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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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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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就这么适宜的咯吱一响,又有人啪一声关上,那人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床上没人,便径直往屏风后面走。

    “别过来!”

    衿尤将自己的身子全部沉在木桶中,扭头看着屏风后面的那个男人,其实也看不见,衿尤也就放了心准备穿衣裳,可是那衣裳便在屏风上面搭着,只能站起来拿,她便红了脸,虽齐子罗看不见,但也是不好意思。

    一个铮铮铁骨的女人竟然对这种小事儿怕的要死,说出去还不够笑话。

    齐子罗搓了搓手,笑道:

    “阿衿在洗澡啊,那本王先出去喽。”

    “我马上就好,今天怎么会来那么早?”

    他正小碎步的要出去,却被衿尤叫了住。齐子罗扯了下面皮,坐在一个刚刚好的地方,因为左边便是一个大的铜镜,他瞅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今儿事儿不太多,本王便早些回来,这不好几日没和阿衿说话了吗?想你了。”

    齐子罗突溜溜的眼睛望着铜镜。她站了起来!突然捂着自己的眼。红着脸又将手打开,故作镇定的咳了一声,砸吧了下嘴。

    里面的可儿人笑了一声,悦耳清脆,而齐子罗却脑袋一热,跑到门口打开个门缝探出脑袋,对着门口还没走的两个人咳了一声,他们齐齐不解的看着齐子罗。

    他便一本正经的开口:“你俩今日别在门口呆着了,我想和阿衿好好说说话,以后也是,我来了你们就走,懂不?”

    两个人狐疑的互相对视一眼,倒也没多问便走开了,齐子罗却做的大义凛然,轻轻的关上了门。

    当齐子罗回了屋子,那因为才洗完澡身上带有一点儿热气儿的衿尤,也是不解的盯着自己,而齐子罗却摇摇头让她放心,然后将她按到梳妆镜前,帮她梳头发。

    衿尤笑了笑,便问着他近日的情况。他都说好,挺好的一切都顺利,可是那小眼神不住的朝衿尤的胸口飘去。

    “你忙了那么长时间,早点儿休息。”

    “嗯……”

    “不用梳了。”

    “嗯……”

    “齐子罗!”

    她白了齐子罗一眼,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裳。刚一抬头就看到那个瞪着眼睛瞅自己身子的齐子罗,她竟然忘了自己仅仅穿了一层薄薄的纱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将自己的身材盖的一览无遗。

    而齐子罗却往后退了一步,样子怂的像极了一只没有偷到腥儿的猫。

    衿尤快速的钻进被子中,将自己裹的像一只蝉虫,头也埋了进去,而齐子罗自知自己已经没了什么下文,悻悻的自己去洗漱一番,吹灭了蜡烛后便滚到了床上。

    然后往衿尤身边靠近一点儿,又靠近一点儿,最后临近她,衿尤突然扭头瞪了他一眼,而他却委屈的开口:“咱家阴凉,本王这床就一个被子。”

    衿尤听了,颤了下身子便将被子给了他一角,可是那大尾巴狐狸得了空一把抱住衿尤,头埋到了她的后背,喃喃道:

    “阿衿今日不让本王抱,本王就是睡不着。”

    衿尤便是又忘了这些,这一天天的怎么活的老懵呢?

    “那就好好睡吧。”

    她安慰道,自己也有些疲惫,可是身后那个男人却不像之前那样老实,扭捏的在身后动来动去。

    “你干什么!”

    衿尤一把将他推到一边,这自己的衣裳都快被齐子罗脱完了!

    “阿衿都是本王媳妇儿了,本王忍了许久了,阿衿快来本王怀里,让本王好好亲亲。”

    衿尤知道齐子罗是故意恶心她,故意调戏自己,便又躺在被窝里,不管身后男人怎样说那些调戏话,蒙着脑袋不吭声儿。最后实在觉得无趣,便老实的躺在衿尤身后,轻轻的挨住了她的身子,却不敢抱。

    “对不起啦阿衿,你别生气了,本王以后就不动你了。”

    像一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衿尤不知为何,翻身抱住他,又贴住他的薄唇,对着那个一脸茫然的齐子罗,轻轻开口:

    “怂。”

    好啊!这女人居然说本王怂,那就看本王怎样怂了,怎样怂了?他笨拙的褪去衿尤所有的衣裳,又褪去自己的,正贴上衿尤热腾腾的身子的时候,突然后悔,可是脑子却不清醒……

    忙了一夜。

    外面的夜深的不见人影,不时有夜行的鸟儿从天空划过,也没有一点儿声响和痕迹,城外难民营也被渐渐安顿好,齐子罗终于求着齐元,在那荒地上盖了些草屋,陆陆续续的将之前不同村子里的人分划土地,好像一切也变得慢慢好。

    也包括屋里的那两个奋力耕耘的人。

第142章 怂包

    满是红色的大房子里,扔的到处都是散乱的衣裳,女人半遮着衣裳,睡的香甜,男人却没了昨日那个傻乎乎的样子。

    他支着手不知道看了这张脸多久,或许都没有睡,他只知道现在一出门,那就可能永远看不到眼前这个女人。

    齐子罗将这里的一片狼藉收拾的干净,看着她身上的淤青,暗自恼怒昨日实在没有忍住。打开窗户,外面天气正好,适合出去散步,他多么想和衿尤一起,可是好像现在不太可以。

    齐子罗正小心翼翼的出门时,衿尤却睁了眼,身上剧痛根本下不了床,她听到轻轻的走路的声音,却看到齐子罗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往门口走。衿尤恨铁不成钢,拿起身边的枕头就要往齐子罗身上仍。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愤愤的看着齐子罗那张焉儿坏焉儿坏的脸,正嘲笑的看着自己,然后插着腰,挺起了胸脯:

    “阿衿不是老是嘲笑本王怂,昨日哪怂了?”

    衿尤顿时涨红了脸,剜了他一眼。而齐子罗只是怂了怂肩膀,将衿尤扔下来的东西拾起来,逗她时她却不搭理他。

    “阿衿啊。”

    齐子罗突然认真,衿尤对他的样子见怪不怪,在锦州他也是这样,话说着说着就严肃了起来。于是衿尤便看着他,不再和他瞎闹。

    “本王想要个孩子。”

    “滚!”

    他巧妙的躲开衿尤丢的东西,一把关上门,对着门口早早就等候的小梦吩咐了一些什么,便又随着花开扬长而去。

    小梦将洗漱的水打好后,推开门看到那样一副景象,便偷偷的笑了一下,却全都被衿尤看在眼里。定是齐子罗和小梦说了什么,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

    盆里的水温热,正是洗漱的最舒服的时期,衿尤迈开几乎张不开的腿,晃晃悠悠的走到银盆面前,却强撑着不让旁边的人笑话。而小梦却给足了衿尤面子,没有说什么让她脸红的话。

    她想要再去那个屋子转悠转悠,却听到墙外一阵阵整齐脚步声,兵?仔细听着,旁边小梦看到她这紧张模样,不解的问:

    “王妃,不舒服吗?”

    衿尤摇摇头,“外面最近发生了什么?”

    “小梦整日都不出门,哪会知道呢?王妃不要瞎想了,我们回去吧。”

    小梦天真的看着衿尤,而她却一本正经的对着墙,试着跳上去却因为身上的剧痛,又涨红了脸。

    “王妃,您可不能这样啊,您现在都为人妇可不能再这般强势!”

    小梦扶着因为疼痛要倒的衿尤,慌张的说。衿尤只是清了清嗓子:“好。”

    见衿尤又像刚刚一样安静的逛院子,可是本来要去看那个房子,却溜达溜达到了后门,鬼鬼祟祟的就要出去,小梦自然要吓傻,跪着求到:“王爷不让王妃出去,求求你了王妃!”

    衿尤却不管,正要推门,却被小梦死死拉着。见她那害怕的样子,衿尤总觉得不对。

    为何那声音一直不去?这到底要出多少兵?头有些疼。

    衿尤咬了咬牙,一把推开小梦,看到墙与门的夹角,就要撑着腿跳上去。一旁听到动静的枫桥,抽出腰间的皮鞭,一把绕到衿尤胳膊上,她随即踢了下门,翻身跳到枫桥旁边。

    “为什么打仗?”

    听到衿尤的质问,枫桥只是冷冷一笑,也不敢说什么讽刺的话,便只是竖在一旁,而李显,也像她一样站在一旁。

    衿尤吸了口气,便快速离开这个地方,而小梦也快步跟上,关心的问衿尤胳膊疼不疼,衿尤只是摇摇头。

    最疼的又不是这里。

    还未走到池塘边,便看到花开急忙的走到齐子罗的寝卧中。衿尤便跟上,不言语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妃,您这是干嘛?”

    花开找东西的动作慢了许多,他看了看旁边堆着的齐子罗昨日穿的衣服,又故意去梳妆台找。

    “你们想要干什么?”

    衿尤问着,眼睛盯着花开,她现在手足无措,就怕听到什么关于外面世风乱的话。而花开却让门口的枫桥和刘显带衿尤出去,这是齐子罗的命令。

    她一下慌了,却又乖巧的出了门背着他们,小梦扶着有些颤抖的衿尤,担忧的看着她,她那个冷清模样,又如此凄凉。

    既然是齐子罗的命令,那就让花开找。

    花开从衣服里扒出一张兽皮,紧张的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东西,看到它时花开松了口气,幸亏衿尤没发现。又揣进怀里,瞅了瞅梳妆台,在梳妆台上拿了衿尤曾经送给齐子罗的钱袋,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出了门。

    花开向衿尤行过礼后,步履匆匆的给了一个背影,衿尤见了,又是急又是恼的。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又是怎么了?

    “花开……”

    花开听到后心里咯噔一声,停了下来,好长一会儿后面的人才开口:

    “没什么。”

    话到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这才是最悲哀的。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敢问,花开又鞠了个躬,跳上门口的马便走的远远儿的。

    他经过城门,望见还有一部分的难民没有家没有亲人,在这么个艰苦的地方生存,人就是这样越是逆境,越有求生的冲动。

    花开快马,赶了大半天才渐渐停下,眼前是一排城墙和一片高瓦墙屋,墙是用山间大石打磨垒接而成,城墙大片的烧黑残破的样子,无不诉说着它经历过得多少战事,外面便是万劫不复。

    花开径直走到大堂,里面仅有一个纠结的脸,一直盯着眼前那把剑,直到花开送来边防图,才回了神。

    “好。”

    齐子罗抿抿嘴,“她在干什么?”

    花开自是知道他在说谁,便回答:

    “王妃知道了。”

    “下去吧。”

    要打仗啊。他扶了扶额头,衿尤那么警惕肯定明白自己。好几天前那士兵都从各个地方调到封湫关,封湫关位于齐魏较为南边偏僻的位置,离缔国不远,彼此准备好了一场恶战。而齐元指名道姓让齐子罗负责封湫关的防守,能活着那就回来,活不了那就去死。

    他毫无打仗经验,去了便是死路一条。

第143章 晴识

    花开并未走出门,齐子罗也不说话,就在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后,花开忍不住开口:

    “王爷,那……”

    “嗯?”

    花开向前几步,看着对于打仗一脸不在乎的齐子罗,拱着手问:“王爷是不是在忧愁这场仗怎么打?”

    正在看边防图的齐子罗,他并无什么异样,花开抬头看了一眼,继续说:

    “王爷,请您慎重。”

    “本王最尊敬的大哥,什么人都未给本王留,有能力的人全部都分布在置北向南,留那一万人曾经招降的蛮夷看守着齐南,本王就是看这齐南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子,一村多则千人,少则十人,他是做好了抛弃的准备,那就为本王陪葬。”

    他只是撇了一眼花开,不像是在讲自己,而是在说随意的玩笑话。他已经做好了放手一搏,不行就去死的准备。那一万人,曾经都是这齐南边塞的罪人,他们想要脱离大齐的统治,因此将齐国扰乱的不可开交,最后三位齐子罗的哥哥平了他们的时候,带头的人一起招了降,现在这一群人就指望着大齐出乱子好回他们的家乡。

    “那缔国的江老先生……王爷真的不考虑考虑他?缔国那支小国,仅仅是一个女君怎么可能就如此令人畏惧?虽有公孙先生的支撑,可是那一国在三十年前天下大乱的时候,躲过一劫,那公孙先生还没有出生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子罗放下边防图,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缔国的江老先生,曾经是闻人将军的军师,您……”

    “不用了。”

    齐子罗又扭头看那边防图,花开又往前迈了一步,却让齐子罗打断。

    “他应与我不共戴天,又怎会帮我?”

    “王爷,他……”

    花开吸了口气,“花开可以带来他。”

    齐子罗摇了摇头,只当他是玩笑话,谁不知那江临自视清高,只为闻人一人做背后推手,并且是冗煜爹爹的人,又怎会过来帮花开?

    花开脸色有些失落,退了出去,曾经江临与闻人拯一齐先将姬王朝动摇,出了漏洞才得以一举歼灭,两人曾经被姬王压在大牢中三天三夜,谁都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出来的时候每个人只剩下一口气,胳膊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漏出森森白骨,闻人拯还好些,胳膊能动,而江临却废了一只右胳膊。

    仅仅一个花开,怎能请来这么一大尊人物?

    齐南的天在往常都是清澈低沉,大平时多的人在赛马,摔跤,而现在人都畏畏缩缩的在家,少了几分豪气,却多了几分凄凉。

    大帐外突然有不同于前几日的几分平静,多了几分热闹,屋里一身戎装的男人勾了下嘴角,大气的坐在了榻上,将边防图放在了自己的身后,托着腮帮子望着门口。

    白布麻门帘被士兵整齐的掀开,急匆匆走进一个面相豪放却不粗狂,长的精致却又一身正气的黑色盔甲男人,走动的时候手边的剑磨着盔甲嚯嚯而响。

    他不显生疏的坐在齐子罗的对面椅子上,和他形象不符的是他抿了抿嘴唇,张着大眼顺手喝了他桌子上的茶。

    “四哥,你就不怕有毒?”

    榻上的人半躺着,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怕又怎样?五年前你就应该杀了我也是不也没下得去手吗?”

    齐说话也和他的长相一般无二,低沉又沉稳,不像齐子罗的语气陶侃,又句句打在点儿上,果然,榻上的人有不安分了,他踮起脚尖轻轻踱到齐的旁边,正想要捉弄他一番,却又被他识破,扣住了自己的手。

    “疼疼疼,哥怎么还是老样子?”齐子罗吹着气,呼着被扭红的手,哀怨的看着齐。齐笑而不语,看似悠闲的在这儿喝茶,可是本应在余留关看着的他,怎会突然跑到了这里?齐子罗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看透也不说透,一直在说着流氓话,做个不正经的人。

    “七弟。”

    刚开始齐认真起来的样子,一直是齐子罗嘴怕的时候,可是他几乎每天都是这个样子,齐子罗也就习惯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便往后退了几步。

    “花晴识……死了有四年了吧?”

    他皱了下眉毛,明明知道他会这么说,一直逗趣着,可还是挡不住这个问题。

    “有了吧?子罗也记不清了。”

    “四年零一个月。”

    齐将茶放好,盯着那个有些惶恐的男人,虽然两个人表面无妨,可是心里的隔阂,就算再有一个五年也不可能消失。他脸上闪过一丝怜爱,

    “她还是不原谅我?”

    齐子罗收起了玩世不恭,面漏厉色:“四哥,她有什么理由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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