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间〗穿越水云间之子璇- 第5部分

　　苏牧

　　过了两天，杜芊芊当然没有被放出来，而梅若鸿则独自躲在水云间生闷气，自然也不会来参加画会的活动，子璇的耳朵一时清静起来。奇怪的是每天跟在自己身边前后转悠的谷玉农竟然也没了踪影，倒让子璇稍微有点不适应起来，每每抬起眼睛就能看到的人就这么没了，还真觉得少了点什么。这天，正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家池塘里小金鱼争食，突然眼前伸出一只手，在眼前一晃，把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斥道：
　　“谷玉农，你干什么呢！”
　　“想我了没，我对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谷玉农凑上来笑道，顺便把另一只手里的玫瑰拿了出来，
　　“上海买来的，我可是就这么端端正正拿了一天才把它完完整整的送到你面前，看我这么有诚意，子璇小姐就收下吧。”
　　子璇看了看，除了几个花瓣有点枯了，还真的完完整整。不过自己对红玫瑰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既不能吃，也不能用的。
　　“你这花花公子的招数应该拿去对付杜芊芊，她看了估计会感动的一塌糊涂，对我没用。我说，你去上海不是就为了给我买玫瑰吧？”
　　子璇眯起眼睛，这是她发怒前的征兆，要是谷玉农敢回答是还一副老子是痴情种子翩翩公子的表情，她发誓会立刻把这个败家子给PASS掉。谷玉农看到子璇面色不善，忙解释道：
　　“当然——不是！我们家在上海有买卖，我是去处理生意上的事。不过，倒还真有点私心，和你有关的，怎么，要不要去看看。”
　　说着，一手把玫瑰推到子璇怀里，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拉着人就走，直出了大门到自家汽车旁边才停了下来：
　　“我在上海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小姐，特意请回来给你看看。”
　　“小姐？”
　　“没错，一位血统高贵，曲线迷人，气质优雅的小姐。”
　　谷玉农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车门，子璇好奇的向车子后座望去，笑容却渐渐拉大：
　　“果然是一位窈窕淑女，我都要被迷住了。不过，你确定是小姐么？”
　　“当然，任何雄性接近你一米以内我都会吃醋的。”
　　谷玉农亲自过去把那位小姐接下车来——一条纯种的苏牧犬。
　　“怎么样，喜欢么？我可是托了好多人才把它从英国请过来。”
　　看着一人一狗都摇着尾巴露出喜欢我吧夸奖我吧来摸摸我吧的表情，子璇走过去，伸出手，谷玉农正想往前凑，却见她突然蹲下，摸了摸苏牧的脑袋，然后一把搂住苏牧叫道：
　　“我太喜欢你了，简直就是爱上你了，知道么，小公主，我对你一见钟情！”
　　谷玉农一脸的哭笑不得，本来是为了重新夺回佳人芳心的，却没料想又给自己找了个“情敌”来。不过看到子璇这么高兴，几天的辛苦也算值了。
　　“它也在车上累了一天，你先带它洗个澡，再给它弄点吃的，相互熟悉一下。哦，对了，最重要的是要给它取个名字。我还有些事情得处理，先走了。”
　　子璇状似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走吧走吧，别在这里碍事，我得赶紧和我们小公主培养感情，没什么要紧事你这两天也别来了。”
　　“你，过河拆桥啊，你这个没良心的。”
　　谷玉农捂着受伤的心灵在那里依依呀呀一阵，见子璇不理他，只好钻回车里一溜烟走了。子璇眼角看着谷玉农贴在汽车后窗玻璃上的一张怨妇脸，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
　　子璇急急忙忙的找到老陆，让他去找个大大的木盆来，又把自己用的香皂翻了出来，挽起袖子亲自给苏牧洗澡。洗完了就把它牵到阳光下呆着，自己则兴冲冲跑到厨房去搜刮吃食去了。
　　汪子默几个在画室苦等子璇这个模特无果，便都走出来找人，却见满院子鸡飞狗跳，十分惊奇。汪子默拉着老陆问道：
　　“出什么事了，子璇呢？”
　　老陆跑的涨红了脸，气喘吁吁的回道：
　　“小姐，小姐她在厨房，我刚才去找木头了。哎，平日里东西多的不知堆在哪里，这要用了还找不着合适的。我还得再去东库房看看。”
　　“木头？子璇要木头干什么？老陆，你说详细一点。”
　　“不用他说了，我来给你们解释。”
　　子璇不知何时走到老陆身后，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装的肉和清水。
　　“从今天开始我们家里又多了一个成员，我端着的是它的食物，老陆找来的木头是要给它建个房子住。”
　　“新成员？”
　　汪子默也愣住了，后面四个更是一脸惊讶，都嚷着要去见见。子璇笑着带领大家走到庭院里，苏牧正趴在院子正中，下面还垫了几层坐垫。阳关下，苏牧毛色棕黄油亮，脖子下面却是一片雪白，优雅矫健的四肢懒散的靠在坐垫上，两只尖尖的耳朵，一双聪慧含水的眼睛无不透着高贵精致。几个人不觉得看呆了，半响，才纷纷大声赞叹起来：
　　“太美了！我从了没见过这么美的动物。”
　　“美女，真是大美女啊。”
　　沈志文立刻拍板：
　　“子璇，你失业了，我以后就要画它了。”
　　“喂喂，好东西要大家分享，你怎么能独占呢，不行！”
　　叶鸣和钟舒奇一起抗议，
　　“没错，一个人至少要轮一天才算公平。”
　　子璇看到自家小公主就要这么被几个色狼给瓜分了，忙喊道：
　　“这可是我的狗，你们也不问问我就在这里胡乱安排，告诉你们，它从现在起就是我闺女，没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动。都听见了么？好啦，赶紧给我闺女起个名字，择优录取，优胜者奖励使用权一天。”
　　话音刚落，大家立刻又开始闹成一团，各抒己见。汪子默是画国画的，主张给苏牧起个古典点的名字，比如青黛紫瑶什么的；而画油画的两位则力争用自己最崇拜的画家来命名；老陆也上来插话，他认为这外国狗必然金贵不好养，不如取个贫贱的像旺财狗不理之类的说不定能活的长一点。子璇听着脑袋嗡嗡直响，左右为难间，突然灵光一闪：
　　“不要吵了，我决定了，就叫——阿凡达！”
　　几个人面面相觑，
　　“有什么典故？我怎么从来没听过啊。”
　　“人名？地名？画名？”
　　“真奇怪，西洋的还是东洋的？”
　　子璇神秘一笑，拉长音答道：
　　“这个么，天机——不可泄露！”
　　心想就是漏了你们也不知道，这可是认亲的暗号，如果真的有人听能听懂，那就有趣了。众人看子璇就是一副顽抗到底的神情，知道从她这里没戏，便都争着跑过去讨好阿凡达，企图趁机拐骗良家妇女。叶鸣握着阿凡达的前爪上下摆着做握手状，口里念念有词：
　　“阿凡达，记住了，我是叶鸣叔叔，那个是汪子默舅舅，后面的是钟舒奇，还有陆秀山和沈志文叔叔。哦，还有一个梅若鸿，等哪天他来了你在见，好姑娘，都记住了……要不等哪天你给我当干闺女吧，我肯定每天陪你出去散步，怎么样？”
　　钟舒奇忙挤进来拍开叶鸣的手，把他往自己身子底下一压，把头探到阿凡达面前叫道：
　　“阿凡达要认干爹也不会认你，当然是我这样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的帅哥才能胜任。乖乖的，明天给你买个金牌戴到脖子上，一定威风极了。”
　　阿凡达性格温顺，对着几个大男人也不急不躁，歪着脑袋吐吐舌头，一脸的纯真可爱。子璇怕大家把吓到它，伸手把几人推开，自己走进去放下托盘，一边拿出一块切好的肉喂它吃一边笑道：
　　“不要误导我家闺女，什么叔叔舅舅，干的湿的。听我的，都是舅舅，按照年龄排，前面加数字，哥哥是大舅舅，以下依次，钟舒奇最小，是小舅舅。来，和各位舅舅打招呼。”
　　子璇拍拍阿凡达的脑袋，阿凡达冲着几人叫了几声，又低头吃肉去了。

　　小屋

　　钟舒奇和叶鸣听到子璇将他们两个也定为为阿凡达的舅舅，不禁都闪过一丝黯然。汪子默忙把话题岔开：
　　“子璇，你今天还能当我们的模特么，我们可是已经等你一个小时了。”
　　“这个，我还得给阿凡达准备狗窝、垫子和晚饭呢，不如你们今天再找一个模特？”
　　子璇摊着手抱歉的说道。沈志文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回道：
　　“你这个喜新厌旧的，我平日里看错你了。也罢，我这就回去了，在不在这个伤心地做这个断肠人。”
　　说着，还摆出个莲花指的造型来。大家一起捂着嘴转身，闷声开笑。陆秀山笑的只抽肩膀，指着沈志文道：
　　“我，哈哈，我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哈哈，你有当个梨园名角的潜力呢，真是，真是笑死我了。天才啊，这要画上脸，再来身行头，活脱脱一个尚小云。”
　　“好啦好啦，我看大家今天也没心思画画了，不如我们一起给阿凡达做个别墅吧。”
　　汪子默见大家的心都向着家里的那个“新成员”，也静不下来画画好了，便建议道。剩下的四个一致举手赞成，子璇也叫道：
　　“这样好，把这事交给你们我就可以专心准备阿凡达的食物了。”
　　“这个狗还要什么稀罕吃食，不就吃我们的剩饭吗，我们家里都是这么养的。”
　　老陆好奇的瞅着阿凡达问道，难道这外国的狗也得吃那些个西洋馆子里的剩饭才能活？子璇忙回道：
　　“老陆，苏牧平时的饮食都得精心准备，要把肉、蔬菜、杂粮都蒸熟了，按照一定比例放在一起拌匀，再搓成团子才能喂给它吃。不然的话，这狗就会营养不良，严重了就活不成了。”
　　“哎呀，这狗倒吃的比人还好，真是造孽。我们那时候……”
　　老陆咂咂嘴，一脸的不以为然。汪子默见老陆又开始要说教，拉了四人推着愤愤不平的老陆朝东库房走去：
　　“好了老陆，阿凡达可是千里迢迢从外国来的，原来便是客，我们自然得优待客人。快去找木头吧，不然太阳都下山了。”
　　子璇看着几人拉拉扯扯的向东面走了，也忙跑到厨房四处张罗自家闺女的晚餐。等到她一手扶着酸痛的腰，一手揉着被柴草熏得通红的眼睛出来时，汪子默几个真的为阿凡达盖起了一栋别墅。同样尺寸的木条拼成三角形屋顶和四面墙壁，还有不知从哪里卸下来的一扇小小的雕花窗子，门口垂着藕荷色碎花的棉布门帘，木制的两层台阶，两旁是细木条编成的栏杆，十分温馨雅致。最令子璇欣喜的是小屋四面墙体上都是大幅大幅的写意花卉山水，连房顶上都画上了一整片的墨荷。
　　五个人见到子璇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兴冲冲的跑过来七嘴八舌说道：
　　“子璇，你看怎么样，我们可费了一下午的时间呢。”
　　“它的文化底蕴可称得上是史无前例了，堪称我们醉马画会的智慧结晶！”
　　“没错，醉马出品，绝非凡品。”
　　子璇正想夸赞两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这个是用墨汁画的吧，要是遇到下雨怎么办呢？”
　　“啊？这个……”
　　这个艺术家都拍掌抚额，不知该怎么解决了。倒是作者汪子默画家大手一挥，十分有气势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等每次雨停了再重新画，画不同的，水墨，油画，粉彩画，大家每人都来展示一下。”
　　“你们是要把阿凡达培养成一个画家还是鉴赏家啊？这么折腾我看过不了几天它都会画画了。”
　　子璇笑着凑趣，大家也嘻嘻哈哈的商量着下次画什么。突然阿五颠颠跑过来向着汪子默报告：
　　“少爷，小姐，那个杜小姐又来了！”
　　一脸的不忿。几个人都吃了一惊，猜测是不是谷玉农的说情起作用了，所以杜芊芊被放了出来，只有子璇知道这绝不是谷玉农的“功劳”。正疑惑间，杜芊芊已经熟门熟路的穿过回廊，走到庭院中，大家便放下心思，慌忙过去迎接。一问才知道，原来杜芊芊的母亲意莲和三姨娘素卿为了她这次醉酒晚归的事吵了好几架，每次都是素卿指桑骂槐的暗讽意莲不会教育女儿，让杜家丢人，意莲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回嘴，两人女人的战争便开始打响，接着就蔓延到杜世全的地盘——书房，卧室，办公室，无一幸免。而杜芊芊正一肚子委屈没有地方发泄，看到有人欺负自己母亲，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要和素卿拼命，九岁的弟弟被扔到一边，坐在地上干哭。杜世全被闹得没有办法，只好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把杜芊芊放出门“散心”，两个老婆一个前厅待客，一个后院种花，才勉勉强强平息了这场纷争。
　　杜芊芊刚刚被放出来，立刻来到烟雨楼看望众人，其实心里还埋着一个小小的不可告人的心愿。她回答完大家的问题之后，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状似无意的问道：
　　“梅若鸿呢，怎么没见到他啊，是不是还在画室用功呢？”
　　众人都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子璇在一旁笑道：
　　“他呀，这几天都没参加我们的活动，可能又是遇到什么灵感了吧，你和他熟悉了就知道了，这人就是一副牛脾气。”
　　“哦。”
　　杜芊芊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失落。子璇看了，故意抱怨道：
　　“芊芊，你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嘴上说是来看我们的，其实——是来找某某某的对，我说的对吧？”
　　“哪有，我就是来看大家所有人的，现在少了一个，当然要问问啦。子璇，你千万不要开这种玩笑，让人误会了就不好了。”
　　杜芊芊红着脸嗔道，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子璇也不点破，只是拉着杜芊芊的手道歉：
　　“我的杜大小姐，是我的不是，我错了，向你承认错误。你不是来看梅若鸿的，你是来看我的，好吧。来，我带你去看看我女儿，你一定爱死了。”
　　“女儿？！”
　　子璇有女儿？杜芊芊一脸震惊，本来以为她结了婚还和几个大男人玩到一起就很让人惊奇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有个女儿。不知怎的，杜芊芊突然又有了一种优越感，子璇是那么高贵，那么开朗，才华横溢，又有那么多的朋友，那么多的追求者，在她面前，自己就如同一个乡下刚刚进城的丫头一般的又丑又蠢，什么都不懂，所以她自卑，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自卑。可是现在，子璇有女儿了，自己是不是有赢的希望？至少在这方面，子璇还是不如自己的吧？
　　杜芊芊正低头沉思着，子璇却不知道她的考虑，只道这孩子又突然断线了，便拉着她到了阿凡达的新家面前，叫道：
　　“阿凡达，快出来见见杜芊芊阿姨。”

　　争执

　　杜芊芊震惊的看着小屋里摇摇摆摆走出来的阿凡达，“这，这就是你说的女儿，一条狗？！”
　　“是啊，这就是我新认的闺女，名字定为阿凡达。”
　　子璇蹲下两只手轻轻捏着阿凡达两只尖尖的耳朵，偏着头摆出个姿势，笑道：
　　“阿凡达，跟芊芊阿姨打声招呼。”
　　阿凡达玻璃球似的眼睛盯了杜芊芊一会，又趴下了。子璇暗道这孩子真有个性，那边杜芊芊状似受了多大的委屈般，忍着泪水说道：
　　“子璇，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没想到……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个女儿，我……”
　　天啊，她怎么会有刚才那种想法，子璇对自己那么好，自己怎么会希望她有一个女儿呢，杜芊芊，你怎么会这么坏，你简直是不可原谅！杜芊芊这么想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慢慢流了下来。
　　“子璇，你是不是欺负芊芊了，她怎么哭了？”
　　画会的几位男士也信步走了过来，看到杜芊芊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