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击击剑- 第12部分

　　　　楚卓然急了，“你听懂没有？我刚刚那么做是在‘人工呼吸’，不是故意占你便宜。”

　　　　米妮还是垂着头，脑袋用力地点了点，楚卓然低头观察她半天，不确定地道：“真的没事？”

　　　　“没事。”米妮马上抬头，“学长快去洗澡吧，不要生病了。”

　　　　“哦，好。”楚卓然呆呆地朝浴室方向走了两步，才想起该让米妮先洗，回头一看，米妮站在原地，指尖轻轻压着双唇，在发呆。

　　　　这下坏菜了！从米妮的经历不难推断，刚刚那个蜻蜒点水极有可能是她的初吻，夺去一个纯洁少女的初吻，这是多大的罪过！

　　　　“米妮，”楚卓然轻声叫她，“你刚刚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好像很辛苦，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很好，他的大脑终于又开始转动了，刚刚一直处于空白状态。

　　　　米妮迅速把手从唇上收回来，缩到身后，像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我、我……”我了半天，混乱的大脑终于想明白楚卓然的问题，咽了下口水，嗫嗫地道：“我也不知道，一进到那个小屋子里，就觉得好害怕，心跳得好快，呼、呼吸也不顺畅……”她一边说，一边场景重现似的，胸口剧烈起伏。

　　　　“行了行了。”楚卓然连忙打断她，不让她继续回想刚才的事，“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米妮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我是第一次坐那个东西，忽忽悠悠的也很可怕。”

　　　　楚卓然以前倒是听说过一些类似的情况，大概叫“幽闭恐惧症”之类的，米妮可能就是这个问题。

　　　　“嗯……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可以试着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分散注意力，就没事了。”楚卓然似模似样地向米妮传授着自己从电视上看来的桥段。

　　　　“以后要经常进那个小屋子吗？”米妮皱了皱眉头，“那个屋子太小了，不能舞剑。”

　　　　楚卓然擦擦冷汗，“除了舞剑还有什么爱好？”

　　　　米妮扁着嘴想了半天，十分困扰的样子，“我仔细想想。”

　　　　楚卓然无语，指着浴室的方向，“你先去洗吧，一边洗一边想。”

　　　　米妮犹豫了一下，看那模样还是想让楚卓然先洗，楚卓然把她拉到浴室门前，开门、把米妮塞进去、关门。

　　　　做好整套流程，又不放心地大声道：“热水会开吧？”

　　　　米妮答应了一声，“在学校用过了。”

　　　　楚卓然转身回寝室，找了两件睡袍，一件挂在浴室门把手上，敲了敲门，告诉米妮睡袍在外面，这才动手脱下自己的衣服，刚解了两颗扣子，又觉得不对，有单身女性在此，还是不要过于随便。困扰的抓抓头发，真是岂有此理啊，自从遇上米妮，好像什么事都变得糟糕起来了。

　　　　米妮并没有让他等太长时间，过了十几分钟，就带着浴后的水气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楚卓然的浴袍，下摆快垂到脚腕了。

　　　　“我洗好了。”米妮的脸上带着被热水熏蒸过的红晕，湿漉漉的头发在头顶抓了个髻，柔美的颈项线条延续到宽松的浴袍领口之中，楚卓然诧异地发现，少了那套运动服的衬托，米妮原来是可以不土的，就像现在，很诱人。

　　　　呸！他再度鄙视了自己一下，今天撞邪了，对着如此纯洁的米妮他也有这么多不纯洁的想法。

第二十四章　不美丽的误会

　　　　直到进到浴室里，楚卓然仍然带着鄙视自己和怀疑自己是否神经错乱的情绪，他到底在干嘛啊？知道这个土妞有问题，就应该清清楚楚的跟她讲明白，让她别再靠近自己，怎么一对上她的眼睛，自己就连“拒绝”这两个字都不认识了呢？现在居然还无耻到对着她有遐想，真是下流！

　　　　坐在马桶盖子上再度唾弃了自己一番，楚卓然才想起来自己进来是要洗澡的。伸手去解扣子，眼睛无意间地那么一扫……那、那是什么？

　　　　洗脸台旁搭毛巾的地方毛巾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搭在上面的是两件白色的东西，正正方方的，刚洗过的样子。随手抓下来一看，呃……尴尬啊，是一条四角内裤，该不会是自己昨天脱下来忘了洗，米妮洗澡的时候顺手洗了吧？

　　　　楚卓然的脸上有点发热，再抓下另一件白色物体，这个也是……这个不对了，要说四角裤还有可能是自己的，可他绝没有穿老头儿背心的习惯，那么手上这件胸前印着“八一”的旧款白背心是怎么回事？

　　　　眉稍抽搐了一下，楚卓然默默地拿着那条四角裤到自己身前比了下大小……苍天啊！他以最快速度将手里的背心和四角裤搭回去，小了两号不止的四角裤，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属于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女孩子有穿这个玩艺的吗？楚卓然不止一次的问自己，脑子里却无耻地想着米妮穿着他的大睡衣，里面却不着寸缕，她的皮肤那么好，身上一定也差不了……“咚”！楚卓然的脑袋再次杵在墙上，忏悔自己的龌龊思想。

　　　　好不容易洗好了澡，拉开浴室的门，就见到米妮站在门口，楚卓然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朝她微敞的领口间扫了一下……

　　　　“学长，你怎么了？”米妮不理解地看着举起两根指头作势要挖自己眼睛的楚卓然。

　　　　“没事，我要抠瞎自己！”楚卓然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残忍的念头，还算镇定地走到客厅里，按开电视，回头说：“今天晚上你睡……”说到一半，发现米妮并没有跟过来，耳边响起“哗哗”的流水声，走到浴室门口一看，米妮把他们脱下来的湿衣服泡到水池里，手里正揉搓着一件眼熟的物体，就是他刚刚脱下来的小内内。

　　　　“不、不用洗……”楚卓然的声音异常虚弱，米妮回过头，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没关系，我给学长带来那么多麻烦，洗几件衣服不算什么。”

　　　　楚卓然很想冲进去把她手里的小内内抢下来，刚想迈步，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闪过几个电影里常见的桥段。孤男寡女、窄小的浴室、微湿的地面、冲进去、脚下一滑、扑倒、微露的香肩……切镜头……床……

　　　　楚卓然打了个冷战，几乎用逃的逃回客厅里，神差鬼使地喊了一声：“那谢谢啦，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说完就后悔了，洗衣服跟买衣服有必然的联系的吗？还不是他自打看见米妮的老头儿背心后，就一直想着要给她买几件女孩子的衣服，女孩子的……内用衣服。

　　　　米妮也不知听没听清楚他的话，就着水声应了一句，楚卓然心不在蔫地按着电视摇控器，电话突然响了，接起来，是贺亦翔，问他回不回去参加月末排位赛的事。

　　　　各个学院的排位赛都是自行组织的，周期和比赛方式自定，目的除了激励学生，还可以方便国家队挑选优秀队员。楚卓然的名字在击剑系里一直是贴在第一位的，不过由于他的家庭因素，拒绝了国家队的邀请，一直让他引以为憾。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看重排位赛和各大校际赛事，毕竟在他毕业以后，他可能再没有机会参加比赛了。

　　　　这次排位赛是这个学期的第一次，楚卓然自然很想参加，可关键在于，他怎么参加？他去比赛会有人看吗？大概都是去确定他到底是男是女的八卦人士。

　　　　挂断了电话，楚卓然还沉浸在不能见光的悲痛之中，电话又响了。看了下屏幕，是他老妈。

　　　　刚一接电话，楚妈妈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小然，真难为你了，这么多年顶着爸爸妈妈的期望，不敢公开自己的真正性向……”

　　　　楚卓然头大地哀嗷一声，“妈，你在哪听说的这些啊？”

　　　　楚妈妈显然已经自责得泣不成声了，另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卓然，改天回家一趟吧，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爸，你就别跟着起哄了。”楚卓然呲牙咧嘴地揪着头发，痛苦万分，“是不是红毛怪跟你们说的？”他就要疯了。

　　　　楚爸爸感叹一声，“亦翔也是关心你，唉”悠长的一叹，叹出一个父亲得知此事的万般无奈。

　　　　楚卓然揪着头发的手指头不停地跟头发较着劲，希望头皮的疼痛能缓解内心的伤痛，“啊”用力过猛了，差点没把头皮揪下来，手指也被头发缠住，越拉越痛。

　　　　米妮听到痛呼声擦着手跑出来，见到楚卓然的样子马上过去帮忙。楚卓然的头发也不知道让他绕了几个圈，跟手指头缠得死紧，米妮轻声道：“学长你放松一点，不要崩得这么紧，动一动，轻轻抽出来。”

　　　　电话那头的楚爸爸沉默了半天，突然问：“儿子，你在干嘛？”

　　　　楚卓然正与头发做斗争，没空回答，好不容易抽出手指，也揪掉了一把头发，米妮连忙抬手揉着楚卓然的头，“不痛不痛……”

　　　　米妮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领口又敞开一些，细腻的肌肤宛若光瓷，内里春guang若隐若现，楚卓然留意到米妮睡衣的下摆也微微分开，拉到了米妮的大腿上……

　　　　“啊！流血了！”米妮指着楚卓然的鼻子惊呼一声，马上跑开去找止血的东西。

　　　　楚卓然仰着头靠到沙发上，欲哭无泪，他怎么就这么没用！

　　　　楚爸爸再度默然一阵，开口道：“儿子，你太没用了。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指导？”

　　　　“啊？”

　　　　楚卓然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电话又被楚妈妈接过去，“小然，这是人家女孩子的第一次吧？一定要负责啊！”

　　　　楚卓然再度暴走，“你们在说什么啊？”

　　　　楚妈妈完全不理会他的问题，“我听那个声音不是安琪吧？哪天带回来让妈妈看看。”

　　　　“妈……”楚卓然已经虚脱了，他服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楚爸爸却在催促挂电话了，“好了好了，知道儿子没问题就好，你别说了，儿子办事呢……”

第二十五章　妹妹你坐船头

　　　　米妮拿着浸湿的毛巾再度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看见楚卓然一脸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鼻血流过了嘴巴，一脸的衰样。

　　　　“学长。”米妮半蹲到楚卓然面前，轻皱着眉头替他擦去脸上的血痕，“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

　　　　看着米妮沮丧又自责的神情，楚卓然又失语了。这样单纯善良、时时担心自己会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女孩儿，谁会忍心苛责？虽然她真的很他带来了很多麻烦。

　　　　吸了口气，露出个温和的笑容，楚卓然从米妮的手里接过毛巾堵在鼻子上，拉着她站起来，“没事，可能最近天气太热了，有点燥。”

　　　　米妮还是很担心地看着他，楚卓然将她推到卧室门口，“客房好久没收拾了，今天你就睡这里吧，我睡外面。”

　　　　米妮连忙摆手，“我睡外面就可以……”

　　　　“就这么决定。”楚卓然把她推进房间，顺手关门，不一会又打开，探头进去，“晚上记得锁好门。”

　　　　米妮眨着眼睛应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还要锁好门。楚卓然也无从解释自己到底发了什么神经蹦出这么一句话，讪然地扁了扁嘴，到客厅去睡沙发。

　　　　黑夜总是很容易过去，楚卓然觉得自己才闭上眼没多久，就闻到一种清香的味道，半梦游似的随着香味来到厨房，看见仍然穿着白色睡袍的米妮在朝他微笑，“再等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吃？”楚卓然半睁着眼睛走过去一探究竟，发现是一锅香喷喷的绿豆粥，莫明其妙地挠挠头，他的厨房里有什么他都不知道，米妮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绿豆和大米？

　　　　“呵呵~”米妮突然轻笑出声，瞄着他，“学长的样子好呆哦。”

　　　　楚卓然用力的眨了眨眼睛，还是没什么精神，看来是昨天晚上胡思乱想到太晚，没睡好。

　　　　“你再回去睡一会吧。”米妮拎着勺子把他推出来，“我煮好了叫你。”

　　　　楚卓然点点头，打着哈欠走出来，自然而然地走到卧室里，扑到床上，打算再睡个回笼觉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刚刚的情景……好像居家过日子啊。

　　　　短短的几个字在脑海里闪过，楚卓然顿时睡意全消，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飞速地冲去洗漱。不行！他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今天就要把米妮遣送回去，不，是现在！

　　　　决心下的挺好，不过没贯彻始终，在看到那一碗香喷喷的绿豆粥的时候，楚卓然想，还是等吃了粥再遣送她好了。

　　　　吃完了粥，又想到米妮的老头儿背心，大发善心地想，还是带着她去买两件衣服吧，毕竟昨天都说出口了，不能言而无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楚卓然雀跃了一下，买衣服，哦耶！

　　　　看着米妮换好运动服和黄胶鞋站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衣服，还有些湿意，鞋子明显也没干透，楚卓然实在是有一种难言的心情。当下不再迟疑，拉着她出了门，等电梯。

　　　　米妮对这个东西还是心有余悸，听到“叮”的一声时回身抱住了电梯旁的垃圾桶，“我、我不想上去……”

　　　　楚卓然温柔地拉起她的手，“不用怕，用我昨天教给你的方法，想些别的事，慢慢克服就好了。”

　　　　米妮是不愿意拒绝楚卓然的，用力地吞了下口水，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再进去试试，“那我进去了。”

　　　　楚卓然微笑着鼓励她。

　　　　“我、我可不可以唱歌？”

　　　　“当然可以。”楚卓然按下关门键，又按了一楼。看着金属门再度合上，米妮二话没有“扑嗵”一声坐在地上，缩着肩膀垂着头，似在极力地忍受着什么。

　　　　楚卓然又开始于心不忍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带米妮从楼梯下来，不就二十一楼么？

　　　　“你没事吧？”楚卓然蹲下去，“如果……”话刚说到一半，他听到一阵极其怪异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像牙疼。

　　　　“米妮？”楚卓然吞了下口水。

　　　　米妮猛的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异常亢奋的状态惊得楚卓然向后一闪……闪着腰了。

　　　　米妮瞪着他，诡异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拳着攥得死紧，身上一直在发抖。楚卓然还是怕了，扶着腰挣扎起来想停下电梯的时候，米妮终于忍不下去，崩溃地开口大吼：“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啊”楚卓然惊得大叫一声，振奋人心的旋律让他猝不及防地跌了个腚墩。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楚卓然贴着电梯金属门，手指头像抽风似的按着开门键。

　　　　他终究是小看了米妮。

　　　　“叮”伴随着米妮“嘿吼嘿吼”的喊号子声，电梯终于在楚卓然按到发白的指尖下停到了三楼的位置。

　　　　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回头看着那个封闭的空间，楚卓然暗下决定，以后宁可在楼梯上累死，也不要被米妮在电梯里吓死。

　　　　“我们要去哪里？”米妮倒一脸轻松的跟出来，朝气十足的一握拳头，“学长教的方法很灵验呢！”

　　　　楚卓然无语，顶着一头冷汗拉着她出了公寓，驱车直奔市中心，经过商业街的一溜高楼大厦，却过门不入，最后在一座精致的十层银色建筑前停好车子，招呼米妮下车。

　　　　“一会看见什么喜欢的只管拿，不用客气。”这里被称为国内的小银座，里面的奢侈品绝对会让普通人止步。楚卓然带米妮来这里，倒也不是他装大方，而是楚爸爸在这里持有股份，做为股东的儿子，楚卓然还是有些优惠政策的。

　　　　米妮却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子，看着装修精致典雅的入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