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庶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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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庶嫁-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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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赫莲和千让都离得很近,自然是把宣纸上面的生意经都看在了眼里,两个人神色俱有些异样。
  千让说:“没想到你一个不能说话的婢女,还挺有生意头脑的嘛!”
  宫赫莲不知道为什么,却微微红了脸,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之后,说道:“你就别打趣人家文墨之人了……你这个春ⅰ宫什么的,十八式什么的,也太那个,太那个什么了吧?”
  云歌却一仰脖子,那神情,分明就是在说:我怎么打趣他了?我这是在帮他,是在拯救他呢……
  墨衫男子盯着她手中那两行字看了很久,突然伸手从宫赫莲的手中将那本三十六计详解夺了过来,十分不悦的抱拳说道:“看来是兰某高看了各位!既然你们不识货,兰某告辞!”
  说完,冷冷瞪了沐云歌一眼,掉头转身,神态傲娇至极。
  云歌一见人家要走,这才收敛了刚才那些戏耍的神色,急忙伸手将墨衫公子的袖摆一把扯住:“……”
  墨衫公子回头,继续瞪她,拽了拽自己的衣袖:“放手!”
  云歌轻咬着嘴唇,摇摇头,依旧不肯放开他的袖摆:“……”
  宫赫莲走过来,笑呵呵的伸手将云歌的手从人家那截墨色袖摆上面拉下来,柔声问道:“让他走吧!别耽搁人家做生意!”
  云歌连连摇头,在纸上急急写下: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君先生可不可以把他带在身边?反正他的生意也这么差,一天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钱……
  她半低着头,快速的写着,宫赫莲没有表态,她就这样一直不停的写下去:而且,他自己编写的三十六计详解,真的挺不错的,他应该是一个善谋略的人,君先生现下正是用人之际……
  终于,宫赫莲修长手指伸过来,将她正在奋笔疾书的手一把摁住:“好!让他留下便是!”
  云歌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宫赫莲。
  宫赫莲又点点头,在她的手背上面轻拍两下,表示让她放心,然后转身,对墨衫男子说道:“你可愿意跟着我?”
  姓兰的墨衫男子目光在他们交叠的手上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在别扭个什么劲,轻哼一声将头拧到一边,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
  云歌急忙过去,在墨衫男子的身边,用纸笔写了一通,比如说你现在生意这么差呀,几天都卖不出去一本,这样的收入你根本就养活不了你的妻儿呀,比如说你跟着眼前这位君先生,好好混,将来说不定还成成王封侯什么的……
  写了如此种种,那墨衫男子这才轻轻一颔首:“好吧!”
  云歌眼中露出喜色,抬头指指宫赫莲,介绍写道:他是君先生,以后就是我们的主人了!
  墨衫男子微微一抱拳,算是正式见过了。
  云歌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千让,写道:他是千让,他的易容术很厉害的,你可得小心一点儿呀,不然的话,你睡个觉,醒过来就会发现自己被他给易容成了另外一个人……很可怕的!

☆、148 眉来眼去

    墨衫男子看完云歌纸笔所写,点了点头,对千让平静的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千让神色不屑,冷哼一声算是对他做了回答,却颇含警告意味的瞥了云歌一眼:“我可没有那变ⅰ态的癖好!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半夜偷偷给人易容了?”
  云歌翻了个白眼给千让,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宫赫莲走过来,对墨衫男子说道:“你姓兰?以后就跟着我们吧!”
  墨衫男子回道:“好的!愿意为君先生效犬马之劳!”
  因为是站在街道上面,也不好寒暄太久,互相打了个招呼,简单熟识了一下之后,几个人将那个卖后悔药的摊子围了个严实。
  半响之后,云歌失望的从摊前退了出来。
  还以为真的有什么后悔药,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良方能够医治相思病呢,原来都是瞎扯淡的事情。
  这老汉的摊子所售,不过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白虫子黑虫子泡在酒液里面,搞得神神秘秘的,价格卖得特贵不说,还没人知道他这些东西到底有用没有!
  时近中午,一行人逛得饥肠辘辘的,就近找了一家饭馆吃饭。
  他们要了二楼上面一个相对清静一些的房间,宫赫莲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云歌坐在他的左手边,千让坐在他的右手边,那墨衫男子举止从容,不慌不忙在宫赫莲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宫赫莲眉梢微微一挑,这姓兰的墨衫男子看上去明明就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秀才,怎么举手投足之间,会有这么淡定从容的气场?
  心中正微有疑惑的时候,衣袖被身边的哑巴婢女扯了扯,写了字的纸递到了面前:这地方也没什么好逛的,不如今天下去我们就找船家带我们过河吧!
  宫赫莲抬眼,对上她征询意见的目光,不由得笑了笑:“早上的时候,你还说要在这地方多逛逛的,怎么?这么快就没兴趣了?”
  云歌瘪了瘪嘴,又写:没什么好逛的,都不过是些街头骗术而已!
  千让斜眼将他们两人的交谈全部听了个明白,这时候插话说道:“嗯,我也同意今天下午就立马过分水河!……以大局为重!”
  宫赫莲拧眉想了想,先是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对两人说道:“今天下去就过分水河没问题,但是千让,你不能和我们一起过河!”
  “为什么?”
  千让几乎要从自己的位置上面跳起来了,惊觉到自己失态之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得跟着你一起去见西郡王,关于借兵的事情……”
  “借兵的事情,我自己会办!”
  宫赫莲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和却不容反驳:“你今天下午和我们一起动身,我们往西郡,你往北漠,昨夜我看过地图,你乘船向北,隔日后上岸换乘快马,不日便可到达北漠,你到北漠后……”
  他的声音小下去,需要千让附耳过去,才能听得分明。
  云歌虽然听不清楚,但是也知道宫赫莲对千让交代的那些话,必定是按照自己在水榭当中授意宫赫莲的那些……
  眼底漫上浅浅的笑意,云歌端起面前的茶盅喝了一小口,一抬眼,正好对上墨衫男子唇角微翘,似笑未笑的盯着自己看。
  云歌愣了一下,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
  那男子脸上的笑意突然扑簌一下,绽放开来。
  云歌着实被他的笑吓了一跳,他刚才的浅笑若隐若无,云歌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正在欣赏一株盈盈待开的水仙,可是哗啦一下,这水仙瞬间绽放,变成了一大朵秋日牡丹,端的是耀目惊艳!
  云歌左右环顾一下,发现宫赫莲和千让两个人正脑袋抵着脑袋,商量借兵之事,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和这个墨衫男子眉来眼去的,心中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用手肘撑在桌几上面,云歌再次瞪他,嘴型吐了两个字:别闹!
  那墨衫男子这才慢慢收了脸上笑意,恢复到呆板的书呆子模样,低头翻看自己手中的三十六计详解,一副事不关己的闲淡模样。
  云歌却做贼心虚,脸颊开始慢慢的发热,发烫,急忙低头喝自己面前的茶水。
  宫赫莲和千让商量完毕,一回头就惊讶问道:“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云歌心中一蹬,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脸,什么嘛?人皮面具做的脸也会变颜色不成?
  千让更是有探究精神,俯身过来仔细看她的脸:“嗯……好像是比平时要红一些呢……”
  云歌被他们盯得心中难受,支支吾吾解释说道:“我,我不知道呢,大概是今天这茶水太烫了吧……”
  虽然这个借口很蹩脚,不过还好,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店家端上来的一道白果红枣炖鹌鹑给吸引住了,再也没人注意她的脸是红还是白了!
  云歌暗舒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却瞟见旁边的那墨衫书生,正隐含笑意的看着自己……
  有了刚才的经验,云歌再不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一顿饭吃得目不斜视。
  ……
  从饭馆里面出来,众人先去附近的渡口送千让。
  宫赫莲和千让两个人并排走在前面,此去北漠关系重大,他不停的叮嘱千让,为了复国大计,一定要想尽办法说服北漠首领,从他们手中借调一些精兵强将出来。
  后来又吩咐了一支暗影护卫,暗中保护千让。 
  云歌和墨衫书生走在稍稍后面一些,她的目光好几次掠过千让略显沉重的袖袋,她知道自己的护情就藏在千让的袖袋中,为了不被宫赫莲发现,他一直都把护情藏得很好。
  这把护情本来是她的,可是千让在渭南城西的血葵花海里面,把这护情抢了过去,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云歌也再没有问他要过。
  她眼角微微一挑,眸光清冷,千让,你带着沐王爷的龙纹短刃前往北漠借兵,能活着回来就算老天待你不薄了!
  这柄护情原名就叫龙纹,龙纹乃是父亲沐王爷亲手屠杀了北漠战事首领才得来的,千让身上带着龙纹,北漠首领必定会把仇恨转嫁到他的身上!
  另,那阵前倒戈的昭武将军,是沐王爷的义子。
  他知道沐王爷全家**之间被灭门,肯定会料得是被奸人所害,这时候千让带着沐王爷的龙纹前去,那昭武大将军定会做出两种判断。

☆、149 很是般配

    第一种就是千让是沐王爷十分信得过之人,才将龙纹赠与了他!
  那昭武大将军定会想尽办法试探千让,衡量他和沐王爷之间的关系,可是千让这个红衣妖男,根本就对沐家王府里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对沐王爷的生活更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那么,昭武大将军定会把千让往第二种可能性上面想。
  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千让是沐王爷仇家,他陷害了沐王爷全家!
  嘿嘿,千让呀千让,饶是你诡计多端,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你正在走向我为你设计的死亡之路吗?
  云歌看着红衣依依不舍的和宫赫莲挥手告别,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左心口的位置,变得越来越坚硬了。
  哼,谁让你先对我对手的?
  谁让你破坏我美好婚姻的?
  谁让你用渭南城子民的性命来威胁我的?
  谁让你将我卷进这战事纠纷当中来的?
  既然你们其一其二其三其四的要把我利用个彻底,那还不如我利用自身的这些价值,保护好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云歌站在渡口处目送千让上船,身上麻衣被河风扬起,发丝随风猎猎飞舞,眉目清冽,是一种被逼上绝境之后,绝地奋起的凌然神色。
  送走千让的宫赫莲一回身,正好看见沐风而立的她。
  那一刻,心口有个地方忍不住轻轻颤了颤,遂又在心中苦笑,自嘲暗道:宫赫莲,看来你并没有你自己预想的那么爱沐云歌嘛,这才短短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对身边这个不能说话的哑巴侍女隐隐心动了……
  宫赫莲返身走到云歌的身边,沉声说道:“别站在风口上!风太大……”
  云歌直看到那船只离了岸,渐行渐远,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这才转身,对宫赫莲笑了笑,准备离开渡口。
  宫赫莲心中还直觉得纳闷,在她旁边自言自语:“目送这么久?这一路上没发现你和千让之间的敢情这么好呀……”
  云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已有身孕的身子,却显得轻盈了不少,连带着脚步都轻快很多。
  ……
  人算不如天算。
  送走千让之后,宫赫莲带着云歌和墨衫书生到分水河的另外一个码头,想要搭船过河。
  本来都已经谈好价钱,上了船只,谁曾想从岸上突然急急的跑来一个中年妇人,挥着手臂大声嚷:“肖老三,别拉客了,你婆娘正在给你生孩子呢……”
  那肖老三不相信,一边解船上的绳索,一边轻松的说道:“别开玩笑啦,我媳妇儿才七个月身孕,怎么可能会现在生孩子?”
  那妇人跑得气喘吁吁,双手撑在大腿上面,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气:“是真的!你婆娘洗衣服的时候滑了一下,跌坐在地上,现在正疼得死去活来的,血把**单都湿透了,她哭着要见你呢……”
  肖老三愣了一下,突然丢了手中绳索,大嚎一声:“媳妇儿呀……”
  然后,也不管刚刚上船的几个客人,自己蹬蹬蹬上了岸,往家里面飞奔而去,嘴里不停发出呜呜的嚎叫之声……
  宫赫莲赶在肖老三后面连叫了好几声:“老板,老板你怎么这就走啦?你不出岸,也给我们介绍一个靠谱的船家呀……”
  还没有喊完,听见身后的墨衫书生带着紧张的味道,正问:“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一回头,正好看见墨衫书生扶了自己的哑巴婢女,让她在船板上面缓缓的坐了下来:“是肚子痛吗?”
  他一边问,一边用手不停的帮着哑巴婢女轻抚背脊,神情甚是关切。
  宫赫莲本来想上前的脚步停了下来,远看他们两个人,发现还真的挺般配的,自己的哑巴婢女虽然相貌平常,但是这墨衫书生也长得不见多俊秀呀……
  宫赫莲笑了笑,转身在船沿边上坐了下来,看着浩淼水面,一个人,静静的想那个叫沐云歌的女子,她现在,应该在渭南城生活得很好吧?
  对,肯定生活得很好,至少比跟着自己颠沛流离的要好很多倍!
  ……
  云歌之所以会脸色苍白,之所以会吓得掌心虚汗,是因为听说了船家肖老三生孩子的凄惨状况,心中惊悸所致。
  她想象不出生孩子是怎样一个痛法,可是,刚才那妇人说生孩子的时候,血把**单都染红了,这个就太恐怖了一点儿了!
  被墨衫书生在旁边温言安慰了好一阵,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码头上面似乎就只有肖老三一家的船在拉渡,他们几人在船上等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看见对岸有返还的船只过来,遂只好弃船上岸,趁着天色尚早,找客栈住下方为上策。
  为了方便这边境小镇里里外外的行人,洛邑镇上的客栈非常之多。
  顺河往下走了半里左右的行程,就到了客栈特别密集的地方。
  街道两旁的客栈门口,都挑着纱绢糊成的红色灯笼,灯笼绯红光晕下,站着各色美女招揽客人:“公子是要住店吗?我们店环境舒适,提供免费热水免费灯油哦……”
  “几位里面请吧,我们这里有特殊又体贴的服务哦,保管洗去几位旅途劳顿……” 
  也有一些美人是不这么聒噪揽客的,她们多半都是穿着半透明的轻纱,半依在门框上面,轻轻撩动自己柔软的发丝,更加大胆的,会直接将自己的纱裙轻轻撩起一些,露出诱人玉足……
  云歌看过去,正好遇见一个相貌还算清秀的姑娘,对着宫赫莲抛了一个大大的媚眼,那声公子叫得又甜又腻,甜得化不开。
  云歌好奇的扭头去看宫赫莲的反应,却见他前所未有的窘迫,低着头急急的走路,连头都不敢抬!
  云歌还从来没有见他这个样子过呢,心中正觉得好笑,突然旁边有人轻扯自己的衣袖,回头看过去,只见墨衫书生靠得很近,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看这地方,像不像红灯ⅰ区?”
  云歌瞪他一眼,哼,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呀!别和我说话!
  遂转身不理他,自己用心的挑选起住宿的店铺来。

☆、150 占为己有

    不负所望,总算是在林林总总的客栈当中,遇到一家比较特别的,这家的门口没有立着美女,相反,站着两位年轻稚嫩眉清目秀的少年,看见他们一行过来,齐齐恭声说道:“欢迎几位入住翘楚馆!翘楚馆,您人生路途的停靠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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