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起吧,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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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太妃!-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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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在江南沿海长大,在水上如履平地,他在西北训练一批精锐的水军,同薛家军配合,绕过干太海进入对方的营地骚扰,将对方粮草烧了精光,杀了一批鞑子。两军交战以来,有胜有负,这次功劳很大。
   
   赵煦着玄黑绣金龙的袍子,在漆黑的夜里越发显的阴郁,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眸如点漆,带着慑人的寒意。在龙椅上坐定,道:“今日的战报送来了吗。”
   
   宫里专门饲养了一批信鸽,用以传递机密要闻,自从开战以来,他每日必要看信。今个的信略迟了些。
   
   三更时分,战报终于到了,赵煦展开密信,扫了几眼,松了一口大气,身形晃了一晃。
   
   “陛下”曹德赶紧去扶。
   
   赵煦摆摆手,慢慢思索着。
   
   这个消息祸福难辨,沈安之将大燕的皇帝萧弥勒引了出来,薛怀雍一箭将萧弥勒当场射毙。如果燕国就此罢休还好,先帝爷在位期间,大周将燕国打的落花流水,为了边疆安宁,还是划出了一些地给燕国,签订了五十年和平的国书。如今堪堪过了十年,燕国遭天灾,民不聊生,贵族的日子也不好过,萧弥勒还算讲点信誉,小打小闹并未大举进攻。罗布丹膝下儿子众多,大皇子年逾三十,母亲是个奴婢,有勇无谋,不堪重用。太子是老皇帝的老来子,只有十岁。母亲是皇贵妃,深的皇帝宠幸,其父为吏部尚书。除了这两人,十皇子和七皇子都是有实力角逐皇位的人。燕国的皇上历来是能者居之,不管嫡庶。老皇帝死在阵前,燕国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是大皇子或者太子登基,还有胜算,如是其他年富力强的皇子坐了龙椅,胜算大不了多少。
   
   他的下一步关乎整个大周的局势,必定得慎之又慎,重之又重。
   
   赵煦沉默半响,道“宣蔡太师和沈大人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想了想 还是不要太甄嬛  德妃没给皇上戴绿帽子。假孕好了。看到这里,我不会再写小三出轨什么的。后期是真的要扣题了。
 
 
 
 
 ☆、御驾亲征
 
   
   皇上昭告天下德妃有喜;群臣激昂。消息传到洛河行宫;彼时沈懿之正抱着昭女的襁褓哄她入睡。昭女出了月子就能睁眼了;她的瞳仁又黑又亮;好像两朵嫩生生的巧克力果冻养在水里。最是喜欢晚上用无齿的牙龈咬着小手玩;奶娘哄到三更才肯眯眼。沈懿之平时是极宠两个孩子的,却希望他们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不得一昧的宠溺。刚点上灯;她轻轻拍着襁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小婴儿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迷茫看着眼前的嘴一张一合唱着好听的歌儿;本能觉得曾在母亲肚子也听过。她将沾着口水的小手从鲤鱼小嘴里抽出来;笑咯咯的往沈懿之嘴里塞。
   
   “娘娘。”冬虫眼皮跳了跳,劝道;“您抱了这么久,手也酸了,奴婢来吧。”
   
   沈懿之看了一眼冬虫的反应,笑道:“手不酸,这孩子精怪着呢,你看她眼睛眯眯的,就要睡着了吧,本位要是把她放在摇篮里或者换了人来抱,她肯定会哭。”
   
   冬虫看着帝姬口水洗过的手往娘娘脸上戳弄,心里止不住难受。娘娘一路奔波挺着大肚子来行宫生产,差点遭遇不测,幸而上天保佑,母子平安。皇上还道月子后接娘娘回宫,怎的没见接人的影子来,倒盼来了传旨的太医。娘娘诞下龙凤胎,德妃那边就有喜了,这不是抢人风头嘛。
   
   “你下去,这里不用伺候了,让奶妈将琛儿抱过来。”因皇子身子瘦弱,便按照习俗给他起了小名琛儿。
   
   冬虫还想劝,见娘娘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带着焦虑退下去。
   
   暗哑的关门声如病人的呻吟把怀里的小儿惊到了,摇晃的幅度略大了些,昭女吐了两朵口水泡,又睡了过去。她看了一眼掐丝珐琅花鸟图案木柜,上面立了一个绿地套紫花玻璃瓶,里面插了几朵粉嫩流云的菊花,花瓣微微蜷缩起来。沈懿之喜花香果香自然的香味,宫女们采了最时兴的花儿插在瓶里,第二天便丢了去。花开不重样,日日朝颜夕容。
   
   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心如煮开的沸水,汩汩开着花心,就怕一不小心溅撒出来,烫了旁人,灼了自己。她死盯着那粉菊,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她明事理的时候,就一直告诫自己,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哭,真的不值得。已经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不是一句两句甜言蜜语就能哄的到的。他和她在一起马上就要五个年头了,期间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她怀孕生子,就是达成了最大的默契,明明已经交付了最深的信任,明明她已经看到未来的希望。另一个女人有孕的事实把她狠狠打醒了。
   
   他以为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吗,以为女人生了孩子就会死心塌地不再抗争吗,不,他错了,为了两个孩子,她就是死,也要争到底啊。
   
   院子里灯火幽明,两个奶妈抱着襁褓低眉顺耳站在门口,应声进来。她将怀里已经熟睡的昭女放在熏的暖烘烘的摇篮里,大红团花锦被把昭女包成了蚕茧。
   
   “娘娘,皇子已经抱来了。”冬虫心疼地跪在她身边,焦虑地看着。
   
   沈懿之的摇着摇篮的手一顿,挂在摇篮杠上的摇鼓儿发出轻微的咚咚声,她摆了摆手,示意冬虫别说话。接过奶妈手里的襁褓,琛儿比昭女乖很多,早就乖乖睡着了,下颌尖尖的,五官和赵煦相像,一双漆黑墨眼和赵煦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他的身子暖暖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往母亲身上挨去。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她心里酸涩难当,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折了腿,哭得差点背过气,大家没日没夜哄着。后来腿渐渐好了,脸上见了肉,跟小大人似的,要吃要拉会嚎一嗓子,其余时间安安静静的不像话,只会拿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瞅来瞅去。
   
   摇篮本来做的极大,两个孩子并排睡着还嫌宽敞。沈懿之侧卧在床边,边摇着摇篮。将奶妈打发下去的冬虫和李妈妈在外面躺着,心里都不大好受。两个孩子睡的极好,中间喂了两次奶。一觉睡到天亮,三个大人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翌日沈懿之和孟顺容薛才人一并在花厅闲话,沈懿之懒懒的不想说话,冬虫怕主子想不开,便将两人请了来。孟顺容早就熄了争宠的心,薛才人心又没皇上身上,三个没啥利益冲突。说起话来并不像在宫里那般夹枪带棍,刀刀见血。
   
   沈懿之一言不发看着孟顺容絮絮叨叨,啰啰嗦嗦说着趣闻,她脸上胖了些,鼻翼下的法令纹没以前那么明显,说话眉飞色舞,兴奋处还手指比划着,和那些八卦妇人一般。也是,她现在虽还有顺容的封号在身,其余和妃子一点不挂钩。人啊,一旦肯为自己活,才能活出彩。
   
   薛怀敏坐在窗边冷冷发呆,窗外是巡逻的队长,近日他们巡逻的更加勤快了。
   
   不过一小会儿,底下人传皇上驾到。
   
   孟顺容笑嘻嘻的打趣:“行宫怪冷的,陛下来接娘娘回去过年,娘娘真是好福气。”她也知道德妃有喜的事,知道宸妃定然不太开心。幸而大周长幼严明,非长非嫡不立,德妃就算生了也是个亲王爵。现在皇上来接他们也说明谁宠谁不宠,一目了然。
   
   沈懿之知道孟顺容的意思,皇上给台阶下,她就顺着下了。可惜她不是唯命是从的女人,这口气咽不下。
   
   众人见了礼,皇上一把扶起沈懿之。他风尘仆仆,精神却很好,并不避讳孟顺容和薛才人,笑道:“顺容和才人也在这里啊,朕谢谢你们照顾懿之,她脾气倔,爱使小性子,亏得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是这般孩子气。”
   
   沈懿之暗骂不要脸,这什么话,偏不想当着外人发作,恐丢了面子。暗暗希望孟顺容和薛才人知趣走人。根本没看到曹德带着人堵在门口呢,哪里走的掉。
   
   皇上见她这样反应,皱起眉头来,一点不避讳人,直接就问出口了:“懿之,朕知你如你知朕,有话就说出来,不要闷肚子里。猜来猜去反而落了芥蒂。你嘴硬心软,并不轻易信人,但你不能不听解释就给朕定了罪,犯人还容的他辩解几句不是。”
   
   “陛下是万乘之君,是臣妾的君,臣妾必定敬之重之,不敢有所欺瞒。臣妾惶恐,臣妾不敢揣测圣心。”淡然一笑,端出来宫妃的仪态。她只是众多妃嫔中的一员,何德何能敢和他做红颜知己。
   
   皇上回望她,她也报以淡然的笑,底下的人都低着头,无人看见他们的视线在空气里交缠。
   
   “皇上,娘娘,臣妾告退。”孟顺容和薛才人同默契道。
   
   皇上微微颌首,曹德退到门外,其余的人都有眼色退下。“夏草,去拿热帕子过来。”沈懿之喊住也要退下的夏草,其实帕子热水早在皇上进屋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平时这事一般是沈懿之做。
   
   “懿之给朕擦擦脸罢。”皇上漫不经心道,夏草看出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只恨自己走的慢了,这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讪讪回道:“娘娘,厨房还在熬着小米粥,奴婢去看看。”说完一溜烟跑了。
   
   沈懿之还是纹丝不动,低头请罪道:“昭女这几日又胖些,臣妾抱着恪手,手臂都抬不起来,皇上见谅。”
   
   他自己解了莲青斗纹洋线番丝鹤氅,自己用热水擦了脸,宫女们送上热饭菜。喝了一大碗鲜香的燕窝冬笋烩糟鸭子汤下去,才算是暖和了过来,草草用过饭,命人收拾下去,方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心里明白,这还是在发脾气呢,他想了想,认真道:“奶妈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要你天天抱呢。”
   
   “那倒是,只管生不管养,男人做父亲只要一天,女人做母亲要一年。反正有数不尽的女人能开枝散叶,何必上心呢。”她怒不可揭,站起来。像一头护着幼崽的狮子,头发全竖了起来。生恩养恩,只把奶妈当做移动奶瓶,她的孩子就是累死她也会带好。
   
   他的意思是不让她累着,并无其他意思,孩子是她的逆鳞,也是他的,她护着孩子,他护着她和孩子。
   
   “如果你是为德妃肚子里孩子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件事说出来。德妃软禁期间,他只去繁英阁打了个转,人都没见到,哪里能种玉。
   
   她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全掉在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上,然后消逝不见。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京中都道八王爷是闺中好友,果然是有出处的,陛下不必为臣妾耗费心神。德妃娘娘为皇家开枝散叶,理应嘉奖。昭女琛儿很快就有弟弟了,真是两全其美。臣妾不是善嫉的妇人,入了皇宫便会遵循祖宗家法,侍奉陛下太后,绝不生事。”
   
   “懿之,这事一时半会真说不清,以后你便知道。琛儿是长子,日后是嫡长子,这一点不会变。大周的江山社稷要他来继承。”他伸手过来,想把她对着自己。
   
   沈懿之咋一听着消息,说不高兴是假的,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演电视剧。皇宫里的事根本作不了假,什么狸猫换太子,偷龙转凤完全行不通。苏仙儿一个深宫妃子,还能和别人偷情去不成。除非皇上自己答应,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老婆给戴绿帽子。苏仙儿一有孕,马上晋位德妃,自己七个月的肚子都要为她让位,沈懿之可不会忘记,皇宫里最得宠的是谁,地位无人可撼的苏仙儿啊。果然这才是真爱!
   
   “皇上这是打一棍子给个甜枣么,琛儿本就是长子,按祖宗家法他也要继承大统。臣妾是不信承诺的,写在字上的东西都能毁了,记在心里的事也能忘。”她红着眼睛道。长子,嫡子,还不是皇上一句话。她已经错信一回,不会把孩子再给耽误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接着是不可置信,她穿着草绿色绣湖色梅花的十二幅湘裙上坐在那里,好像一直斑斓的蝴蝶,翩然飞舞,不带丝毫眷恋就要离去。他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却开不了口。
   
   要她别走,又担心还是那个结局,岂不是让她孤苦一生。
   
   要她走,那硬如金刚石的心碎成了微末,风气尘埃扬起。
   
   “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孩子。别老是熬夜,顾着自己的眼睛,吃饭要准时,不许挑食。想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如果让你狠朕心里会好受些,你就狠吧。”他艰涩的开了口。
   
   她抬头诧异的看着,月色融融从粉色的窗纱下流泻,他微仰着脸,身姿如夏日热浪里的竹,冬天里雪山顶的松,被月光包围其间,自有一番孤傲清冷的风骨雅致从骨子里透了出来。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这话像是在交代遗言。
   
   他静默片刻,道:“把昭女和琛儿抱过来吧,今晚我们一家子一起睡。明天朕就要走了。”
   
   她心里泛起冷笑,如那水上的薄冰。“小儿夜里哭闹,会扰陛下休息,还是别抱过来了,让奶妈带着吧。”
   
   “朕明日要回宫,御驾亲征!临走之际想要看看两个孩子。懿之不愿意?”
   
   她紧紧盯着他,试图找出开玩笑的证据,怎么可能,她在心里大喊!皇上就在皇宫待着好了,乱跑什么。
   
   “西北有哥哥在,皇上是国之根本,不可冒险。”她心道,长的这么好看,别被鞑子抢去做老婆了。
   
   “你还是知道了,朕不瞒你,大周的江山不能在朕的手里了断,有琛儿和九弟,大周江山社稷就不会倒。”他的神色有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冰冷,倔强,宛如神祇。所有的色彩全在他眼前流泻,黑白两色凹凹凸凸,他的江山和女人,要守住,大抵是要用命来交换的。繁华若梦,浮生未歇!这一次,他不想再迎着刀刃死去,唯有挟北落而席卷北方!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四依旧没更新。星期五继续。
 转折,之后所有的伏笔都会慢慢揭晓。皇上的番外我已经写了一个。
 
 
 
 
 ☆、归去来兮
 
   
   北风呼啸;窗外的冰凌花同腊梅争相竞放。洛河行宫临水;屋子里又湿又冷。冬虫让人在暖阁角落里又加了炉子。春雨掀开厚厚的门帘进来;将手中的密封的信呈上。沈懿之瞥见她身上带着寒气选了离摇篮最远的位置。心里暗暗点了点头。春雨和秋叶是她新提拔的两个大宫女;春雨聪明贴心;秋叶憨直尽心。
   
   “去炉子边暖暖手吧。”
   
   “谢娘娘。”春雨把红萝卜条似的手放在红彤彤的点银丝炭雕花炉上解冻,呵一口白雾的气,两手捂住了无知觉的耳朵。
   
   沈懿之瞧着信是明黄的上等纸封好的;仔细用细银簪子挑蜂蜡。她那日和赵煦冷战了一夜,翌日他就御驾亲征了;算日子也有二十多天。这种规格的纸只有皇上和太后皇后才能用;莫不是出事了。手愈发抖起来,挑了几次才挑开;深深吸一口气,将信展开。密信是太后派人送来了,先是问了两个孩子的情况,道自己身子不好,想念两个孩子,在行宫照顾不周云云。皇上御驾亲征,朝中虽有太师坐镇,九王爷也活动多多,恐怕其中有诈。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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