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善不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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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善不好欺-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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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沉默了一小会儿,只见白露颤抖着自腰间拿出了一封陈黄色的信来,她双手高举呈给文君华,随后含泪道:“是蓝姨娘临终前留给小姐的遗书,因小姐的身子承受不住更大的打击,奴婢才狠心隐瞒藏起的,望小姐责罚”

    文君华心里一突,原本收拾毕净的痛楚又源源不断地缓缓流进自己的心田……但是为了自己的身子,文君华却还是忍住了,伸手接过那个密封完好的牛皮信封,还来不及让白露起身,她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密信,细细地品读起来……

    她的眉心因为信中的每一行每一句而深深地拧在了一处,越往下看,就越是心疼

    随后,她的身形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白露马上起身扶住,暗恨自己沉不住气,以为小姐身子好了就没事了,这封信,终是不该给小姐看到的

    文君华被扶到了软榻上,她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眸,不敢大口地呼吸……因为哪怕是一下,都足以令她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我没有资格做孩子的母亲,我不配。

    我对不起奶奶,对不起碧淇。

    我是个罪人,我不配得到大少爷的垂怜。

    这辈子,能再认识你,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

    原来,这才是真相。

    曾经自己悲痛之余,一直心有疑问,欲往这方面想,却又碍于蓝泱的性子,否定了自己内心的推断。

    没曾想,真是这样的

    怪不得那时候蓝泱总缠着自己教她认字写字,她只认为是蓝泱求知若渴,不想竟是为了自尽那日可以写下一封完整的遗书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决定了,在文赫林纳她为妾的那日起,她就决定了要走这条毁灭性的死路

    难怪自己当时设计让她成为文赫林妾室时,她眼里闪过一抹挣扎之色,随后又归于决绝。那时的她,应该是在想,嫁给文赫林之后,才可以设法为死去的奶奶和碧淇报仇吧。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流产,故意撒了珍珠在雪地里,让柳雯绮的丫鬟站不稳滑倒,这样一来,她的小产,就可以归结到柳雯绮的头上了也从而,可以达到复仇的目的

    然后再火上浇油一把,在自己流产后狠心自杀死去。留下决绝的遗书给文赫林,声称自己没用,任柳雯绮欺负自己,还没能保住他们之间的孩子……以此来刺激文赫林,借他的手除去柳雯绮。

    而她自己,亦可以放心离开,去地下给死者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这才是真相。

    文君华怔怔地将信纸连同信封放入炭炉里焚烧,尾角的那句,“莫为我的死感到难过,我死的很值得。”正渐渐地蜷缩着,最后一并被火红的炙热吞并……

    错错错,从一开始就错的离谱……

    为什么要让蓝泱成为文赫林的妾室?

    如若不是,她怎会怀上文赫林的孩子,并在下一刻,用那个孩子和她自己作为复仇的筹码

    又或者,如果自己冒险告诉她,碧淇没有死,此时正以文君华的面孔站在她眼前,也许,她就不会作出那样无奈而痛苦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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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5章文李氏认命

    第065章文李氏认命

    听说文家的五姑奶奶苏文氏再过几日便抵达江城了,那是个狠角色,文府上下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无人再敢钻空子偷懒捡便宜了。否则等那位姑奶奶来了文府,发现府上近来的亏空与漏洞,不扒了他们的皮才怪

    而文李氏,在确切地知道了自己被永远地剥夺了主母之权后,也终是禁不住大病了一场。

    “阿娘,您要振作起来呀,您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毓秀院的那个贱人更加得意”文静媛语有哽咽地看着此刻躺在床榻上病怏怏的文李氏,心里疼得揪了起来,“爹爹好狠的心呐,阿娘病了多日,竟也不曾来这院子看过阿娘一眼就算不念旧情,好歹也看在阿娘为他生了三个儿女,多年为府上劳心劳力的份儿上过来看看……”

    说到这,文静媛的眼中又**出对文伯阳的怨恨来。

    文李氏终是抬抬眼,随后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费劲说了句:“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给了秦氏母女……媛儿啊,是为娘的对不住你,没能给你博个好亲事……”

    “阿娘,您莫要说这丧气话”文静媛忽然扬起了声音,“如今大哥因为死了个姨娘而变得一蹶不振,三弟又是个不知事的,且心里还不知死活地偏着毓秀院的那位现在能够挑起大梁的,就唯有女儿了,可是女儿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还得仰仗阿娘耐心指导啊阿娘若是在这个时候认输了,那可就真的没办法再重新站起来了”

    “所以阿娘要好生养病,莫要因一时的低迷而气馁。”文静媛好说歹说地劝慰着,随后又勉强笑道,“阿娘您放心,爹爹那边女儿自会想办法,不会让阿娘永远呆在这院子里的。届时等阿娘重获自由,大权在握之时,且看那贱人还能嚣张多久”

    文李氏却摇摇头,拍拍文静媛的手无力道:“媛儿,你想的太过简单了……”暗暗叹一口气,随后认命道,“这些时日我也想了很多,原是我太贪心了,如果我守本分些,便有无尽的荣华富贵等着我享用……是我越来越贪婪,想要的越来越多,才促成了今日这等下场……看来,坏事做尽了,是真的有报应的。”

    “阿娘,那女儿怎么办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那贱人安然地进萧家的门么,那这长久以来我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文静媛不禁有些气恼,今日本是为着自己的姑姑即将回府掌权的事情,前来与文李氏相商计划的。倘若这府里的管事权真的落到了苏文氏的手里,那么今后她跟文李氏等人可就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想要嫁给萧旁的愿想,也会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场梦

    不行,萧旁是属于她的,怎容他人夺去

    思及此,文静媛又不耐烦地看了文李氏一眼,没想到她竟丝毫不如从前那般狠绝,反是变得软弱认命起来。

    “媛儿啊,都怪阿娘不争气……”文李氏面色僵白地咳嗽了几声,随后自眼中渐渐地流露出些许恍惚来,“阿娘之所以处处针对那丫头,一是为了你的婚事,二是因为老爷曾经的一句戏言。”

    “咳咳……”文李氏说到一半又禁不住咳嗽几声,“还记得有一回老爷醉酒归来,兴致很高。我伺候他洗漱的时候,清清楚楚地听他跟我说,待那丫头出嫁的时候,他欲以文府的一半家产作为陪嫁赠给她……”

    “这不可能”文静媛瞪大着双眼瞅着面色蜡黄的文李氏,一颗心凌乱地跳着,透着不甘与不信。

    文李氏又难受地咳了几声,喉间早已干涸得如同火焰灼烧般炙热,想开口让文静媛倒杯水给自己喝,却发现自己的女儿此刻正沉浸在那浓烈的恨意与嫉妒之中,她只得悻悻地打消了那个念头,一直强忍着。

    其实自禁足以来,文李氏的精气神就不大爽利,犹是大病之后,那面色就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丰腴富态?

    “老爷的心虽然不在我身上,但是老爷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文李氏面有恨意地看着前方直说道,“那话虽是他醉酒胡言,但多半却是真的。所以,我恨那丫头,更恨生下那丫头的女人她人都已经死了,却还是牢牢地霸着老爷心里的位置不肯放手贱女人,活该短命的”

    文李氏到了最后越说越疯狂,双眼直直地露着精光,好似要将胸腔的恨意化作一把利刃也似,足以将她所恨之人个个杀死

    文静媛有些生畏地看着此时的文李氏,嘴上却是怔怔呢喃自语道:“这不可能……爹爹虽然对阿娘不曾上心,也的确有些偏心那贱人……但是,爹爹待我们这些儿女却也不至于冷血冷心,怎会糊涂至此?一半的家财啊,他怎么能给那贱人置办这么丰厚的嫁妆那我怎么办,他有没有想过我”

    其实,那也是文李氏之前最大的忧虑。文赫林是府上的长子,继承家业是在所难免的事,倘若文伯阳真的将一半的家业给了文君华,那文赫林该怎么办?文府的一切本就是他的,凭什么让文赫林这个有能力的长子跟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家平分家产?

    还有文静媛的嫁妆,以及到时自己的小儿子长大了,拿什么去娶媳妇?

    这厢,文静媛的泪水夺眶而出,也不顾文李氏此刻的痴态,只起身往门外直冲出去

    文李氏只身一人躺在床榻之上,喉咙灼烧得难受,想要叫人,却发现喉口被痰堵住了

    她只得强撑起病弱的身子,颤颤巍巍地步行至桌前去给自己倒杯水来喝。寒冬腊月的天儿,房里虽然燃了足够的银炭,但这一离开被窝,文李氏的身子还是禁不住冷,剧烈地颤抖起来

    可是,嘴里的干渴终是战胜了寒冷,她不顾一切地往圆木桌方向蹒跚走去。眼看着就快要挨到桌子了,脚下却一个不小心没站稳,紧接着,她整个人就生生地栽倒在冰冷的地砖上了

    门外的连红听见了里边有动静,赶忙拔腿进了里卧来,却见文李氏躺在地上无力地呻吟着……

    沁雅院登时又乱作一团。

    而毓秀院这边,文君华正坐在院子的角亭里赏着盛放的红梅。

    她不时地哈着冷气,紧紧自己身上的大氅,随后又将身体掩得密密实实的。手炉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地自手心传递到身体各处,令她坐在寒风中也不见哆嗦。

    “听说再晚一点,就得出人命了,是咱们民间时常说的‘痰迷心窍’。”白露垂手站在文君华的身旁,伸手将角亭里的木炭拨红了火之后,方继续徐徐道来,“好在张大夫及时赶到,将她喉咙里的痰用银针给逼吐了出来。”

    文君华的视线落在角亭外的红梅上不曾转移,只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听说沁雅院的丫鬟婆子们现在可会偷懒怠慢了,这事可是真的?”

    “回小姐的话,此事不假,且愈演愈烈了。大家都道是二夫人如今失了体面,又被剥夺了大权与自由,已是到了永无翻身的地步了。所以曾经那些受过她欺压与残害的下人,都开始壮起胆子来报复了。”

    “这梅花儿开的越来越好了,年后就让爹爹换了现在的先生,改让张先生回来继续教我好了。我记得张先生的丹青画的不错,我想好好学来着。”文君华并不接白露的话,只另起了话头聊起了自己原来的先生张寄倡。偶听下人说起,他的母亲在今年初冬过世了,虽然悲痛,但想来年后也应该可以无牵挂地继续教书了。

    白露现在已经十分熟悉文君华的行为习惯了,故而此刻也就歇了沁雅院那边的话题,默默地站在文君华的身旁不再多话。

    过了有一会儿了,文君华起身紧了紧自己的衣裳,随后笑问道:“五姑姑是后天到江城么?”

    “是的,听说五姑奶奶很在意打理咱们府上内院儿的事,那边正快马加鞭地往江城这边赶呢。”白露伸手搀扶着文君华,小心翼翼地踩着新下的冬雪往角亭外走去。

    “那就加紧些,得在五姑姑抵达之前,将那件事给办好了。”文君华冷不丁地附在白露的耳边叮嘱道,“刘婆子那边得劳烦你过去盯着,安排稳妥些,不要出纰漏。等事成之后,按原说好的,放她们爷孙俩自由。”

    白露面色不改地回了声“是”。

    文君华沉吟片刻,心里开始慢慢地算计起来,这些日子,她没少向白露和春分两个旁敲侧击地打听苏文氏这个人。

    得知苏文氏为人耿直,性子**,办起事来雷厉风行,是个能当家的好手。

    且不喜文李氏,反是跟文伯阳一样,敬重死去的文秦氏,疼爱文君华这个小侄女儿。

    如此,文君华才渐渐地松了一大口气。不过还是得小心谨慎些,万一不小心被苏文氏瞧出些破绽来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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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6章狗急跳墙

    第066章狗急跳墙

    腊月二十三这日,江城的上空又飘起了轻盈的白雪,且这次的雪比之前的几次来得更为凶猛些。苏文氏的车队原本就差一日便可抵达,但是连夜的风雪阻挡,致使她的行程不得已又往后推了两日。

    这一来二回的,等她真正抵达文府时,已经到了腊月二十六,年关已近。

    也因此,文府在她到来之前,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插曲,与另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日文静媛主动邀了文君华去园子里赏腊梅,两人并着丫鬟四个,一行六人。一时间,人人身上姹紫嫣红的,倒是给萧瑟的冬日增添了不少动人之色。

    行至一半的时候,文静媛提出要与文君华说些体己话,让丫鬟们暂且退至不远处的游廊里。文君华本不同意,但是文静媛却笑嘻嘻地贴在她的耳旁说了句:“是有关萧公子的,那么多人在场,我不好讲。”

    当时文君华感觉很莫名,说实话,那个自己只见过几次的萧旁,实在没能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本可以忽视文静媛,不必在意那些话的,但最后文君华却同意了她的请求。

    不过白露临走前给了她一个安神的眼色,倒是让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看来,刘婆子的事情她是办稳妥了。

    这厢,丫鬟走后文静媛并没有立即开口说话,只信步走到了湖畔处停下,确定文君华也跟上来了之后,文静媛才转身笑看文君华:

    “大姐看来对萧公子用情很深呢。”

    “我没工夫跟你绕弯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文君华今天披了一件雨过天青色花鸟纹羊毛大氅,整个人看上去精神而锐利。文静媛看着她那红润而饱满的面颊,不由得忡怔地抚上了自己的,论起姿色,自己自然是比她好过几成的。可是不知为什么,文君华脸上透着的那股清雅神韵,却令她有些失神。

    即使不甘心也好,嫉妒也罢,她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生得花容月貌,却远不及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悠远气质。两相比较之下,总觉得自己不过是空有皮囊而已,她才是那真正灵动的活物

    “如果没话说,那我就走了,我今天会很忙。”文君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文静媛一句。

    文静媛咬咬牙,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旋即勉强在脸上绽放出一个鲜花般的笑容:“不过是觉得大姐身上披着的这件大氅好看,多看了几眼罢了。”顿了一会儿,她忽然主动上前拉了文君华的手笑道,“看在咱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份儿上,妹妹我便在这儿提点大姐一句好了。”

    文君华有些不习惯文静媛忽然跟自己这么亲昵,总觉得文静媛自她回府那日后,性情就开始变得有些阴沉不正常了。

    可是,她刚欲挣扎,却使得文静媛愈发加大了手里的力度。

    文君华一讶,还不待说话,却听得文静媛阴沉笑道:“就算大姐不想听,妹妹我也还是要说呢,至于萧公子,大姐还是歇了那份儿心罢。你抢不来的,因为——”顿了会儿,见她一字一顿地咬道,“他是我的。”

    “你就为了说这个?”文君华忽然嗤笑一声,看来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还是太稚嫩了些。

    本以为文君华听后会生气,或是跟自己争论什么的,却不想只换来文君华的一声冷笑,文静媛气结,只得用力握住文君华的手阴狠道:“你少在我面前装得这般淡然,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越是这样显得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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