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霍克尔站了起来，一手掀开西装，叉在腰上，一手夹着雪茄指着保利道：“你看看你的德行，我真后悔当初把你给挖过来！你说我给了你多少钱，你又为我赢了多少场比赛？”
“怎么？你又想让弗兰克。陈回来，让他继续帮你赚钱？你别做梦了！他会杀了我们的！杀了我们！”保利突然又激动起来，忽然抓起霍克尔桌上的烟灰缸，咚地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强化玻璃窗上。
“我当然了解他的脾性，以前的安东尼是黑拳界的暴君，今日的陈进生是黑拳界的鲨鱼，他们两个其实都是杀人狂！是我们的地下拳比赛让他们成为了英雄！但是杀人是要犯法的！以前是在拳台上，他杀人有整个组织给他擦屁股，现在嘛，他虽然狠，但并不笨，可不敢这么干。如果他不跟我合作，我会先干掉他。”
霍克尔咬上烟猛吸了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忽然坐下来迅速地拨了一通电话号码，然后对着话筒说道：“亲爱的雷曼达，一个黑拳手背叛了组织，他是个中国人，我会把他的照片给你，如果他来，就启动麻醉弄晕他，实在不行就杀了他。他拳脚很厉害，不过，他并不知道你其实是个杀手，而且你的身手我很有信心。呵呵，好吧宝贝，干好了我会奖励你。”
挂了电话，霍克尔坐了下来，冷冷地对保利道：“弗兰克陈为什么要到唐人街的武馆去？”
“你知道，我看见那杀人狂后就……”
“你就两腿战抖，屁滚尿流！”
“哼……”保利愤怒地把头扭到一边。
“为什么你们又想到要去搞唐人街的中国人呢？”
“嗨，别说了，我们俱乐部里有个议员的儿子，他和一个中国人打了赌说中国功夫不行，可别人不愿意和他比，还抢了他的妞，他就找我们去找中国武馆出气，顺便打击一下他的情敌。”保利十分懊恼。
“你们俱乐部我知道，除了当年有一个外号叫做“蝙蝠”的纽约的有钱少爷是个很厉害的高手外，就只剩约克还比较可以了，有空帮我问问他，原不愿意打黑拳。”
保利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陈进生在拳台上杀人的模样，哪里还有心情想其他的。
霍克尔郁闷地看了看他花高价钱买来的水货，越看越气，骂道：“滚，这几天最好少到我这儿来，免得被弗兰克那杀人狂看到，使他有了防备。”
保利离开霍克尔的办公室后，霍克尔通知雷曼达关了电梯然后到他的办公室来，当这个性感女职员带着暧昧的笑容走进他办公室的时候，霍克尔已经挺着啤酒肚躺在椅子上，然后松开了皮带，嘿嘿淫笑着说：“来抽我的大雪茄吧……”
陈进生关闭了他脑海中的全方位高清外带声效的立体透视图，冷冷的笑了笑，“杀手兼情人，还兼守电梯的？霍克尔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精打细算的奸商。”
他发动汽车，打了打方向，缓缓驶离了皮诺公司的大门。
☆、第二十五章 青年干探（一）
接了丽娜回家一起用过晚饭，陈进生正准备去休息的时候，却有保镖来告诉他有人找他。
南特家大门外的环山路上，停着一辆轿车，一个短头发，穿着棕色西装的帅气年轻人正站在汽车的旁边，微笑地看着走出来的陈进生。
“威尔？”
一身棕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短短的金发，站在陈进生面前的正是几天前在开膛手杰克家外相遇过的年轻的FBI探员威尔，不过因为发现外星生物体有功，所以现在已经FBI的威尔探长了。
“你好！黑拳手，最近过得怎么样？”威尔竟然像见到老朋友一样，走过来拍了拍陈进生的肩膀，笑着说道。
陈进生知道警察可不是随便找人聊天的，这个威尔探员突然来找自己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冷冷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威尔笑道：“放心，FBI对你以前打黑拳的事不感兴趣。我的家也住在电报山，昨天有个邻居参加了你们的聚会，从他那里知道你住在这儿，所以来找你聊两句？”
＇文、＇“……他来找我肯定不会是聊两句那么简单，且慢慢听他自己说。”
＇人、＇陈进生心里这样想着，随即放松了下来，好整以暇地道：“你的那个讨厌的搭档怎么没有跟来？”
＇书、＇“加布林和我现在分别负责不同的案件，我现在负责失踪人口调查，而加布林负责追查神秘外星生物。”
＇屋、＇“神秘外星生物？”陈进生惊异地问道。
威尔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定定地看着陈进生说道：“是的，今天我找你，其实还想提醒你一件事情。”
陈进生心中一凛，心道：来了！于是集中精神仔细听威尔接下来的话。
“我们从开膛手杰克那里得到了一种神秘的奇异的外星生物体，根据我们研究，它拥有两种奇特的功能，第一是透视，它的外形像粘稠的淡蓝色水珠或者果冻一样，整个身体都是它的眼睛，能够接收和发射一种有穿透力的奇特的辐射波，从而拥有透视功能。第二是治愈功能，它有很强的医疗作用，加布林怀疑开膛手杰克在你身上使用了这生物体，才让你从接近死亡的边缘奇迹般地活了回来。现在军方和FBI现在都想不择手段地得到这种物体，用于技术研发，加布林现在正在负责办这个事情，所以，他不久就会来找你了。他这个人比较不择手段，你自己小心点，希望下次见到你不是在实验室的解剖台上。”
外星生物？开膛手放进我大脑中的那东西居然是外星生物，那么，我大脑中时常出现的全方位透视立体带声效的图画应该是外星生物的异能了？
我们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会有什么企图吗？
陈进生看着这个鹰鼻深目的美国青年，路灯下树影婆娑，夏末的晚风摇曳着树叶细细的影子，晃动的阴影投射在威尔的脸上，使威尔的脸看上去时而清楚，时而模糊。
陈进生依然平静地说道：“上面需要那种外星生物，而加布林认为我体内能找到这种东西，所以他将要来找我，然后呢？你们准备怎么对我，是让我配合你们做研究呢，还是悄悄地杀掉我，拿去解剖？你们如果这样做是违法的，我也是美国的公民。而你又为什么要来提醒我，直接抓我回去不是更好吗？好像我和你没有任何交情。”
“我只是想维护正义而已，我不想看到无辜的人丧命！”又一阵风吹过，吹开树枝的阴影，明亮的路灯照见威尔那双充满活力而明亮的蓝色眼睛，和一张稚气未脱，洋溢着青春热情的脸：“我做人、做警察都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公平正义！”
威尔继续说道：“你放心，实验室不会随便拿公民来做试验的，只是请你配合他们调查研究，更不会对你进行解剖，那是犯罪。你现在只有相信我们联邦政府。不过我担心的是加布林，你不记得你上次踢过他一脚吗？上面虽然只是叫他找那种外星生物，但是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借这个机会公报私仇，还有，他很痛恨你们黄种人和黑人。所以先一步告诉你，而我正在调查人口失踪案件，暂时不能脱身，能帮你的就这些，你的处境很危险，自己小心点。不过我向你保证，美国是法制社会，加布林如果敢滥用职权的话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陈进生冷静的想了想，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那么……你们发现了外星生物，这应该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了，恐怕整个FBI都已经出动来搜寻我那吧？”
“恰恰相反，现在只有FBI实验室的皮埃尔教授在找你，他为了能独自得到你体内的外星生物母体，没有把你的事情上报，现在知情的人就是皮埃尔教授、他的助手爱丽丝、我和加布林，不过FBI探员是严格执行上级命令不问理由的，加布林现在是探长，随便下个命令，一样可以调动一大堆不知情的FBI探员和警察来对付你。”
威尔从怀里拿出两张名片，递给陈进生：“这是皮埃尔博士的联系方式，我劝你最好是自己去找他，配合他做一些研究，不要等加布林来找你。而这一张是我的电话，如果加布林或者实验室的人用不法手段对付你，你可以给我电话，我会向上级报告。”
陈进生静静的思考着，问道：“如果上报了会是谁来管呢？”
威尔皱眉道：“你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相信联邦政府。我听说有一个叫做“第九分局”的神秘机构，专门负责调查外星生物在内的神秘事件，他们的权力很大，直接归国防部长管，不隶属于任何部门，如果将你的情况上报，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归他们管。总之，你不用担心，放心配合政府的外星生物研究，只是要注意加布林就行了。”
☆、第二十五章 青年干探（二）
不用担心才怪……
陈进生接过了名片，深深地看着这个二十出头，面孔嫩稚的警探，淡然地说道：“你相信如果向上级报告，他们就会公平的处理这件事情？你觉得自己能够主持正义？”
威尔皱了皱眉头，心想我这是来帮你，你却这么一副冷漠的样子，有些生气地道：“你什么意思？请不要怀疑我们，美国是讲人权的国家，是讲公平和正义的，虽然有加布林这样的害群之马，但政府是公正的。”
陈进生意识到自己有些拂逆了对方的好意，淡淡地笑道：“威尔，你很年轻也很聪明，但是对于社会和你所说的联邦政府的官员们你又了解多少……”
“什么？”威尔的眉毛简直皱到了一起，因为他听到一个他最不喜欢听到的词语。
年轻。
他最近经常听到他的上司和同事们对他说这句话：“你很年轻也很聪明。”
一般情况下，当他提出的意见被上司和同事们否决之前，他的上司和同事们就会先这么说，那明显就是暗示他：你才多大？天真幼稚的童子军，好好跟着学吧！
所以威尔现在一听到别人说他年轻，就很自然地以为别人是讽刺他太天真或者没经验。
“我没什么别的意思，我想说……”陈进生看着这个对人生和社会抱有太多天真和纯洁的幻想的年轻人，忍不住想给他一些忠告，可是自己的经历又太曲折离奇，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个，威尔，我当初跟随师傅学拳的时候，曾经也像你一样，有很多的梦想和志向，我想杀尽天下的恶人，我想主持天下的公平正义……可是，当青春的热情渐渐散去，你会发觉那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塑造的幻影，生存才是最主要的。公平正义都是渺茫的东西……”陈进生说这话是有切身体会的，当年，父母和武馆师兄弟们横尸海边的情景时时刻刻的提醒他，所谓公平正义，是要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公平？正义？善良的父母被杀的时候公平在哪里？全村妇幼被烧成黑炭的时候正义又在哪里？
可是威尔没想到陈进生居然反过来给他忠告，他觉得眼前这个中国人和那些把自己当作没经验的童子军的同事们一样。
于是他有些激动，语气也有些愤愤然：“嗨！没听说过有句话叫做人间自有公道吗？我当着警探，带着执法的徽章，就是要主持正义的！这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中国人做事就是遮遮掩掩的，而且你们害怕失败，没有勇气和冒险精神！一旦碰壁或者失败就认为自己错了。不过唐龙可不这样！唐龙是好样的！他很坚持自己的看法，比如精武门里面，其他的中国人都劝他忍，说什么不可强出头，结果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我认为我们警察就该像他那样！看不惯的就该管！”
陈进生心里奇道：他怎么把我师兄唐龙也扯进来了？旋即又心里释然，美国人比较直率，而且没有什么上千年的思想束缚，说事的时候把自己爱看的电影人物也掺杂进来是很平常的，不像在中国，如果这样和别人辩论，会被别人笑指为浅薄，或者被嘲笑没有读过书，用电影里的事来作佐证。
威尔继续说道：“我记得唐龙的功夫电影里，那些武术高手们不是都说，功夫的最高境界就是要反先天吗？要变回孩童一样的什么混元之体吗？也许你们年轻时候才是对的！而你们现在用这种好像看透了一切的语气来掩饰你们这些所谓过来人的失败。”
陈进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触犯了威尔的忌讳，显然这个貌似年轻的新任FBI探长很介意别人说他年轻。不过陈进生又很震撼，威尔说的话又仿佛给了他一些深深的触动。
陈进生觉得他说的很对，中国人历来是缺乏一些冒险精神和勇气的，一些富有侠义精神的故事虽然被千古传唱，但是也被作为“齿刚易折”的反面教材，只有“苟且偷生”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中国人的聪明让中华民族得以长久的繁衍生息，保留了悠久的历史延续，可是也由于聪明，让中国人最容易在安乐的日子里把那一身龙的傲骨和锐气腐败消磨。
想着这些，陈进生的脸又冷历了起来。
威尔平常是个很斯文的人，但是现在他有些激动，他朝陈进生发完一通火后，气冲冲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在驾车离开的时候，努力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对陈进生说道：“加布林办案的手段我见得多了，他如果想干掉谁，就先一枪打死，然后丢两包海洛因在尸体上，再照一张相，反正现场是由他布置，你自己小心点。”
那一抹深红的车尾灯在下坡的拐弯处拖出一个短短的弧线，然后就消失在环山路上。
“谢谢。”陈进生对着远去的轿车，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声。
加布林要对付他，他一点也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他身体中融合有外星生物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最好是能够永远隐藏起这个秘密，像一个平凡人一样生活。
只是在得知了融入自己大脑，帮助自己重生的奇异物体是外星生物之后，陈进生心中的思绪又活泼了起来。
……原来是外星生物，难怪这么神奇，除了FBI已经知道的治愈功能，透视功能，另外还有一项进入别人梦境的功能是他们不知道的。只是……如果只能进入杀人狂的梦里，那还不如不要，送给威尔破案去算了。
陈进生回到别墅的时候，丽娜正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进生也走了过去和丽娜坐在一起。有了白天的一次亲密接触，丽娜对这个让她从心底里感到顺服的又强悍又酷的男人十分亲昵，抱着抱枕蜷缩着修长的小腿，时不时地把头靠在陈进生的肩膀上，或者枕在陈进生大腿上，一会又去抚摸陈进生的头，两人有说有笑。
看到很晚都没有睡觉，丽娜仿佛期待着什么，可陈进生一直说着些别的，最后两个人各自回房睡觉。
实际上，陈进生心里另一个猥琐的念头冒上来好几次，都是在心里大喊着：
“推倒她！”，“推倒她！”可是猥琐终归是猥琐，想了无数遍就是没胆子行动，最后还是把这个行动权交回给陈进生原本那冷血的性格。冷血的性格对推倒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没多大兴趣，于是站起来走了。
躺在床上，猥琐的人格不时涌上来哀伤的情绪和诗人的灵感。
……为什么？我的幸福总是在最关键的一刹那错过！丽娜，我会从此失去你吗？老天，你为什么戏弄我？让我这么猥琐和懦弱，琼瑶阿姨，我该怎么办呢，想一想，有没有适合我现在心情的诗，我想我需要自我安慰一下……
……混帐！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每做错一件事，都要回过头想那么久，那以后还能做成什么事！
……一切如浮云，来去不操心，自身源自然，生死两肩轻。
陈进生想着以前父亲常常对自己说的话，两个分裂的人格不再你一言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