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清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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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清心悦目-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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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奔四的人了。历史上关于他的死因一直是众说纷纭,不过传得最多的说法就是其死于错服“长生不老丹”。
  “四哥,您这几年一直在潜心研修佛理,不知与养身一道可有体会?”我傍敲侧击地打听。
  胤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我理佛颂经全为静心,并非想求长生不老。”
  “哦,原来如此啊!”。
  “不过,这几年研习佛理到是让我看清了一些事情。”他面色轻松地看着远处的天空,顿了一会接着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以前或许是我太执著了。”
  我被他忽如其来的这番话惊呆了,一直担心自己会成为他和胤禩间最终决裂的导火索,没想到谈笑间,他竟然已经放下。一种释然的情絮在心中漫延开来,此时的我,能做的除了微笑还是微笑。“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四哥,您说的一点没错!”
  “弟妹,从来没见你在我面前笑得如此开怀,但愿从今以后咱们每次见面,都能和今日一样!”
  一声迟来的“弟妹”,终于确定了我在他心中的位置。我想,从今而后我可以真正把他当成大哥一样来敬重,来爱戴。
  康熙五十五年五月,康熙带着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三阿哥胤祥和十四阿哥胤祯一行人等,出发前往江南,开始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南巡。
  康熙出发后七天,六百里加急带着一道圣旨赶回京城。只因此次伴驾南行的宜妃和德妃在途中玉体抱恙,皇上体谅爱妃身边无人,特急召四福晋紫雨、五福晋怡然、静柔、宁芳和我赶往行前侍候。
  也不知道老爷子心里是怎么想的,紫雨、怡然、静柔、宁芳是宜妃和德妃正牌儿媳,前往侍候是名正言顺的。我也在随驾名单之列就着实让人有些费解了。不过,我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我就不用忍受和胤禩分离两月之苦了。
  待我们五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行前,宜妃和德妃的病情已经大为好转。我从李德全口中得知,两位娘娘其实也没什么大病,不过就是舟车劳顿,水土不服而已。至于康熙为什么也宣我前来,李德全的说法是,“万岁爷听闻,八福晋易牙之术超群,所以希望八福晋能通过食疗,帮助两位娘娘早日康复。”
  这下好,静柔她们四个每日里到是闲闲无事,我却成了忙得脚不着地临时御厨。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来月,大部队终于抵达了江宁。到了江宁,康熙却死活不肯去当地官员们为他准备的行宫歇驾,非要到他的发小——时任江宁织造的曹寅家去住。好在曹寅家已经不是第一次接驾了,在康熙下达完最高指令后,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将一切安排得妥妥贴贴。
  康熙带着老婆、儿子和我们这几个媳妇在曹家别墅一住就是小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康熙每天忙于接见当地官员和外出微服私访,胤禩他们几个自然也都被他指挥得团团转。只留下我们五个陪着宜妃和德妃,每天在别墅里吃了睡,睡了吃。万幸的是,曹寅本人是位很会享受的主,所以他家厨子手艺也是超一流的好。就在我们五个为日益增加的体重烦恼的时候,康熙下令,本次在江南的调研考查工作圆满结束,大部队乘龙舟出发,逆江而上,经湖北、河南返京。
  由于是逆水行舟,船行的速度非常之慢,过了六日,我们才从江宁行至岳阳。这天傍晚,在我的百般怂勇之下,胤禩弄来一艘小舟,带着我去看岳阳楼。
  夕阳余辉照耀下的岳阳楼,气势壮阔、建筑雄伟,远远观之,恰似一只凌空欲飞的鲲鹏。登上楼顶,八百里洞庭的美景尽收眼底,让人忍不住想吟诗作赋,凭栏舒怀。
  “瑶儿,你可知这岳阳楼的来历?”胤禩扶着栏杆侧头问我。
  我想了想,还真是不知道,于是耸耸肩,一撇嘴,“小女子才疏学浅,还请夫君大人,不吝赐教!”
  胤禩冲我轻轻一笑,负手望向江面,开始娓娓道来:“这岳阳楼是以三国"鲁肃阅军楼"为基础,一代代沿袭发展而来的。唐朝以前,它的功能主要作用于军事上,自唐朝始,岳阳楼便逐步成为了风流韵士游览观光的胜地。诗仙李白就曾在此留下了‘水天一色,风月无边’的绝句! 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北宋大文豪范仲淹所著的‘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朝晖夕阴,气象万千’。 范大夫的《岳阳楼记》全文虽只三百六十余字,却是字字珠玑,文章情景交融,内容博大,气势磅礴,语气铿锵,尤其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更是哲理精深。但愿有朝一日,我能够一展抱负!”
  此时的胤禩眉梢飞扬,意气风发,谈笑风生间,一股睥睨天下的傲然气势尽显无遗。抬眼看着身边的男子,一个赞叹的声音在我心中回响,“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这样一个心怀天下的男人,值得我为他骄傲,也值得我倾尽全力去爱他!”

  旌旗

  坐在花园的凉亭里,我聚精会神地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旁边盛放的金盏花上,几只勤劳的蜜蜂正在“嗡嗡嗡”地舞动着翅膀。
  巧月端着一碗燕窝放在我面前,伸手夺过我手中的绣架,抱怨地说,“小姐,您这一个月来没日没夜的绣,当心熬坏了眼睛!还是我来吧。”
  我转动了一下头颅,籍以放松微酸的脖子,“别,你可千万别插手。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为夙晴准备的嫁妆,我一定要亲自完成它。”
  巧月放下绣架,走到我身后,帮我轻轻揉捏着肩膀。“小姐,您给大格格准备的嫁妆,足够开间首饰铺的了,又何必还要费这个精神头!”
  “那些金银家伙,不过是些俗物,不值什么。这对枕套才是我的一片心意,希望晴儿能和他的夫君比冀双飞、举案齐眉。也不枉这孩子这么多年来叫我的这声额娘。”
  “可是小姐,您自今年贝勒爷生辰之后,就时常犯头晕目眩的毛病,还瞒着不让贝勒爷知 道。如今又整日介的操心个没完,这万一要是……”
  拍拍肩头那双无数次为我分忧解劳的手,我好言安慰,“巧月,我向你保证,等办完了弘旺和夙晴的婚事,我一定好好休息。你别为我担心啊!”
  “您呀,就别保证了,连王爷都知道,您的保证是最作不得准的!您还是赶紧把这个乘热吃了吧!”巧月端起温热的燕窝送到我嘴边。
  我就着她的手,小小啜了一口,想起刚才说的话,连声嘱咐,“你和沅芷可千万别小题大做,拿我头晕的事去烦王爷。最近他已经够忙的啦。”
  算算我也有近十天没见着胤禩了,自从两个月前康熙下旨为宗室里的适龄子女指婚后,胤禩就一天比一天忙起来。现在他不止要管着吏部的事务,还时不时的被康熙派出京去公干,而且常常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的。
  说起这次指婚,我家弘旺和夙晴都榜上有名。康熙为弘旺选的嫡福晋舒穆禄英玉,乃是兵部侍郎伦布之女;而夙晴则受封郡主,嫁与江南巡抚之子孙五福为妻。同时被指婚的还有诚亲王胤祉次子弘曦,雍亲王胤禛次子弘时和恒亲王胤祺次女碧倩。
  康熙五十六年十月,四川总督年羹尧以八百里加急送来急报,准葛尔汗策妄阿喇布坦谋反,大举兴兵进攻青海,一路杀烧抢虐,直逼拉萨。
  康熙闻报,天颜震怒,立即下令,着安西大将军额伦特领兵五万进藏平乱。
  当胤禩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便开始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安西将军额伦特能够旗开得胜,并且一举歼灭叛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明年胤祯出征青海。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是事于愿违。康熙五十七三月,就在老爷子六十五岁大寿前夕,前方传来噩耗,安西将军率领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策妄阿喇布坦已经攻陷了拉萨,杀死了蒙汗,并且囚禁了大喇嘛。
  康熙听闻噩耗,当时就气得全身发抖,把在场的皇子阿哥、王公大臣们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决定要御驾亲征,讨伐策妄阿喇布坦。
  据说,老爷子话音刚落,在场的群臣和皇子们就乌丫丫的跪了一地,劝阻的劝阻,请命的请命。总尔言之一句话,皇上年事已高,不宜再御驾亲征。
  康熙也知道自己是年过花甲的人,御驾亲征不过是盛怒之言,眼下见众儿子和大臣们齐心协力,也就顺势下台阶。改令兵部于三个月内调齐十万八旗精锐待命,至于由何人统军出征则稍后再议。
  接下来的两个月,众皇子们个个是摩拳擦掌,轮番地到康熙跟前请命。胤禩、胤禟、胤硪、胤祥和胤祯自然也是位列其中。
  我心中盘算,如果历史的走向不变,那么最后得到帅印的必是胤祯,因此,我并未阻止胤禩去康熙那请命。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从前线传回额伦特战败消息的那天起,我就和静子、小芳密秘开始谋划。首先,我们派人到四川大量收购了许多当地的一种特产“蜀藤”回京,又高薪从山西请来一位兵器锻造世家的高手——南宫绝。南宫绝虽只有三十余岁,但其在兵器制造上的造旨极高,只是听我说了个大概就按照我画的简易图纸,带着几个徒弟在静柔的庄园里开始工作。在派人进川的同时,我专程去了一趟圣诺瑟,说服了约瑟夫,请他带上杨昭和冷枫赶往印度采购火器。
  六月十六,兵部奏报朝庭,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康熙经过了这三个月的仔细考量,终于在当日早朝时宣布,任命皇十四子胤祯为元帅,镇国大将军董鄂墨栋为副帅统军十万入藏平寇。
  圣旨下来的第二天,我和静子带着新鲜出炉的密秘武器——藤甲,去十四府里找小芳。一走进小芳住的“沁芳阁”,就听见她在里面大呼小叫的指挥着。“小李子,把爷案头左手起的三本书拿来,那是爷常看的兵书得带着!灵素,你去把前年额娘赏那件紫貂披风找来放这个箱子里!”
  “宁芳,你这么快就开始给十四收拾行礼了!”我打量着满屋子大大小小打开的箱子。
  “奴才们给八福晋、九福晋请安!”
  静柔挥了挥帕子,“免了吧,你们该干嘛干嘛,别停下。”
  “洛儿,静柔,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们呢!”小芳穿着件半旧的松绿色丝缎旗袍,摇着把扇子招呼我们。
  “呵呵呵,这才六月天,你怎么就连貂皮披风都给拿出来了!”我捂嘴偷笑。
  “你们俩按爷昨天列出的清单,先去书房整理吧!”小芳打发走小李子和灵素。
  静子走到桌边找了个空位坐下,对跟来的小林子吩咐道,“你把东西搁下,也出去逛逛再来。”
  小林子将包袱放下,“是,奴才先告退。”
  等他们几个都退出房间,小芳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拿出里面那件用蜀藤编织,又经桐油三浸三晒过的藤甲,啧啧赞道:“洛儿,果真如你所说又轻又密。只不知,它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呢?”
  “想知道,你自己试试不就得了!”我故意卖关子道。
  “好,我就来试它一试!”小芳说着抽出挂在床头的那把唐五代七星太极剑,运足臂力,一剑砍在藤甲之上。只听“咔咔”一声,溅起几点小火星,藤甲却安然无损。
  小芳见状大喜,扔下宝剑,摸着藤甲爱不释手,“静柔,你回去后问问南宫绝,能不能做件小号的藤甲!”
  “我帮你问问看吧。嗯!你要小一号的藤甲干嘛?啊……,你不会是想……”静子惊呼。
  小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打断静子说:“没错,我就是想和胤祯一起去青海。”
  我拍了一下小芳的肩,嗔道,“别开玩笑了,胤祯这次是要去上阵杀敌,不是去玩的,小姐。”
  小芳收起笑容,斩钉截铁地对我说:“我不是开玩笑的,正是因为他要去以身犯险,我才更要陪伴在他身边。”
  “宁芳,我不是告诉过你,胤祯一定会打胜仗,会凯旋而归的!再说,我们做的这些藤甲,不就是为了要保障他不受伤害吗?”我耐心地劝说着。
  “是。洛儿你是说过胤祯会胜利,可你却不能保证他不受伤啊!再者,你也说了,他此去青海要三年才能回来。三年,要我留在这里为他牵肠挂肚三年,那样的日子只会让我生不如死。所以,我一定要陪他一起去青海。”
  静柔见我的劝慰完全不起作用,换了个角度开始接着游说,“宁芳,胤祯知道这事了吗?”
  “我还没告诉他呢!”
  “那他要是不同意呢?”
  “他不同意没关系。我自己有脚,可以自己去呀!”
  我见她如此固执,气不打一处来,“啪”一拍桌子站起来,“自己去!你说得到轻松。你知不知道青海那边条件有多恶劣?知不知道两军对垒刀箭无眼?再说,你去了那边万一有了孩子怎办?高原气候,缺衣少药等等等等,你都想过没有!”
  静子见我越说越激动,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芳默默的听我说完,沉思了片刻,隔着桌子伸过手来握住我和静子,语重心长地说, “洛儿,静柔,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你们所说的这些困难我也会认真考虑的。但是,请你们和我异地而处,如果今天挂帅出征的不是胤祯,是八哥或者九哥,你们会怎么做?!我想,你们的决定一定也和我一样。”
  我侧头看了一眼静子,她正攥紧着拳头,抿着双唇不说话。我知道,她和我一样,都被小芳说中了心事。
  “宁芳,历史注定了这场仗是属于十四的,胜利也是属于十四的。不会有如果的。”我不死心的继续劝道。
  “洛儿,你错了。历史不是注定的,你以前说过一废太子会牵连八哥和十三,毙鹰事件会让八哥万劫不负,可现在这些都没有发生。 这就说明历史是可以逆转的。既然历史可以逆转,那么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也就不可预料了。 正如这次圣旨下来之前,你也不知道,静柔的阿玛会成为副元帅,对不对!”
  小芳的一席话让我彻底无语,只能看向静子求援。
  静子受到小芳情绪的影响,沮丧地叹了口气,“宁芳,洛儿,这一年多来我也一直在想,历史真的能够被改变吗?如果这次十四大胜而归,是不是就表示历史仍旧按着它继定的轨迹在运行,我们大家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头了呢?”
  哎!真要命,一个还没搞定,又来一个。
  我鼓起勇气安慰静子,“静柔,你也别想太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看着小芳一付吃了称砣铁了心的模样,我决定搬出康熙来当挡箭牌。“好吧宁芳,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们也不再多劝了。只是这军中从来没有元帅偕夫人出征的例子,皇阿玛怕是绝不能同意胤祯带你同行!”
  “不怕,我有办法!”小芳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
  三日后,我和静子陪着小芳去乾清宫求见了康熙。当康熙得知小芳的来意后,勃然大怒:“胡闹!简直是胡闹!朕不准!”
  正当我在心中长嘘了一口气,默默感激康熙时,小芳却“扑嗵”一声跪下,重重地叩了个头道:“皇阿玛,您还欠儿臣一个赏赐,儿臣今日求您恩准,儿臣随胤祯同往青海!”
  “好你个宁丫头啊!你这是要挟朕!”康熙显然也和我一样,没想到小芳会来这招,气得直哆嗦。
  小芳趴在地上,大声回说:“皇阿玛明鉴!宁芳绝不敢要挟皇阿玛。只是皇阿玛金口玉言,想来必是不会赖帐的!”
  康熙从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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