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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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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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客满了,太晚了客官还是去别家吧。”

    外面没有一点动静,过了有一刻钟,听到一声清晰的声音,分不清雌雄:

    “为了衿尤姑娘,营主请先让我进去。”

    “开门。”

    冗煜抬了抬手指。待人进来,尤六麻利的关上了门,客栈中的蜡烛昏暗,给人一种窒息的声音。

    花开行了一个礼,恭敬的说:“我家王爷把大牢内部和城门口所有人换成了自家人,三更天的时候希望营主能在大牢外拖住那些巡逻的兵将们。”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家王爷?南宫珏手中还有一万精兵,我怎么怎冒这个险?”冗煜面无表情,威慑的看着花开。

    花开微微一笑,竟像个女:

    ”营主,王爷在皇宫,现在,南宫珏和齐华王爷应该已经到了吧,若是三更天再从皇宫带一万精兵过来,您恐怕已经带着衿尤姑娘回了自家的地盘。”

    “齐子罗这个人怎么能相信?营主,不可信啊!”

    其中一个冗煜的死士激动的喊到。

    花开向冗煜扔了一个出城令牌,便从窗子跳了出去。

    “营主,尤六和齐子罗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对姑娘,觉对别无二心。”尤六开口。

    尤六毕竟和齐子罗也算相识,这个人城府很深,但是对衿尤,却是死心塌地。

    “几时了?”冗煜问。

    “马上子时。”

    冗煜的胳膊动了动,屋里人顿时消失,只剩下冗煜和尤六……

    “我又怎会不知齐子罗对衿尤的情?”冗煜像是和尤六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

    “嘭,嘭,嘭”

    衿尤听着外面的声音,小小的身子缩在墙角,一个个经过衿尤牢门口狱卒的被静静的抹了脖子,血腥味越来越强烈,几个人急却有秩序开锁。衿尤警觉起来,这些人从来没有在煜尤营见过。

    “你们是什么人?”衿尤防备得问。看着那几个长得漂亮的女人。

    “衿尤姑娘,七王爷的命令,来不及解释了,快走。”

    他还是冒了那么大的风险来救她……

    衿尤摇了摇头,又随着护卫,一路走到邺城最大的街道,通往城门的那条大街。

    路上横尸,满是血臭味,衿尤胃里一阵倒腾。为一个一年多前就要该死之人,救她死那么多人值得吗?

    从小道冲出来一个三条马拉着的马车,那马车上站这得黑衣男人,一把将衿尤抱了进去。

    衿尤看着半年前还躺在床上不动的哥哥,现在鲜活的在自己面前,一时竟不知道怎样开口。

    冗煜示意衿尤不用说话,自己赶马车到城门口,扔下令牌,齐子罗安排好的人自然识趣,开城门放了人。

    跑了有几里,赶车的人用沙哑的嗓音,带些欣喜,在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最后吐出几个字:

    “衿儿,你受苦了。”

第10章 救(下)

    “皇,皇上不好了!”王大监摔了个跟头,又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御书房。

    “又怎么了?”

    还没有处理完子罗受伤的事情,怎么又有一档子事?

    “那,那,那个妖女逃跑了!”

    “什么?南宫珏,朕你看的人呢?”齐帝十分气怒,若是有把剑,齐帝可能就会砍掉他的脑袋。

    “姐姐怎么了,你们在要是伤了姐姐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们!”齐子罗还未说完便往房外跑去。

    “皇上,皇上息怒,谁能想到冗煜那个小人趁着这个时间劫狱?”

    “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动了七弟的心思,儿臣只是看不惯,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您那么护着他?”齐华跪着头都不敢抬起,却又打着亲情的幌子,不让皇帝治他得罪。

    “还不快给我追!”

    “是!”

    齐帝气的抖着手,一个不稳坐在了龙椅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罗儿,你是不是早就计算好了时间?你到底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装疯卖傻,你当父皇瞎,你当父皇真的昏庸吗!”

    ……

    齐子罗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马背,竟令许多人注目,大家都不相信这是他们的七王爷,那马飞奔在邺城大道,扬起一片尘土,迷了一群人的眼睛。

    邺城城门,齐子罗的人大开城门,节省了煜尤营撤退的时间,衿尤也得已安全。但是马车也在不停息的赶路。

    到了一个分岔道,齐子罗寻了一个最近的路,却又极其难走,到处都是碎木枝。马和人都被挂伤,但仍放不慢脚步。

    冗煜一行人集合在一起,早已跑到城门的十里开外。

    “停!”马车百丈开外横了一人一马,所有人又警戒起来,待那人被团团围住,每个人举的火把看清了这个人。

    一身红衣,骄傲的脸,但脸上,手上,好像还有衣服上,都有淡淡的血渍。冗煜示意大家不要动手。

    “阿衿,子罗想见你一面。”

    那红衣公子开了口,马车中的女孩打了一个激灵,熟悉的声音,她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但是脚沾土地,久久不能移动。

    火的影子在他身上一闪一闪,看不清表情,声音的主人,更像一团火。

    衿尤呆呆的站在马车前面,好久才开口:

    “王爷,我不知道我们曾经有什么故事,但是既然忘记了,那就只是曾经,我只记得,我一不小心送了你煜尤营七百二十人的命。”

    衿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完这句话的,齐子罗惨笑一声,慢慢的走到衿尤面前,从腰间拿出个手帕,认认真真的把手帕中的东西拿了出来,是那只笛子。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对衿尤笑了一下,没有之前的妩媚,没有狐狸的狡黠,是心疼,是无奈,是一种心酸。

    此时一别,又是何年才能相见?

    他随即跳上马,便朝邺城赶去。没有留恋,因为不敢留恋。

    一切又回到原来的赶路状态,尤六赶马车,冗煜摸了摸衿尤的头,问:“衿儿不要再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本是轻微抖着身子,到再也止不住的哭泣,一抽一抽的,最后嚎啕起来……

    这半年来,在太子府忍气吞声,过着看别人脸色的日子,有时候有些妃子给衿尤下了降头,她也要装作什么都不知的去迎合,闹得她丢了脸面那些女人才安心。

    虽说着不在意,又怎么能不在意?从女人嘴里吐出的,大多在说她仅仅因为齐元所谓的感激,才将她接入府中让她荣华富贵。谩骂自己曾经有过男人,尤六。

    不守妇道,并且还是个狐狸精。

    这话让衿尤听了去也就罢了,若真的让任如听到了,像她那种保守性子,肯定会寻死觅活。

    而且,想要寻药的那种煎熬,或许才是最无力,现在却以这样告终,真是世事难料。

    ……

    大牢里,街道上,满是尸体。花开已带着所有齐子罗的人撤退,齐子罗进了城后,跳下马,狠狠的拍下马背,马识趣的往七王爷府跑。

    军队马上就要过来,他们怎么可能会追上?

    齐子罗从随手地上拿了一把沾满鲜血的剑,往自己的肚子刺了进去,血流一片。

    红色的衣服发黑,齐子罗张着双眼,待看到眼前的人越来越近,才昏了过去。

    劫狱事件一出,所有皇子出动,齐元自是知道这个弟弟肯定会闹出些什么名堂。

    齐元带领的一小支侍卫往正要去捉拿落网之鱼,却看到自己的正前方躺着一个熟悉的人。

    “子罗!”

    齐元将齐子罗抱上马,快马加鞭的送到了大夫那里。

    这个傻弟弟。齐元心里堵的慌,最后终于忍不住说:

    “为了权利,怎能束缚于一个女人?”齐元认真的看着身前的齐子罗,他知道他并没有真正的昏倒。

    “没有阿衿,我要这权利何用?”齐子罗没有血丝的脸,咧着干裂的唇:

    “父皇必定会怀疑我,小小的伤掩人耳目,大哥知道怎么做了吧。”

    “睡吧。”齐元尽量不让马震动的太厉害,但又及时赶到大夫身边,将苏承留下,又朝皇宫方向奔去。

    ……

    “父皇!”

    “又怎么了?”刚刚才安静下来的院子,突然又被打破。齐帝不安的看着底下跪着的齐元,这一夜,真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儿臣保护不周,都怪儿臣没有发觉子罗跑了出来。”

    “罗儿他怎么了?”齐帝听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又出事了,自然心被揪了起来。

    “子罗可能是去寻找那个妖女,可谁知半路不知道是我们还是冗煜的人,伤了子罗,送去了大夫那里,索性他福大命大,止住了血。”

    齐元颤抖的双肩,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模样。

    “罗儿……朕的好儿子啊……”齐帝刚刚建立对齐子罗的防备,完全放了下来,他还是那个对谁都构不成威胁的傻孩子。

    此事后,齐帝治了南宫珏和齐华的罪,两人半年不得出门半步,并且不能有任何实权。纵使南宫怎样哭闹,齐帝都不在理会。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打压了南宫家的势头。

    齐子罗在床上休息了半个月,闷得发慌,因为这样便又有了精神,虽然一身白衣,但脸色却红润了不少。

    齐帝不知怎样心疼他,将宫中的好吃好玩的全送了过来。

    今日躺在床上,但嘴里还不断的塞着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葡萄。

    “哎,花开,你说你是不是不钟意你这个名字?”齐子罗逗趣的问旁边的男子。

    花开突然有点脸红,不好意思的说:“

    王爷说笑了,王爷给了花开第二次生命,花开怎么不满意这个名字,王爷取什么都好。”

    花开想起因自己长得像女孩子,被卖到鲜楼,当一些性取向不同的男人的玩具,才要服侍第一个人,正是齐子罗,那时齐子罗比他大两岁,花开看到这样的男子,心中居然有些异样。

    那时齐子罗对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

    “你恨不恨这个地方?”

第11章 魏屴

    邺城中央偌大的院子中,大堂的素净和整个花哨儿的建筑格格不入。

    “王爷,听说过几日大魏公主和太子会来拜访皇上。”

    “大魏公主漂亮吗?”齐子罗问,并未停下手中的画儿。

    “这……花开不知。”花开摇摇头。齐子罗在上好最后一点颜色的时候,道:“这次大魏公主,是来和亲的,不知道哪个倒霉皇子会被她看上。”

    “王爷,这可是个机会,大魏只有这么一个公主,大魏皇帝自是十分疼爱,若是两国和亲,必能为王爷的权利助上一臂之力。”

    “本王要这权利又有什么用?空有其名而已。”说完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吧,该去闹一闹父皇了。”

    他放下手中的磨,是朵木槿花,花开看的清楚。

    堂堂大齐皇帝居然怕一个小小的煜尤营,真不知道是皇帝的悲哀还是百姓的悲哀。

    ……

    衿尤日常爬在煜尤营中最大的树上,树究竟长了多少年,衿尤也不知道。她在这儿能看到所有人的动作。煜尤营在齐、魏交接的一座小山上,易守难攻。高处可真冷,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

    窗边的冗煜眉头紧锁,看着衿尤默不作声。

    日子似乎清净了几分,衿尤看似恢复了往常的清闲,但谁都不敢提曾经。煜尤营日益壮大成了皇帝的心腹大患,民间都在传说,皇帝若用煜尤营,大齐则无敌,可保一世平安,若其他国家收为己用,则大齐根基不保。

    她刚到煜尤营没多久,便求着冗煜与皇室和好,她受够了死亡的感觉,不希望再有无辜的人丧命。

    衿尤让冗煜表示为皇帝效力忠心。冗煜拗不过衿尤,虽然向朝廷表示友好,但是精彩的,还在后面。被逼急的兔子,饿了什么都敢吃。两兄妹的心中,都各有千秋。

    冗煜一直的心思就是报仇,可衿尤却怕又会带来什么腥风血雨。两人都没有捅破这一窗户纸。皇帝没有斩草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不一会儿穿出一个悠扬的声音,她拿出来笛子,吹了一首每天都吹的曲子,大家都已经习惯。这首曲子,讲的是一方等待另一方归来,最后两人在一起的爱情故事,是齐子罗的母亲教给他的,他又教给了衿尤,曾经的朝暮,又怎能轻易忘记?

    衿尤摇摇头,嘲笑自己还是缺个男人,年龄也不小了,十八岁在民间早已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

    透过窗子,冗煜看到她从树上下来后,逍遥的去找任如玩,因为出了事情,怕他们收到安全威胁,任如和任伯伯都被接到了冗煜府,只不过任伯伯经常会在潮州管一些关于煜尤府的账子。

    “为什么你的肚子会动?”衿尤有些害怕,看着任如怀胎七月的大肚子。又忍不住摸了摸他:“这个小六,动作可真快!”

    “小衿!”任如有些羞红了脸,转念又问:“若是女孩,小衿要给她取什么名字,若是男孩呢?”

    “为什么要我取,这是小六的孩子又不是我的。”衿尤慈爱的摸了摸任如的肚子。任如拍了拍衿尤的手背,回答道:“尤哥哥的名字是你取的,自然孩子的名字也是你取。”

    衿尤一头黑线,这里大多是没有家的人,取得名字为了方便,衿尤叫他们尤大,尤二……尤六是衿尤见得第六个没有名字的人,自然叫尤六……“这种事情,我不擅长,只能一二三四的叫,要不?头胎叫尤老大,二胎叫尤老二?”衿尤说完,任如似乎是在思考。

    “你啊你,还是那么不正经,哪有人这么取名字的,这还是留着小六去想吧。”

    “哥哥你怎么来了?”衿尤看到冗煜来到任如的房间,自然是不好看,推搡着让冗煜出去,冗煜身后的尤六,不好意思的走到任如身旁,任如嗤笑,仍摸着自己的肚子。

    待衿尤拉着冗煜走到大厅坐下,冗煜喝了一口水,像是不经意间提起:“再过两日皇帝邀请我去参加迎接大魏太子和公主的聚会。”

    衿尤把玩手中的笛子,顿了一下,有装作不在意“嗯”了一声。

    “皇帝希望你也去。”

    “不去。”衿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好。”冗煜像松了一口气。皇帝既然邀请我去,就是为了平定百姓的民心,堵住悠悠之口,衿儿的苦,会慢慢让那个昏庸的皇帝还,毕竟,以后的日子还长。

    “衿儿先走了。”衿尤并不想多待,也不想听到冗煜再提什么关于齐皇宫的任何一点点事情。

    “衿儿,这几日不要下山,大魏太子和公主……”

    “知道了。”衿尤打断了冗煜的话:“衿儿告退。”

    煜尤府的木槿树叶掉的星星两两,虽有些刚出的花苞,但那干枯的树枝让人觉得是灌木丛,谁又能想到它曾经那么璀璨过。

    在秋天快入冬的鬼天气,酉时天都黑的透彻。一队马车缓缓的往邺城方向行驶。马车中的男人久坐后,看了看天空,问。“阿述,何时才能到齐宫?”

    赶马车的一个精壮的人,小麦色健康的皮肤,扭头看着掀起帘子的男人:“太子殿下,估计还要两日。”

    “再不到二十里是不是那个煜尤营的地盘?”

    “回太子殿下,是,不出半日就到了那儿。”

    “就在那歇息吧。”魏放下帘子,看不清他的表情。齐国和这个小小的江湖门派闹得笑话,可早就成为别国嘲笑的日常。齐国七王爷和那个副营主的一些传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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