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犬不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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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犬不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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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跟我走,听我的话,我给你想要的。”孙雅仁修长洁白的手指抬起,马云点上新的烟。
   声音,很诱人,条件,很诱人。孙雅仁本身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蜘蛛网,周密的布置后,再向你扔出令你垂涎的诱饵。
   许峰和马云很熟悉这套说词,每个被孙雅仁看上的男人,都是这样上钩的。无论你是学生、职员、警察、律师、老师、政客、商人……
   在L市,孙雅仁就像潘多拉魔盒,他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无往不利的话语说出后,许峰也垂下了眼睛,只要和孙雅仁扯上关系的男人,除非你有强硬的背景,否则没几个好下场。
   费长乐看了看手腕上的廉价手表,回答道:“不行。”
   话音刚落,许峰猛的抬起头。
   “为什么?”孙雅仁叼着烟站起,漆黑的瞳仁微微眯起,向前踱了两步,与费长乐留有一只半烟的距离,微微仰头,直视比他高了一头多的费长乐。
   “我下午有家教课和打工。”没有移动距离,费长乐稍低头,看着那双,即使是男人,也可以说是漂亮的眸子。
   孙雅仁轻轻的呼出口烟,两人相对无声的凝视。没有一丝旖旎或异样的气氛,反而越显萧肃。
   孙雅仁的眼睛虽然漂亮,但却很少有人能直视三十秒之上。那双眼睛,清澈又浑浊。清澈的能看清你每一寸肮脏的思想,浑浊的能让你溺死在这如沙漠般干涸的双眸中。
   “一晚上,给你一万,很简单,上、我。”微微侧头,孙雅仁将烟头吐了出去。 
   
 
 
   6、六
 
   “不行。”
   随着费长乐的回答,许峰倒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马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从来没有人能在性、事上拒绝孙雅仁。
   知道他身份的不敢,不知道他身份的,抗拒不了他的魅力。因此,许峰可以想象到,以孙雅仁的性子,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让马云杀了费长乐。
   K3出来的马云,即使是在嘈杂的操场,也可以不动声色的下手。
   “为什么?”孙雅仁右手食指微微屈起,那是他想杀人前的习惯性动作。他保证,如果面前这个大个子敢说出任何让他不舒服的话,他不在乎在家族聚餐前来点甜点。
   “我阳、痿。”
   ……
   右手食指微微的松开,孙雅仁退后一步,清明的眼睛眨了眨,优雅的笑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垂眸,转身,向出口走去。
   马云拿起杯子,看了费长乐一看后跟了上去。
   “不好意思,我家老大吓到你了吧。”许峰金鬃色短发上的汗珠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让费长乐觉得有些晃眼。
   “还好。”
   “抱歉了。”看到马云的催促,许峰冲马云招招手,示意马上就跟上去:“你运气不错,下次比赛见。”刚走了几步,许峰又返了回来,犹豫的说道:“冒昧说一句,你可以到XX医院去看看,那治疗效果不错,我爸就在那治的。”
   ……
   回到休息台,外语学院来观看比赛的学生都涌了上来,一言一语,吵杂纷乱。张强提起比赛前的约定,由于费长乐还有打工,于是饭局改期进行。
   “刚才坐台子上那个人,我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比赛结束后,同学各散东西,张强和费长乐坐的公车在一个站点,顺道一起走。
   上秋后,气候逐渐有些转冷,路上的行人都已添上了稍厚的外套。张强抽出一支烟,又递给费长乐一支。
   费长乐想了片刻:“我没见过。”
   “在哪见过来着,哎,就在嘴边上,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张强皱着眉头,不经意的一转头,余光撇在路边的报亭上。
   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他是孙雅仁啊!”
   费长乐的脑海中浮现出男人那张病态苍白的脸孔,淡漠的眼神。
   深吸一口烟,费长乐感觉生命之纹又在生长了,灼热的触感在腹部上攀爬。如果他恢复性、能力的话,他想他不会拒绝孙雅仁的邀约。并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只是,到嘴的猎物,没有猛兽会放过,即使他没碰过男人。
   “我的天啊,我居然见到了他本人!不过还真是没有杂志上帅啊,太瘦了……”张强在一旁也不征求费长乐的意见,一个劲的碎碎念着。
   在当今世界,最大的武器制造商全部聚集于欧洲一代,例如U国的五大军工巨头之一LK,U国的第一大国防承包商,业务范围涉及航空、航天、技术服务和全球通讯等等。可以说,在武器制造的领域上,根本没有亚洲人的立足之地。
   就是在这个的背景下,一个集团的出现打破了这一魔咒。
   先是世界各大军火商纷纷向他投出橄榄枝,条件中甚至没提出合并的要求,只是作为分公司而存在。但是被他们果断拒绝了,之后,他们接受了LK的优越条件。最为独立的集团,LK为他们打通欧洲销路。最为回报,他们提供出自己的设计与技术。
   在全世界,只要稍稍对武器有了解的人,都会知道。
   许氏家族的兵器王国———Survival。
   一般人听到许氏家族的事情,都会热血沸腾,觉得Survival简直是国家的骄傲,是整个亚洲的奇迹!对许家人更是充满了尊敬与崇拜,甚至的敬仰。
   但费长乐没有。以审视的角度来看,他们做出的事业让整个国家引以为荣,这是值得让人尊敬的,但也仅限于此。
   作为军人的费长乐,骨子里有着征战沙场的勇猛、与冷漠。以及对于荣誉的淡漠,在他的意念里,为国而战是战士的使命,是他生存的意义。如果他原本的国家和地球是一样的现代化社会的话,还要将军有什么用呢。
   所以,在费长乐眼里,许氏家族这么做是应该的。为国争光,是每一个国人的使命。在寻求和平与发展的社会中,费长乐不会去当兵、参军,他会用大脑,再一次爬到人生的巅峰。
   比赛过后第二天,费长乐照例在图书馆录完书籍。下午去一个新介绍的学生家上课。
   这个学生家的住址比较偏,需要倒两次车,但好处是两小时给150,车费报销10元。权衡再三,费长乐还是来了。
   学生的家庭条件很优越,整个三楼、二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干净整洁,细致的装潢体现出主人的品味。房子后是连绵起伏的高山,翠绿成荫的树木茂密葱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两个小时的课程很快上完,看了眼腕表,离晚上打工还有两个小时,要是倒车的话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想了想,费长乐决定跑到中间倒车的地方再乘公交。
   现在正值上下班高峰期,车子在路上堵得死死的,连个行人都很难钻进去,比起在蜗牛似的车上晃荡一个多小时,费长乐选择在隐蔽的地方跑三分之二的路程到换乘点。只需要不到20分钟。
   由于家里住的地方太偏,这个学生的家教总是不能很顺利的做长久,多是家教嫌麻烦就不来了。
   学生母亲为了留住老师,第一次就给了费长乐150元的补课费。温柔的中年女子拉着孩子把费长乐送出了门:“程明,跟老师说再见。”
   有些内向的小男孩听话的点点头:“老师再见。”
   房子是被山包裹住的设计,因此,走出母子俩的视线后,费长乐钻进树林中,加速的奔跑。
   就算是有行人经过,也不会看到一个青年在奔跑的景象,而是嘟囔句:“怎么起风了呢?”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树林里没有了鸟鸣的声音,树荫下的土地上也渐渐打上了阴影。感受着逆风的吹拂,费长乐闭上双眼,用气息来躲避错综复杂的树木。
   只有“沙沙”的树叶声,只有流动的风声,只有自然、空气……
   猛地,费长乐停下了脚步,顿然的受力,脚底摩擦起尘土。
   不会错,即使安装上了消音装置,费长乐还是听到了,枪声。
   从张强那听说了些枪支器械的事情之后,费长乐便对武器也有了些兴趣。打工休息时,用店长的电脑查了一些资料,简单的武器分类及型号。
   在音频里听过真正的枪响之后,费长乐就记住了这种奇妙的声音。
   爆裂、颤栗、沉重。
   直觉告诉他没有必要去一探究竟。既然决定了以后的道路,就不要与武器之类的东西沾边。有些东西,你一但碰上,就不是你自己能决定是否放弃得了的。
   沉思片刻,费长乐紧了紧肩膀上的书包,凝神屏气的向着枪响处进发。随着距离的拉近,杂乱的枪声越加刺耳,人类的气息也清晰的浮现出来。
   分为两方,一方只有三个人。另一方为阻击方,五人左右。被阻击的三个人躲避在隐秘的半高植物丛中。阻击一方,对着半高植物丛胡乱的鸣枪,营造出不止五人的氛围,希望以此让对方乱了阵脚,主动暴露出弱点。
   熟悉的气息。
   费长乐锐利的双眸聚神凝视,树丛后,位居中间,蹲坐在地上的男人身穿黑色绸质衬衫,黑色西装裤,衬托出更加苍白的肤色。黑白分明的双眼微微泛红,左侧嘴角不自然的翘起,狰狞的微笑。右手握着一把市面上没有见过的手枪,系列型号不明。
   孙雅仁。
   孙雅仁的左手边是端举着狙击枪的马云,西装外套上是沙土与些许摩擦过的痕迹,稍显狼狈。孙雅仁右手边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身高一米七八左右,比起马云来惨烈了许多,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T恤,右臂三角肌处不断涌出鲜血。
   即使孙雅仁一方的人较少,但并没有落得下方。对方营造的假象根本没有动摇三人的任何想法。
   孙雅仁举起左手,做了几个手势,费长乐猜测,大概是让马云击毙一个,乱了他们的阵脚。接着便是孙雅仁和另外一个男人趁乱击毙对手,比的是心理素质与绝妙的枪法。如果孙雅仁和另外一个失手,那么陷入僵局的便是他们自己。
   胜败,在此一举。
   费长乐悄悄靠近阻击方的其中一人身边。那人正在换弹夹,手法干净利索,一个眨眼的时间,一股巨大的力量扳住了他的头颈,那人警觉的将手枪一扔,顺着费长乐的动作绕动脖颈防止受伤。
   费长乐也知道是遇上了行家,右手瞬间加大力度,但由于低估了自己的掌力,随着沉闷的碎裂声,就如西瓜被压裂的声音,血液及脑中的液体物质沾了费长乐一手,黑色的运动服上也溅了少许,但只能看出几个较深的小黑点。
   用死者的衣服擦了擦手,费长乐捡起地上装好弹夹的手枪。
   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相隔一米左右其他四人的警觉。由于是第一次使用手枪,它的瞄准方法和弓箭多少有些不同,连射两枪找到感觉后,费长乐举臂,右转身。
   “嗙”“嗙”“嗙”“嗙”
   连续的四枪过后,树林又重新寂静了下来。所有的枪声,一瞬间归于平静。
   马云微眯左眼,瞄准对方的前额,右手食指微微弯曲,就在要按下扳机时。对方突然一倒,不见了!莫非,被对方发现了?
   过于专注的马云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四声枪响的突兀,闪身向左,用树木躲避身形,接下来,是诡秘的寂静,只能嗅到空气中淡淡流动的火药味道。
   
 
 
   7、七
 
   马云用眼神询问孙雅仁,孙雅仁脑海中回荡着刚才格外响亮的四声枪响。那并不是胡乱的开枪,那是,有目标的鸣枪。
   目视前方,孙雅仁将枪收进里怀的枪夹,同一时间,对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都解决了。”
   半高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随后,走出三个人,马云手持狙击枪,枪口瞄准的目标,正是费长乐的心脏!
   孙雅仁解开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微举手,另一个人奉上烟。
   “真巧啊,又见面了。”孙雅仁仿佛没有注意到马云举枪的动作,和费长乐像是熟人般聊天,只是,眼神冷漠又危险。
   “我刚做完家教。”
   “哦。”孙雅仁点点头,叼着烟微眯眼:“你怎么知道是我们。”
   面对着马云的枪口,费长乐不动如山,和平日一样的沉默淡定,仿佛即使马云下一秒开枪,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我能清楚的看到你们。”
   孙雅仁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你是哪训练出来的?”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秋风乍起,萧索的寒冷。弥漫着血腥气与火药味的森林中,时不时有动物在鸣叫,短促、尖锐。
   “战场上。”费长乐的身后投下大片的阴影,漆黑的夜幕中,一双眼睛精湛锐利。
   孙雅仁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微微挑眉:“佣兵?非洲?法国?车臣?”
   “一个,你所不知道的世界。”
   孙雅仁身边的另一个人对这个答案嗤之以鼻,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费长乐,“老大,杀了他得了,这小子说不出什么真话。”
   孙雅仁对男人淡淡的一瞥,男人瞬时背后一麻,放下了枪。
   “方健,你知道刚才5个人是哪出来的吗?”
   叫做方健的人摇摇头。
   “最差是K3。”孙雅仁对视着费长乐坚定的目光,淡淡的说道。
   “K3?”
   “你要是刚才出手的话,他会瞬间打爆你的头,是吧,小子?”
   费长乐右手食指松松的挂在扳机上,当方健用手枪指着他时,他便用余光同时扫着马云与方健的手指,只要他们有任何的动作,他会瞬间向下闪躲,然后,出手。
   对于费长乐的沉默,孙雅仁笑了笑,摆摆手,马云表情僵硬的放下手枪。
   抬眸,孙雅仁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小子,给我做保镖吧,我保证,给你的钱是你想都想不到的。”
   没有犹豫,费长乐道:“不用了。”
   孙雅仁没有意外,“这是第二次拒绝我。”微侧头,小声对马云说了几句,马云点点头,转过身打电话。
   “我从来不喜欢勉强别人,强扭的瓜不甜。我会等着你亲口的答应的,再见。”转过身,孙雅仁向森林深处走去,方健将死去五人的手枪捡起,连同费长乐手中的,一起拿走。在孙雅仁的一侧举枪瞄准费长乐,向后踱步。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孙雅仁停下脚步,转过头。月光淡淡的打在他的侧脸上,如同午夜出没与古堡中的吸血鬼。
   “费长乐。”
   孙雅仁嘴唇无声的动了动,一行人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中。
   黑色跑车在山路上无声的穿梭,马云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从上车吃完药丸后,一直闭目养神的孙雅仁。
   “他们都收拾干净了?”
   孙雅仁睁开假寐的双眸,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眼底泛着青灰色,微抬手,副驾驶座的方健递上香烟。
   “是,刚才来过电话,尸体都处理掉了。”
   方健转过身,低垂头,声音郑重的说道:“老大,这次是我的错,回去之后您罚我吧。”
   “罚?怎么罚?是断你腿还是断你手?”
   方健身子一僵,摇摇牙:“全部听您发落。”
   马云目视前方,车子开的快速平稳。他和方健共事4年多了,方健跟老大的时间比他还要长,虽然很残酷,但是做错了事,必须要罚。一是维护老大的地位,二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在这个家族里能混下去。
   “这事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在今天动手。”今日是孙雅仁回孙宅给孙家掌权者孙圣擎看设计图的日子,回来时抄近路才走的山路。这是一张早有预谋的暗杀,策划者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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