惶惶不安,心中惊悸到了极点时,身后众人却是一连串惊呼响起,接着,一声娇叹传进了两人耳内。

孟昌,孟然脸色铁青,渗出一丝冷汗来,他们自然听得出来,这就是那发笑之人,只是正是如此,才感觉到对手的可怕,对方三番两次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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