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英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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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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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段一指还想娶老婆?楚天琪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段一指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老夫当年就因一时大意走露真容,让一个到手的如花似玉的妻子跑了,同时也为此而铸成了那次终身的药剂大错,唉!小子,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说呢?”

楚天琪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丁香公主,丁香公主若是见到了自己这张布着可怕刀疤的脸,她会有何感想呢?这念头来得突然,就象灵光突现一样闪人脑海,令他惊愕木然。

“喂!混小子!你倒是说话,说话呀!”段一指盯着楚天琪一个劲的怪嚷。

楚天琪惆怅地淡淡一笑:“我要说的话都让你给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哈哈哈哈,”段一指大笑道:“好一个机灵刀疤鬼!屁话!老夫说什么了?来!”说着,他伸出右手撤开了五指。他的手掌很大,撒开的五指如同一把蒲扇。

楚天琪伸开右掌,嘭!嘭!嘭!三声沉闷的击掌声。

这不是过招,也不是对掌印功,但沉闷的响声在洞内嗡嗡鸣响,洞顶壁上簌籁地落下一层碎石尘埃。

“好功力!”两声赞叹,但隐没在两人各启的心底。

段一指收回手掌,弹弹衣襟上的灰尘,然后撩起衣角,一行鸭步走到竹床劳盘膝坐下。

楚天琪仍旧在桌旁落坐。他知道:如果猜得不错,段一指要出手替杨红玉解毒了。

果然,段一指卷起衣袖道:“我要替她解毒了,如果你想学就瞪大眼瞧着点。”他话语中充满着无比的信心和几分老气横秋的骄傲。

此刻,楚天琪无论从气度、神态、信心诸方面和段一指相比,都是自叹弗如。

段一指伸出右手,食指轻压在杨红玉的手脉上。

一指断脉!这便是令医界同行倾倒的一指断肠会诊的绝活!段一指的绰号,便是由此而来。

“咦!”段一指轻噫一声,脸色微变。

怎么回事?楚天琪心念疾转。

烛光下,竹床上的杨红玉脸色红润,呼吸正常,只是双眼紧闭,昏迷未醒。

“咳,咦,”段一指连隐几声,嘴角一阵抽动,喃喃道:“昊无毒?吴……昊他妈的……无毒……”

难道段一指也不识昊无毒?楚天琪脸上浮过一片阴云。

段一指深吸一口气,左手单掌纳至胸前,闭上独眼,就象一位修行入定时的庄严肃穆的和尚。

楚天琪亦闭上双眼,帝王庙发生的一幕又在他眼前晃过。

半个时辰过去。

楚天琪睁眼盯着段一指。段一指苦皱着眉头脸上纵横交错的皱纹如同蛛网。

他知道段一指用功试毒已告失败。他曾经也用此法试过,只是手法不及段一指如此高明而已。

他在等待,等待着段一指的问话。

段一指长吁一口气,收回右手指描去头额上的汗滴,然后睁开独眼,对楚天琪道:“你说吧。”

段一指没问楚天琪什么,但他知道楚天琪应该明白他要问什么。他已看出楚天琪不仅武功极高,亦是一位解毒的高手。

楚天琪将帝王庙出手相救杨红玉,及杨红玉中毒的经过,以及以后自己如何替杨红玉解毒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说得很仔细,每一个细节都没漏下。

听完楚天琪的话,段一指沉着脸问:“是天下第一捕快姜铁成那家伙叫你来找我的!”

“是的。”楚天琪道。

“他给了你那块御印捕快金牌?”段一指追着问。

“没错。”楚天琪从怀中掏出金牌递了过去。

段一指拎着金牌,照着烛光看了看,还给楚天琪:“你为什么不早说?”语气中有几分责备。

楚天琪瞧着段一招,平静他说:“我想看看没这块金牌!我究竟能不能进疯人谷。”

“屁话!你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段一指嚷道:“你这个臭小子,竟敢戏弄老夫一狂仙人!”

楚天琪沉声道:“别转弯子了。你不能解昊无毒?你不知道吴无毒是何种毒物,是不是?”

“放屁!放狗屁,放猪屁!天下哪有段一指解不了的毒?”段一指仍是大声叫嚷着。

“双你就动手解毒啊。”

“你当这毒是那么容易解的么?”

“如何解法!”

“解此毒须用三千味药,每三十味药为一荆,一共一百剂,每天服一剂,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一百天方能解开此毒。”段一指说着从地上爬起来,517Ζ“第一剂药,采用山甲、红花和炙胡,甘草瘀止痛,配合柴胡、大黄一疏一泄,行气通络,再辅以归尾、桃仁、熟地……”

“段前辈,有没有综合药性解毒之法?”楚天琪急声打断段一指的话。他没有时闯在此久等,也没有兴趣与段一指逐个研究三千味药材的药性。

段一指冷哼一声,鸡胸挺得老高:“一物一性岂能指鹿为马,百药百方哪敢以中易羊?

这怎能乱得套的?混小子,要论药功,你还嫩着哩。”

天牌压地牌,金刚压鬼差。段一指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十分奏效,楚天琪顿时无言可对。

沉默片刻,楚天琪问道:“昊无毒是什么毒?”

“昊无毒就是昊元毒,是一种除了老夫之外,普天之下谁也解不了的毒。”段一指摇头摆脑,神气竟是十分得意,好象他已解开了此毒似的。

“中毒之人为何昏迷不醒?”楚天琪欲想解开此毒之谜,同时又想印证一下段一指是包经找到了解毒的药方,还是想以百日为借口,拖延时间。

段一指缓缓道:“毒药和伤药一样都要用一种药引,才能使药性更好的发挥,慢性毒药和治陈年老伤之药更是这样。昊无毒使用的药引是‘蛰眠催元粉’,所以中毒之人处于昏睡状况。昏睡状况下发毒虽慢,但毒性内渗力极强,一旦发作必无挽救,同时昏睡的人不能提供中毒助反应,使解毒更加困难,因此这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毒药,目的在于使人见死不能相救。”他说的头头是道。

“既是中毒,为何测不出半点中毒迹象?”楚天琪文问。

“屈话!”段一指道:“如果能测出毒迹,此毒物还叫什么吴无毒?就叫吴有毒好了。

听着!你立即准备跟我去山顶采药,每天三十味,一共一百天!”

“可是……”

“没什么可是!”段一指鸭行数步走到桌旁,手在桌面上一拍。

“咔嚓!”桌面再次左右分开,托出一只药篓、一把锄头、一柄小刀、一束绳索来。

段一指指着桌面上的东西对楚天琪道:“拿起这些东西,跟我走。”

“段前辈,在下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从命。”楚天琪立起身道。

“这是你的女人、还是我的女人?”段一指的手指向了竹床上的杨红玉。

楚天琪瞳仁中灵光一闪:“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姜铁成的。”

“姜铁成的?”段一指瞪圆独眼,张大了嘴巴。

“这本就不干在下的事,告辞了。”楚天琪手一拱,转身就走。

人留在了疯人谷,还怕段一指不替她解毒?

“哼!”段一指冷冷一哼,双掌一拍,“你能走得了?”

四壁移动。“屏风嵌入壁内。石门已被千斤石闸封死。

楚天琪缓缓转回身子,眼中目光似刃:“在下是名杀手,难道你就不怕死?”语气硬冷,咄咄逼人。

段一指淡然一笑:“屁话!你不怕死,我怕什么?”好一句反诘。

楚天琪思忖片刻道:“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段一指立即接口道:“有啊,当然有。天下没有老夫解决不了的问题。”

“请指教。”楚天琪口气变软。

“只要你答应老夫两个条件,你就走,老夫替这女人解毒。”

“讲讲看。”

“一,姑娘留在这里解毒,百日之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行。”

“二嘛……”段一指欲言又止。

“请讲。”楚天琪眉头紧蹙,这一定是个十分刁难的条件。

段一指定定神,挺胸道:“你方才是如何猜出我是躲在画着冰山壁画的墙后?”

唷!原来是这么个条件!

楚天琪禁不住笑道:“你真想知道?”

段一指怪声叫道:“屁话!老夫藏了二十多年都没有人猜得出来,你怎么才进密洞不到一刻,就看穿了秘密,老夫当然想知道问题出在那儿。”

楚天琪正色道:“第二,在屏风后说话,是不可能有石壁中的嗡嗡回声的;第二,壁画中的冰山,是天山仙灵峰药山,山顶还有一颗千年冰晶玉雪莲,我劝你最好将三面墙壁的壁画都改成同样的画,免得人家随便一诳,使把你诳了出来。”

段一指眼珠似要从眼眶内滚出来:“就这么简单?”

楚天琪道:“你以为有多复杂?最高明的计谋乃是指东为西,记住这点,以后千万要沉得住气。”

“嗯。”段一指点点头,复又怪吼道:“屁……话!老夫还轮得着你来调教?!”

楚天琪指着屏风:“如果我没猜错,根据一般的密室布置,那座屏风之后应该是另一处出口,对不对?”

段一指怔愕地望着楚天琪。

楚天琪拱起双手:“我该走了。”

段一指仰天一声长叹:“三十年心血如同打个屁,一声响后使烟消云散了,你走吧。”

三声击掌声,四壁归位,屏风斜到一旁露出一条通道,光亮从通道内直透密室。

楚天琪看了看段一指,又膘了仍在昏睡中的杨红玉一眼,跨步走入通道。

“混小子!这姑娘是谁?”段一指突然发问。

“杨红玉,鹅风堡的千金。”楚天琪说话间,人已如流星逝出通道。

屏风移动,一堵石壁掩住通道口。

“鹅风堡……鹅风堡……”段一指拍着头额喃响声:“这下子江湖上就热闹了!姓姜的,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我为什么要骗那混小子?为什么接下这买卖?万一鹅风堡找上门来怎么办……屁话。什么怎么办?老子欠了姓姜的这笔人情,有约在先,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忽地,段一指纵身跃起支余,手在顶壁上一拍,叫道:“若是鹅风堡找到这里,老夫就有理由重出江湖了,哈哈……”

笑声中,段一指走到杨红玉身旁,伸手在她天灵顶盖的发丛里扯下一个蚕豆大小的药膏:“小丫头,醒来吧!”

杨红玉红卜卜的俏脸上眉毛一抖,再抖。

段一指举起手中的药膏丸:“昊无毒……昊个屁!”

原来杨红玉根本就没有中毒,什么昊无毒,全是姜铁成顺口捏出的骗人鬼话,杨红玉昏睡的原因,只不过是姜铁成巧妙地在她头顶天灵上贴了一个“七日返魂饼”。

“嗯……”杨红玉发出一声嘤咛,从昏睡中悠悠醒来……

“得得得得……”坐骑舱铁蹄敲打着官道的路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楚天琪挂念着十月十八日的凤城望江楼之约,恨不得能即刻到达,好预先观察一下江楼附近田地形、动静,以便出手。

他虽然年轻,却已很有经验,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对执行秘宫的命令更是如此。

“叭!”一鞭抽在坐骑屁股上,坐骑一声长嘶,前蹄高扬,猛地往前一窜,窜过二十余丈之后,坐骑速度非但没加快,相反还渐渐地慢了下来。

楚天琪抿紧了嘴唇。

他知道坐骑虽是一匹良种骏马,但因奔跑时间过长,已超过了它能支撑的极限,现在正是让马歇息或是换马的时候了。

他放松缰绳,手遮前额,四处张望,寻找一个歇息之地。

此刻,“咳——”骏马长嘶,“得得得得!”宫道在铁蹄下颤栗。一簇青衣铁骑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从身后疾驰而来。

在滚滚黄尘和震天蹄响的烘托下,这群人声势惊人,好不威风的策骑狂奔。

官道上的行人无不骇然,纷纷向路基两旁避闪。

拥着马车的骑队从楚天琪身旁驰过。

褐色尘埃漫成的浓雾将楚天琪吞没。

突然,了声熟悉的呼唤声传入耳中。

“喂!”清脆甜蜜,悦耳动听,充满着勾魂的磁力。

这声音七天来一直索绕在耳畔经久不息。每当想到这声音,便象饮到沙漠中的甘泉一样。

他兴奋地将目光投向马车。

马车车窗里伸出了一张脸,一张带着紫中面罩的脸,面巾洞里星眸闪闪,令人心醉。

“丁……香公主!”他颤抖着声音,猛地策马向前。

“呼!呼!呼!”青衣铁骑马匹斜横,五、六支长鞭厉声呼啸抽向楚天琪。

楚天琪左手将疆绳一勒,右手成勾抓向击来的长鞭。他存心要露上一手给丁香公主瞧瞧。

“扑!”偏偏此时马不从心,突地一个趔趄,前蹄跪地。

“叭!叭!”长鞭不偏不倚正落在楚天琪身上。

“咚!”楚天琪被击落下马,滚到大道中央。

“哈哈……”青衣铁骑爆出一阵大笑。

笑声是那样的轻蔑,那样的骄做,象一把尖刀刺穿了楚天琪的胸膛。

楚天琪从地上弹身而起,望着已去远的马队,发出一声震耳的长啸。

一个时辰后。楚天琪牵着已吃饱、喝饱、歇好的坐骑,重新踏上官道。

他牵着马茫然前行,神思恍忽,就象是大海中随波飘流的孤舟,天空中任风欧拂的飘絮。

手中捏着紫丁香,芳香犹在,这决不是梦。

山谷潭边,那着手欲融的娇躯,还犹在怀中。

“喂!”甜蜜的呼唤,那是刚才丁香公主在呼唤自己。

自己已经接下了丁香公主的买卖,应该有理由去找丁香公主他曾经试图将丁香公主逐出脑海,但他没能做到,反之她在他脑海中占据的地域却因此更大。

唉!难道这就是情孽?

她究竟是谁?

她要去哪儿?

她要干什么?

他苦苦地无意义地思索着。

倘若此刻他知道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凤城望江楼,而且也是去赴十月十八月约会,他定会大声嚷出声来。

“当——”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洪亮的古寺钟鸣!

这一声钟鸣,如同空山虎啸,将沉缅在梦幻中的楚天琪唤醒。

楚天琪惊然心惊,猛地跃上马背,双腿狠狠一夹,坐骑负痛撒开四蹄,向前猛冲。

一溜尘烟滚向前方,马嘶啼稀,沙上飞扬。

在尘埃滚滚的沙雾里,楚天琪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地走入天下第一捕快姜铁成精心布下的陷阱之中。

第七章 赤兔与雪玉

鹅风堡依偎在山谷崖畔,格调优雅,房舍别致,气势雄伟。

虽然二十年前鹅风堡遭到了一场空前的浩劫,庄园内的殿房、月桥、凉亭被毁去十之八、九。正厅楼顶檐角的油漆也已剥落,但那牢固的石墙瓷瓦,仍然屹立无恙。

纵然在经历浩劫的摧残和无情岁月的侵蚀,这座古堡式的庄园,一草一木依然留存着它的剽悍和威严。

达就是鹅风堡的精神所在!

鹅风堡早已退出江湖,不再管江湖之事,但鹅风堡的名字,在江湖上仍然象“少林”、“武当”、“丐帮”三大门派一样的响亮。

当年鹅风堡的少主人“飞竹神魔”杨玉曾大义灭亲,用“销魂尊功”绝功杀死了父亲杨凌风,平息了武林的血风腥雨,拯救了千万人的性命,然后背着“恶魔逆子”的罪名隐入了深山。然而,武林中的人谁也不曾忘记他,包括一切崇拜者和仇人在内。

只要鹅风堡一声呼唤,武林中便会一呼百应,风呜雷动。

这就是鹅风堡声誉所在!

由于敬慕和感激,胆怯与惧怕,二十年来无论是黑白两道、三教九流、十八帮派,谁都没敢惊扰鹅风堡,鹅风堡除了处理两次干系到庄丁的事宜之外,也从未过问过江湖之事。

然而,今天却有人找上鹅风堡的麻烦了。

后院。小厅房。

三对二摆设的靠椅上坐着五人。

三张主家的靠椅,正中坐着鹅风堡的庄主凌志云,左首坐着二庄主凌志远,右首坐着凌志云的女儿凌云花。

两张宾客的靠椅,左首坐着天下第一捕快姜铁成,右首坐着从李家屯禾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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