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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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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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翊怒叱一声,手中剑芒暴长,却远远快不到早已剑人合一的圣音,只听“哧”的一声,一抹蓝色碎布便随风飘落,独孤翊心下一惊,还好自己躲的快,不然一只手这会儿恐怕就像这破碎的袖口般遗落风中了。
  “呵,没想到城主一介官员,武功却如此高深。”圣音并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剑掌合一,凌厉的掌风直逼独孤翊,过及之处道道白光,割得肌肤都会生疼,漫天的剑光却独独避开对方怀中的舞儿。
  独孤翊看出他的小心,心中不由得怀疑起圣忆风对舞儿的重视程度,刚他以舞儿作为筹码似乎并不单纯为了交易。
  就在独孤翊出神的那么一瞬,他宛如游龙般掠过对方,在半空中掠过一抹紫色光弧,落在不远处的桥柱上,前一刻还在独孤翊怀中的舞儿,此刻却安静的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轻柔地搂着已昏过去的舞儿,回眸一笑,“人我带走了,至于司空矅,只要你进便会见到了。”
  话音刚落,身形轻飘飘的一闪,竟如道轻烟般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身后绵延不绝的笑声,如同划过长空的流星雨,灿然清亮,回味无穷。
  进宫,他连他准备进宫都知道!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第七十二章
  魅门处于北城的北部,比起这里的冷,凝香阁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夜深人静,魅门的后院庭院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银妆铺地,不必仰赖烛灯,庭园之美尽收眼底。偌大的庭园只有一座苑落——惊风苑。回廊上散落着从外面飘进的零星雪花,屋内的灯光透到窗纱映射在雪花上,点点光亮如天空繁星般闪烁。
  屋内燃着数盏烛火,镂空的香炉下冒出袅袅香气,真到子时,寂静无声的屋内,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嘤嘤的呜咽从床上传了出来,才瞬间,又重新回到安静的氛围。一身紫衣的人微微倚着雕刻精美的床柱,轻垂着长睫,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床上面容憔悴的脸上,听到呜咽也只是闪了闪睫,发现只是做梦后放心的舒了口气。
  “师父……师父……”喃喃絮语断断续续的从苍白唇瓣逸出,露在丝绒被上的双拳紧紧蜷着,像是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不要走……”
  “不要丢掉舞儿……”
  “舞儿会伤心……”
  “会心痛……”
  “真的……真的好痛……”
  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因梦魇的折磨变得潮红,额头露出点点细汗。
  圣音俯下身将她搂进怀里,不断的拍拂着她的后背,轻柔的在她耳边唤着,安抚她的惊慌和恐惧。
  “不……不要说话,不要!”当梦里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舞儿终于从梦中惊醒,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就手脚并用的对他施暴。
  “嘘,安静!”他拉住她胡乱挥舞的柔荑,将两手并到她腰后,制止住狂乱的浍,“嘘——”
  呵气般轻盈的诱哄,让浮躁的人儿慢慢静了下来。她这才睁开初醒的朦胧双眼,定睛在近在眼前的面具上,倏的睁大黑瞳,“你!”
  他怎么会在这儿?!她这是在哪?!
  摇摇脑袋,因突如其来的现实清醒了不少,她记起了昏倒前的事,独孤翊溢满柔情的眸子,眼前人说的话,他和独孤翊的交易,然后……
  独孤翊将她当作筹码送给他了?!
  舞儿的心一阵猛抽,独孤翊果真将她送人了!他凭什么送!她又不是他的东西,他有什么权利!
  圣音看着她面部的痛苦之色,冷冷的气呵在她的额头,如璃双眸危险的盯住她。“难过他将你卖了?”
  舞儿咬着下唇不发一语,她以为至少独孤翊还是将她当朋友的,却没想到原来什么也不是,只是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她又一次被遗弃了……
  危险的眸子变得深沉,紧张的气息在两人周身漫漫散开,她感受到双腕上的力道逐渐加重,秀眉疼痛的蹙起,这才记起他的存在,将视线疑惑的落到那双套人心魂的眸上。
  “他怎么舍得把你给我,是我自己抢过来的,他也只是个受害者。”这才几日!这丫头就对独孤翊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不信!
  轻佻的话语中融着浓浓的酸味和火气,像是故意要激怒眼前毫无反映人儿,而舞儿显然没有觉察到危险,只是静静的望着他。
  两人僵持着持续了许久,正当他处于爆发边缘时,她幽幽的开口了,“你,究竟是谁?”
  第七十三章
  她总是喜欢莫明其妙的冒出莫名奇妙的话,他不自然闪了下眸,一丝慌乱自眸底掠过,笑道,“圣忆风。”
  屋内的暖炉灼灼的燃着火焰,偶尔传出木柴劈哩啪啦的轻响,离两人最近的暖炉将火的温暖映照在两人身上,火那么旺,却仍旧暖不热此刻两颗冰凉如水的心。
  那个总是让她和师父背黑锅的魅门门主?
  那个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邪教之尊?
  那个冷血无情,行事作风邪魅诡异的圣忆风!
  她曾听姐姐和独孤翊谈话间似乎提及过这个人,没想过居然是他!
  让她不舒服的是,这个人不仅有着毫不逊于师父的风采,眼睛也长得和师父的一样迷人。最令她最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说过和师父一样的话。
  “为什么这么像……为什么……”她失神的喃喃自语,双眼涣散的落到他左侧后的烛火上,跳跃的烛光就像此刻无法平静的心。
  “像什么?”他将她拉近,想要更清楚的听到她的话,而她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语,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倒在他肩头睡着了。
  发现她已经疲倦的睡着后,他在见到她之后第一次真心的笑了,这丫头,总是这么毫无防备。
  她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刚刚被自己因激动而握红的细腕上,他轻抚着雪白皓腕,深深的自责和疼惜漫上心头。
  他又伤了她了。
  漫漫长夜,床上的人呓语不断,床边的人却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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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惊风苑相隔一片梅林的是佚苑,苑落虽比惊风苑小了很多,却不失精巧美,建筑与景物交融在一起,形状式样变化多样,布局很好的做到了一步一景,可见设计的用心。
  庭园深处的屋内轩窗下,铜镜里,映出一张妖冶妩媚的脸,只是那双勾魂眼中却有着淡淡的忧愁,铜镜前,梳洗过后的娇人儿,早已摘下发饰,一手捧着黑发,另一手正用一把琉璃梳,梳理着墨黑丰润的长发,缓缓的极小心,仿佛捧在手心的上等宝石。
  铜镜前,搁着一杯杯暖身的梅花露,她梳理着长发,偶尔喝上一口,白瓷杯的边缘留着艳丽留香的红渍。
  早已过了子时,她却不时的侧首望向窗外,像是等待什么,毫无困意。
  “小姐,该歇息了。”婢女将亮得闪光的黄铜盆子端上来,里面冒着温温的热气,这已经是第六次换上来的水了,不知还要换多少次,她才要洗!
  “放那儿,你下去睡吧,不用再来换水了。”美人儿看了眼丫鬟露出的不耐,却不生气,只是叫她退下。
  丫鬟像是被赦免般迫不及待的转身就走,刚刚要跨出房门,铜镜前的人儿犹豫的开口了,“听说,少主晚上回来了。”
  “是。”还抱着一个清丽的可人儿呢!少主怀里的姑娘比这杜玉菲可要好多了,哪像她一身的妖味儿,简直就是个狐狸精。
  “他没说要来?”杜玉菲缓缓站起身,直直的朝背着身的丫鬟走过去。
  “没说,少主抱着一个姑娘回来后就匆匆进了惊风阁,再没出来……”婢女转过身打算一次性对她说完,省得她再烦人。
  刚刚转过身,便看到近在眼前的杜玉菲,只觉得一阵压迫感,倏的噤了声。平日里别人对她脸色再怎么难看,也不见她反抗,没想到今天只是这样站在她面前,就让她产生了恐惧。
  杜玉菲直直的挺着腰,仍旧穿戴整齐的露肩长裙裹着她姣好的身段,盈盈水眸垂视着眼前的丫鬟,听不出喜怒的笑着开口,“魅门的丫鬟们胆子都这么大,想来你们少主的教导方式一定别出心裁了。”
  丫鬟一阵心悸,柔如棉的噪音让她浑身发愣,杜玉菲怎么说也是少主留下的人,她怎么只顾着少主对她的漠视,而忘了她总还是少主的枕边人哪!
  第七十四章
  “奴婢不敢。”
  被吓坏的丫鬟急忙弯腰就要下跪,却被杜玉菲扶住了身,“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明早帮我准备,我要见少主。”
  “是,是。”被赦免的丫鬟谢完恩赶紧溜出了房,就差没连滚带爬了。
  杜玉菲移步到门外,含笑眸子终于慢慢车黯了下去,疲惫中露出恍惚,轻风将腰间绸缪吹的如蝶般盈盈起舞,如柳风姿在寂静的黑夜中,看似单薄而柔弱。
  他带回了一个女子,是新宠吧,她早该看清的,如天上浮云般不受拘束的他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人?她又做梦了。
  “他回来了。”猥亵的声音自杜玉菲身后的暗处传来,随后一抹黑影出现在回廊上。
  “护法。”杜玉菲闻言,扇睫轻轻一眨,转过身恭敬的垂首。
  “嗯。”土护法一双小如鼠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衣着裸露的女人,“圣忆风唱词生性风流,却从没人见过他留下谁。既然把你留下了,本以为你对他来说,还有点作用,看来我高估你了。”
  身侧的两拳因土护法毫不避讳的讽刺紧紧握起,“我会让你看到他臣服于我裙下的一天。”
  “哈哈哈!”即狂妄女刻意压抑的声音爆发而出,“这才是我调教出来的人!”
  还不待笑声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他又横目道,“你确定第一次和他见面时没有失误?!要是露了马脚,圣忆风留下你肯定就是为了斩草除根了!”
  杜玉菲紧紧地拽着身侧衣料,声音因气愤发出轻轻地颤抖,“属下绝对没有出现任何疏忽!”
  土护法闻方眸中的厉色缓和了不少,脸上堆起不怀好意的笑朝杜玉菲身旁靠去,一手拽住单薄腐烂下的玉臂,将她狠狠地拽进身边,淫秽的眼光直直盯着垂首的杜玉菲,“等你成功的那一天,我会给你应得的奖励。”
  杜玉菲将头垂的更低,避开令人犯呕的眼神,“那玉菲先谢过护法了。”
  “这个谢先留着,日后再说。”他强行令她的头仰起,“啧啧,我就不信这张脸比不过他身边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她媚眼直勾住对方阴险的目光,“护法是指……?”
  “哼!”他将她用力甩开,“他今天带回的,就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丫鬟。”
  “丫鬟?”她怒目瞪着背过身的土护法,吃痛的揉着被掐疼的胳膊。
  “就是他十七岁那年收的徒弟。”
  “这样……”她是不是该有所行动呢,杜玉菲眯起妖艳的双眸,将视线凝聚到不远处的梅林。
  土护法猛然间转过身,一阵风过,只见伸出的两指已掐住了娇嫩的下颚,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最好别出现不该有的想法!她动不得!”
  “为什么?”
  “这是你该问的吗?!教主怎么交代就怎么做!”他倏得又放缓眸色,轻轻地揉起被他掐的泛红的肌肤,“只要听话,教主一高兴,你还怕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吗?”
  “是。”她垂下眼睑,隐藏眼底的怒气。
  “或许你该学学水护法,你何时听过他问为什么,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地信,就是他因为说的少,做的多。”
  “是。”袖管里的两手已经被捏的无法再用力了,仿佛再稍一点,整只手就会被捏碎。
  土护法暧昧的看着她,“使出你所有的本事让他满意,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你都可以铲除,除了她。”
  “是。”
  似乎是听出来那个‘是’字出于极不情愿之下,他又放低音量道,“一个男人,女人多了很正常,更何况是他。你也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懂得这点吧?”
  “玉菲当然明白。”
  “那就对了,你要是将事情办的漂亮,事成之后,那姑娘就随你处置。”
  恍神间,面目可憎的脸已然消失在夜色当中,杜玉菲紧紧的捏着拳,注视着他方才离开的方向,浓浓的恨弥散开来。
  陈升,你给我的屈辱,日后我定要向你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第七十五章
  惊风苑,平日里没有允许,是不得入内的。因此,饶是她再怎么想进去,也没有足够的胆不招自入。
  丫鬟今早说,从昨晚回来到现在,他就没从苑中出来过,就是连每次刚回门就要与回位阁主商议的惯例,这次都在破了。想来,那个徒弟对他来说是非同一般的吧,亦或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想到这里,被握在手中的琉璃梳,只听咔哧一声,便成了两半废物。
  她幽怨中带恨的望向镜中细润如美玉的鹅蛋脸勾魂的盈盈水眸,妖冶妩媚荡人心。这张迷煞万千的脸居然让他不屑一顾!呼啦一声,她气愤的将镜台上的饰品狂风扫落叶般一挥而下,莹润的珍珠、玛瑙翡翠顿时劈里啪啦的响起来,像是倾诉此刻凌乱的心如散落的玉珠般,做着垂死的挣扎。
  咕噜咕噜,最后一个圆珠在地上停止了滚动,她直直地站起身,北城午时柔淡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纱窗洒下,更是将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衬得似海棠醉日。
  她对着窗外的梅林,眼波轻轻一转,坚定的神色中风情万种,垂下的发丝飘散在裸露在外的雪肩上,淡黄色的胡袖水少包裹着雪白凝肌,露出黄色的亵衣,一条银色的珠链系住亵衣,绕过雪白玉颈,淡黄色的水纱缠过亵衣,宽松的衣袖垂到手腕,深黄色的腰带系出纤纤细腰,足上系着银白色的铃铛。
  即便是抬手将眼前一缕发丝捋过耳后,拈起窗台的一片叶,紧紧的握紧手中,一举一动中也尽是撩人丰姿,“圣忆风,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中!”
  “小姐,听说少主刚传了竹阁阁主过去。”自从上次之后,名叫小夏的丫鬟就对杜玉菲客气很多,也小心很多了,杜玉菲让她做的事,只要不违背魅门的,她都会乖乖的照做。
  “知道了,先去吧。”杜玉菲冲小夏嫣然一笑,方才的妩媚之态顿时消失。
  “是。”原来,杜玉菲也不是那么讨厌的,刚才那笑不就很清雅的多么,也不见她们说的狐媚啊,自顾自想着的丫鬟慢慢退出了房。
  她取了旁边的深黄色袄裹住衣着单薄的身体,轻摆着娇柔柳腰,悠悠缓缓地朝门外移去,这么多日子了,她终于要见到那唯一令她倾心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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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不见醒?”
  站在床边把脉的青衣人神态斯文淡定,对身旁焦虑的人道,“她的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这些刺激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心理压力过大,再加上长久的情绪低落,还被你点了穴,暂时昏迷不醒是正常的。”
  狭长的凤眸慢慢将视线从青衣人脸上,移到躺在床上的人脸上,语气中透着丝丝的担忧,“正常?”
  “嗯,大概傍晚十分就会醒了。”青衣人将玉臂重新放回丝绒被内,起身道,“我开些药,等她醒了煎好给她喝。但是,因为神经紊乱会导致胃肠功能紊乱,她可能会没有食欲,进食无味,还会腹胀,恶心,所以,要怎么样让她把药喝下去,少主要想些办法了。”
  细长的眉慢慢挑起,圣音将视线落在略微干燥的菱唇上,“很好办。”
  “那属下先下去了。”
  “轩叶。”他怕吵醒熟睡的人,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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