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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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尤-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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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然嫁了过来,心中不可能不对子罗的人完全没有敌意。刚见自己的时候就说要掐死自己的刚烈女人,现在又怎么会对这个最大的罪人如此宽宏大量?

    齐子罗抽出来一只手帕,佯装帮忙擦拭,撅着嘴想要扒开衿尤肩头的衣裳,也不管多少人看着。

    而衿尤退了几步。“王爷请自重,我已为人妻!”

    右肩的伤疤爬满了肩头,真正的任如却没有。

    “哎呀嫂嫂,子罗不是故意的,你就让我给你擦擦吧。”

    谁能相信?他脑子装了不知道多少东西。

    整个宴会中缺少不了有心人,趁着齐元,齐子罗的注意都在衿尤身上,突然舞扇子的戏子转变方向,扇子中多了一把匕首,硬生生的朝齐子罗的脊骨刺去。

    衿尤抬眸,心中并无什么念头,条件反射的翻了过身挡在了齐子罗的前面。众人还未看清她的动作,停下来却看到衿尤的肚子上,深深的扎入一个匕首,只剩下一个手柄。

    他脑袋一片空白,呆望了许久才要去扶早早倒在地上的人,许是变得越来越急切,眼泪竟啪嗒的落了下来。

    齐元身边的一个侍卫,当即押下行凶的戏子,戏子见未成功,当即咬嘴中的毒药。侍卫一把捏着她的脸,逼着她吐了出来。

    他疯了一样抱起衿尤往寝宫跑。

    “太医,叫太医!”

    同时齐元震怒:“苏承,务必找到幕后主使是谁!抓活的!”

    “是,太子殿下。”捏着戏子脸的男人低沉的说。太子身边最武功最高的死士,苏承。

    “齐子罗,你装什么!”衿尤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再无动静。

    齐子罗抱着软踏踏的衿尤,脚步顿了一下,看着衿尤肚子不停涌出的血,手摸了上去,皱着眉头按了下去,顿时血便不再增加。

    衿尤在恨他?

第5章 你怎能骗过我?(忆)

    “小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还未说完便倒在了衿尤的身上。

    “他是王爷,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有什么隐情,待明日他醒了,还是早点把他送回去,避免惹上不必要的祸端。”

    尤六收拾好药箱,伤口那么深,忙活了一下午才止住血。“这么晚了,小姐还是早点去休息吧!这里有小六就行了。”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能去哪,你快点走吧走吧,我没有事的。”

    “小姐……”

    “你什么时候不听我的话了?”衿尤装作生气的样子,尤六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说一不二,便未多留。

    关上门后,高强的警觉性让他在外面守了一夜。

    衿尤不知为何,突然对他有些好奇,自己照顾了他整整一夜。他身着青色衣裳,少了许多女子的气息,多的更是坚韧。

    齐子罗整夜眉头紧锁,牙咬的下嘴皮都快破了,汗水也一直出,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衿尤抬起手指,想要抹平他额头的皱纹,他不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衿尤吓得收回了手指,不知不觉,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入了梦乡……

    天刚蒙蒙亮,床上的男人渐渐睁开了眼睛,猛的坐起来,看到已经无大碍的伤口,便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最后才看到床边有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许是好玩,齐子罗托着下巴,伸手挑衿尤散落的头发。

    ……

    “疼疼疼!”

    尤六听到声音,推门而入,却看到衿尤的手死死的掰着齐子罗的手指头。

    衿尤听到有人推门,扭头瞪了一眼尤六,尤六偷笑着走了。自家小姐,怎么可能吃亏。

    “你这小姑娘,怎能如此凶,嫁不出去怎么办?”齐子罗抽回自己手指,心疼地吹了吹,还幽怨的看着衿尤,像是受了气的小媳妇,不对,是怨妇。

    衿尤往桌子旁走了两步,有些羞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女孩子?扭头开口说:“什么小姑娘。”

    “你……”齐子罗眯起眼睛,抬起头,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呈现一个漂亮的弧度,食指指着她,调戏道:“怎能骗得了我?”

    衿尤一个大大的白眼,右手手指习惯性的卷着自己的碎发,这种人,还真是女的见得不少。

    他探着脖子伸过来头,狠狠的嗅了一口。

    “你叫什么名字?你身上香香软软的,你平时都用什么洗澡?你好白啊!”

    说完便伸手摸衿尤的脸,衿尤胳膊肘一顶,正好顶住他受伤的部位,一声杀猪般惨叫响彻云霄。

    “你……你这小姑娘,这么凶,若不是本王对你有点意思,看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衿尤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定下来,暗示自己可是煜尤营的大小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受这种人的调戏?

    “你姑奶奶我,叫衿尤。”

    衿尤赤红的脸,还崩作很凶的样子,低头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肚子的齐子罗。

    齐子罗看她的样子有些好笑,摸了摸鼻子:“姑奶奶。”

    这人怎么如此不要脸?衿尤气的跺脚。好像一切他都能看穿。

    “姑奶奶,地上脏,你看我的衣服都脏了……”齐子罗用手指挑着自己的衣服,表示一脸嫌弃。

    衿尤十分无奈,像他这种性子的人肯定不穿别人穿过的衣裳,前几天有给自家哥哥做一件鹅黄的长衫,冗煜每天都穿黑色白色,从来没有变过颜色,这次挑个亮色的,只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喜欢。

    衿尤不舍的拿出来,仔细的拍拍上面没有灰尘的灰尘……

    “你……你对它好点,我和任如姐姐学了好久才做好的。”

    “怎么,阿衿,给本王一件衣服,不是你的荣幸吗?”齐子罗走的离她越来越近,突然狡黠的说:

    “本王还未治你打本王的罪,一件衣服就不舍了?话说,阿衿这是给谁做的衣服这么用心?”

    “你……这是给我哥哥的,好好对它。”

    说完衿尤拿着另一件白衣便跑了出去。齐子罗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

    衿尤在任如的房间洗漱过后,便又换女装。

    “小衿怎么换起了女装,家里那个受伤的王爷还没有走呢!”任如有些慌张,小心翼翼的和衿尤说话。

    “啊,姐姐啊,他那个人还真是名不虚传,他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子,救了他还得不到报答,哼,什么人啊。”衿尤鼓着腮帮子,撅着小嘴。

    “你啊,来我帮你盘发。”

    “谢谢如姐姐,还是你对我最好。”

    任如为她盘好后,衿尤感激的看了她许久,任如被看的不自然便问了一句,她答:

    “这样贤惠,我家小六娶了你之后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我还真是舍不得呢。”

    “说什么呢,小衿!我去做饭了,在这般不正经,不理你了。”任如脸红耳赤的跑出了房间。衿尤低头嗤笑,感情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饭还没做好,这人生啊,就得这么悠闲的过。有人做饭,有人叫你吃饭,还有人有人帮你洗衣服。

    衿尤懒洋洋的躺在任府大门口的树上,哼着小曲望着天,这太阳才刚刚升起一半,还不太刺眼,也挺好看。

    “阿衿。”突然树下有人叫她,正在发呆的衿尤一个激灵没躺稳就往下面掉。

    死妖孽,好端端的叫她干啥!

    一张温暖而有力的手掌稳稳的托住了她。是个峨眉,薄唇,鼻子的弧度在那张不大不小的瓜子脸上刚刚好的男人。

    鹅黄的衣服衬得他更加瞩目,没有哪个男人穿鲜亮的衣服还有特别的气质。

    “对,英雄救美,阿衿是不是要以身相许?”齐子罗一句话把衿尤打回了现实。

    衿尤愤愤的站在他的面前,齐子罗打量着衿尤:麻利的动作,一张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倾心的脸,还有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内功,这个女子还真是有意思。

    “你真是不要脸……”衿尤觉得有些不妥,这种人,不哄着怎么能赶走?

    “王爷,这里小留不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让别人发现王爷不在,想必会出事吧!”

    “这里本王住着十分舒服,本王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死不要脸!衿尤心里默骂,怎么引来这样一个主!

    衿尤被齐子罗看的透彻,他什么场合都缺过,怕什么?又眯缝着眼睛,低头望着衿尤,轻轻开口:

    “阿衿这是在担心我?”

第6章 你是谁?

    天有些微凉,巨大的转变让人们呼吸不过来。

    “七王爷,娘娘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为什么醒不过来,恐怕是娘娘自己不想再醒来……”太医为难的对齐子罗说。

    “滚,都给我滚,一群没用的东西!”齐子罗发了疯一样把所有人都给撵了出去。紧紧的抱着衿尤。

    门口的齐元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戏子是齐华安插进去陷害太子妃的,并没有完全想到几班戏子中都有齐华的人,那条发疯的狗是苏承偷偷带来的,当日南宫珏的菜品中有一种另狗发疯的食材。

    南宫沣老爷子因为自己的儿子南宫珏受伤,对齐华有了些隔阂,这个挑拨离间还是有些成效,但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整个如诗苑被封锁,没有齐子罗的命令,谁不得进来,当日的事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让走漏一点风声。

    怎么可能没有多事的人传漏风声,太子府那么多的细作,不知道何时就能传到皇上的耳中。

    齐子罗为了救衿尤,废了自己大半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毒素,容貌也回来了原来的模样,所有见过衿尤真正样子的只有太医和齐元。

    曾经美好的样子,现在多了一份凄凉。

    解药已被送到煜尤营,那个向天下宣布亡了的煜尤营,实则里面那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却是暂任的营主,过不了多久,一定会有一场更大的灾难。

    齐元没有多留,便若有所思的走远。世事变化,百事无常,命由天定,谁又能改变这一命数?

    他披散着头发,疲惫的脸上多了些胡茬,多了一份邋遢,已经三日了,她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一个人若是想死,就算是有大罗神仙,救她的命,心死了怎么救?

    “你问我,为何那日将你拉上马,我没答……”

    齐子罗红着双眼,像是已经没了魂。

    “你又问我为何唯独挑了任府,在那里昏倒。”

    齐子罗空洞的抱着衿尤突然抹了把鼻子:

    “你不知道吧,早你见我好多天前,我就在木槿花丛见过你,我还惊呢,哪里来的小姑娘这么漂亮呀!”

    他又吸了吸鼻子,

    “人在世,看了许多人和事,见了许多奇特的东西,人从小小的巴掌大到现在,从无知到有思想,又从一无所有到拥有,我们都说不清。”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下几天的大雨并没有减弱的趋势,好像马上就要入秋,天渐渐有些凉意。

    “阿衿,你曾经告诉我说你没有父母,没有姓氏……我的母妃一生受尽屈辱,我根本不想待,宫外表鲜亮,实则是一个吃人的牢笼。”

    可是,齐子罗怀里的人,还是冷冰冰的,若不是有些气息,倒像是一个死人。

    “阿衿……”齐子罗整日喃喃自语,怕衿尤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怕衿尤再也不肯原谅他,不再醒来。

    又过了几日,齐元把一些药物,食物送到衿尤房门口,像是下了决心,轻轻的敲门,小心翼翼的问:“子罗?衿尤怎么样?”

    又过了许久,屋里并没有人的回答,齐元有些疑惑,便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齐元心口一紧。

    屋里干干净净的,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床上的人看起来却那么凌乱。床上的男人紧紧抱着衿尤,衿尤还是没有什么醒来的迹象。

    才短短几天,男人披散着头发,他的脸瘦的凹陷,胡子也冒的更多,空洞又泛红的双眼令人心疼,纵使自己对衿尤有一些好感,但那更多像谈话的朋友。

    自己的亲弟弟何时这样过?这种颓废,不像是母妃死的时候趴在她身上大哭,也不像是一年多前那个不肯认为衿尤死亡在山脚找了几个月的子罗,毕竟那时还是个有血有肉的,这个呢?怕是更像个傀儡,一个空架子。

    “子罗,作为兄长我还是要和你说一句,冗煜已醒,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复仇,你们……不可能。”

    齐元还是说出了压在心中的话。齐子罗一个冷颤,又抱紧了衿尤,齐元摇了摇头,以后的腥风血雨,不知还有多少。他并未多留,便出去了。

    多么可笑,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人,还要垂死挣扎相信有一丝转机。

    “阿衿,那次你问我,要不我们逃吧,我还没有回答你呢,我们逃好不好,等你醒来,我们就找一个无人知道的小村子,就我们俩,就我们俩……”

    齐子罗声音极小,怕吵到怀里的人,他的下巴抵着衿尤的脑袋。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齐子罗没有发现,怀里人的眼角,流出了一行泪。

    齐子罗突然想到了什么,轻轻的把衿尤放在床上,怕弄碎了这个易碎的瓷器。

    “阿衿是不是渴了?”

    齐子罗倒了一杯水,一点点的喂给衿尤,可是一点都没有喝进去,他越来越急,越来越狂躁,杯子被他生生捏碎,鲜血流在了自己的衣服上,滴上的一片鹅黄色渐渐变成黑色,齐子罗低低的啜泣,又喃喃自语:

    “你真狠,我们两个多少次的插肩而过,居然都没有照过面,我去碧潭寻了你几个月,都没有寻到,你去哪了到底?”

    “你真狠心,真狠心。”

    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像是变成了嘶吼:“阿!衿!你可真狠心!”又有些沉闷,窗子被风吹开,凉风有些刺骨。

    他低着头,跪坐在床上,冷笑了一声,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现在她还活着,不是个死人。

    既然不是死人,那便又如何,总有一天会醒,就算不醒,那也得陪着她。

    “哪天你没课气息,那本王就陪你可好?”

    突然齐子罗眼前的头发被拨开,那只小小的,瘦瘦的手擦干了齐子罗的眼泪。

    他呆呆的看向手的主人:细长的眉毛,小巧的嘴巴和鼻子,小小的脸,虽然病了那么久,倒多了一份柔弱的美,她干净的微笑的看着他。

    还未等齐子罗从巨大喜悦中出来,便被打入了深渊,手的主人声音小小的问:

    “你是谁?”

第7章 的曾经(忆)

    “说,你的那两个杂种呢?”

    蒙面的一群黑衣人围着一对农民模样的夫妇,最为头领的一个人粗鲁的坐在椅子上,挑衅道:“你们应该知道营里的规矩,逃出来生了两个杂种,若把你们带回去,营主的手段,你们知道那种滋味吧?”

    “大人,我们逃了出来,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在里面过得,难道像个人?”语气中带着不满,又带着令人羡慕的口气。

    男人话音未落,一个人头滚到了蒙面人头领的脚下,那个头领手中的剑还滴着鲜血。狰狞的笑声似是不知道是人是鬼:“违抗营主的命令,就不可能再重生!”

    “尔轩!”妇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站起来转过头对着蒙面人,脸上的表情令人发怵:“什么所谓重生,只是无聊的笑话!你们活的幸福吗?干着卖命的买卖,起码我们还开心的过了十几年!”

    还未令众人反应过来,妇人抢过剑,朝自己的脖子一抹,瞪着蒙面人死去,像是一种不服输,更是对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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