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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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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罂粟花眼含异样地扫我一眼,随即往栏杆上一靠,放荡不羁地笑道:“山儿果真惦念着我啊。” 
白莲一直没有说话,甚至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紧抿着唇,突然纵身一跃,从二楼处跳了下去! 
我呼吸一紧,想都没想地伸手拉他,情急之下,随着他一同跳下,刚触碰到白莲的身体,就被白莲反手带入怀里,一同安全地站在了地上。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喘息地训斥道:“你发什么疯?” 
白莲却用那双异常美丽的葡萄眼,盈盈不语地笑望着我,发丝轻拂着淡淡的紫唇,唯美了所有的感官。 
在倾国倾城的笑颜间,白莲抱着我,抬头望向栏杆处的狮子,略带撒娇的语气,乖巧而幸福地绽放着笑容,嬉笑道:“父亲,我要山儿。” 
狮子的手紧紧扣在栏杆处,整个人纹丝不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空气却仿佛变得稀薄,那站场上的杀气扑面而来,害得人必须脚下生根,才不至于吓得腿软倒地。 
白莲充满韧性的笑容和狮子不容忽视的霸气,在这一仰一俯间,冲击着每一个人的感官。 
时间,仿佛成了静止状态下的萌芽。 
渐渐的,白莲的笑意出现细不可察的裂痕,狮子的霸气却仍旧无限扩充着战场上的生死决。 
此时,这个狮子,不是父亲,不是君主,而是掌控千军万马,操控生死的世界主宰! 
没有人可以否认他的存在,他的独裁! 
胜负渐分时,我的鼻息点点萦绕上竹酒的清冽与暖觉,一个温文而雅的声音响起:“父亲,儿亦然。” 
我眼睛瞬间睁大,缓缓转过头,看着那阳光下的温润男子,见那眼中流淌着星星点点的温柔,感觉他伸出手指,抚上我的脸庞,淡笑道:“思念所至,无法独守。” 
喉咙有点哑,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满傻地,但还是忍不住,张着大嘴,动作僵硬、吱噶做响地抬起头,望向狮子。 
狮子扣在栏杆上的中指,一下下有力地敲击着,声声异常清晰的传来,若震撼人心的军鼓,狠狠敲击着人类拼杀的心房! 
我知道,狮子愤怒了,起了杀念。却不知道,应该如何。 
恍惚间,罂粟花从二楼处飞落下来,衣衫翩然,潇洒狂放,却仍旧吊儿郎当的模样,痞子似的笑道:“凑个热闹吧。” 
我开始变得不明白了,我和月桂那是有情有意,和白莲那是藕断丝连,跟你罂粟花好像没什么吧?难道是……男盗女娼? 
咳……这个想法一出,我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昏天暗地的咳嗽。 
抬头再想看向狮子,却见狮子正用那黑金的眸子凝视着我,仿佛要盯进我的灵魂,看清我的内部构成。 
时间,在彼此的交锋中嗖嗖而过,直到我仰视的脖子出现脊椎瘫痪,我才咒骂道:“靠!狮子你下来,我们换位置对着看,这脖子忒难受了。” 
狮子眼波一闪,没有搭话。 
月桂软言道:“父亲,山儿张狂,百无顾忌,在她眼里,与父与儿,皆是男人。” 
白莲嘟囔道:“若不是父亲强横,山儿今天说不上是谁的呢。” 
罂粟花不羁道:“父亲难道不敢公平竞争?” 
狮子眼眸仍旧紧紧锁着我,低沉性感地声音响起,只对我言道:“山儿,我的生命中,只有掌控。你,是个例外。但若想我放弃自己的本能,你且忘记从前的种种,我们从头开始,如何?” 
我哑然,我惊讶,我感叹,狮子竟然会同意与儿子一同公平地追女人?可……他这也忒狠了吧?竟然让我与他一笑泯恩仇?将从前的种种忘掉?将他曾经的背叛忘掉?这个……有可能吗? 
扫眼月桂的温柔,罂粟花的风流,白莲的绝色,虽然我不在乎狮子的掌控,但他们即是儿子,又是朝臣,有着无法丢弃的伦理盔壳,道德禁念,今天,却为我勇敢地站了出来,无论是朋友情谊,还是感情纠葛,在这份重情下,难道我就不能为他们承担一些吗? 
与其同狮子纠缠不休,末不如从头开始,给我自己一个新的机会,给他们一个平等的开始。 
抬起眼睛,望向狮子仿佛能吸引万物的黑眸,认真地点头道:“好,我们从新开始。” 
狮子扫向月桂、罂粟花、白莲,缓缓勾起唇角:“有能力,就来抢吧。” 

七十二.暗潮汹涌 

作者留言 
昨晚几乎一夜没睡,今天五点就出了门,忙到晚上九点半才到回家,累得手指头都想罢工。更新完了,大心必须睡觉去了。晚安。 

一行六人,外加护卫数人,同上路。 
每个人,都怀着莫名的诡异心思赶去‘鸿国’都城。 
不知是要娶公主,还是陷害他人娶公主,总之,乱得很。 
有人骑马,有人坐马车,我则喜欢坐在马车顶,舒服惬意地晒着太阳,让全身都暖暖的,这样,就有了我渴望的温度。 
沿途的风景,除了我,几乎没有人去欣赏,一各个各怀鬼胎,明里暗里地过着招。 
现在,不但是狮子和眼镜蛇的战争,还有月桂与白莲的对垒战,只有罂粟花跟没事人似的坐在马背上看热闹,不时地在我耳边唤一声小娘子,玩笑成分巨大。 
说实话,对于狮子和眼镜蛇,我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特怕两位瘟神用眼神扫我,仿佛我欠了他们多大情似的,而实际上,却是他们欠了我的信任。 
也许,这么说也不对,毕竟,他们有他们的立场与处境,我有自己的骄傲与任性。 
曾经的我们是站在不同的山冈上凝望着彼此,尽管眼神是如此缠绵,但却没有人真正有勇气趟下这不知深浅的爱河,爬上对方的山头,说不清是要占山为王,还是要一山容二虎。 
我之所以喜欢刀子,就是因为它够真诚,永远泛着清冷的光,宣示着生人勿进,却又如此明目张胆地渴望着滚烫的鲜血,不虚伪,不造作。 
江米说得对,对于男人,我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强之! 
咳……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毕竟狮子和眼镜蛇就不是我强来的,但,也不能说是被我勾引来的。 
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再一回神,头上已经是月朗星稀,周围却仍旧是苍松绿木,看来,今晚得露宿山野了。 
马车渐渐停了下来,里面的狮子、眼镜蛇、月桂、白莲,缓步而下。 
我则伸了个大懒腰,从马车顶支撑起身子,还没来得及放下臂膀,马儿突然受惊,嘶叫一声,跺着蹄子就疯奔了出去! 
我身形一晃,及时抓做马车楣栏处,在众人的呼叫中,玩起了高难度特技。 
本来还好,只等着马儿疯够了停下来,却不想坑凹的山道上,竟然出现个巨大的坑!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残废! 
眼见着马儿要奋力跳过去,身后策马追来的罂粟花忙将手伸给我,我奋力一抓,十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就着罂粟花的力道,我飞身跃起,跳到罂粟花的马背上。 
没有置疑,无法停顿,在疯马跳跃的一瞬,我与罂粟花亦同时跃起,刚刚好跨越过大坑! 
嘘了一口气的同时,只听见随着马儿的嘶鸣,马车与马儿一起坠入大坑,发出咣地一声,震起灰尘无数。 
坑下马儿的嘶痛声传来,罂粟花掉转马头,站到大坑前,我心有余悸地探了探头,望向那深深的沟壑,独自感慨着:如果此时我在马车上,即使躲闪防卫得当,没有骨折,也被这两匹马屁股座成了肉饼。 
不远处的焦急声仍在,罂粟花却回过头,对我挤眼睛,不正经道:“为夫这就带小娘子私奔而去,可好?” 
我点头:“银两带足咱就走。” 
罂粟花一愣,我也是一僵。 
此刻,月夜下,不远处,蒙胧中,白莲急声唤道:“山儿,快回来!!!” 
月桂关切道:“山儿,伤到没?” 
罂粟花一笑,调侃着:“还有多个拖油瓶,真是麻烦啊。”续而,后策着马儿,直到退到足够起跳的距离,才高喝一声驾,策马而奔,与大坑边充满力量的一跃…… 
马儿飞起时,罂粟花突然回过头,在朦胧的半空中轻触一下我的唇,当马儿落地时,才听见他痞子似的张狂笑语:“不能白忙乎啊。” 
我只觉得唇上仍旧麻麻的,牙齿却变得痒痒地,说不清什么感觉,照着他的后肩处就狠咬了一口! 
罂粟花身体微僵,续而揶揄道:“小娘子这是给为夫盖章吗?为夫得慎重考虑一下, 拿些什么回报一下娘子的热情。” 
我发狠地呲牙:“把你小鸡鸡切了,送我表示诚意吧。” 
罂粟花却哈哈大笑着,瞬间转过头,用若星子般璀璨的风流眼眸看着我,暧昧道:“切了它,为夫以后还拿什么爱娘子啊?哈哈哈哈……” 
我发誓,我脸红,绝对是被气的! 
返回到众人身边后,我还没等跳下马背,月桂就已经先一步抱下我,于怀中安抚着,急切地扫视着我,想看看哪里是否有擦伤。 
闻着月桂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嬉笑道:“没事的,不过,今晚怕是要烤马肉吃了。” 
月桂点点我的鼻子,温润的笑着:“只要不烤山儿肉吃,就好。” 
我摸了摸鼻子,反问道:“如果我真挂了,月桂想吃哪一块儿?” 
月桂一愣,面上明显不悦,训斥道:“此话怎能乱讲?” 
我耸耸肩膀,为自讨没趣的话题而沉默。 
白莲则狠狠瞪了我一眼,反问道:“马儿怎么突然惊到了?” 
眼镜蛇将剑一扬,一条已经被刺死的毒蛇就这么被挑了起来:“此蛇背花,口含毒素,能使被咬之物呈现疯癫之态,直至死亡。” 
原来,是山里的毒蛇咬了马儿,才导致了这场意外,真是闹剧啊。 
白莲扫眼眼镜蛇,动作优雅地甩了甩袖子,轻笑道:“蛇啊,果然不是好东西。” 
眼镜蛇眼神一冷,泛出犀利的光,仿佛一把利剑,刺向白莲。 
白莲被眼镜蛇的帝王气势骇到,转身扑向我,若猫儿般低语道:“山儿,我讨厌蛇。” 
不知道我是不是属于那种大女子主义超级强烈者,但见白莲如此柔弱,便下意识地伸开手臂,容纳了他的肩膀,轻拍着,哄道:“没事的,蛇胆可好吃了。” 
白莲眼睛一亮,信誓旦旦道:“我要吃蛇胆!!!” 
我刚要伸手提过剑上的毒蛇,眼镜蛇就长剑一挥,将那毒蛇斩成了数断,连那蛇胆都被砍成了一滩水儿。 
白莲望着那条毒蛇,转而笑得一脸璀璨,叫嚣道:“是蛇,就应该碎尸万段!” 
眼镜蛇不说话,只微眯了下眼睛,江弩却怒喝道:“休要口出狂言!” 
白莲缓缓收了笑,扫向江弩,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王说话?” 
江弩本就口拙,只能蹦出一个字:“你!” 
眼镜蛇冰凉的手指轻抬一下,安抚了江弩的愤怒,对白莲道:“‘赫国’皇子果然好教养,牙尖嘴利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扮演娇柔,果真若白莲般赏心悦目,如女子般惹人爱怜。” 
白莲被眼镜蛇的毒舌刺到,胸口起伏了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字。 
眼见两方开战,我转身走开,白莲忙跟了上来,问:“山儿去哪儿?” 
我大喝道:“生火,吃饭!” 
这个自给自足的过程,到没用我忙乎,一声令下,侍卫已将火生好,甚至还捕来六只兔子,四只山鸡,架在它处火堆上烤着,发出阵阵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我选了处位置坐了下来,旁边护卫立刻散开,此火堆已然变成了御用之物,陆续被跟过来的野兽花朵占满,围坐了一圈。 
气氛一直很尴尬,大家总是明争暗斗,于夜色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流涌动,却又都装得若无其事,侃侃而谈。 
也忘记了是谁提起的话题,我只注意到一个结尾,就是月桂被狮子罚了一年的俸禄,因为擅离职守。 
我不满地抬起头,对狮子嘟囔道:“你这是剥削月桂的恋爱经费!” 
狮子却对我玩偶一笑:“山儿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天,有这样的吗?我一眼瞪去,没再说话。 
月桂则眼含温柔笑意,伸手将我凌乱地发丝掖到耳后,轻言笑道:“还好,有些生意,不然,真得让山儿饿肚子了。” 
罂粟花懒懒地倚靠在软垫上,调笑道:“山儿的本事大着呢,怎么会饿肚子?光从我这儿顺去的银票,足够江湖就急用。” 
白莲则扫我一眼,嗔道:“山儿,马车颠簸的我腰疼。” 
我奴才的本性尽显,忙伸出手去,按着腰部穴道,揉捏着白莲的腰部,听着他若猫儿般舒服地哼哼着。 
我顺嘴打趣道:“这哼哼声,真消魂啊。” 
白莲立刻闭了嘴,微红着脸,瞪我一眼,又指指自己的膝盖。 
我忙俯下身去,小手用力捶着,完全的自动化。 
眼镜蛇不悦地喝道:“山儿,过来。” 
我转过头,问:“有事儿?” 
眼镜蛇微眯着眼睛,继续喝道:“过来!” 
白莲忙扯住我的手,望向眼镜蛇,示威道:“山儿,不理他。” 
我的现任男友月桂打开白莲的手,斥道:“说且说,勿动手。” 
白莲琉璃似的眼眸扫向月桂,竟于转瞬间,伸手将我抱入怀里,霸王般宣示道:“山儿愿意让我抱!” 
月桂没有于白莲争执,只是含笑望向我。 
就在那温润的笑颜间,我突然发觉,月桂也不是容易弹弄的主儿。 
身体力行,忙打算从白莲怀里溜出,白莲却嘟囔道:“山儿,你强……” 
我知道人不能做坏事,尤其对性格不稳定的孩子,白莲一个强字出口,我忙反扑回去,安抚道:“祖宗,您还哪里疼?” 
白莲猫样的笑着,对我动了动脖子,只吐了一个字:“酸。” 
我认命地伸手去揉着,最深的感触就是觉得自己强悍精明的一生,犯过得最大错误,就是强了白莲! 
还是月桂好啊,被我强了,也没吱声,仍旧如此温柔。 
想到月桂的好,忍不住抬眼望去,两目相对,总觉得分外多情。 
白莲却一把搬回了我的脸,让我看着他,蛮横道:“我没二哥好看吗?” 
我诚实地回答:“你最好看,还不行吗?” 
白莲满意地对我咧嘴笑道:“那山儿就只看我一个。” 
我嘴角抽筋,半晌,才道:“白莲,你知道不,常看一个人,即使再美,也会产生视觉疲劳。” 
这回换白莲嘴角抽筋,半晌,回道:“那山儿就分左右两边脸,换着看。” 
“哈哈哈哈……”罂粟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月桂都摇着头柔柔笑着,对这个小弟弟的奇思妙想而忍俊不住。 
狮子扫眼嬉闹成一团的我们,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倾君之时’,那样嬉笑怒骂,不分男女。 

七十三.谁伴我眠 

在我们的和谐大乐章中,一直被冷落的眼镜蛇阴气渐起,却也插不上话,只能阴沉着脸,猛咳嗽道:“山儿,我要换药。” 
我一听,这是正事儿啊,就放开了白莲,蹿到眼镜蛇身边,动手掀他的衣物,要给伤口换药。 
眼镜蛇却压住我的手,扫眼其他人,道:“帝王身体,怎可外露?” 
我抬眼,完全不客气的回击道:“你全裸光腚的时候我都看过,小腰露一截,还算事儿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气压徒然急剧下降。 
眼镜蛇突然来了脾气,一把拍掉我的手,阴森森瞪着我,仿佛恨不得掐死我的样子,怒喝道:“不!用!你!换!” 
“不用就不用呗,你吼什么啊?去,到装杂物的马车上,让你家江弩给你换去。”我也不太高兴地转身,不理那闹别扭的人。 
眼镜蛇一把抓住我的手,强迫我转回头,看着他越发暴戾的眼,听着他字字危险的质问:“你说谁家江弩?” 
我摊手,完全无辜的样子:“你家的啊,难道是别人家的吗?” 
眼镜蛇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我气得不轻,一顿猛咳,愣是将包扎好的伤口,又咳出血来,染了衣衫,然后蛮不讲理地闭上眼睛,沉声道:“换药。” 
我噫了一声,问:“不是不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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