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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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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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些列都看起来平淡无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要紧的是王道趁着那两人不注意,从怀里抓了一把什么佐料,撒在了锅里。

    鱼香四溢,摆盘待尝。

    “两位大人,敬请品鉴!”王道表面谦卑,内心暗骂: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家仆和独眼分别拿起筷子尝了一尝,转而连连叫绝,那赞赏之词无以言表。

    家仆吃的有些停不下筷子,独眼把他拉到一旁,“你可是一块后厨好料,我就做了住,留下来了便是。”

    “工钱怎么算?”王道入戏太深,“少了我可不干!”

    “出门在外,养家糊口,这位郎君你可有家室,用不用给你安排住处?”

    “我孤身闯荡这朔方城,无亲无故。”

    独眼拍了拍胸膛,“和我住一个屋!”

    王道那传家之宝不是别的,正是一种失了传的辛香配料配方。他原本当官之前是致力于在厨界混出个名堂,毕竟是子承父业,也算是光宗耀祖。

    后来,阴长阳错他进了政界,波折一路,如今明面上又做回了家族老本行,还有一点小兴奋。

    “对了,以后当着外人可不能这么称呼大人以外的任何人,你就叫我独眼吧!”

    “独眼?”王道还挺佩服这个老头,“我的名字叫王刀。”

    “哈哈哈……可谓技如其名!”

    “独眼,那我何时给大人做菜呢?”

    “做菜,你是给王爷的狗配食的,王爷怎么会吃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做的菜。”说着独眼不自觉地摇了摇头,“你呀!太年轻。”

    就这样王道摇身从一个所谓的厨子变成了一个喂狗的下人。

    枉费他费劲力气起了一个响当当的新名字。

壹佰壹拾玖:法外开恩 良药毒药

    “把他留下吧!”圣上在花名册上画了一个圈。

    圈下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鱼珠儿。圣上还是极其顾念旧情的,虽说鱼珠儿犯过错,但要把这么一个曾经贴身服侍自己的宠仆送到东边去受死,他还是于心不忍。

    “是!”鹤引领了命,匆匆赶回去给贤之报喜。

    贤之哪也没去,就在大理寺秘密关押鱼珠儿的隔间里,终于是把鹤引盼了回来,

    “你老老实实趴在这里吃喝吧!”鹤引开着鱼珠儿的玩笑。

    “唉!我又见不了天了。”

    鹤引直接给他怼了回去,“走吧,现在就送你去东边的马车,特意给你照顾,不让你走着去,随便晒太阳。”

    贤之没兴趣听他们俩拌嘴,“好了,好了,说重点。”

    “圣上舍不得你,让你做这大理寺现如今唯一的犯人。”鹤引一字一句说着。

    “谢主隆恩!”鱼珠儿煞有介事的样子。

    “谢圣上的话,待到有一天你见到了圣上,再去殷勤表现,你现在要好好抱住贤之的大腿。”鹤引瞥了一眼鱼珠儿。

    鱼珠儿正欲上前抱住,贤之一个闪身躲开了。

    “救我啊!魏大人!”鱼珠儿故作悲惨状,但在他心里对眼前的二人还是有信心的,源于他们缜密的筹划和步步为营。

    “好了,就等着王道那边的进展了!”贤之若有所思。

    鹤引也不理会鱼珠儿了,就让他在这里好好待着,跟贤之就出去了。

    当晚,匿冥主动找到了贤之,开门见山。

    “你那雕虫小技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贤之不知其所云,“我的小计太多了,你说哪一个?”

    匿冥接着说到,“城外那一片草啊!”

    “哦,你知道了,须臾还真是跟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贤之兜圈子似的。

    “别废话,你知不知道老佛爷去那片地照看药材了!”他就看贤之怎么应对。

    贤之思索了片刻,“难怪,这些日子见他早出晚归,原来如此。”

    匿冥鼻孔出气,有埋怨的意味,“你做的那些小伎俩,想必还没来得及告诉佛爷吧,他是个机智的,若是发觉异常,也不知是你所为,巴巴跑去告诉了南平萃,前功尽弃。”

    说匿冥是乌鸦嘴,绝对不是冤枉他。

    这个事还真被他给言中了,老佛爷把田里那些大叶柴胡都精心挑了出来,拔除殆尽。

    说到这个大叶柴胡,它们的根茎及根系都有较大的毒性,如不注意鉴别,便会引起中毒,这些就是贤之偷偷栽种进去的。

    南平萃打量着满地的秧苗,看了眼老佛爷带着泥土的手,“你就是这样帮我种药材的呀,佛爷!”

    “你这个呆瓜,根本就不懂这些不能入药。”老佛爷气急败坏。

    “那我小心侍弄了这么久就都白费了?”

    老佛爷比划了一下田里剩下的一多还半,“那些才是你种的,你当真看不出来不一样?”

    “嗯?”南平萃蹲下身来,摘了两片叶子仔细比对着。

    “知道了吧,有人来过你的药田。”

    “……佛爷,这么说还真多亏了你,不然可真就麻烦了!”南平萃绞尽了脑汁,想着到底是谁想致自己于死地。

    这样一来,贤之又开始头疼了,他绝对不能让这个不靠谱不可信的南平萃往行宫里送药,这无异于玩火**。

    如果圣上出了什么差池,自己可是千古罪人!

    南平萃琢磨着,和自己较劲的如果是朝廷里的人,自然就会冲着自己来了,还动什么草药,唯有一种可能这人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拦腰斩断其利的竞争者。

    南平萃派了人拿上这些大叶柴胡挨家走了那三个原是给行宫提供药材的药材贩子。

    一样的质问,“怎么,是要去对簿公堂还是私了?”南平萃自然是在咋呼,他的戴罪之身才不敢跑到衙门去露脸。

    怎奈对方清一色怨字当头,两个还表现出愤恨不平,“告官就去告,我一定奉陪到底!”

    只有一个软柿子,自己也没做,却为了不得罪南平萃财大势大,“大人,你看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哼!”南平萃仔细看了奉上来的托盘,原来送来的却是一味奇药。

    这药南平萃自然是闻所未闻,可贤之他们却是早有接触,没错!就是“坐台法”炼制而成的藏地神药。

    有人叫他“坐台。”这个药贩子称它为“常觉。”

    “你说这药可以延年益寿,有补血,活血等功效?”南平萃来了兴趣。

    药贩子连连点头,“这是我的一个供药方前两年卖给我的,我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啊!大人。”

    “你当真送我了?”南平萃虽不知道这味药的珍贵程度,但他的功效确实极具吸引力。

    药贩子捋了捋山羊胡,“大人我也不是白送您的,一来还望大人多多庇护小的,二来我想和您一起给行宫供药,药单你来划分,可好?”

    原本,南平萃挣来这个差事也不是为了夺利和邀功,他不过是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诡计,此番得到了这个宝药,也可以减轻自己的供药压力,何乐不为?

    “让你来赚这个钱也不是不行,但你必须把药都转给我,由我统一供给上边。”他算计了一通。

    药贩子二话不说,“也行!”

    鹤引带着贤之一块爬山,两个人轻装上阵,没有带任何武器,都穿的很轻便,山路崎岖,手脚并用总算是找到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

    贤之指着后方的山顶问鹤引,“歇息片刻,一会儿继续吧!”

    鹤引摆了摆手,表示拒绝,“算了,在这里就够了!”

    “你还是练家子,就这么两下子。”贤之打趣。

    “在这里就可以看得清楚,又何必多此一举,再受一份累了。”鹤引擦着额上的汗。

    “你到底带我来看什么?”贤之一脸的疑惑表示不解。

    “那里!”鹤引指着一条蜿蜒的河流,“要看的就在那!”

    “你是说那条河嘛?”贤之张望着。

    鹤引点着头,“据说这条人工河是十几年前耗费巨资,千万人力打造的。”

    “那时候朔方一定是连年大旱吧!”

    “确是无疑,据说是为了把贺兰山脉的冰雪融水引下来,那个时候黄河都快断流了。”

    “今日再看一眼这朔方城的生命河,还真是不同凡响,它曾拯救了这个沙海边缘的小城,如今前方有长城巍峨耸立,黄河巨大的河湾将小城尽抱怀中,实则宝地。”

    “就是这样的宝地,铸就了一朝天子的崛起伟业。”鹤引把视线从远方收回,“贤之,我忠于他,除了他,我最看中你这个亦师亦友的兄弟。”

    贤之苦涩地一笑,“鹤引大哥,重点还是除了他。”

    “你知道,圣上他对我有再造之恩。”

    “你把我费心带到这里看什么人工河,就是要告诉我他注定要功成伟业,你是担心我针对他?”

    “我知道你有这个实力对付任何一个人,我不确定你对太上皇的芥蒂不会牵扯当今圣上。”鹤引忧心忡忡的样子。

    “还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知道孰重孰轻。”

    “……”鹤引也觉得他今天的话有一点过了,贤之这么睿智的人,怎么会犯糊涂呢?

    “鹤引大哥,如果有一天我和圣上站在了对立面,你一定是会站在他那边的!对不对?”

    “是!”鹤引不假思索。

    “就算是为了避免和你敌对,我也不想和他纷争。”贤之幽幽道出,“况且,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和当今圣上叫板。”

壹佰贰拾:换金神药 宫内难留

    贤之把剩下的四根金条交到了对方手里,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透过窗子有豆大的灯影飘忽不定,这是一处私宅。

    “小君郎,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找了藏地最德高望重的僧人精心炼制而成,时间刚刚好,当然也是你运气好!”说话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前一日和南平萃一番交易的药贩子。

    贤之也不领情,直言道:“你运气更好!”

    “那是,那是。”药贩子掂量着那四根金条,一脸满足。

    贤之最看不惯这些利欲熏心的,但他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南平萃,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吧!

    “金子你得手了,后边的事你可要办的干净利索!”贤之特意叮嘱他。

    药贩子点着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今日已然提起了兴致,恐怕这会儿正在四处找人鉴别这宝药。”

    “今夜是初七,甚好!”许未初照旧在宫内当值,南平萃去那市井找遍了一众所谓的名医,怕是他们也没有鉴别这神药真假的本事。

    “只要他深信这药是真,自然会来找我!”药贩子颇为信誓旦旦,一点也不担心。

    贤之一脸的平静,并不窃喜,“明日就让他送上去。”

    “是!”药贩子口上一边答应,脑子里又惦记起自己的私欲了,“小君郎,你真有那本事?”

    贤之压制着不耐烦,算上第一次见面这是第三次给他吃定心丸,“我一定让你把他取而代之。”

    “我自然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我想那南平萃有太医署的背景,不会一时半会被拿掉吧!”药贩子再次发问。

    “太医署不过是个给皇帝看病的地方,重要归重要,却算不得什么权重之地。”

    药贩子听了这小郎君的口气,心安了不少,“敢问小郎君的父亲是当朝哪位高官?”

    “你且做好你该做的事!”贤之说了这句,就离开了这处私宅。

    回去的路上,贤之还在猜想此时南平萃的大致神情,只能是这一狠招儿才有可能让他上钩,达不到这个分量的药,他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他嘴里哼着调子,心里继续盘算:同样也只有这药,才能蒙蔽众人,又刚好独独过不了许未初那一关。

    至此,贤之就达到了自己草药掺毒的同样目的。

    再说南平萃自从得了这个宝药,就巴巴盼着师父回闲人斋,无奈今日他不能归家,他又不敢接近行宫,把这药贩子口中神乎其神的宝贝交给下人送过去,他还着实不放心。

    “哦哟!居然是‘坐台’!不可思议呀!”

    “绝无可能,我听闻这秘制藏药早就失传了,你是如何得到的?”

    “大人,这药可以让垂死之人起死回生呀,你可是得到宝贝了。”

    “你说个价钱,可否卖给鄙人?”

    这朔方城内的知名方士一个个算是开了眼,对这宝药不约而同的赞叹有加,这么好的神药,南平萃心想自然要用在刀刃上。

    “不行,一颗怎么能够,还要再搞到一些,自己就发家翻身了。”他暗暗嘀咕。

    于是,南平萃一刻不等,当晚就去找了那个药贩子,贤之前脚走,他后脚就坐在那私宅里了。

    “大人,来的如此匆忙,可是我那宝药有何问题?”药贩子故意这番说辞。

    “不是,那宝贝好的很,我是找到了一条生财之路。”

    “原来大人是想给鄙人一条财路呀!”药贩子心生冷笑。

    南平萃也不兜圈子,“你这药还能找那僧人再制嘛?”

    药贩子摸了一把鼻子,假意沉思了一刻,“大人啊,你这可是难为我了,这都是前两年的事了,不说那僧人云游四海在世与否,我未可知,就算能找到他,他也不见得会愿意给我们再做一次啊!”

    “原来是云游僧人,如此看来,还真是可遇不可求啊!”南平萃语气间明显地遗憾之气。

    药贩子随着他的慨叹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深夜造访,多有打扰了!”南平萃准备告辞。

    这会儿,药贩子有意才不紧不慢地抛出了一句话,“大人,这宝药也不是就彻底找不到了。”

    “有何办法,快快道来!”

    “我们势单力薄,可有人有能力可以替我们去找呀!”药贩子随即把那颗药捏于指间,对这明亮的灯笼台子仔细照着,“当今圣上就可以啊!”

    南平萃不觉一惊,“什么?”

    “其实这事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你只要把这颗东西送到太医署,不就是送到了圣上手里了。”

    南平萃看着他手里那颗看似普通却绝无仅有的宝贝,心思越想越活泛。

    “可,如果圣上找到了那僧人,他岂不是成了圣上的人了,我们捞不到半点好处呀!”

    “大人呀,你糊涂啊,圣上会亲自去管理这些琐碎,那督办制药不就落到我们身上了,你别忘了,这第一颗可是你送进宫的。”

    南平萃被这么一说,彻底给唬住了,当即拍案敲定了这个计划,“我明日一早就把药亲自送到宫内去。”

    “望大人马到功成!”

    待到南平萃出了这房间,药贩子才开始舒了口气,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心念:那小君郎何许人也虽不可知,这南平萃却是个不简单的,想他那飞檐走壁,悄无声息。何时进来的自己都无所知,还好晚来了一步,不然就彻底穿帮了。

    翌日,南平萃早饭未吃,就匆匆去太医署找许未初了。

    他不敢贸然进宫,只到了宫门口,花了银子差人把许未初叫出了宫墙。

    “师父,我等不及你回闲人斋,这个宝贝必须第一时间送过来。”

    许未初一脸的不悦,“你不怕死,敢来这露面,东西给我,赶紧回去!”

    “这可是藏药,绝无仅有,师父你务必送到御前。”南平萃里嗦地叮嘱。

    “快走!快回去,有些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议不迟。”他一味地催促。

    南平萃恋恋不舍就怕许未初轻视了这宝贝,“师父,你务必……那可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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