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攻略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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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攻略 上- 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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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娘慢慢站了起来:“我们也去看看!”
  半月泮的小径很窄,虽然提着灯笼,但空气中传来的破帛声还是让杨氏明白,她新做的这条豆绿色的百褶裙只怕已被划破了几道口子。
  有人轻声喝斥:“谁!”
  杨氏停了脚步,匀了匀吸呼,低声道:“妾身杨氏,请这位小哥帮着传禀一声,就说有要紧的事见侯爷。”
  喊话的人滞了片刻,低声道:“请姨娘等等,我这就去禀了侯爷!”
  杨氏说了声“多谢”,挺直了身姿站在原地。
  十五的月亮十六月,今年却是二十四,下弦月,没有星星,风吹过树梢,影影绰绰,沙沙做响,如置身惊涛骇浪中,孤单而寂寥,却不敢有丝毫举动。
  她曾听人说过,像徐令宜这样朝中重臣的书房内外通常都有武技高递的人把守,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当成图谋不轨之人被射杀掉……
  从前,她是太后赏赐之人,现在,她只是罪臣的侄女。
  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记得她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就更觉得时间难熬。
  还好这些都没有白费。
  有人低声道:“杨姨娘,请随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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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吱公出院了,小吱吱升学问题解决了,弟媳生了宝宝,一切都会恢复原状……原来,这只是开始,而不是结束!我今天成了接待员,好多亲戚来看宝宝!
  第四百九十九章 争取(下)
  穿过小径,杨氏脚步一滞。
  她以为会看到一个戒备森严、侍卫林立的院落,却没想到月光下的半月泮,清溪、篱笆、土墙,像个安宁而静谧的农舍。
  “杨姨娘,请这边来!”带路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厮,高能清瘦,夜色中,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几分精明。
  杨氏忙收敛了情绪,轻手轻脚地跟在小厮身后。
  风吹过,树叶婆娑起舞,树林里好像有无数的人数浮动。
  她忙眼观鼻,鼻观心,跟着小厮进了农舍的堂屋。
  堂屋静悄悄的,长絮、馒帐、花几安静地伫立在黑暗中,只有四方桌上点了盏瓜型羊角宫灯,莹莹如月,发出一团柔和的光芒。
  徐令宜就坐在羊角宫灯旁的太师椅上。皎洁的灯光照打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俊朗的五官平添了几份柔和。
  杨氏心中一松,轻轻地跪在了地上。
  “妾身杨氏,给侯爷请安!”
  膝盖上有凉意一点点的漫延,却不硌人。
  地上应该铺的是水磨石青砖吧!
  她突然想到自已第一次见建宁侯,也是这样一个晚上,跪在水磨石的青砖上。那时家里穷,裙子里只有条裤子,瑟瑟发抖,却感觉不到冷,只有望见龙门的兴奋与不安。不象现在,裤子外面虽然穿了绣梅兰竹的膝裤,心里却空荡荡,没有着落……“起来说话吧!”徐令宜的声音平淡中透着几分温和。
  杨氏心中略定。
  她没有顺从地站起来,而是继续跪在那里,微垂的头颅更低了几分。
  “侯爷,妾身不敢。”她静心屏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干净,“妾身厚颜求见,实在是……实在是惶恐无助之举……”语气里就透出了些许的泣意。
  芳溪提了灯笼镊手镊脚地走在前面,不时用眼角瞥一瞥身后的十一娘。
  十一娘体态轻盈,又是不紧不慢的性子,行走间颇有春风拂柳的婉妙。
  芳溪是从小丫鬟做起来的,提灯笼最娴熟不过。
  每次给夫人照路,只要她把步子略略放缓一拍,就可以昂首挺胸在前面带路。
  可这一次……她放缓也不行,急走也不行,不是离的近了些,就是离得远了些,怎么都觉得别扭。
  芳溪心中一急,再回头的时候,目光就朝竺香投去。
  竺香见她看自己,轻轻她摇了摇头。
  出了门,夫人的脚步虽如行云流水,可上了芳溪亭,脚步却是一滞,渐渐缓了下来,待上了甬道,又有了平常的从容….如今抬眼就可以望见春妍亭,夫人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竺香想了想,轻声道:“夫人,如果您走累了,我们不如去春妍亭歇歇脚吧!”
  又不是来游园,锦垫佛尘一律未带。而且春妍亭建在一个小山丘上,虽然不高,到亭子的路却长。既然走累了,何不就在有道旁的石凳上歇歇,何必舍近求远,爬到春妍亭去。
  芳溪不禁停足转身,脸上巳露出一个笑容,嘴角微舍,正欲建议,耳边却传来十一娘略带犹豫的声音:“好啊!就到春研亭坐坐吧!”
  黑暗中,竺香神色一缓。
  杨姨娘是侯爷的妾室,有事求见,自有侯爷说见与不见。夫人这样急急地跟过去,哪里有一点点夫妇的风度胸襟。就算是那杨氏得了手,也不过是“不合时宜”罢了。如若真有急事求见侯爷,夫人岂不成为阖府的笑柄!从前的贤良淑德岂不都是假的!
  可这话,她却说不得。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夫人是个明白人,一时情急而已。
  她拖着时间让夫人想清楚。
  想清楚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竺香笑着喊了声“芳溪”,示意她在前面带路,扶着十一娘往春妍亭去。
  “……即入了徐府,生生死死都是徐府的人。”杨氏抬头,灯光下,眼角的水珠如露珠,“这个时候,妾身本应不闻不问。可为人子女的,知道父母受难,又怎能坐视不管。
  侯爷…”她跪着向前挪行几步,直到膝盖离徐令宜的脚还有一步的距离,“妾身无德无能,不敢求侯爷的青眼,您就当是可怜妾身孤苦伶仃,如走在路上遇到那行气之人随后丢了两个铜子,让那行气之人得以活命般,赏妾身一句话,助妾身渡过破家灭门的难关……”说着,垂了头,眼泪就落在了徐令宜的膝头,“侯爷,侯爷……妾身惶恐不安,除了侯爷,没人可求……”
  从春妍亭住北眺望,可以看见半月泮浅浅的湖水,模型般小巧的房屋,还有堂屋如豆的灯光。
  二月的夜风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凉。
  明明知道徐令宜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荒唐事,明明知道自己应该象从前一样一笑了解,为什么又忍不住心中的烦燥,就这样什么也不想地跑到了春妍亭呢!
  十一娘双臂抱胸,安静地站在那里,沉默地望着半月泮。
  有些问题,已不容忽视。
  坚持还是妥协……必须做一个选择!
  想到这里,她心里隐隐有些作痛。
  如果徐令宜遇到不是自己,生活也许更简单些吧!
  嘤嘤的低泣声中,灯芯轻轻地爆了一下。
  徐令宜坐在那里,动也没动一下。
  他轻声地道:“我听人说,你们杨家是村里的大户。怎么你父亲受辱,家里也没个出头的人!”
  杨氏心中一惊。
  徐令宜话里分明指责他父亲品行有亏,所以被族中不容。
  她不敢迟疑,低声道:“儿女不言父母之过。妾身心中也很是不安。”目光却飞快地睃了徐令宜一眼。
  没有回避,没有否定,只说着自己的无可奈何。
  的确很聪明!
  徐令宜嘴角微翘好像有淡淡的笑意。
  几番试探终于找到了方法。
  杨氏眼睛一亮,有点明白十一娘为什么会讨徐令宜喜欢了。
  “侯爷!”她学着十一娘语气尽量显得淡定从容些,“妾身知道此事不占道理。只敢求侯爷渡此难关。自此之后自当约束家里人和睦乡邻,救济孤弱……”她的手轻轻地落在了徐令宜的膝头——锦袍上的湿意让杨氏心中大定。她大胆地望着徐令宜,心底的期望如炙热的火团,让她的目光有些璀璨儿,“……决不会用永平侯府的名头去做那欺凌之事……”一句话未完,杨氏的声音已经渐渐低了下去。
  徐令宜嘴角的那淡淡的笑意已变成了深深的讥刺与不屑。
  哪里出了错?
  她全身的血液都朝头涌去,鼻尖有汗珠冒出来。
  脑子飞快地转着,话题却不敢断。怕沉默下去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妾身定会和父亲说清楚。父亲经此之事,想必也知道了世态炎凉,行事之间会多几分思量……”
  徐令宜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看重所有苦苦求生的人。看着她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做张做乔,虽然好笑,却也不失真性情。
  原想着,就这样放过她好了。
  可没想到,她父亲身陷圄囹之际,她不是想着如何救家里的人,却想着怎样利用这种劣势为自己谋求。
  他望向放在自己膝头的那双手。
  杨氏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仿佛如有火种落下般的烫人。
  她立刻明白过来。
  如果真心关心家里人,此时此刻,又怎会使出这种调情般的手段来。
  双手下意识地就缩了回来,心里悔恨不已。
  “侯爷……”她眼神变得有些慌乱,语气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流利,“您宅心厚仁,又宽和大度……妾身的父亲知道了,定会感领您的好……”
  有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不敢回头,眼角的余光瞥过去,就看见一双玄色福字鞋停在了她的膝边。
  来人并不在意她在说话,恭敬地喊了一声“侯爷”,然后俯身在徐令宜耳边低语起来。
  杨氏吁了一口气。
  还好有人来了,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了。
  念头一闪,飞快地打量了来人一眼。
  是领她进来的小厮。
  虽然隔得近,却听不清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隐隐感觉提到了“春妍亭”三个字。
  她看见徐令宜的目光立刻如桌边的羊角宫灯般变得温和起来。
  “知道了!”他低声道,“你们看着点就行了,黑灯瞎火的,别崴了脚。如果进来了,也不用拦着!”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欢快。
  芳溪和竺香一声不吭地陪十一娘站着,时间长了,颇都感觉手脚有些凉,不由轻轻地挪了挪脚。
  好像感觉到了两人的动作,十一娘透了口长气,突然转身:“我们回去吧!”
  “回去!”芳溪吃惊地望着十一娘。
  难道就让杨氏这样待在半月泮?
  其他姨娘知道了有祥学样怎么办?
  可这里还有个竺香,就是要劝,也轮不到她出头。
  她忙朝着竺香使眼色。
  谁知道竺香却笑着扶了十一娘:“夫人,夜露重,小心脚下滑。”一句别的话也没有提。
  芳溪没人办法,只好嘟着嘴上前几步走在了前面,帮她们照着下坡的青石台阶。
  小厮退下,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杨氏跪在徐令宜面前,却双手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笔直,眼睑下垂,显得端庄又大方。
  ******************************* 一写到男女狗血的桥段就会删了又改.改了又删……pS:先贴个草稿,等会再捉错字!
  第500章 选择(上)
  徐令宜望着杨氏时,已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杨氏暗呼庆幸。
  如果不是那小厮进来一番打扰,此刻的形势只怕难以收拾。
  生死关头,片刻足矣。
  “侯爷!”她已完全冷静下来。各人有各人的喜好,既然沉稳持重的时候能打动他,就再也不可做出楚楚动人之姿。不仅如此,而且还要表现出风骨峭峻的刚烈来。这种刚烈越明显,就越能掩饰刚才那暧昧的行径,让人觉得她是情急之下的无心之举的错觉。“妾身虽性情粗俗,却也知道正不容邪的道理。侯爷为难,妾身何曾不心中难安。可为人子女,顺从为先。兄弟手足,骨肉相连。妾身实在是……”说着,她已泪盈于睫,却语气微顿,眨着眼睛让水光渐渐融入了眼眶之中,“如若家门有幸,能得侯爷救助……”她表情一正,脸上就露出几分刚毅之色来,“妾身愿意从此青灯古佛,为家父赎罪,为太夫人,侯爷,夫人,诸位少爷小姐祈辐。”说完,手背贴着额头,手心触地,伏在了冰冷的水磨石青砖上。
  心里兜兜转转。
  如果换做是自己,是不会相信的吧?
  前一刻极力谋求,下一刻却要遁入空门……可事情从来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而后生的——杨家被抄、唐家三少奶奶因病送入寺院静养…如果她再被送进寺院,别人会怎么说?徐家刚死了两位姨娘,又将拿什么来做借口呢?
  除了这法子,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目前的困境了。
  徐令宜自是不相信的。
  “青灯古佛!”他望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女子,嘴角不由扯了扯,眉宇间就有了几分不以为然。
  女人里面,她也算是有勇有谋的了。
  不过几息的功夫,就想出了脱困之计。
  念头一起,十一娘坐在临窗大炕上漫不经心地摆弄花草的样子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还好自己当初没有让十一娘接她的茶,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这样一想,又想到通往半月泮的那条荆棘小径。
  只有一盏灯,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楚。要是划伤了那里就不好……
  不知道她有什么要紧的事见自己?
  说起来,他这些日子一直歇在半月泮…每天被她絮叨,突然少了那个说话的人,一个人的时候不免会觉得太过安静……
  想着,徐令宜心中一跳。
  十一娘,会不会也有些不习惯呢……
  他突然有点渴望见到十一娘,想知道她为什么而来!
  杨氏的心却紧紧地提了起来。
  她全副心思地注意着徐令宜的动静,他语气里透出来的那种嘲讽她又怎么感受不到。
  事到如今,她唯有让他相信自己的诚意了。
  杨氏咬了咬牙,只好道:“侯爷,妾身出身乡野,不明事理,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她放慢了声调,就有了一份凝重,“只是妾身从小在祖母身边养大,得她老人家的教诲,知道菩萨面都是打不得诳语。求侯爷着在妾身一片诚心的份上,恩谁妾身入寺修行!”然后身子又低了低,态度更为恭谦了。
  徐令宜回过神来,眼底就闪过一丝嘲笑。挑了挑眉,正要说什么,临波进来。
  “侯爷!”他在徐令宜耳边悄语,“夫人又折了回去!”
  徐令宜错愕:“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临波看了一眼正支着耳朵听的杨氏,声音压得更低了,“夫人在春妍亭站了一会,又原路折了回去!”
  三更半夜,走到半路又回去了。
  那就不可能是有急事!
  想着,心就像开了的水似的翻滚起来。
  或者,真如自己所猜的,十一娘只是来看看他。。。。。。
  徐令宜突然有点燥烦起来。
  他既然不准备收杨氏,自然想过如何处置杨氏。
  她年纪轻轻的,总不能让她就这样守活寡吧!
  如果安排她再嫁,毕竟是他名份上的妾室,颜面上不免有些过不去。如果遣送回家,她相貌出众,失去了权贵的庇护,只怕际遇更为凄凉。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名换姓,以孤女的名字,他出面送给官吏之家做养女。
  这件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有些难。
  一是不知道杨氏的性情如何?如果是个跋扈之人,冒冒然送到别人家,反而给别人家添了祸乱;二是不知道杨氏意愿如何?如果根本不愿意,他剃头担子一头热,好心反而办了坏事;三是这样的人家不好找。知根知底的没有合适的,不知根底,又怕把杨氏送入虎口,出了什么事,他鞭长莫及。
  这样一来二去,就到了第二年。先有秦姨娘之事,后有十一娘难产……这件事又耽搁了下来。
  照波说杨氏孤身来见他的时候,他以为她是为父亲之事而来,准备趁着这机会把话跟她挑明了,让她也做个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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