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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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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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衡带着王世充从一个工地转到另一个工地,这方圆二十多里的宫殿城,已经完工了将近百分之九十。流经江都的通济渠的渠水被引入宫城之中。用来构成各个人造的景观。湖泊,而一幢幢富丽堂皇,气派十足的宫殿,又象征着隋皇的威严与气度,后宫的那些精巧绝伦的亭台楼榭,又反映出江南水乡的别有韵味,让王世充都很有些住进来的**。

    一路上,王世充也是对张衡赞不绝口。左一个劳苦功高,又一个神人巧思,让张衡的脸上也是笑开了花,如此这般,二人在随从们的护卫下,一路从宫城里的各个工地穿越,最后又回到了宫城东边的那座小土山上。

    已是黄昏,不少工地的民夫们已经开始排队吃饭,白天还喧嚣不已的工地,这会儿变得有些宁静了。但还有几个进度较慢的工地,已经开始点起了火炬。看起来是要准备连夜施工了。

    王世充叹道:“张大夫,你可真是厉害,想不到这一年不到的时间,就能把这么宏伟壮观的宫城给建得差不多了,依下官看来,等到这回陛下亲征高句丽回来之后,挟着大胜之威,住进你建的这座宫殿,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张衡哈哈一笑:“哪里哪里,王侍郎过谦啦,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一定要为至尊分忧,也多亏了这通济渠,加上去年开始从京口(今天的镇江,与江都隔着长江相对)开始挖,一直通到余杭(杭州)的江南运河,那些江南的奇珍异石,上好的乌木,才可以源源不断地从南方运来,也省了许多工程材料在陆路的转运麻烦。”

    王世充的心中一动,这江南运河开挖的时候,正值他身在西域,随驾从征之时,只听说过河北挖河的工程浩大,却不知这江南也挖了近千里的运河,他连忙说道:“哦,江南运河也挖成了吗?”

    张衡点了点头:“是的,不过那条不算是新运河,历代南朝都挖过一些河段,这次只不过是作了些疏浚和连通的工作罢了,跟北方的那条广济渠是不好比的。至尊还是大气魄大手笔啊,这运河从余杭现在可以直通涿郡,北伐高句丽的兵员,粮草,军械一路畅通无阻,真是历代帝王连想都想不到的壮举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张大夫,这次下官奉了圣命,来这里核查一下江都宫的建造情况,现在下官也看得差不多了,这就准备回去复命,您还有什么要下官给至尊带的话吗?”

    张衡连忙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还有劳王侍郎转告至尊,老臣虽然身在江都,可是无时无刻不挂念着至尊的龙体,听说现在至尊身在涿郡,御驾亲征,准备去那苦寒之地的高句丽,每每念及于此,臣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恨不得现在能飞到陛下的身边,为陛下分忧解难。”

    “现在老臣所能做的,只有遵陛下的旨意,修好这江都行宫,让陛下在大胜归来之余,能在这里住得开心,这就是老臣唯一能回报陛下的方式了。”

    王世充也认真地点了点头:“张大夫对至尊的一片赤胆忠心,下官感动不已,您的这番话,下官会一字不漏地回馈给至尊。”

    张衡哈哈一笑,拉着王世充的手,说道:“那一切就有劳王侍郎了。”

    他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暧昧的神色,压低了声音,说道:“王侍郎,你这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今天晚上,老夫在寒舍临时摆了一桌薄酒,为王侍郎接风洗尘,还请您千万要赏脸哦。”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意味深长地回道:“张大夫盛情相邀,下官怎敢推辞呢?!”

    入夜,江都,驿馆。

    王世充一身酒气,眯着眼睛,躺在驿馆的榻上,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看着对面放着的一部古朴的青铜屏风,因为年代的过于久远,这青铜屏风上有些地方已经有些微微地生锈了,可是仍然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上面精美的人鸟兽的图案,描绘的尽是一些打猎捕鸟的景象。

    王世充微微一笑,看着正在屏风前,拿着烛台仔细观赏,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惊奇表情的魏征,说道:“怎么样,玄成,这屏风真的是周朝的吗?”

    魏征刚才整个人已经完全被这屏风的魔力所吸引了,听到这话后,才被拉回了现实,他长叹一声:“不错,主公,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屏风应该是周穆王时期的,上面记载了他西巡昆仑,见那个西王母的事迹。”(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章 青铜屏风

    王世充哈哈一笑:“看来这张衡出手真够大方的,西周的屏风,啧啧,这可是无价之宝啊,为了让我向杨广转达几句好话,他居然也舍得!”

    魏征笑道:“现在张衡已经失去了杨广的信任,虽然名义上还是御史大夫,但已经给排挤到这里修宫殿,而且这次远征高句丽也没带上他,他当然着急了,以前费了那么多心思,出了这么多毒计让杨广登了基,现在却被一脚踢开,换谁都无法接受啊。”

    王世充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看着那西周屏风,摇了摇头:“听说还是上次麻叔谋挖运河的时候,在宋国司马华元的坟墓里找到了这个屏风,麻叔谋粗人一个,不懂这东西的价值,所以就转手贿赂给了张衡,当时他已经听到风声说是上面要来查他,所以希望张衡帮他脱罪,可是张衡却知道麻叔谋绝不可能过关,于是根本就没帮他说话,麻叔谋死后,这东西就成了张衡的私产,这件事情,我在审问麻叔谋的时候心知肚明,但没有写进卷宗里,玄成,你可知道原因?”

    魏征的双眼一亮:“主公,你是早就打定了主意,要用此事来击倒张衡吗?”

    王世充的嘴角边勾起一丝笑意:“玄成深得我心也!张衡虽然被杨广所猜忌,疏远,但他毕竟是从龙老臣,和宇文述的关系非同一般,杨广真想要对张衡下杀手,会让宇文述不自安的,而这宇文述。是杨广现在唯一能依靠和信任的大将了。所以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是不能动张衡的。”

    魏征点了点头:“杨广这回让主公前来江都,不就是想让您搜寻张衡的罪证,以治他的罪吗?”

    王世充微微一笑:“正是如此,所以我要做的,就是给张衡罗织罪名。前几年张衡还得宠的时候,倒是颇有些指点江山,以为自己就是当朝重臣的意思,言语间也几次劝谏杨广不要好大喜功。滥用民力,建这么多宫殿,结果惹恼了杨广,把他赶出朝堂,外派为官,这些年他眼看着虞世基和裴蕴这样的马屁精一路高升, 而高颖和薛道衡这样的谏臣却是惨死,更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了。”

    “你看这回,他根本不顾江都民众的死活。又是引水入城,又是严厉督促施工。把这江都的宫殿修建得如此豪华,完全不顾他以前说的那些要爱惜民力,节俭为上的话,这说明他也想走虞,裴二人的路子,以谄媚幸进而重新得到杨广的重用。”

    “所以这几年的张衡,谨言慎行,一意媚上,我还真不好找出他的把柄来,原以为张衡一年之内不可能修成江都宫殿,即使修成了也不可能满足杨广的要求,可没想到他居然利用了那江南运河,运来这么多江南的奇石异草,把那后宫修得如同江南园林一般,杨广最喜欢这调调儿,张衡这是投其所好啊。所以本来想在这工程质量和施工时间上找他的碴子,现在看来是不容易了。”

    魏征笑道:“可是张衡百密一疏,居然拿出了这个青铜屏风向主公行贿,主公正好可以把他的这个屏风作为罪证,向杨广举报,以杨广的贪婪自私,一定不能接受张衡有这么一个年代久远的宝贝,而自己却没有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唉,其实这东西,我倒是想要收着,下次什么时候也许能贿赂杨广,给自己谋一个重要职位的,不过这回要是不能扳倒张衡,那只怕以后也很难有掌兵的机会了,玄成,要不你说说,这次是不是我还能找到别的扳倒张衡的机会吗?”

    魏征收起了笑容,在这房里来回地踱起步来,走了几圈后,他停住了脚步,说道:“主公,要想把张衡黑掉,只有往大不敬,或者谋反这两样上靠了,但是他这回在江都,谨言慎行,连兵权也没有插手,所以强行安罪名,只怕不当。”

    王世充叹了口气:“这也是我所担心的事情,左看右看,也没有他图谋不轨的证据,本来这个青铜屏风可以证明张衡和麻叔谋私下有勾结,对杨广不忠,但是我既然想要留下这青铜屏风,就不可能拿此事说事儿!玄成,你有好办法吗?”

    魏征正色道:“那就只有一步步来了,先给他安别的罪名,今天主公应该也看到,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多的监工和军士,又用了这么多上好的建材与木料,所耗的钱财,一定巨大,张衡本来也不是个廉洁奉公的人,多少会给自己捞不少好处,我们只要向杨广汇报,说张衡在修宫殿的时候用了大量的奇珍异石,有许多是从江南运来的,在这中间显然贪墨了许多钱,杨广肯定会再派人来查账,到时候我们查到那些在江南给张衡供货的商家,收买他们,要他们拿出不同的账本,证实张衡确实从中收了好处,那张衡的贪污之罪,可就坐实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拍着魏征的肩膀道:“玄成,真有你的,这样一来,就算张衡一文钱也没有贪污,也足以治他的罪了,谁叫杨广存心就是想整他呢。”

    魏征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让张衡丢官罢职是足够了,只是要置他于死地,怕还是欠了几分火候,而且如此一来,张衡一定会知道是主公在后面搞鬼,一定会恨死了主公,伺机报复,以他的精明圆滑,有可能会察觉我们在做的事情,此中利害关系,我必须要向主公讲明。”

    王世充冷笑道:“只要张衡离了官职,失了权势,我有的是办法弄死他,玄成,还记得以前我是怎么搞死王世积的吗?”

    魏征的双眼一亮:“主公,你的意思是?”

    王世充微微一笑:“张衡是文官,没有皇甫孝谐这样的军汉在身边当部曲,但这个老色鬼却是有几十个如花似玉的姬妾,玄成,你这次辛苦一趟,一边在江南那里找供货商做假账,这个我需要在杨广派人来查张衡之前完成,另一方面嘛,从他身边的姬妾入手,打听这些姬妾的家庭情况,威逼利诱,找个小妾出来举报张衡,就说他在家里对杨广有怨言,记住,活做得干净点,别牵涉到我们身上。”(未完待续。。)

第九百六十一章 万里赴戎机

    魏征的嘴角边浮起一丝笑意:“主公放心,您就等好消息吧。”

    王世充看着那扇青铜屏风,笑道:“至于这东西嘛,秘密地藏在我们江都的别园里,不要走光了,弄死张衡后,我还需要用这玩意来让杨广高兴呢。他一定会来江都的,等到他走投无路,四面楚歌的时候,我再把这东西献上,那骁果军的指挥权,一定落入我手,到了那时候,天下我有!”

    王世充说这些话时,双目绿芒闪闪,精光暴射,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连魏征也为之微微色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小半步。

    王世充看了一眼魏征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哈哈一笑,从袖中摸出一道诏书:“只是现在嘛,我还是动身北上,前往涿郡,杨广要出兵了,这不,急诏我回去呢,玄成,这里就一切交给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魏征笑着点了点头:“主公但请宽心,一切有我。”

    一个月后,涿郡,北郊,点将台。

    锣鼓喧天,礼炮四响,一队队即将开赴高句丽前线的隋军,步骑混合,列队通过点将台,每一队在经过台前的时候,都向着在台上正襟危坐,一身金甲戎装的杨广山呼万岁,同时把手中的兵刃高高地举向天空,或是以剑击盾,高唱大风。

    杨广的心情很好,作为一个皇帝,在这片临时搭起,高达三丈的高台上,看着方圆百里。排着密集的阵列。精甲曜日。长槊侵天的数十万大军,听着震天动地的山呼万岁声,这会儿真正地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君临天下的帝王之尊,在他的心里,现在只要自己一挥手,这百万大军就会马上为自己赴汤蹈火,开向那千里之外的高句丽,踩平辽东。攻陷平壤,重现汉武大帝当年的辉煌与荣誉!

    一个内侍小声的提醒让杨广的思路回到了现实:“陛下,大理寺少卿,刑部侍郎王世充,从江都赶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台下,想要面圣呢!”

    杨广的脸上现出一阵喜色,拊掌笑道:“好,好,来得好。正在朕要开拔出征的时候,他倒是赶回来了。多日不见,朕倒是有些想他了,来,传旨,宣王侍郎登台面圣!”

    须臾,王世充在几个侍卫和太监的引导下,登上了这座高台,杨广大马金刀地坐在台上的帅案后,案上放着一排的令箭,而几十名顶盔贯甲的大将,这会儿正一个个按剑而立,分立在帅案下的两侧,眼巴巴地看着那个令箭壶,尤其是那道最关键的先锋令箭,更是成为众人眼中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王世充看到这副架式,犹豫了一下,今天所有在场的将军,都是大隋十六卫的主将,官职多是在二品以上,比起王世充现在这个从三品的刑部侍郎,是要高出了一筹的,比他那个从四品的开府将军的军职,更是要高了许多,在这种点将的时刻,他这样一身紫色官袍的文职,出现实在是不太合时宜,放眼看去,就连虞世基,裴蕴等人,也并不在台上。

    正当王世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听到杨广说道:“下首的可是王侍郎?”

    王世充连忙上前,在众将的目光下走到帅案前,行了个军礼:“末将开府将军王世充,见过大帅!”

    杨广先是微微一愣,转而抚须而笑:“好,很好,王将军,这是点将台,是军帐,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将帅,你虽然一身文官袍,但念你千里而来,未及换军装,这里也不作计较了。江都的事情,稍后再议,现在本帅即将点将,你且站到下手,听本帅的号令行事!”

    王世充一拱手:“遵令!”他一撩前襟,拿出武将昂首阔步的架式,走到了右边最下首的地方站着,在他身边的乃是右屯卫大将军辛世雄,此人乃是世袭关陇世家子弟,一向跟王世充没啥来往,只是在朝堂上有过数面之缘,王世充向着他微微一笑,辛世雄却是头都不扭一下,转向了杨广的帅案,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狠厉之色,一闪而没,转眼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肃立无语。

    杨广举起了一块令牌,沉声道:“左屯卫大将军麦铁杖。”

    麦铁杖今天按了一身亮银的盔甲,大红战袍 ,显得格外的精神抖擞,闻令出列,上前行礼道:“末将在!”

    杨广把令箭向前伸出:“命你为左十二军,辽东道行军大总管,率领三军部队,为全军先锋,即刻出阵!”

    麦铁杖的眼中泪花闪闪,大声回道:“得令!”在一片众将的窃窃私语声中,上前接过了这道令箭。

    王世充冷眼旁观,只见各卫的将军,多是脸上现出不平之色,论资历,论家世,麦铁杖比起这些关陇系的将军们要差了很远,即使是作为这个左屯卫的大将军,也已经有很多人非议了。

    只是众人都心知肚明,麦铁杖,周法尚这两个出身南方的将军,是杨广用来平衡关陇世家的两枚棋子,是以众将虽然心中不服,却无人敢公开质疑,但这回全军的先锋,却给了麦铁杖,这仍然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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