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规矩，全部打磨完毕再谈交易。”少女似乎很有经验，手指一抹鼻子，周阳在一旁看的想笑，这也忒不注意形象了。
姜天铭在一旁也忍不住搓了搓手，将大家族风范也抛诸脑后。
没有人舍得离开，都在静静看着老师傅打磨，不出二十分钟，整块玉料打磨完毕，用水冲洗一番，只见一块网球大小的玉肉躺在师傅手中，晶莹剔透，看不出一丝杂色。
“上等玉肉，小姑娘，这块玉石我们愿意出四十五万收购，您意下如何？”老师傅出价还算公道，没有欺负人家年轻，主要是大家都看着，也没法瞎说。
周围这时差不多已有接近千人围观，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些输急了的人恨不得当初抽自己耳光，自己咋就没这姑娘的运气。
“行，没问题，哈哈，太爽了。”少女很是爽快，照这么说，加上之前两块，她已经赚了一百多万。
第十章 赌石（）
看着少女连开三块上品玉石，弄得姜天铭很是手痒，说实话，谁也无法阻挡这样的诱惑，当然，周阳是个例外，这家商行也因为少女的收获迎来更多的买家，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有这样的大涨的事情发生，不一会儿，待到少女完成交易离开后，商行里里外外已经挤满了人。
“走，我们换个地方玩玩。”姜天铭迫不及待地带着周阳来到周边的另一家商行。
每一家商行门前都会堆放不少玉料，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看起来跟石头无异，每一堆前面都是明码标价，从几百到几万不等，如果不是批量采购是不可以讲价的。
当然倒不是说，玉料的价格绝对决定开玉的价值，只是在一定概率上会有所影响。
姜天铭还算理智，没有被之前别人的利益冲昏头，千挑万选先买了一块两千左右的试一试，玉料有足球大小。
“挑玉料也是有讲究，千万不能因为玉料的外形影响判断，一定要仔细观察表面特征，入手后如果发现玉料硬度松软，透明度太差，那么就算开出玉石后也是下等的多，不值钱，反之，表面极硬，透明度较好，开出来容易出中等的，如果是介于两者之间，则开出上品的概率就高些，当然，我也是个门外汉，只懂一些粗浅的知识。”姜天铭用自己半吊子的知识讲给周阳听。
“周兄弟，你看看，这块玉石怎么样？”姜天铭将刚刚购买的玉石递给周阳。
周阳无奈的看着手中玉料，既然姜天铭想知道自己想法，自己总不能随便糊弄，周阳拿起玉石，左看右看，姜天铭虽然说的头头是道，可如何判断玉料表面硬度根本无法参考啊。
而且自己也看不出这块玉料到底透明度如何。
忽然，周阳脑中闪过一个亮点，在第一次遇到姜天铭的时候，为了给阿怪一个容身之地，自己就是去买玉，当时阿怪好像说过，玉能够阻挡灵气，玉髓却能够储存灵气，自己是不是可以用灵气进行试探？
周阳从经脉中调用些许灵气传入玉料，玉料中除了玉石之外，基本上都是石质，完全无法阻挡灵气渗入，几个呼吸，灵气已经完全包裹玉料，四面八方渗入进去，骤然，周阳瞪大眼睛，果然，在玉料中心，大概有直径四五公分不规则的地方，灵气完全无法进入，难道真的有玉？
“嗯，姜大哥，这块石头或许真的能够开出玉石，要不试试？”周阳嘴上说的极其平静，内心早已波澜交集，有这样的方法，自己何尝不能。。。。
“哈哈，周兄弟也看好是吧，行，师傅，帮忙把玉料切开。”姜天铭乐呵呵地将玉料递给商行里打磨师傅，在曼托鲁市场，每家商行都必须备有几个打磨师傅。
“这里有打磨机，切割机，自己动手不要钱，找我们帮忙打磨需要另付五百。”打磨师傅的中文不是特别标准，但大概意思还是能够听懂。
“行，五百就五百，还是劳烦师傅动手。”
师傅伸手接过玉料，仔细观察一番，差不多四五分钟后，在玉料三分之一处划过一条曲线，打开切割机，对准曲线一刀切下。
对于这种层次的玉料，师傅打磨切割得最多，几百块的几乎没人买，上万的购买量也不是很大，所以在千元档次的玉料每天都要切上几十上百块，熟能生巧，不需要太多犹豫。
“咔嚓”废料切除，还剩下三分之二，切除的表面极其光滑，不过仍然看不到任何玉色，打磨师傅只能从另一边再次切除三分之一，还是没有出玉。
姜天铭不由得有些焦急，虽然两千块对他来说就跟毛毛雨一样，可他真正在乎的确是结果，哪怕出个下品玉也能够满足内心，这就跟打牌一样，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一块钱一个底跟一毛钱一个底心态是一样的。
打磨师傅摇了摇头，两边都已经切开还没有出玉，那么出玉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切割之后再打磨，直到整块玉料的厚度已经剩下不到五公分，师傅基本上已经放弃继续打磨，“这位老板，我看这块石料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出玉，您看还继续吗？”
姜天铭看也失望不少，虽然没花几个钱，可终究是赌赔了。
这时周阳上前，装模作样拿起玉料看了一番，“师傅，再打磨一点点，说不定有奇迹呢？”
收人钱财，为人做事，既然客户还没有死心，打磨师傅只能继续对玉料进行打磨。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切石快，打磨慢，随着玉料上的砾石逐渐脱落，原本呈白色粉末状的玉料颜色渐渐发生变化。
“咦？”打磨师傅不由惊疑一声，下手更轻了，生怕一不小心毁掉可能存在的玉肉。
姜天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跟即将揭开底牌时心情一样。
“恭喜这位老板，出玉了！”打磨师傅不可置信地望着手中的玉料，有一边已经彻底擦出绿色，而且看成色不像是下等品。
听到打磨师傅的话，周围立马聚来一群人，好奇的伸头张望。
除了周阳，其余几人均是松了口气，姜天铭惊喜地推了推镜框，“师傅，麻烦您帮我全部打磨出来。”
“好勒。”
“周兄弟，眼光不错啊，第一次赌石就能有如此眼力。”一旁的郭善笑对周阳。
“哪里有什么眼力，这块玉料本就是姜大哥看好的，我也是怕浪费了才让师傅多打磨一些。”周阳这会儿心中落定，灵气探玉果然可行，只不过这样的秘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出一刻钟，整块玉石打磨出来，有一块椭圆形的鹅卵石那么大，虽然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个少女的质地，可也不是下品。
“老板，这块玉肉属于中等玉石，您看如何处理，如果出售给本商行，本商行愿意出五万块。”来这里赌石的人，基本上都愿意直接出售，但本着规则，打磨师傅还是要问上一句。
而且五万块收回，到时候可以打磨出几副手镯跟戒指，卖出的价格肯定不止这个数。两头赚钱，商家肯定不会亏。
“呵呵，没有问题，就出售给你们，麻烦帮我们交易。”姜天铭在乎的其实不是赚多少钱，而是有一个好的结果。
在市场里，只要哪家商行出了玉，不论质量好坏，都会有人吼上一嗓子，为自家商行增添一分喜气。
“今天算是开门红，大家都买上几块玩玩，钱算我的。”姜天铭大手一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怎么行，姜大哥，没理由让您破费。”周阳这时确实动了心思，这种一本万利的事情谁也不想错过，只是他不太习惯承别人恩惠。
“周兄弟说哪里话，你我的交情还用谈钱吗，去吧，玩玩嘛，老郭，老纪，你们也去挑几块。”
最终拗不过姜天铭，周阳跟郭善还有纪广生也来到石碓前仔细挑选，只不过谁也不好意思挑贵的，大部分都选在两千以内。
当然，周阳此时根本不需要挑选，别人都需要将玉料拿在手上观察半天，他只需要用灵气感应便可，差不多十来秒就能察觉出来，只见他一会儿就拿起一个放下一个。
“你们看那个小伙子，哪里会挑玉料，简直跟走马观花一样。”
“是啊，你看他还背上背的啥玩意，cosplay？。”
“说不定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不在乎这点吧。”
聚来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渐渐将周阳一行人围在中间，有几人也跟着挑选，人就是这样，哪里出了玉，哪里买的人就多，大家都想沾沾喜气，也有人会认为这里可能出玉的概率高些。
姜天铭一脸懵逼地看着身边挑选玉石的周阳，有你这么挑的吗，这是选玉石，不是买石头啊。
不得不说，价格越低的玉料，出玉的概率确实不高，周阳来回挑选了十几二十块都没有一个真正带玉。
忽然，下一块玉料入手，周阳感受到手中灵气的反弹，露出喜色，总算找到一块有料的，而且感觉比之前姜天铭的那个还要大，就是不知道质地如何。
“你们看，那家伙选的玉料，噗嗤。”
“看来真的是个新手，那料皮都摸着都掉沙，能出玉就见鬼了。”
“嗯，走吧，没看头了。”
就连姜天铭都无语地看着周阳，“周兄弟，你这块玉料一看都知道出不来玉。”
“没事，姜大哥，就当涨涨经验，再说不切开，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周阳微笑着看着手中的玉料，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来到石碓旁的切割机。
“大家快看，他想干嘛？”
“难道他想自己打磨，疯了，疯了。”
“哎，真是糟蹋啊。”
这时候，之前连连大涨的少女听到风声也来到人群，诧异的看着场内的周阳，新人买玉料天天有，可还真没哪个新手自己打磨的。
“不是，周兄弟，你这是干嘛？”姜天铭听到周围的嘈杂声，吃惊的望向周阳。
“打磨啊，不是说自己动手的话不要钱吗？”周阳全然没有发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自己已经摸透玉石的方位，还让别人打磨岂不是浪费钱？
可在别人眼中，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从挑选就看得出来是个新人，竟然还敢自己打磨，有多少玉料够这么败家的。
“小朋友，你真的要自己打磨？虽然我这里打磨是收费的，可万一里面出了玉被你自己切坏，损失可就大了。”就连打磨的师傅也好心提醒。
“不用，不用，我练练手，反正没花几个钱。”周阳微笑地看着打磨师傅，“麻烦师傅帮我通电。”
打磨师傅只能叹气摇了摇头拉开电闸。
周阳再次用灵气找准玉石所在的位置，打开切割机，一刀切下。
“这个傻缺，连线都不划，暴殄天物啊！”
“不看了，不看了，心疼的不行。”有些人嘴里说着不看，脚步却未挪开，直直地望着周阳手中的玉料。
手起刀落，玉料瞬间被切开。
“哄”整个大厅骤然哄声大起。
第十一章 白小柔（）
砂石只是表面，当切开玉料后，玉料切割面并不像之前姜天铭那样光滑，相反有些坑坑洼洼，只是在这坑洼的中心有一抹硬币大小的绿色。
“哇。”周围响起轩然大波。
“出玉了，快看，出玉了。”有些人感觉比自己赌涨了还激动。
“真的出玉了，这小子撞了大运啊。”
姜天铭跟郭善听到哄声连忙转过头，目瞪口呆地望着周阳。
周阳全然不受周围影响，拿起玉料对准另一面准备下手。
一般情况下，玉料只要出玉后，没有人会再次切割，都是慢慢打磨为主，因为谁也不知道玉肉是什么形状大小。
“别，别，周兄弟，你干嘛，不能再切啦，要慢慢打磨，你这样会损坏玉肉。”姜天铭急忙大声阻止。
“这简直就是个疯子。”
“哪有这么切玉的，小伙子，别切啦。”
“小兄弟，你别切了，愿意将这个半成品交易吗？”
周围的人也是议论纷纷，就连打磨师傅看到出玉了，想直接出钱买下这块半成品，要知道，在玉料已经出玉还没有彻底切开之前，价格还不算贵，因为谁也无法完全肯定玉肉的价值，这就要靠眼力劲了。
可还是晚了，又一声“兹拉”玉料再次被切开一小半。
整块玉料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随着现场石灰粉渐渐平息，众人再次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
只见另一边切割面跟之前一样，也是中间出了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绿色。
“哄”嘈杂声比之前更甚。
“我靠，这特么见鬼了吧。”
“你掐我一下，这是做梦吗？”
“哎呀，你还真掐！”
忽然，嘈杂过后，周围一片寂静，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姜天铭同样震惊的望着周阳，似乎觉得自己对这位周兄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一旁的打磨师傅愣是看了看自己常年开石的双手，顿时有种白活了的感觉。
“太厉害了，这真是难以相信。”
“这是碰巧的吧？”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能看穿玉料。”
“别逗了，你以为拍电影呢？”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周阳听到耳边传来的窃窃私语，眉头微皱，暗道失误，自己一时兴起，似乎出过了风头引起某些猜测。
这不是周阳的初衷，他不怕在这平静的生活中引起别人关注，可他也不想因为自己修行者的身份引来麻烦，，人怕出名猪怕壮，虽然难听一些，但话糙理不糙。
即使他很有信心继续切下去，可这会万万不能，如果每一刀都如此完美，定会引起别人的猜疑，当然猜到他是修士的可能性极小，但有很大可能带来其他麻烦，这就跟买彩票一样，把把中奖，说没有猫腻，有人信吗？
没有继续切割，周阳拿起已经成为扁形的玉料来到打磨机旁，学着师傅的手法，仔细打磨起来。
周围的人顿时送了口气，就连之前那少女也拍拍胸脯，如果周阳继续切下去，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姜天铭也不急着挑选玉料，来到周阳跟前帮忙打下手，周阳打磨，他洒水。
“周兄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赌石高手。”姜天铭眼中满是期待跟些许崇拜。
“咳，姜大哥，我这都是蒙的，你见过哪个老手敢像我这么切的。”周阳对着姜天铭无所谓道，语气甚是随意，完全看不出任何作假，而且声音说的很高，像是说给所有人听。
“我说的吧，这都是运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遇到了绝世高人。”
“切，这里又不是武林，还绝世高人。”
“你看他不是背着剑嘛。”
听到周阳的话，周围所有人都说笑了起来，唯有那少女凝神思索，一刀出玉是运气，这个她能相信，可两刀还能如此稳定，如果非要用运气解释，那么他就是上帝的私生子，自己可是凭借多年的经验才能赌涨，而且也并不是每次都能赢，所以她绝对不信这一切可以用运气来解释。
“也对，呵呵，这便是你的运气，挡都挡不住。”听到周阳的解释，姜天铭转念一想也对，再厉害的老手也不敢在出玉后切上第二刀。
在两人合作下，二十分钟后，整块玉肉浮现出来，这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玉石，似浑然天成，在强光的照射下，只能看到丝许杂质，周阳还无法分辨质地，只能拿给商行师傅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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