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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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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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思是,圣上他不是太上皇!”鹤引赶忙解释着。

    鹿游园有一丝的落寞,紧接着强作欢笑,“我知道,一会他做完法事,你送他回去,我还要回去照看潇潇。”

    鹤引不再出声,点点头,看着鹿游园预备转身去忙分内的事,“潇潇她是你的挡箭牌吗?”

    鹿游园不明白为何鹤引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今晚两次说错话,没有任何回答,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消失在人群里。

    这会,观星台上方那位还舞得饶有兴致,鹤引已经站累了,于是往圣上所在的座台前溜达一圈,这一圈可不是白白转悠,还真叫他听出点东西来。

    圣上一门心思地盯着贤之的动作,岐王就坐在他右手边,趁着李辅国去准备赏赐用的物品,岐王开始了他的劝谏。

    “圣上,可还记得那贵妃像?”

    这话问的唐突,圣上显示有丝不悦,紧接着面带笑意,“皇叔,何故提及此事?”

    岐王故作轻松地捋捋衣袖,“臣只是觉得此情此景和当年异曲同工。”

    简直是听不下去,在场的诸位大臣都默默低下头,寻求着保命的法子,这时圣上不慌不忙地开了腔,“看来,皇叔真可谓重出朝野,变的不是一点半点。”

    “臣一心忠肯,还望圣上体恤老臣的一片赤诚啊!”

    “好一个一片赤诚!”圣上拍案而已,“朕念及你是开国功勋,加之年事已高又痛失独子,对你也是关爱备至,如今倒反过来要你教育朕,如何当这个皇帝!”

    这时候正巧李辅国准备完赏赐所需用度,折返回来,见这场景,更是低眉眯眼:“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快来人去请婴昭仪前来。”

    没过多时,张婴被一群下人拥簇着来到观星场,来的路上她便听闻圣上发了天威,正盘算着如何化解圣上的怒火。

    那群下人的领头人就偷偷给她传了话:只管把皇上请回后宫,别的不必多言。

    就这样,圣上见了美人,把这个不识时务的皇叔丢在一边反思,并要求他一月内禁足于王府,想明白了再去面见圣上。

    好好的一场假意观星,实为忠谏圣上弃美人顾天下,就这么泡汤了,贤之还不知道下边发生了什么动荡,一心在那里假模假式地舞着剑。

    计划着一会下了台,今日太过仓促,明日上午便将结果呈报上去。

    就说后宫之内所有女眷,但凡属虎之人均是今年星运之大煞,借此,把张婴在内的一众人顺势迁出圣上身边。

    可他着实没有想到,这边这个愤愤不平,视李辅国如眼中钉的义父早一步下了手,他直言进谏,就是想敲醒圣上,让他不要再走太上皇的老路,那李辅国如今所扮演的角色,不就是当日的宰相杨国忠,企图借一女色迷惑圣心。

    但圣上就是圣上,他不是普通百姓,你说什么他都会听,圣上不存在迷失之中是否被敲醒的状况,首先要明白他想不想醒的问题。

    这是一场徒劳的较量,最后贤之没有半句责问义父,他也是为了大唐江山。

    圣上回到了张婴处,便是一顿抱怨咆哮,张婴只是细声细气地圆了几句,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妄自菲薄。

    “婴儿,你不要怪皇叔,他是朕的智囊,朕这已经是重罚他了。”

    “臣妾不敢,臣妾知道岐王爷都是为了圣上着想。”

    “还是你最善解人心,如果他不把朕跟父皇的错事相提并论,或许朕还会网开一面。”

    张婴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足以撼动岐王在圣上心中的分量,于是干脆顺水推舟,做了一个人情,“圣上,何不赦免了岐王殿下,这样更彰显了圣上宅心仁厚,况且也能缓和岐王对我与圣上这段姻缘的抵触。”

    “不可,他犯上之时就应该想到过,如今的小以惩戒实不足惜。”

    “可是……”张婴是想借着这份求情来还闲人斋一个人情,毕竟那岐王是闲人斋主子的义父,可现在的境况来看,她还是没有能够说服圣上,不得不就此作罢。

    现今,就连鹤引这条妙策也已经落空了,贤之着实没有心思再去尝试,他只想静静地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他觉得一切的症结都藏在那十字谷中。

    怎么会那么巧,那日“姐姐”出现了,然后张婴就给圣上看中了,这其中仅仅是巧合吗?

    一心把张婴带离圣上的身边,几次三番都不得而终,不如干脆换一个思路,从另一边下手,这个朔方城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打散哪一个都不算是没有收获。

    就这样,贤之同鹤引、鹿游园还有洪荒趁着夜色闯进了十字谷。

    去之前,还煞有介事地准备了一番,美其名曰万事俱备,只欠出发。

捌拾壹:夜闯十字 当面对质

    南平萃原本也想来,大家也没有排斥的他的加入,可他临出发就变卦了,哪也找不到他人,贤之还为此埋怨了洪荒几句。

    “不是说好了准点集合,你怎么不叮嘱他?”

    洪荒轻哼了一声,“那也得是他愿意听我的叮嘱才行啊!”

    “我不让你来,你还偏要来,这不是同一个道理!”鹤引看着贤之。

    他阻止了两个人的夹枪带棒,在他的引导下,几个人借着月色往峡谷靠近。

    此时的南平萃正立于河畔的柳树旁,对面站着黑面人,二人不再谈论关于鹤引的事宜。

    黑面人一开口就承认了是他采用了更为直接的手段,治狗皇帝于死地。不需要南平萃再从鹤引身上浪费时间,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好张婴,不要让她脱离开后宫之位。

    “可是,我如今身份卑微,出入受限,如何能做到这一点?”

    “愚蠢,整个闲人斋的人都不想让张婴留在狗皇帝身边,你只要阻止他们的行动就可以了。”

    南平萃接到了崭新的指派,顿时心生一股斗志,势必要做到万全,“属下遵命!”

    进入十字谷的四个人还在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进着。

    这山谷中安静地有丝令人毛骨悚然,甚至连飞禽走兽的啼叫声响都不曾有,贤之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安。

    随后一阵烟雾,四下的几个人就都昏倒在地,自己被两个异域打扮的使者拖行着带到了山谷的深处。

    这两个人也一转眼的功夫没了踪影,贤之四下张望看没有任何人,便开始呼唤鹤引。

    回音层层叠叠在十字谷中传荡,仿佛有个声音替他做了回应,贤之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接着就是一句,“听闻你一直想见我,你是不是很喜欢留在这十字谷?”

    贤之回首,立于眼前的正是那美男子,“姐姐?”贤之不自觉地叫出了声。

    “哦?我有那么像娘子!”美男子颇为妖娆地摆了摆手上的七节鞭,不往前多一步,也不往后撤一点,就和贤之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

    贤之知道他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放到了肚子里,他最担忧的是这十字谷还有其他势力。

    “你干嘛支开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单独和我说?”

    “那风筝你可还喜欢?”美男子话题直指上次的风筝大会。

    “我不是冒领了!”贤之早就看出了其间的蹊跷,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

    美男子不禁嘴角一提,“我和你打了三遍暗示,想你也是个聪明的。”

    “这次又有什么把戏?”贤之早就知道他是冲着圣上去的,那日在哥哥坟前,鹤引的话点醒了他。

    他也好,昏过去的那几个也好,在这个西域男子看来不过都是点点绊脚石。

    “你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敬你一身才干,原本我不想招惹你,你何故又闯进我的地盘?”这话的语气没有一点凶悍意味,照旧温声细语。

    “你的地盘?”贤之少有的鄙夷之态渐露,但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转而,他对这个初见自己礼让有度的人又是一副痴痴仰慕的模样。

    “我看你还是很崇敬我的,不如,就在这给我当个邻居怎么样?”有一丝戏谑。

    贤之才不会那么呆傻,“我不过是贪恋你这副皮相,好看是真好看,就是心有点妖里妖气的!”

    “哈哈哈……你就不怕被妖怪缠上?”

    “不已经缠上了!”

    这会鹤引他们也被人绑着过了来,美男子又开始玩了新花样,他让贤之挑选,只能带走一个。

    贤之心头一紧,这怎么可以,必须全都带走,不光带走人,还要带走秘密。

    什么秘密?那就是这伙人到底来自哪里,什么目的。

    贤之并没有按美男子的意思,挑选人而是主动出击,没有了前边对话时候的那股子俏皮劲儿,转而一副睿智神奇。

    顿时整个空气都像是凝固了起来,不曾有人想到贤之小小年纪也有如此城府之态。

    “你想刺杀圣上!为何迟迟不出手?”

    美男子面不改色,情理之中,贤之那样聪明的一个功臣相士,想洞察这一层并非难事。

    “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还要护一世你的杀父仇人?”歹人善攻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贤之稍作迟疑,转而镇静,“想挑拨离间?”

    美男子一副嗤之以鼻的笑意,“还需要我来费心嘛?宗伯陷害了你们家族,可直接导致你整个魏府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难道不是当今的太上皇嘛?”

    贤之心里藏着一股气,这股气比追凶更为强烈,那就是不再让自己所遭遇的人间悲剧在其他无辜的人身上再次上演,他之所以不把对太上皇的仇恨挂在嘴上,是国难家仇之间,他更急迫地解决前者。

    “借刀杀人?”贤之一语道破对方的诡计。

    “不过是同仇敌忾罢了,想你聪明一世,却为自己的仇家卖命,可悲啊!”

    “难为你把我查的如此清楚!”

    “今夜,是你们自己送上门的,我便勉为其难地先下手为强了。”

    “安兵把你安插在这里,你们潜藏了几年,杀手看来也不好做!”贤之还有心思在这里说风凉话。

    “没错,我可以忍辱负重,这样一个无能的皇帝,杀了他是我毕生的夙愿,你就那么乐意做他黄泉路上的引路人?”

    这时候鹤引他们三人已经渐渐苏醒了,一个个晃头的晃头,挣扎胳膊的也奋力挣扎,贤之没有心思理会他们,看也没看一眼,“我早晚都要把你控制住?”

    美男子像是百年遇到知己一般的笑的很开怀,棋逢对手的感觉就是这么痛快,“好,原本今日我也不会对你如何,我们来日方长。”

    “今日不杀我,怕你来日再没机会!”贤之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不杀自己自然是有深一层的缘由,才不会是简简单单地有眼缘,恻隐之心。这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眼里只有命令,没有情愫。

    “开始选吧!”

    贤之看了看眼前三个还云里雾里的家伙,有一点头疼,“为什么是一个?”

    美男子甩了甩自己心爱的七节鞭,“知己难遇,送你的见面礼,不对,不是见面礼,应该是纪念。”

    他把一个大活人当成物品一样对待,这让那三个绑成粽子的武林高手很是不满。

    “你不会以为几条绳子就能困得住我们吧!”洪荒突然插话,显得有一点多余。

    “那你试试好了,看看是不是普通绳索。”美男子挑衅的眉眼,还是依旧的美貌。

    这是一种胡蛮之地的山崖藤蔓,若想打开它除了绝好的兵器以外真还是要花点功夫。

    “喂!你们三个,谁跟我回家?”都这个时候了贤之还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

    鹿游园一脸的苦大仇深,洪荒倒是没有那么恐惧,玩世不恭的模样,鹤引最为淡定自若,也是赫引最先发了话,“我留下!”

    “我也留下!”鹿游园紧跟着一句。

    洪荒眨着无辜的眼睛,盯着贤之,那意思是你做决定,“不如我们来做个游戏吧!”

    美男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还颇为认真地确认着:“你没开玩笑吧!”

    贤之煞有介事地取下腰间的一个小葫芦,轻轻晃了晃,“我这几位哥哥个个与我情同手足,今日落入险境,我难以抉择,这酒算是送别之酒,可否给他们尝上一尝?”言语之间真挚情深,差点感动到被困着的人。

    美男子不知贤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算他耍再多的花样,一样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

    贤之缓缓走到那三人面前,依次给它们喂了一口酒,自己把那葫芦里最后一口也干了,洪荒喝的时候还有丝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烈!”

    “时间差不多了,游戏开始!”贤之说完这句,只见一阵怪风,漫天的白色粉末扑面袭来,这场面着实熟悉,在这山谷中也不是第一次上演。

捌拾贰:有备而来 南平妄语

    除了贤之一脸的泰然自若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小,最为费解的自然是美男子,这可是他带来的独门绝技怎么会如此!

    他环顾一下自己的人,一个个刚才还精神抖擞,这会都已经状入醉汉,身歪腿软,没片刻功夫就齐齐躺到,他自己也明显地视线不清。

    美男子自然不是混饭吃的,赶忙一手探进贴身衣袋里搜寻着什么?

    “解药在你身后的石头后,姐姐!”

    美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会功夫,贤之抽身捡起晕倒侍卫手边的兵器,三下五除二就恢复了他们的自由身。

    再看那边,美男子也已经服用了解药,此时山谷深处一阵野兽的嘶吼,四个人面面相觑,没再逗留就往山谷外撤退。

    出了十字谷,洪荒第一个感叹:“我说你一个酒量那么差劲的人,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地带了个葫芦。”

    “贤之,你怎么有他们的毒药,还有解药?”鹿游园问出了三个人的心声。

    可是,贤之并不解释,直到回了闲人斋,洪荒休息了以后,他以送客为名,在闲人斋外讲了这其间的奥秘。

    “记不记得风筝大会那日,那个红色的风筝?”

    “你是说那个白色的粉末就是毒药?”鹤引想起来那日和贤之的对话。

    “嗯,我后来找过许方士,那是一种来自北方的异族剧毒,奇毒无比,还好那日量少,不然我们也危险,如果不在一刻钟以内服用解药,必死无疑,它随风传播,人无意间吸入口鼻就会中毒,覆盖范围虽不大,但致死率极高。”

    “我说你为什么不进谷之前给我们服用解药,许方士这医术果真了得,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研制出解药。”鹿游园一阵慨叹。

    “可是,上次在风筝会场并没有一人误伤?”鹤引疑惑不解。

    贤之微微一笑,“你忘了那日的风向,都是往东南吹的,人都聚集在西北方位,大家自然都逃过一劫。”

    贤之不愿意卖弄,也就没有在他们二人面前居功自傲,其实,美男子怎么会是一个不防备他人之人,他面对贤之之际,始终就保持着一定距离,就是怕这个聪明绝顶的绝世奇人,耍什么手段。

    可贤之的确是什么也没对他做,他的解药就在他的口袋深处,贤之之所以说在他身后,就是想在他迷糊之际,进一步误导他,没想到的是那么智谋深远的人,竟然上钩了。

    不过,最终他从衣内抓出解药,也就算是领教了他的机智与滑头。

    这事之后,鹤引就明显看出来,贤之有意无意提防洪荒,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但贤之虽说聪慧过人,却是个年纪轻轻的,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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