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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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魔教少主-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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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亡命山贼的杀人出手靠的是多年来累积下的经验,没有任何招数定式,算是野路子。若是与二三境武夫打上数十个回合,他们就会有力所不逮的体会。

    并且,只要这些上贡的队伍进入了扬州地界,基本就可以松一口气了。每至年关,角鹰山上就会特地派遣某些弟子结队在扬州地界巡视。若有山贼劫道此类的事情发生,那这些山贼的下场就只能是成为一具具躺倒在荒野喂狼的尸体。

    可以说,扬州地界在年关这几天,是一年之中最安生的几天。山贼劫道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至于其余八州有没有山贼劫道,那就只有当地人才会知晓了。

    不过,当随后一道人影狼狈地骑马来到角鹰山的坛口处时,孙骆涯这才知道,即便到了腊月二十八这一天,山下还是不够太平啊。

    “噗通”一声,弯腰前倾、背上负箭三两支的身影轰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第173章 杀我魔教弟子者,杀!() 
扬州地处大唐王朝以东向北,北临幽州,南临渝州,东临鄂州,西临中州。在扬州与渝州的两州交界处,有一块长条形石碑,一半埋没于土地里,一半暴露在土外,约莫有五尺长。

    石碑两面分别錾刻有“扬州界”与“渝州界”共六字,应该就是扬州与渝州之间的界碑了。

    錾刻有“扬州界”三字的那一面,面向渝州;而錾刻有“渝州界”三字的那面却是面向扬州。似乎是特地用来告诉两州地界的子民,过了此碑,便是他州地界了。

    今日,在錾刻有“渝州界”的界碑之前,大约在几十米开外的地方,地面上洒满了鲜血,地上还躺倒着三十具左右肢体僵硬的尸体。

    其中,有十几具尸体所穿衣衫的样式不尽相同,有红有绿,各凭喜好,但衣衫的左胸和后背处却是绣有徽记,背部的徽记全部相同,可胸前所绣的徽记却不尽相同。

    此外,在这十几具尸体的腰间,可以瞧见几块铭牌。几乎每一具的尸体腰间都能看见一块木牌,少数人除外。当然了,也有几具尸体腰间悬挂的铭牌是铁制的,但这并不影响铁牌上所錾刻的文字与徽记。

    除了这十几具有迹可循的尸体之外,还有余下二十来具尸体,这些尸体倒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衣衫也是普通的皮革劲装,御寒能力一般,腰间也没什么表明身份的木牌或是铁牌,无一例外,这二十具尸体早已僵硬。

    在这些尸体的不远处,有好几道清晰的车轮印,一直延绵向渝州地界。

    若循着这些车轮轨迹朝渝州地界瞧去,恰好能在那块錾刻有“扬州界”三字的界碑不远处,发现一些人的身影。人数大概在十二三人左右,人人负伤带血,身上那件皮革劲装也有多处破损,想必这十几人与扬州地界死去的那二十几具同样身穿皮革劲装的尸体有着莫大的关系。

    而与这些人待在一起的,有十数匹骏马,一辆马车,以及一辆牛车。马车自然是坐人的那种马车,而牛车却是承载重物专用的二轮拖车。拖车上,上下左右叠满了将近五六只漆红金边的木箱子,每只箱子都用麻绳紧绑牢固。

    马车上以及牛车上都有人,这就使得本就刚好够分的马匹,多出来数匹。

    干他们这一行的,自然是能把所有马匹一并带走最好。要知道,在年关时节,马匹的价格能够比往常还要再往上翻一番。

    若是能将骏马给卖出去,铁定能比寻常多赚个好几十两银子。而若是把这十余匹骏马一起贩卖出去,想要多赚个一百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

    再算上马匹的原来价格,大概能到手二百多两。如果再把马车与牛车一卖,还能再赚个六七十两的样子。

    要知道,寻常百姓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二十几两银子,稍稍富裕些的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家,一年开销也就四五十两的银子。

    当然了,对于那些富甲一方的富贵人家是自然比不得的。人家听个小曲儿,或是去青楼勾栏里喝喝花酒,可都是一掷千金的大手笔。

    他们这十几人,自然是不敢与富贵人家的日进斗金相比较,不过光是卖去马匹与车辆就能赚个二三百两,也算还可以。不过折算下来,每个人到手的也不过二十几两银子。

    至于死去的那二十几人,家中是否能分到银两,呵呵,那还得看活下来的那些人的心情。做他们这一行的,不比军伍。军伍里边,士卒战死,有朝廷发放的抚恤金,或是他的战友袍泽每年又会不定期送些银两。家中的日子定然会改善不少。

    而他们可不是那些军伍中人,他们只不过是江湖莽夫,而且干得还是玩命的勾当。随时都会丢掉性命。做他们这一行的,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至于死后自己能分到多少钱,或是家中的妻儿有无人照顾。这些他也就只能希冀着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能够手下留情或是动动恻隐之心了。

    他们这些人,其实都是心知肚明。只为利益。什么出生入死的兄弟,什么狗屁的情谊,都没银子到手来的实在。

    至于死人能分到多少钱,他们可不在乎。至于死去兄弟家中的妻儿妻女,是否有人照顾。呵呵,那还得看兄弟家的妻女是否有利可图了。

    像他们这般的亡命之徒,霸占已死兄弟的妻女并不新鲜。

    若是兄弟家的妻子足够貌美,体态也足够丰腴,那他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是可以好生“照顾”的。保不齐还能给他们已死兄弟的儿女再多生个弟弟妹妹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些长相不过关的,要么就不管其死活,要么就把她们卖去当苦力。女娃娃亦可卖去青楼,赚点小钱。

    当然了,这世上重情义的亡命之徒也不在少数。

    当下,在扬州地界那二十几具身穿皮革劲装的尸堆里,有一位身穿黑色皮革劲装的中年男子,来回穿梭在尸体之间,他一具具尸体都看过去,若是遇上几具死不瞑目的,他就会半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替这几位死去的兄弟合上双眼。

    另一边,那些个在渝州地界,坐在高头大马上,或是马车牛车上的亡命之徒,在见到这名男子做些无关紧要的破事时,要么是嗤之以鼻,要么就是面无表情,更有甚者,则直接大喊出声,道:“老王!别墨迹了,咱们得走了。再不走,要是被角鹰山那些巡视地界的魔教弟子发现了可就走不了了。”

    大喊出声的男子,见那名中年男子依旧在尸堆里走走停停,时而蹲下身,时而又去替这些尸体合上眼,他的心里实在是交集的很。

    不由的,他眼皮子猛地一跳,暗叫道:“左眼跳财,有眼跳灾。”他的心里猛地一寒,刚才跳的正是右眼。

    男子坐在牛车上,抖了抖手中的皮鞭,转头看向一位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中年男子,轻声道:“贼老大,我刚右眼皮跳了跳,怎么办,要不我们带着车上的东西先走?”

    他何曾不知,此次劫道下来的真正银子来源,可不是这十几匹骏马以及车辆贩卖掉赚进的二三百两银子,而是车辆上装在木箱子里的东西。

    要知道,他们花了二十几条人命,才劫下来的东西,可是要被送去扬州地界角鹰山魔教总坛的!能被送去传闻中魔教总坛的东西,能差吗?

    坐在一匹眉心竖着一道白条的枣红骏马上的中年男子,正是此次谋划将渝州魔教分坛进贡给扬州魔教总坛的东西,给半路劫下来的幕后主谋。被称作是“贼老大”的中年男子,眯起眼看向那位不断在尸堆中站站蹲蹲的男子,脸上阴晴不定。

    他自然知晓,刚才围杀的那十几人中,有一人骑马奔逃。不过却被他的人连续射了三箭,想必是活不久了。但是以防万一,他觉着还是尽早离开此地为妙。瞧先前那个人奔逃的方向,应该是直接往角鹰山去了。若是半路就从马背上摔下来摔死就好,可如果让他顺利回到了角鹰山呢?

    中年男子的脸上流露出一抹冷色。

    他下意识地瞥了眼马鞍一侧悬挂着的箭筒,考虑片刻,这才取下了身上的长弓,并从箭筒里取出了一支羽箭,搭好弓,箭头直指那位蹲在地上,一手替尸体合上双眼眼皮的男子的头颅。

    只听“咻”的一声。

    利箭离弦而出。

    射穿了那名男子的头颅。

    贼老大将弓套在了身子上,两手一扯缰绳,掉转马头,轻声道:“走。”

    身边的麾从耳尖,听清之后立即高声喊道:“走了!咱们都走了!!”

    当下,那位坐于牛车上,手持皮鞭的男子,还看着那名被利箭刺穿头颅的男子轰然倒地,怔怔发呆。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就让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喂!咱们走了。”这时候,坐在牛车后面,看管车上箱子的汉子伸手一拍驾车男子的肩膀,提醒道:“不想死的,就赶紧走,不然贼老大下一个杀的人就是你!”

    男子收拾好情绪,冷着脸,一甩缰绳,手中的皮鞭也是同时抽打而下,对眼前的水牛催促道:“走!”

    就当在场所有人掉转了身形,即将离去时,一道清唳的啸声响彻天际。

    贼老大扯了扯缰绳,把头一扭,却是见到冬日的天空中,有一头羽毛鲜丽的海东青,朝他们这边盘旋飞来。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贼老大!快看,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中年汉子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然后顺着说话之人手指的方向,他掉转了马头,看向了身后。

    只见在扬州地界,有着十人左右的骑队,策马扬鞭,疾驰而来。

    为首的那位,身穿一件黑色的武士长衫,腰间悬挂的刀剑在骏马跑动的颠簸中,晃荡不已。

    最令这位贼老大吃惊的,便是为首的这位年轻人,容貌极美,是典型的男子女相!

    被称作是贼老大的男子,两眼眯起,只见那位年轻人从腰间抽出了那柄三尺长剑,指向自己这边,尔后,也不知这位年轻人张嘴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身后的十余骑男子,立即抽刀,而那位身形魁梧,身高两米有余的光头大汉,更是抽出了身后的双刃巨斧,直指苍天,语气粗犷,嗓音更是高亢嘹耳,他大吼道:“杀我魔教弟子者,杀!!”

第174章 白牙森森() 
光头大汉的粗犷声音极其嘹亮,过了扬州界碑,立在渝州地界的那一队劫匪,充耳可闻。

    听得大汉此言,他们如何会不明白,这一队以那位男子女相的俊美男子为首的骑队,就是扬州界内的魔教中人。

    可他们又何曾不知,这扬州地界内的魔教派系,唯有角鹰山一座魔教总坛而已。那么这一骑队的来人,他们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不是魔教总坛中人,还能是谁?

    贼老大双手持缰,望向那一骑队的迅猛速度,立即高喝道:“马车、牛车先走,余下的人随我殿后!”

    中年男子一声令下,那些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壮汉纷纷掉转马头,呈“一”字型排开。甚至,就连坐在牛车车板上,负责照看车上货物的男子也都跳下了牛车,从腰间抽出了才刚空出时间擦净血迹,收入刀鞘不久的长刀。

    牛车上如此,马车上亦是如此,唯独留下驾驶马车与牛车的两名壮汉,驱使车辆离去。余下的十四五人,纷纷抽刀,上马的上马,落地的落地,总有各自擅长的战斗方式。

    另一边,当孙骆涯说出“外人杀我魔教弟子者,当如何?”,立即就有从坛口处借调来的守门弟子,抽刀而出,大喝喊“杀”,可惜被那位身高两米的魁梧大汉,那粗犷的嗓门给盖了下去。

    祝凌阳骑马在一侧,有他在,那些暗中发现他们的少主私自调兵下山的死士也就没了继续跟踪下山的意思。比起山下的纷乱,山上那几百号来自九州分坛各处的魔教弟子更需要他们时刻注意。

    看了眼渝州地界那一排十数名骑队,祝凌阳双眼微眯,扭头看向身边的年轻男子,喟叹道:“少主,看来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把我们的东西给劫走了啊。”

    孙骆涯一手持剑,一手用力猛甩缰绳,驱策着胯下健马愈发迅勇。耳边听着祝凌阳的话语,这张极为俊美的脸上却是泛起一抹冷笑,“呵呵。这大过年的,被人劫了这两车东西,任谁心里也不好受吧?”

    祝凌阳笑而不语。

    当两支骑队相隔不到一百米的时候,那位坐在眉心倒竖一道白毛骏马上的中年男子,取下了套在身体上的长弓,随后又从马鞍边上的箭筒里抽了支羽箭出来,搭弓射箭,一气呵成。

    离弦之箭,势如破竹。

    孙骆涯一甩缰绳,双脚更是用力一夹马肚,胯下健马嘶鸣一声,马蹄如飞,速度再度增快不少。面对直射自己面门而来的利箭,孙骆涯避也不避,手臂一挥,鸦九剑斜劈而出,锋利至极的剑刃将箭头从中割裂,更是将箭矢从中一分为二!

    两队骑手似乎都以此作为开战的号角,为首二人皆是高喝道:“杀!”

    一瞬间,喊杀声此起彼伏。原本驻守在渝州地界的骑手亦是甩动缰绳,发起猛冲。至于那些没有上马作战的壮汉,则是与他们的贼老大一起,站在原地,严阵以待。

    为何贼老大事先要让牛车与马车先走?

    当那几名站在地上,手握腰刀的壮汉,见到追杀而来的那队骑手当中,有位体形魁梧的光头大汉,一甩缰绳,或是一夹马腹就能让他胯下那匹健壮的骏马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嘶鸣,而他的身形也逐渐在骑手中脱颖而出,从骑队的最后方,一往无前,率先来到骑队的最前方,孤身挡在了那名俊美的男子前头,手中双刃巨斧更是将他们中的一位兄弟,连人带刀的一下子拍飞。

    百米距离不过数息的时间便能冲杀而至,若他们与牛车和马车一起走,那肯定就是谁都走不了的局面。

    贼老大心中所希冀的便是能与这些人多缠斗上一些时间,好让牛车与马车走的更远一些。若是能把这群人杀掉,那就最好不过了。不光是能多出来十几匹健壮的马匹,光是先前领头那位俊美年轻男子手中的长剑,遥远看去就知道品相极佳,拿去换个二三十两银子不是问题。

    两支骑队人数几乎相当,发生冲杀之后,很快就有敌人找上门来,各自厮杀。而当那些看守坛口的门卒见到自家那位体格魁梧的汉子一斧头挥出,便有一人飞身下马时,他们的心中对这位近日才来坛口看守的魔教弟子钦佩不已,当得上悍勇二字。

    祝凌阳与孙骆涯二人骑马立在骑队的最后方,到目前为止,没人有能力越过他们的骑队杀将到面前来。

    祝凌阳拂须笑道:“少主,需不需要老朽去将那位躲在后头射箭阴人的老匹夫抓来见你?”

    孙骆涯摇了摇头,道:“这里交给骆涯便可。我还得麻烦祝爷爷跟上青儿,将那两辆牛车和马车给拦下来。可不能就让他们给跑了。”

    祝凌阳捻须不动,抬头看向那只俞飞俞远的雪白身影。这头来自北地的雕禽,翎羽雪白,夹杂少许黑斑,即便冬日光线不够炽烈,可翎羽色泽之光鲜却是一目了然。这头白雕的父亲曾是北地雕禽之中称王三年之久的老雕。

    数年前,孙希平曾随当地的猎户山上打猎时,恰巧见到雕蟒大战,虽然最终以大雕撕裂大蟒的躯体取胜,可它自己也被这条变异后的毒牙大蟒的毒液给蚕食掉了最后的生机。这头死去的大雕,就是孙骆涯口中“青儿”的父亲。

    后来,猎户发现这头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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