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只能苦笑:“你打算擒了匪首,乔装混进摩云崖?”
想当然,孙逐流的目的绝不是那几个实施抢劫的喽啰。
“果然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临风!”孙逐流朗声大笑,意态飞扬。
“什么时候走?”楚临风发现自己除了叹气,再不能做别的。
“马上。”孙逐流话一出口,才发觉不对:“等等,你也要去?”
“你以为呢?”楚临风冷眼斜睨着他。
“不行!”孙逐流差点跳起来:“你不能去,你是一军之主帅,怎可铤而走险?”
“你也知道危险?”楚临风神色平静。
摩云崖是花满城的老巢,他在那里经营了近十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举荆肃两地之兵去攻,能否拿下尚是未知之数。
现在,逐流却妄想凭借十数人深入敌军腹地,救人出虎口,简直是异想天开。然,他虽无法劝阻,至少还能生死相随。
“可你不一样~”孙逐流声音都变了。
这次可不比上次的梅仙镇之行,他要去的是花满城的老巢,是真正的虎口拔牙!
他自己率性而为不要紧,临风是一军之主帅,如果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哪里不一样?”楚临风淡淡地笑了笑,调侃道:“若是丢了恭亲王爱子的性命,纵有十个楚临风,也是不够砍的。”
“临风~”孙逐流还想再劝。
“别说了,除非你改变心意。”楚临风抬手打断他,缓步走到帐边,取下悬挂在帐壁的宝剑,佩于腰侧,回头莞尔一笑:“逐流,你要改吗?”
“我~”孙逐流语塞。
“那就不要说了。”楚临门率先往帐外走去,翻身上马,遥指北方,笑得傲慢狷狂:“逐流,就算摩云崖真是龙潭虎穴,咱们兄弟并肩齐上,也要搅它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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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敲山震虎
在樟树坪守株待兔了两天,果然等来了想见的人。
以楚临风和孙逐流的身手,对付几个劫匪自然是手到擒来。在十几个匪徒里,那个满脸稚气,长了张娃娃脸的新兵引起了楚临风的注意。
使了个眼色给孙逐流,他心领神会,随手挑了个匪徒带出去。
老办法,分头审问,各个击破,求同存异,找出他们需要的情报。
事实证明,骨头还是硬不过拳头。
娃娃脸没经验,被楚临风连哄带骗,很快供出自己名叫刘晰,十八岁,秦国历州人,入伍不到一年。
乔彦果然是被秦军抓走,目前关在枫树村,正是花满城的中军帐所在位置。因感激数个月前乔彦对他的相救,在得知他们欲前往营救乔医官时,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同意替他们带路。
把剩下的兵丁交给官差带走,楚临风,孙逐流带着十几个精锐部下乔装改扮,换了秦军服饰,连夜朝摩云崖进发。
当他们冒着严寒在林海雪原里穿行时,如玉正与三狼,九狼,十狼一起共进晚餐,欢庆小年夜。
最终的结果,十三狼里只留下这三人守住老巢,其余人尽数跟入京里,随侍在侧,以应万全。
夜幕初降,耳边传来怦然巨响,霎那间万花齐放,人群欢呼,将漆黑寒冷的冬夜,照得一片绚烂。
那几只谈笑风生。围着篝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爽快。唯有如玉如坐针毡。食不下咽。
目光。总也忍不住往那个被五花大绑吊在大枫树底下地女人身上瞟去。
她真强悍。这么大冷地天。身陷狼群。被一群男人围观。还敢破口大骂。
如玉忍不住佩服她地勇气。羡慕她地精神。
短短几个月地时间。她地心境已苍老了数十年。
反抗和挣扎地结果。令她地下场越见悲惨。她学了乖。开始沉默。
风声夹着怒骂,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
明知道从她的角度看不到自己,如玉的面上还是止不住地发烧。
求情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是啊,她自己也是一个囚徒,有什么资格为别人求情?
可是,自己好吃好喝地坐着,却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那里受苦受罪,这无论如何也不是她的教养所允许的。
既然有心无力,剩下的只有避开,眼不见为净了。
打定主意,乘几个人酒酣耳热之机,悄悄起身溜之大吉。
“乔医官,你去哪里?”三狼一直注意如玉,见她起身,立刻叫住她。
他心机深沉,见如玉和花(16k手机站。16k。cN)满城闹僵,当着面不好劝,现在花满城走了,刚好又抢了个女子进山,于是灵机一动,借机演一出戏,想收敲山震虎之功。等花满城办完事回山,如玉定会服服帖帖,省得再跟他治气。
“我,”如玉尴尬地笑了笑,指着建在半山的浴室:“我吃饱了,先告退。”
花满城人虽离去,却留下功课,令她每日照常药浴,泡足两个时辰。没有花满城在旁打扰,药浴其实是一种享受,左右是争不过,无谓浪费口舌。
“别急,今晚小年夜,再坐会吧。”三狼使了个眼色,十狼悄没声息地在背后做了个手势。
如玉面皮薄,他好言一留,倒不好意思坚持,只得再次坐了下来。
那边一个喝得醉熏熏的士官站了起来,端着一碗酒,摇摇晃晃地走到大枫树下,笑嘻嘻地道:“骂了这么久,渴了吧?哥哥请你喝碗酒~”
树下绑着的正是樟树坪回春堂掌柜的女儿,拜师学艺走了两年江湖,见过些世面,骨头硬气,脾气更是刚烈,当下一口痰吐到他脸上:“呸!”
“哈哈哈~”众秦军先是一愣,接着哈哈笑了起来。
那人被众人一笑,恶向胆边生,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把酒生生往她嘴里灌:“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让你骂!”
“放开我,放开!”女子一边怒吼,一边挣扎。
她是个练家子,这兵士又喝了些喝,一时竟制她不住。
众人越发轰笑,借着酒兴,紧接着又站起来几个人凑上去,捉的捉手,按的按脚,更有人乘机在她胸前乱摸,嘴里笑道:“老刘,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你怎能这般粗鲁?来来来,兄弟我教你几招~”
“放开~”饶是那女子胆大,这时也吓得魂飞天外,可怜她四肢被绑,就算拼了命闪躲,又哪里逃得开?
暗夜里,也不知谁先动手,咝地一声,已扯破一块衣襟,露出白嫩鲜活的肌肤,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魅惑和妖异。
这群男人藏在深山,早已憋得狠了,个个如狼似虎,这时突然见到如此美丽的**,个个瞧得眼睛发直,嘴里发出吼吼地低叫,发一声喊,忽拉一下围了上去……
如玉见事态紧急,再不求情,后果不堪设想,霍地站了起来,直着喉咙叫道:“三爷!”
三狼倒没有为难她,望着她微微一笑:“乔医官想求我放了她?”
“嗯,我也知为难三爷,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对她网开一面?”如玉俏脸涨得通红,别开眼睛不敢再看。
“那泼妇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放了她绝不可能。”三狼淡淡地摇头:“兄弟们出生入死,乐呵一下也是应该的。现在这场面,除非爷在场,收了她做自己的女人,否则谁震得住?”
当初若不是被爷看中了,你的下场不会比她好多少。
响鼓不用重锤,如玉冰雪聪明,三狼的言外之意她如何不懂?她紧咬唇瓣,颓然跌坐回椅中,冷汗涔涔而下。
三狼察言观色,心知讯息已经传达,能不能想通,就要靠她自己慢慢领悟了,急也急不来的。
“冬至,扶乔医官回房休息。”他拍拍手,召人把如玉送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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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0章 深入敌营
楚临风到的时候,是午时。
毕竟是深入敌人的心脏,儿戏不得,大白天就算是乔了装进去,也很容易被人识破,和孙逐流合计一下,找了个两处岗哨的空档处停下来,在林子里静待日落再进村。
刘晰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村子内部的地形和各处的警戒位。不过,他职位低下,所知有限得很。但他谈到的一个细节,却引起了楚临风的注意。
枫树村后山有一条断崖,听说那边暗藏着一条捷径,因地势险要,把守的兵丁不多。若是能顺利闯过去,斩断通道,有天堑阻断追兵,逃走就容易多了。
可惜,仔细盘问下来,他只是听人说起,根本就没见过这传说中的通道,更别提怎么走了。
时间慢慢流逝,好容易等到暮色降临。
“得罪了~”楚临风抱拳施了一礼,忽地一掌击向刘晰,把他打晕用绳子捆了扔在草丛里,这才领着众人静静地进入村子。
“肖贵,你他妈的瞎磨蹭什么?”甫一入村,迎面骂骂咧咧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看服饰是个把总。
孙逐流捏了把汗,慢慢地向楚临风靠拢。
楚临风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露了个抹诚惶诚恐地笑容,躬着身子迎上去,压低了嗓子道:“妈的,他们报了官,所以费了些手脚,耽搁了些时间。”
“快,把药材送去药房,九爷等着要呢!”把总呦喝一声,打量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十几肩挑手提的兵丁,不耐烦地催促。
“是~”楚临风垂手应了一声。没敢乱动。
把总走了两步。回过头一瞧。他们没跟上来。怒了:“怎么。去山外跑了一趟。谱大了不是?还要等老子请才肯动?”
“来了~”孙逐流把心一横。挑着担就跟着把总身后走。
把总火了。当胸一脚踹了下去:“他娘地。老子让你把药送到上面药房里去。你聋了不成?”
孙逐流顺势向后一倒。不着痕迹地卸掉了他地力道。嘴里认着错:“属下一时走神。没听清。这就送去。这就送去~”
“他新来地。不懂规矩。你消消火~”楚临风忙拽起孙逐流。一行人挑着药材匆匆往半山走去。
边走边打量四周,两人都是军事上的大行家,这一瞧不禁暗暗咂舌。
这花满城,果然是个诡才!
这枫树村外表看着(16k手机站。16k。cN)平淡,就象一个普通的村落。实则那些散落在林间的木屋却暗合了九宫八卦之理,锋芒藏尽又危机四伏。外紧内松,张驰有道,虚虚实实,充分体现出兵无常势,水无常态之精髓。
“肖贵,”正观察着,山上又下来一个男人,这次却是个校尉,语气却比前面那个把总要温和得多:“让他们动作快点,别惹爷发火。”
“是~”楚临风诺诺地应了,侧着身与他擦肩而过。
眼看已安全过关,校尉却忽地转身过来,伸手搭上楚临风的肩,凑过来挤了下眼睛:“对了,上次带回来那妞,他妈的真够劲!”
楚临风不敢多说,只陪着笑。
“你小子没福气啊~”校尉幽幽长叹一声,放开了他:“啧,可惜了那身白嫩的肌肤,生生给人糟蹋了!哎,你说她干点什么不好?非要骂十爷,惹火了他,赏给了大伙,白白便宜了那帮臭小子~”
知道他说的是回春堂的小姐,孙逐流气得钢牙咬碎,崩紧了面部肌肉。
楚临风生恐他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忙踢了他一脚,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奶奶的,老子歇一脚,你他妈的就偷懒!”
“去吧去吧,”校尉挥了挥手,打发他们离开:“办正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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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逼问口供
木质的四合院,还未近前,就听到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嚓嚓嚓,单调而机械地重复着,嘈杂里又透着奇特地协调。首发
楚临风微微皱眉,领着众人鱼贯而入,眼前景象尉为壮观。
墙角下,十几个侍卫一字排开而坐,每人身前摆着一只铁制的药杵,裤腿高挽,卖力地来回推动药碾。
一名年青男子,一袭青衫,斯文俊朗,蹙着眉在廊下来回走动,不时停下来检查:“不是说过了吗?不要蛮干!使力要均匀,研出来的药末才会粗细一致!药性也才平衡……别站那里看,把药送进药房。”
话的正是九狼,后面这话,明显是对着楚临风说的了。
“是!”楚临风应了一声,也不需人指引,闻着药香而去。
十几个人谨言慎行,把药材卸下,慢慢地摆放整齐。
孙逐流在德武的遮挡下,蹭到窗前机警地向外察看,希望能见到蛛丝蚂迹。他却不知道,如玉的房间就这院子里,与他隔窗相望。
“九爷,”正观望间,从外面匆匆进来一个侍卫恭声道:“十爷那边失手弄撒了一包川芎,让我过来取。”
九狼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药末研来可也不易!”
话虽如此,还是从桌上挑一包药粉递了出去:“呶,拿去吧!仔细些,再撒了就让他自个来磨,老子不侍候了!”
“是!”侍卫不敢多说。接过药粉。就往外走。
楚临风眉尖轻挑。使了个眼色。孙逐流心领神会。大家加速把药材卸下。也不及分类放好。只随意堆着。往外便走:“九爷。药归置好了。若没什么吩咐。属下就告退了。”
九狼头也没抬。随意挥了挥手:“嗯。下去歇着去吧。”
出了门。抬眼一望。方才那个侍卫正沿着他们来时地路匆匆而走。
此时天色完全暗下来。除了暗哨(16k手机站。16k。cN)明岗。大都进了营地。整个村子空荡荡地。没有人迹。偶有犬吠传来。衬着三三两两。错落有致地烛光。倒真有份遗世孤立地味道。
楚临风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不紧不慢地跟在侍卫身后。待拐了个弯立刻加快了脚步跟上去:“兄弟~”
侍卫听到声音回头:“这趟出门,捞了啥好处回来?”
“别提了~”楚临门塞了块银子到他手心:“运气不好,遇上硬点子,差点连命都搭上。除了几坛好酒,啥都没落下,等下回,再弄些好东西孝敬你。”
听到好酒,侍卫的眼里放出光来,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娘的,你小子走狗屎运,老子在山里呆小半年,嘴里早淡出鸟来~”
“酒在我房里,”楚临风压低了声音道:“不如……”
这时,几个人围上来,遮住了视线,楚临风出手如风,一手掩住他的唇,另一手曲肘横在他的胸前,迅速把他拖进路边的林子里。
德武迅速带人散开,在路上警戒,孙逐流跟进,侍卫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们:“兄弟哪得罪你了,有话好说,别动手~”
“让我不动手也行,”孙逐流轻佻地抚上他的脸,指节掰得咯咯作响:“老实回答小爷的问话,否则我保证你绝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你们是谁?”察觉到不妙侍卫本能地挣扎。可是,他被楚临风制住,就象上了一道铁箍,哪里动得分毫?
“小爷是威震八方,风流倜傥,人见人怕……”孙逐流憋着笑耍酷。
楚临风皱眉,示意他少说废话,直接切入重点。
“说,乔医官在哪里?”孙逐流敛起笑容,忽地一声低叱。
“在,在半山啊~”侍卫不察,扬起手里的药包顺口就答:“这不,我正要给她送药去呢。”
“胡说!”孙逐流抬头与楚临风对视一眼,低喝一声:“刚才明明听你说是奉十狼之命前来取药,怎么又说是给乔医官送药?”
楚临风配合地把手一紧,那人顿时喉头一窒,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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