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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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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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戛然而止,覃姓老人不再继续说下去。孙骆涯也没问,只是看见这位苍老的老人脸上挂着一抹说不出的表情,似哀愁、似惋惜、似自责、似悔意……孙骆涯还是觉着自己的江湖阅历太少了,眼界太低,竟说不出覃姓老人的面部表情是何种情绪引起的。

    孙骆涯静静站在一边,过了不久,却见那位坐在药箱上的老人笑了笑。

    自嘲的笑,总不是那么自然。

    老人开口说道:“孙小子,你对道教可有研究?”

    孙骆涯讪笑两声,摇摇头,“了解不多。”

    老人抬起头,看向冬日的天空,声音好似呢喃:“孙小子,你可听说过葛洪?”

    孙骆涯试问道:“是那位方士葛洪?”

    覃溪山低下头,收回视线,轻声道:“是了。方士葛洪,人称小仙翁。他曾提出三等仙人论。这尸解仙就是仙人论中的一种。

    后世求仙问道的羽士、方士,将这三等仙人论,分别做了一次盖棺。

    其中欲成地仙者,需以力证道。

    而欲成天仙者,需以道证道。就是山上那些牛鼻子时常挂在嘴边的求大道以证天道。

    至于尸解仙,是羽士仙去时遗留肉体在人间,或是不留遗体假借随身器物飞升成仙。谓之尸解。而在三等仙人论中,尸解仙是最为下等的仙人。与玉京仙人、陆地神仙,相比较,却要差得多。

    世人称我一声尸解仙,只不过是见我剖尸以寻病根救治之法,震铄古今,故而以尸解仙人相称。词义褒贬不一,老夫不较真、不在意,每当听闻都是一笑置之。”

    孙骆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一旁老人见了,却是嗤笑道:“孙小子,你可全听懂了?”

    孙骆涯打了个哈哈,道:“没听懂,但先记下,以后再琢磨。”

    不久后,便有死士送来了食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孙骆涯实在不好意思动筷子,所以自己提着食盒,拐出了扶摇庭,坐在扶摇庭外的那条通往青竹林的山道上。四周无人,吃饭也能安心些。

    食盒分三层,分别装有三份早点。一盆为肉饼。一盆为煎包。还有一碗是豆浆。

    食盒的盒盖里边,有竹制器套,竹筷与汤匙就装在上边。

    装有豆浆的那口碗,碗壁很高,而且只装了半碗。又因为是刚好与上一层竹屉持平,所以碗内的豆浆并没有如何溅洒出来。

    一开始,孙骆涯是细嚼慢咽,不过他吃了约莫有两刻钟的时间,就见到肖汉领着两名男子来到了扶摇庭。

    这两名男子身上都裹着一件灰色貂裘,而且其中一位男子,满头白发,体型瘦消,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眼窝深陷,使得两颗眼珠子向外突出。光是看他那张瘦消成骨头的脸颊,就格外的渗人,若是让人见到他那具被灰裘包裹着的身子骨,恐怕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此人,不是角鹰山魔教总坛二长老卢新南,还能是谁?

    孙骆涯强咽下嘴里的半只煎包,将碗中的豆浆一饮而尽,随意清理了一下,装好食盒,伸手抹了把嘴角的油渍,笑了笑。

    他走下山道,慢步朝扶摇庭走去。

第183章 说内鬼() 
“属下,见过教主。”

    二长老卢新南、三长老葛八伤一同行礼。

    孙希平笑了笑,坦然受之。

    待到面前这两位教中长老礼毕,孙希平这才出声问道:“荆州与徐州的小辈已经都到咱们角鹰山了吗?”

    卢新南与葛八伤二人相视一眼,前者出声道:“回禀教主,我与三长老葛八伤在路途就随刚熊卫一同赶回了鹰山城,估摸着这会儿他们也该到了半山腰的坛口。”

    孙希平点点头。随即他抬头看了眼那位两米壮汉,吩咐道:“肖汉,你先去坛口那边照看着,找人一起核实他们的身份,确认无误再安排他们在鹰山城中休息。”

    肖汉低头抱拳,重重地应诺了一声,接着领命离去。

    孙希平刚想开口,却见山道那边拐下来一位年轻的俊美男子。不是他儿孙骆涯,还能是谁?

    孙骆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对教中两位长老行礼,道:“晚辈见过卢伯伯、葛伯伯。”

    “不敢当、不敢当。”卢、葛两位长老赶忙伸手去扶这位年轻男子。二人虽都是五十多岁的男子,但是年纪都要比孙希平要年长几岁,卢新南更是要年长六七岁。按理说,孙骆涯称呼他们两人一声伯伯,本就合情合理。

    可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孙骆涯是他们的少主。魔教不同于正道门派。

    在正道之中,门派之中多有供奉长老之流。这些人一般而言,武力都比掌教要高。或者是平分秋色。之所以他们会留在门派中,是因为门派能给予合乎情理的公道买卖。

    而在魔教之中,这种情况就会很少出现。不论是魔教总坛也好,还是魔教分坛也罢,坛中的椅子都是有能者坐之。只要你武功高,实力比原有的坛主或是副坛主要高,是可以公平竞争坛主与副坛主的椅子。

    可这条规定适用于十二座分坛,及其麾下的所有魔教门派。魔教总坛虽然也适用,但是比起分坛来讲,规定要严苛的多。而且向魔教教主挑战的人,如果失败了,则是要被公开处决的。

    挑战魔教教主的威权不说,从莫种意义上来讲,但凡是觊觎魔教教主这把椅子的人,都可视之为造反。

    所以,所有觊觎魔教教主这把椅子,却又打不过教主之人,必死无疑。

    这多年以来,想要挑战孙希平的人自然很多,地位在副坛主或长老之下的,基本用不着孙希平自己出手,向左向右两位护法就会把这些人当场震杀,丝毫不给机会。

    魔教的教主可是很忙的,哪有功夫一天到晚跟这些苍蝇一样的废物在一边打闹。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魔教内部,但凡实力足够强,境界足够高的,都已经有与之实力相对应的职务,如果没有,就是这些人甘愿被人踩在脚下,为人做奴做狗。

    而在魔教之中,也有因为魔教教主的关系,地位而得到一定程度上提升的男子,自然是魔教少主唐王孙了。

    自然的,早年间,魔教教主的妻子,也当得上魔教中人毕恭毕敬地尊称一句“夫人”。

    而在十五年前,角鹰山遇袭那一夜之后,魔教之中又多了一人该他们尊称的人,那便是魔教的圣姑。

    角鹰山中人,会尊称为圣姑。而其余分坛中人,除了长老与坛主副坛主之流才会直呼其名,或是尊称一声“圣姑”以外,其余绝大多数都称之为“姑姑”。

    身份地位,可见一斑。

    卢新南、葛八伤二人上前来扶,孙骆涯也没拒绝,任是被这两位长老扶住身形。

    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位长老的年纪相仿,只不过因为数年前的某次下山任务,而使得二长老卢新南的体态瞬间衰老了十多年,就好像寿命被谁给强行剥夺了一样。若是不知情人在场,一定会喊上卢新南一声卢爷爷。

    事实上,自从孙骆涯在皇宫那边回来以后,他对山上所有人的态度都不错,唯独对孙希平差了点。而孙希平也自觉有愧,像极了奴仆狗腿子,任劳任怨。只不过,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与态度,自从孙骆涯从幽州回来之后就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久而久之,就有点寻常人家父子间该有的关系态度了。

    孙骆涯看向风尘仆仆的两人,笑着问道:“卢伯伯。葛伯伯,您俩这次去哪玩了?也不说叫上我一起。如今就算我要下山,孙希平他也不会拦着我的。”

    三长老葛八伤平时不太爱说话,可如果有人问起他时,他还是会开口。

    只见他笑着说道:“少主与教主去了鄂州,我与二长老自然是要看家的。只不过在少主你回山的那一天,我与二长老就下山去往中州,接应荆州与徐州的小辈,返回角鹰山。”

    孙骆涯听闻此言,眉头一挑。

    大长老祝凌阳是因为执行别的任务返回时,在途中恰巧遇见了魔教分坛送贡的队伍,这才一并带了回来。而三长老葛八伤与二长老卢新南的情况却有所不同,他们二人是主动去接应送贡队伍的。这就有意思了。

    按例来讲,角鹰山中人,在扬州地界接应送贡队伍,这是合情合理的。可哪有跨界赶到中州去接应的呢?

    孙骆涯撇头看了眼孙希平,却是见他双手插着袖管,抬头看着天,似乎并不管。于是他便再度看向这葛、卢二位长老,好奇道:“也不知荆州与徐州那边的送贡队伍,送的是些什么值钱的东西,居然会引得两位伯伯一同前去护卫。”

    接话的人是卢新南,他抽了抽可见颧骨的面皮,低声解释道:“少主有所不知。今年那支荆州的送贡队伍中,有荆州歃血分坛坛主的女儿。歃血分坛的坛主欧阳轩很重视他的女儿,虽然请了他们分坛的精英弟子陪同,可他还是不放心的寄信于我们角鹰山,希望我们能派遣两位实力过得去的人去接应一下。这不,我和葛八伤两位老东西只好下山走一趟了……呵呵。”

    听了他的解释,孙骆涯的心中也就没了好奇和疑惑。

    这时候,孙希平终于是开口了,语气冷淡:就连看向教中长老的目光也都变得有些凌冽,“卢新南、葛八伤,我不在角鹰山的这段时间,山上出了内鬼,你俩可知道?”

第184章 想你了() 
话音刚落。

    卢新南、葛八伤二人,立即下跪道:“属下该死,没能照看好角鹰山,还请教主责罚。”

    孙希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两人,冷淡地说道:“都起来吧。”

    待到二人起身。孙希平这才继续说道:“我命令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彻查内鬼一事,务必要查清毒影分坛麾下的送贡弟子为何会出现在渝州与扬州的交界处。详细内容,你两个可以问大长老祝凌阳。”

    卢新南与葛八伤稍等数息,察觉他们的教主再无言语后,这才领命退到一边。

    孙希平最后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虽然魔教教主孙希平离开前并未放下什么狠话,也未曾做出如何的残酷决断,但是孙骆涯能够发现,在场的角鹰山弟子,即便那三位长老在内,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一个个沉着一张脸,面皮严肃,各有各的小心思。

    不过片刻,孙希平前脚刚走,坐在药箱上、曾是药王山山主的覃姓老人,兀自喟叹一声,也不说什么,只是从药箱上站起身,然后拎起了药箱的皮绳,挂在自己的肩膀上,缓步走出扶摇庭。

    临行前,他朝场间那位俊美的年轻男子笑了笑,说:“孙小子,有空来老夫的医庐,记得把你家的那个灵气丫鬟给捎上,老夫看那丫头在医学上有些天赋,不如就来我医庐,跟我学医好了。老夫我孤苦伶仃半辈子了,有人说说话也好。”

    孙骆涯没有拒绝,而是抱拳行礼,目送老人离开。

    小时候他常去覃姓老人的医庐,看他用各种玄妙的手法医治病人。什么刮骨祛毒、金丝诊脉、金针刺穴、红刀刮痧、拔火罐……之类的奇妙手法。

    有些治病的手法,他曾经在大内皇宫见太医院的人用过不少。不过就刮骨祛毒来说,太医院里就只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医会这手艺。而且看他的笨重手法,与破茅庐内的老人却是相比不得。

    他犹记得有一次,边疆有位上阵杀敌的武将,臂膀上种了一箭流失,箭头带毒,等到这名将领从边疆赶至中州时,箭毒已经传染到了骨头。

    后来,这位老太医就给这位将军用了麻沸散,学那春秋神医华佗,替春秋大将关义命一般刮骨疗伤。

    只不过老太医毕竟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一时用力不均,手下火刀下力重了几分,本就是刮骨之痛,下刀又重了几分,即便有麻沸散的麻痹疼痛,那名大将还是疼的龇牙咧嘴,手脚乱动不止,更是一拳差点把老太医打死过去,所幸只是昏厥,老太医在被人掐了人中苏醒后,就命令大内侍卫按压了这名将军的四肢与身体,直到刮骨祛毒结束为止。

    然而,孙骆涯从皇宫大内回来后,在角鹰山上的茅庐中见到的这位老人,刮骨之法却是更为了得。在给病人用了麻沸散后,先喷酒于刀上,然后将小刀用烛火烧烤消毒,直至有一刻钟的时间,小刀表面并无任何变化,可刀刃之锋利却是不言而喻,下刀入肉,如刀切豆腐,轻而易举,入肉两寸有余,刀尖瞬间就消失在了壮硕汉子那粗壮的臂膀中。

    外行看热闹。孙骆涯不是学医的,自然看不出其中的技巧手法如何精湛。只是事后他听那位病人说起,说是刮骨疗伤,就好像背部瘙痒了很久的地方,被人恰到好处的挠了挠,舒爽万分。见他一副舒爽的模样,哪还有当年那位被老太医刮骨疗伤时,就好像胯下那根棒槌被人给切了一样,撕心裂肺。

    一位医者的手艺如何,只有被他医治的病人最清楚。什么是药到病除,什么是治标不治本,什么是活马当作死马医。

    目送覃姓老人离去,孙骆涯回头看了眼那三位已经聚在一起,开始谈天说地的长老。

    转过身,看向那群挎刀而立的魔教弟子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

    孙骆涯自嘲一笑,心想道:“果然啊,自己在角鹰山的地位,也只够他们这些人尊称一句‘少主’而已。”

    孙骆涯无奈地摇摇头,离开扶摇庭。

    半晌之后,他来到了孙府的某座院落。

    院子里有棵树龄十五年的枇杷树,比起刚种下时,如今已亭亭如盖。

    在几根霜雪消融已差不多的树枝下,有一位胖硕的中年男子躺在藤摇椅上,身上裹着那件黑色的貂裘,身子随着藤摇椅在地上一摇一晃的,看那瞑目打盹的惬意神情,倒是享受的很。

    孙骆涯轻步走了过去,端来那张搁放在树干边上的小板凳,坐在了中年男子与藤摇椅的边上。

    早上出门匆忙、忘了带上刀剑的年轻男子,将双手放在膝盖上,轻声问道:“你相信我说的?”

    藤摇椅上的男子扯着身上那件貂裘挪了挪身子,依旧闭着眼,却听他张嘴道:“老子不信儿子,那还信谁去?更何况,覃溪山那老家伙也肯定了你的推论,不是吗?”

    孙骆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再问道:“那你说,内鬼会是谁?”

    院子里,只听闻藤摇椅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瞑目打盹的男子始终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该男子打呼噜的声音。

    对此,孙骆涯也不恼,静静的在小板凳上坐了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将小板凳放回枇杷树下,轻脚离开了院落。

    ——————

    鹰山城中,有座简陋的小院。

    院子由篱笆围绕着,院门也都是两扇齐腰高的竹门。院子里,种满了花草。可鹰山城中没人会主动去碰这些花草。因为碰过这些花草的人,都死了。

    不久,有位肩上挎着一只药箱的年迈老人推开了竹门,进了院子。

    他没有在院中逗留,而是穿过摆满了诸多木头架子的院落,走向茅屋,推门而入,来到一张木桌旁,他将肩上的由一根皮绳悬挂至腰间的药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老人坐在板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此茶,味道苦涩,唯角鹰山独有。

    偶然间,他发现这种被鹰山城中人称之为“鹰羽”的茶叶,有着养肝、健胃的功效,甚至还有提神的小小用处。颇为神奇。

    自打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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