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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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重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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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的面上不敢过于表露。
  因为物价飞涨的问题三周前斯佳丽回到塔拉小住,可是这次回来的结果却让斯佳丽失望,杰拉尔德到底还是把大部分积蓄都拿去换了一捆捆的联邦债券。得知这一消息斯佳丽的心情糟糕透了,整天心都像猫抓似的:战争结束后联邦债券就不值几个钱啦,难道我们一家还能拿着南部联邦的纸票去找北方政府要求兑钱?
  南部联邦军需部门的征粮征税一月比一月重,塔拉庄园要生产出东西来应付,杰拉尔德每天亲自骑马去田地里巡查。爱伦现在心事重重,人也瘦了一大圈。她一清早就开始忙,一直要忙到满庄园的人们都睡熟很久之后,才能得空停下来歇歇。
  大妹妹苏埃伦如今已经和弗兰克·肯尼迪先生达成了某种默契,连唱起《无情战火结束后》这首歌来都有股诡秘的味道;小妹妹卡丽恩则和回家养伤的布伦特·塔尔顿订婚了。斯佳丽还听说布伦特的那个孪生兄弟斯图特也重新向英迪娅求了婚。
  姑娘们整天沉浸在爱情为她们勾画的美梦里,斯佳丽忧心忡忡,塔尔顿家的四个小伙子都会死去,甜蜜的爱情最后留给姑娘们的只是终身的孤独,英迪娅她管不着,却不能不为单纯的卡丽恩揪心。
  另一方面,听闻瑞特·巴特勒常到佩蒂姑妈家拜访的消息也让斯佳丽的妈妈爱伦感到不愉快。
  姨妈宝莲曾在给爱伦的信中提过:瑞特在查尔斯顿的名声太坏了,说姑娘家跟他在一起谁也保不了险——他是因为喝醉了酒,又犯了“男女关系的错误”,才被西点军校开除的;他还坏了一位淑女的名声,和她单独在外相处到天全黑了才送她回家,却拒绝因此而娶她,并在之后的决斗中杀死了那位小姐的哥哥。这件骇人听闻的丑事在查尔斯顿家喻户晓,他的父亲把他逐出家门,不但没有给他一个子儿,还连家用《圣经》上的名字也一笔划掉了,从此他四处流浪,曾一度堕落到靠赌博来混饭吃。
  爱伦向斯佳丽表示她绝不愿意听到瑞特·巴特勒的名字和她的大女儿联系在一起,她说如果斯佳丽要结婚,就该找位可爱的绅士,一定不能和名声败坏的公子哥来往。斯佳丽一再狡辩,说瑞特只是上门去拜访佩蒂姑妈,自己本人压根没和他说过几句话,并保证如果自己想和哪个男人订婚,一定会先告诉爸爸妈妈。等到玫兰妮再一次写信来催促斯佳丽去亚特兰大时,斯佳丽竟然有些许如释重负的庆幸。
  倒是爱伦在这种时候总要长吁短叹一番,舍不得长女离开。她怜爱地抱着斯佳丽轻声说:“但是我不能只顾自己把你留在这里。既然亚特兰大那边需要你参加护理工作。。。。。。只是,亲爱的,我总觉得还没有来得及好好的和你谈谈心,没有好好的和你叙一下母女情,你就又要离开了。”
  “我永远是你的小女孩。妈妈。”斯佳丽把头靠在爱伦胸口,心中深感歉疚,她没胆告诉妈妈,她之所以乐意去亚特兰大,不是为了给联邦奉献,而是为了抓住一个男人。
  那次义卖会结束后瑞特一连几个月到城里来,总要上佩蒂姑妈家拜访,每次都带着几件从拿骚买来的小礼物,并再三声明是特地为姑妈买的,是他冒着生命危险穿过封锁线弄进来的小东西。佩蒂姑妈备不住瑞特的殷勤,何况她还有个小孩子心性,对包装着的盒子、袋子总忍不住想打开来看看里面藏着什么,一旦打开就不好意思再拒绝,更鼓不起勇气对瑞特说什么“以先生这样的名声不宜来探访三个没男士在家保护的孤身女子”这样的话语了。
  佩蒂姑妈往往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个人认为他为人和气又讨人喜欢,可是他外传的名声又让我有些拿不住主意。”
  而自从瑞特给玫兰妮赎回了戒指,她就觉得瑞特是个品格高尚、细致入微的上等人,况且他对自己始终谦恭有礼,所以听到传言不免吃了一惊,但她心里并不相信,反而认为瑞特受了天大的冤枉。玫兰妮心中对瑞特充满了同情,觉得他是丧失了人生的希望,才会变得有时看起来强硬、冷漠,说他缺少的是一个善良女人的爱,所以不但不反对瑞特上门来作客,相反还应该对待他更客气些。
  斯佳丽当然欣喜瑞特能来家里探访了。
  自从他们在亚特兰大重逢后,瑞特到城里时,常用马车来接送斯佳丽,不是去参加义卖会,就是等在医院外面送她回家。每当斯佳丽满肚子牢骚,郁郁不乐的从医院护理部出来,一抬头看见英挺帅气的瑞特,就会感到留在这里所承受的疲惫和压力都是值得的。
  瑞特总是想方设法的撩拨斯佳丽发火,斯佳丽说出再怎样挑衅的话他也从来不显得吃惊,反倒像是看她做什么都好玩似的,尤其是看到斯佳丽被挫败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那副神态简直就像见到了天下最好玩的事情。
  而斯佳丽仍一如既往的找不到反击瑞特的有效方法。  
☆、第十三章 送我回家

  每次斯佳丽跟瑞特斗嘴都占不了什么便宜,也曾赌气的叫过他再这样惹人生气,她就再也不理他了。可是等到瑞特下次来时,总又假装来拜访佩蒂姑妈,极为殷勤的送上一盒斯佳丽爱吃的夹心糖,有时在音乐会上他会抢先在她旁边占个座,或者在舞会上死死地盯住她不放。看到瑞特这样厚颜无耻、若无其事的样子,那双乌黑的眼睛中嘲弄又带有亲昵的神气,似乎在那里故意刺激着斯佳丽,看她敢不敢去搭理他。这总是让斯佳丽怦然心动,把瑞特过去的无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正,她也不可能会长时间生他的气。
  关于这个斯佳丽也是不服气的,勾引小伙子原本是她的拿手好戏,从前那些小伙子们很容易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需要她稍微使出那么一点小手段。
  比如在说话时面带微笑,刻意加深脸的酒窝,同时把像蝴蝶翅膀似的两圈又硬又黑的睫毛迅速地扇动起来。
  比如先仰慕的注视着某个人,然后垂下眼来迅速地眨动眼睫,逗得他想来吻一吻。
  然而这些小手段在瑞德面前似乎都没什么用处,反而是她时不时的被他牵着走。
  这些日子以来瑞特不断的来来往往,他来的时候不会通报,离城了也不会告辞,一会儿哄斯佳丽高兴,一会儿撩拨斯佳丽生气;瑞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没有向斯佳丽表现出多少为情所困的模样。 
  每当傍晚陪瑞特在半明半暗的前门廊坐过以后,斯佳丽总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都睡不着,只好自我安慰,说下一次瑞特看见她时一定会开口求婚的。她从不怀疑迟早有一天瑞特会开口向自己求婚。
  其实直到现在斯佳丽仍然觉得她还不够了解瑞特,自己为什么让他着迷?除了自己的美貌、还有他曾经说过他们性格一样,就不知道还有什么啦。‘他爱我,但他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呢?’瑞特那种古怪、克制的爱人方式,在那个梦里,在另一个时间里,被斯佳丽知道后,总是感到既得意又对他充满怜悯。
  斯佳丽考虑过以往瑞特的个性,认为瑞特虽然对自己很宠爱、很执着,但对争取爱情的态度却过于谨慎,而且瑞特对她给阿希礼的爱恋太在意,斯佳丽以前又是个得到了哪个男人的心,就不再把哪个男人当回事的性格,以至于瑞特从来不敢对斯佳丽直率地吐露心意。
  现在,斯佳丽倒是有兴趣也有耐心听瑞特亲口坦诚他的爱情了,并觉得这样似有若无的暧昧着加深了自己对瑞特的渴望。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斯佳丽觉得十分闹心。
  本来尽管瑞特以前的名声不那么好,现在又偶有传闻说他在搞粮食投机生意,说他‘每来城里一次粮价就会涨五块’,但他若要保持在亚特兰大的红人地位还是完全可以的。
  可他偏不。
  他跟那帮死脑筋的爱国人士打了一阵交道,赢得他们的尊重以后,突然大发脾气,好像就是要故意冒犯他们似的,让他们知道他以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一种伪装,现在却懒得再伪装下去了。
  那是在埃尔辛太太为康复伤兵举行的一次银元音乐会上,瑞特完成了与亚特兰大绝交的过程。 
  瑞德好像诚心败坏聚会气氛似的,“一切战争都是神圣的,如果发动战争的人不把战争奉为神圣,那谁还那么愚蠢要去打仗呢?但是,无论演说家们对那些去打仗的白痴喊出什么样的口号,无论他们给战争订出怎样崇高的目的,战争从来就只有一个原因。”声音中明显带着腻味乃至厌烦的感觉,他边说边穿过人群懒洋洋地走向门口。“那就是钱。一切战争实际上都是关于钱的争吵,可是很少有人明白这一点。人们的耳朵被军号声枪战声以及呆在这的演说家们漂亮的言辞塞得太满了。”
  屋子里的人群突然静默下来。
  斯佳丽急忙走过去想拦阻瑞特,但埃尔辛太太一把抓住了她的裙子。她用清清楚楚的声音说:“让他走。他简直是个卖国贼、投机家!他是我们怀里养育过的一条毒蛇!”
  正如埃尔辛太太所希望的那样瑞特听清了她的话,他转过身来,锐利地逼视了埃尔辛太太一眼,突然咧嘴一笑,鞠躬走出门去。
  望着瑞特消失的身影,斯佳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甩开了埃尔辛太太的手,“我还有话和他说,”斯佳丽大声道:“我决不能让他这样走。”  
  这一瞬间,斯佳丽只知道自己要追上瑞特,虽然她并不清楚是为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愿意让他一个人这样走。
  听见身后传来斯佳丽急促的呼喊声,立在马车旁的瑞特转身回头,慵懒黑眸淡淡一扫,唇角却是高高扬起:“怎么?”
  斯佳丽没有答话,手紧紧地按在猛烈跳动的心口,尽管这样她也无法摆脱太太们那不可置信的脸庞,以及紧随而来的懊悔和恐惧。天啦!明天我该怎么办?这些老巫婆一定不会放过我,妈妈也会很快知道的!
  斯佳丽走近立定,烦躁地瞪了瑞特一眼,“送我回家。因为你,我就要没有好日子过了!别想我会原谅你。”
  瑞德微微挑高右侧的眉毛,咧嘴轻笑,他搂住斯佳丽的腰干净利落地把她送上座,接着敏捷地跳上车来策马而去。
  晚上斯佳丽独自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件事来,心中依然迷茫不安,瑞特·巴特勒看见了不愉快的事实依然刻意谈论它,自己明知道追出来会触怒太太们依然冲动地做了,他们俩再一次毁了人们标准里的好名声,未来会是怎样?
  ‘啊,我不能想了,在明天到来之前我不要想它。’




☆、第十四章 唱歌的杰拉尔德

  瑞特不但敢当众诋毁亚特兰大人民的一片爱国热忱,一直说南部联邦会失败,而且极力败坏自己的形象,让人们听了瞠目结舌,继而怒不可遏。
  米德大夫第二天就公开表示“我们应该摒弃那种对联邦不忠,敲诈联邦骨血的无赖之徒”,梅里韦瑟太太也私下里要求妇女们“不要给这种人好脸色”。
  有桩一直在暗中流传的谣言如今已公开谈论起来,说是瑞德·巴特勒不仅经营自己的四艘船只,以前所未闻的高价卖出一船船货物,而且买下别人船上的东西囤积居奇。据说他还是某个组织的头领,这个组织拥有百万美元的资金,总部设在威尔明顿,专门在码头上收购那些通过封锁线去进的物资。据说他们在那个城市和里士满有好几十家货栈,里面堆满了食品、布匹,等着高价出售。如今军人和老百姓都同样感到生活紧张了,因此反对他及其同伙的怨声也一天天强烈起来。
  过去曾接待过瑞特的人家,到了现在大概就只剩佩蒂姑妈一家他还能进去了。
  只要瑞特在亚特兰大,佩蒂姑妈就忧心忡忡。她明知道让瑞特上门引起了老朋友们不少闲话,可又始终没有勇气当面向瑞特下逐客令。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佩蒂姑妈曾经一个劲叫苦,坐在餐桌旁噼里啪啦直掉眼泪,“他眼睛只要朝我一看,我就怕了,要是把他惹恼了可怎么办。要不,我来给我的哥哥亨利律师写个条子,请他去跟巴特勒船长说说?”
  “我看不必啦,”玫兰妮沉下脸说:“我也不想这样做。在巴特勒船长这件事上,大家那样的做法简直是发疯。阿希礼也在信中跟我说过他对南方的战争充满忧虑,我们实在不应该跟北方人打仗。我们上了政治家的当了。我们打这个战根本就没什么值得自豪的,因为我们得到的只是苦难。”
  她飞快地说完,又喘了一口气:“阿希礼只是跟我一个人说过他的心事,巴特勒船长是坦率的向大家直说了出来。这件事上他没有错,如果他错了,也只错在他太正直了。我看他绝不会像米德大夫和梅里韦瑟太太说的那样混账,他还给了我一百块钱去捐给孤儿!我相信他跟大家一样忠诚、爱国,只是他为人高傲,不屑为自己辩解罢了。姑妈,你也知道男人一发火是非常顽固的。”
  斯佳丽也清楚阿希礼在信中写了些什么,她以前不是偷看过吗?尽管她那时并不理解阿希礼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出于爱慕还是把那些字字句句默记在心,活过一次的斯佳丽如今才明白,那是一个痛苦的灵魂,面对着某种他不能面对,可又必须面对的事物时所发出的呼喊。
  阿希礼在信中大量回忆、叙述了家乡那种舒适宁静的美,描述那些盛开在皎洁的月色中的山茱萸花,那些烟雨薄雾里青翠的树丛,以及生活在那片土地上的人们饱满又纯粹的幸福。
  他毫不掩饰对战争的厌恶和对未来的恐惧,他说“战争是肮脏的事业,而我不喜欢肮脏。”“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既不爱死亡和痛苦,也不爱光荣,更不对任何人怀有仇恨。我是在为我们以往的时代,为我所热爱的、旧有的生活方式战斗着;可无论胜败,那些我愿意为之献出生命的时代都永远的结束了。”“我们的事业实际上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但从第一声枪响时它便立即的消失了,现在它已不复存在。”
  两世为人的斯佳丽现在理解了阿希礼,也就明白了阿希礼的痛苦,并且也同意阿希礼的认知。有一次当她把这些观点向瑞特阐述时,瑞特的眼底闪烁着意外的光芒,那亮光一闪即逝、归于黑暗。
  
  “我听说了你最近的行为,心中感到非常不安,”爱伦的来信中这样写道,斯佳丽坐在桌前阅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定是那个讨厌的消息迅速传开了。斯佳丽知道亚特兰大这个地方的人比南方任何其他地方的人都更喜欢议论和干预旁人的事,音乐会举行了才三天呢,是哪个缺德的老婆子自告奋勇给爱伦写了信呢?多半是梅里韦瑟太太干的吧!
  “我很难相信你会如此忘记自己的身份和教养。对于你在公众场合支持巴特勒船长这样一个道德败坏的人我失望极了!我听到过许多他的事情(谁没有听到?)并且你姨妈上星期还写了信来,说他名声很坏,在查尔斯顿,连他自己家里也没有接待他,只是他那位伤透了心的母亲例外。他这样一个品性糟透了的人准会利用你的年幼无知,叫你出风头,好公开破坏你和你家庭的名誉,怎么佩蒂帕特小姐会这样玩忽职守,没有好好监护你呀?”
  斯佳丽看着桌子对面的姑妈,可怜的佩蒂姑妈因为斯佳丽举止不当而害怕受到指责,一直心惊胆颤的。这会儿认出了爱伦的手迹,她那张肥厚的小嘴胆怯地嘟着,像个害怕挨打想用眼泪来逃避的小孩子一般。
  “一想起你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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