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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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炽之七州卦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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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匿冥一拳砸在棋盘上,把贤之惊得一个激灵,鹤引也“嗖”地一下别过头来,像是发现了什么传奇似的,潜台词是,哥,你要闹哪样?我这谈正事呢,你好不好别一再地抢话题。

    “七郎,我保证赔你一个一摸一样的,不,一对!”贤之赔上笑脸,努力地巴结着匿冥,就想要他不动怒,自己夹在中间太受夹板气了,人遭罪不如钱遭罪。

    鹤引还在紧盯着贤之,把匿冥的怒气抛到了九霄云外,“你说他死了,就剩一个疯疯癫癫的,不行,必须连夜面见。”

    贤之焦头烂额,“好好好,你去把他保护起来,我们一早就见,快去,快去,去晚了,他也就死了。”贤之想第一时间把他打发走了。

    顺便叫他把那个进谷的幸存者保护起来,明早再处理这些事,眼前的“天雷”马上就劈下来了。

    鹤引像是被点透了一般,“对,我这就安排人手。”说着,他起身往外走,临出门还抻着头回身叮嘱贤之,“明早别忘了,衙门口见!”

    贤之一脸烦躁地点着头,一个送走了,这边这个还火冒三丈,他小心翼翼地涮着那个杯子,虽然他明知他不会再用了。

    这时,匿冥一把夺过杯子,没起身顺着窗户扔了出去,“咕咚”一声进了湖。

    “先知,你说的四只白玉雕花杯。”匿冥没有发作,只是突然间很想念魏卜,原来在东都,魏卜无意间错用了他的杯子,他从来都是微微一笑的。

    “不是两只,怎么变成四只了。”贤之一脸的不情愿,但也没有一点办法对待这个哥哥的旧日知己,“好吧,我全当那两只是给哥哥准备的好了。”

    次日准时,贤之就来到了官府内堂,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刺史大人不是别人,就是那日在松涟岗要给贤之伸冤的路遇官员。

    贤之使了个眼色给一本正经的鹤引,二人心领神会,那日由于他们逃的快,加之距离远,到今天这个于杜行都不知道,那天的两个人就是眼前的这二位。

    经过鹤引的介绍,贤之和于杜行相互认识,寒暄了一下,于杜行就差人把那个头领唤了来,四人挪步到关着疯癫士兵的房屋。

    因为怕病者伤及他人,特意把他关押在一个相对舒适的带有木隔栏的房间里,空间也够大,三人分别落座,头领立于李杜平身后。

    “你就是那天进谷的士兵?”于杜行开始发问。

    “大人,他如今早已疯癫,这段时日的诊治也不见效,我怕一时半刻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头领小声提示着自己的主子。

    于杜行侧脸看了眼鹤引,“这……鹤大人,如果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望鹤大人赎罪。”

    鹤引点了点头,于是继续审问,这个士兵“”咿呀呀”地并不太配合,但字里行间也透露了一些有用的细节。

    比如:他进去以后往西走的,说是有鬼,有妖怪,还有漫天遍野的白色。

    白色?漫天遍野,贤之在心里思考着,那个一命呜呼的士兵不就是死在一片白色粉末里,难道这是巧合?

柒拾伍:南平自救 黑面阻截

    南平萃的有意接近,有点引起了鹤引的排斥,他是搭救过鹤引,可感恩归感恩,不代表别人有义务应付他所有的不情之请。

    比如说,这日南平萃来找鹤引,饶了一大堆弯子就想请他庇佑一下自己,说这闲人斋和朝廷有着密切的联系,自己背负不白罪名,总怕被人抓了把柄,再陷囹圄。

    鹤引不接他的话头,他便自说自话,那日救几人之事,自己是如何避开官府之人,后又费尽心力乔装出门。

    “那你到底要我如何助你?”鹤引不禁问到。

    “有无法子把我从那死囚单子上划下去?”

    “在世人看来你已经不再世了,你是要我去和圣上求情?”

    南平萃默不作声,那是默认的意思。

    “天方夜谭,与其你想‘死而复生’,不如重生!”

    鹤引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何不换个方向,起码能让自己自行出入这城内外,其他的再慢慢打算。

    于是,他又开始缠着鹤引给他找个善于乔装易容的师傅,朋友之间彼此照顾麽,鹤引实在是感叹于他的是软磨硬泡,无心丢下一句,“论易容,你可以回闲人斋找!”

    “哦?闲人斋还有善用此法之人!”南平萃开始动了心思。

    “那可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此后,南平萃就像是找到了新世界的窗口,巴巴地守在匿冥的门外,端茶倒水,倒水端茶,日复一日直到贤之看不下去了。

    他跑过去一问究竟,这个南平萃还是个嘴硬的,死活不吐口,没办法贤之推了门径直去找匿冥了,剩下他一个端着茶杯继续愣在那里。

    匿冥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案子上的长笛,瞥见了贤之进门也没开腔,贤之自己招呼自己一样,泰然坐在他一旁,直奔主题。

    “你就让他每天杵在门外,管也不管?”贤之夺过他手中的长笛,想引起对方的注意。

    匿冥眉头一蹙,“我让他回去了,怎么,他不听?”

    “再这么下去,许方士过不了多久,该来问你要人了。”贤之提示他。

    “岂不是正好把他领回去。”

    “他如此求你,肯定是为了什么大事吧!”贤之一脸的好奇。

    匿冥抢回长笛,“这事你就不要来问我了。”

    “我问门口那柱子,他也不答我呀!”

    “你还是问问你那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吧!”

    “这事,与他还有干系!”

    贤之再见鹤引的时候,有意提及此事,开始鹤引还是避而不谈,后来看敷衍不过去了,就从实招了。“我不过是是实事求是,原本就是他懂,你忘了宗伯那回?”

    “你真是个活祖宗,你太不了解匿冥君了,这事你推到他那里,他可是要给我记一笔的!”

    “虽说我可以适当地假公济私,为了你查获实情保证他南平萃的安全,但这事你知我知,万不可让他知道,我不搅这浑水,如何脱身?”

    “可你不该招惹这个冰块人!”

    “有这么严重吗,我不管了,我还有事,你们闲人斋的事你自行解决!”说罢,鹤引一溜烟儿地逃了。

    贤之满肚子火气没地撒,返回闲人斋,更加不敢去招惹匿冥了,看那个“木头”还钉在原地,就把他给拖到茶舍。

    贤之劝南平萃,你不是想易容自救吗,你就去找你师父呀,他是天底下出了名的神医,这点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南平萃把手中茶水往地上一泼,将茶杯重重摁在案上,“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贤之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目送他匆匆赶往许未初处的背影,松了一口气,还不知道匿冥那边回头会出什么花样,等着自己,不管了能过一天算一天,装傻也是自己的强项。

    匿冥终于解脱了,出入也顺心了不少,他知道贤之肯定是做了什么,带着他的长笛来到茶舍堵贤之,他来的巧,贤之想溜就差了一步,被逮了个正着。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了,我是来帮你的。”匿冥一改常态,居然还是关心起他来了,这让贤之很是不安,几乎要感动的流眼泪了。

    “七郎,你有什么不满都冲着我来吧,鹤引他不是有意的,毕竟救人一命胜到七级浮屠。”

    “哈哈哈……可惜我从来不是个善良的人呀!”

    “难不成,你要赶尽杀绝?”贤之一脸的诙谐,一只脚已然踩到了石凳上,“不要逼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匿冥才不理会,一个侧身回手,长笛横置嘴畔,婉转悠长的旋律便徘徊于水面上空,这曲子还是在东都魏府之时,哥哥常奏的音律。

    贤之不免有些念旧,“好了,好了,我认输,说吧!你要我干什么?”

    “我可是为了你好,诶?不是因为你,那是因为你哥哥面子大。”

    贤之一脸的嫌弃,那意思是说,知道了,冷血鬼,快说,不要浪费时间。

    “你在这宅子里养着两个朝廷钦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算命的,就不会归西?”

    匿冥这话,话糙理不糙,通过南平萃的求救他深刻感觉到,这就是个隐患,早晚都要有麻烦找上门来,与其这么提心吊胆地,不如主动出击。

    “七郎,你一向都是不理会这些琐事的!”贤之还忙着打趣,只是他心里早就盘算过了,所谓打草就会惊蛇,顺藤才可以摸瓜。

    那张婴在闲人斋就是个下人模样,不出意外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个南平萃,鹤引也已经打包票能保他不被追查,虽说短时间内自己很难识破他的真面目,但也绝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你小心便好,万不可要我像替你哥哥一样,给你吹哀曲。”说着匿冥就折返了。

    这个匿冥嘴还真是臭,这不是咒贤之,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就像没有听到一样。

    南平萃先是给许未初乖巧地打了半天下手,然后顾不得吃饭,继续整理药材,许未初知道他无事献殷勤,肯定有什么事求自己,便主动问起来。

    南平萃大谈阔谈自己的虔诚求学之心,而后说到自己命途多舛,一顿煽情,最后便是求他帮自己易容,以求活命,孝敬师父。

    前有因有后果,如果不是为了传承许未初的医术,将之发扬光大,他死亦何惧?

    许未初听不得这等恭维,当下决定帮助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于是打算第二日帮他易容。

    这事他没打算与贤之等人的商议,当然,在他看来这都是自己这边关起门来的事,贤之与自己再有交情,也比不得这个弟子亲近更多一些,虽然,他有明显地好色这个毛病。

    就在当晚,南平萃被黑面人逮了个正着,黑面人居然知道南平萃这段时间的行径,大声呵斥他的愚蠢和不忠。

    南平萃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是为了安全起见,但黑面人却不这样认为,他知道只有靠他这个软肋才可以牢牢控制住他,倘若他易了容,就没有必要为自己买命了,以求一条生路。

    南平萃把项上的戒指拉扯到眼前,端详了数秒,“你且放心,我知道我的任务!”

    这话可不是黑面人想要的,他不同意许未初给南平萃做易容,只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如今这面容,就不打算再见人?”

    “可……”南平萃承认这话戳到了他的心里,他也不想,可也不能还没报仇就再死一回。

    “我保你翻身!”五个字,掷地有声,“你以后外出戴上这个!”

    黑面人把一个同样的黑面面具抛到他的手中,然后交代了鹤引那边务必要,加紧接近,后边还有更多的任务要执行云云。

    黑面人走后,南平萃小心翼翼地把这个黑面面具照在脸上,借着月光,在附近的水潭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甚是满意的样子,就回闲人斋了。

    第二日,许未初自然是没有给他做什么易容术,他只说自己怕疼,这事也就这么翻篇了。

    从那以后只要是白天出门,南平萃就带着那个面具,身边也没有人觉得不妥,毕竟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柒拾陆:游园探案 暗送督灵

    鹿游园在鹤引的安排下,对十字谷周围数十里的村民进行了走访,还真让他查到了一点东西,这日,三人在城内的一处饭馆吃饭,边吃边谈。

    鹿游园开门见山,“这些流言传了太多个说法,有些可信,有些就是可笑。”

    原本就是轻松的场合,贤之也不想把案情说的太过压抑,没准吃吃喝喝就把线索找到了,岂不更好,于是半开玩笑地说,“挑几个可笑的说来笑笑。”

    鹤引原是想要阻止,可见到鹿游园累了多日,兴致不减,不如顺水推舟让他也开怀一分,“说来听听!”

    鹿游园先是干了杯中酒,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畅所欲言。

    闻得有一种说法是谷里住着野人,身高马大足有两米,通体白毛,目圆如珠,关键是他们不食草木,食肉为主,最可怕的是他们不吃死后的尸体,只吃活生生的人和牲畜。

    这毛骨悚然的流言着实让在座的另外二人没有了胃口,不自觉地轻轻放下手中的竹筷,没有一个人搭话,鹿游园借着酒劲儿就开始讲诉第二个流言。

    还有说法是讲这个山谷风水异常,这群活动在山谷里面的人,其实不是人,连野人也算不上,其实他们就是一种灵。

    什么是灵?当地老百姓就给解释了,灵就是人死后没有去投胎,在人世间游荡的魂魄,他们肆意飘荡,专门扑杀活物吸食他们的阳气,以此来延续自身的存在。

    这个说法逗得贤之笑岔了气,他想起那十字谷中的“姐姐”,再想想那门口故作威严的守卫,心想如果真有所谓的灵,他们为何活的好好的,还不早就被灵迫害变作一堆白骨了。

    鹤引看着贤之出神,拍了拍他,“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贤之赶忙否认,他可不想打断鹿游园的雅兴,于是鹿游园继续开讲,最后一种说法更为小众,一般人都不敢声张,只是鹿游园在调查中无意听来。

    只说是传了好几手,先要赦罪才敢说的,两个听众聚精会神,只说这十字谷是朝廷设立的秘密机构,专门用于打击霍乱朝纲的当地不法分子。

    在那谷中有百种刑罚,不光是逾越那些律法的人会遭此刑罚,就连误闯此谷的人一样要受到迫害,这就是皇权的威严。

    “胡诌八扯!”这回是鹤引发了威,不就是造圣上的谣,“朝廷何需大费周章,想杀一个人还不太容易,太光明正大了。”

    贤之也憋不住“嘿嘿”笑出了声,因为他联想到“姐姐”是那朝廷内部派出来的秘密机构一把手,正在义正严辞,大义凛然地代替朝廷行使着不知名的法度,那气势,那表情,都有一种为大唐捐躯死而后已的决然和愤慨。

    鹿游园“啪!啪!”用竹筷敲了两下盘子,把两个人都惊了一下,“这就是我听到的可笑的,关于可信的,怕是二位也没什么兴致,都自顾自地发泄情绪,我不说也罢!”

    “诶?别呀!”贤之开始出招,“一顿烤羊腿。”

    鹿游园摇了摇头,接着,贤之继续往上加,“两顿,好吧!”

    鹤引见他还不同意,心想。这小子是有意敲竹杠,无奈求问心切,于是也插了句嘴:“我答应了!”

    只见鹿游园双眼一瞪,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君子一言。”然后目标调转,“两顿哈!”后边这句是说给贤之听的。

    “答应他什么了?”贤之还狐疑地猜着他们的哑语,可这两个人完全不理会他,开始说正题了。

    鹿游园说靠谱的不是说法,不过就是先前有些目击者,可以提供得出一点点关于十字谷的信息。

    有人夜里见过那谷附近有明晃晃的火把之光,然后就是的动静传来,大家不敢靠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黎明后又销声匿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再就是,附近山头有一片松树林,不知不觉被砍伐殆尽,附近居民并未采伐,难道就是山谷中有什么动作?也未可知。

    这可引起了贤之的兴趣,他望着鹿游园,“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被捆绑在山洞中?”

    “什么捆绑,你不也被劫持了?”鹤引在鹿游园面前为了要面子,尽力挽回。

    “你有没有注意绑着你的那根柱子,就在你身后。”贤之才不理会他的小心思,继续说着。

    鹤引像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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