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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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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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凤鸾决定闭上嘴,以示自己不吃这句话。她聚精会神看着郭朴,见他稍有正色,慢慢道来:“岳父水上遇强盗,应该与毛家无关。退亲后你舅舅送地契来被抢,与毛家有关连。有两个地痞把毛家供出来,这中间谁牵的线,倒还含糊。”
    凤鸾犹有疑心地问:“这供词是打出来的吧?”郭朴一笑:“当然用刑!”见凤鸾戚戚,郭朴问道:“你不信?”
    “毛家与我们家并没有冤仇,以前还是……,已经退亲为什么又下这样的毒手?”凤鸾想不明白,毛元的五两银子又在眼前浮动,她摇一摇头问郭朴:“还有别的证据吗?只有几个地痞攀扯,不能就此定人罪名。”
    面上一红,轻声细语道:“我只是说一说,没有为他们家求情的意思。”秀色微晕又带着真情,郭朴颇为享受的看着:“我明白,所以我不愿意对你说,一是怕你难过,二是怕你疑心。这两样子,我都不喜欢。”
    凤鸾垂下头细细想想,不好意思地道:“果然,我不能相信,只怕相信毛家真的这么不好,我的心里痛。朴哥,你很喜欢是吗?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怎么会来对你逼婚。”回想郭朴被逼之下说的一句“多谢你还愿意嫁给我,而我还愿意娶你”的话,凤鸾梨涡露出半边,带着娇媚和宛转,果然朴哥当时说的对,幸亏他还愿意娶!
    “呆丫头,你又发呆!”郭朴只用眼睛一看,就明白凤鸾在羞涩什么,他含笑殷殷的抚慰着:“不必多想,我本来娶别人,你本来嫁别人,有这些事情在中间成就姻缘,这姻缘莫不是天定?”
    回想起卢小姐,郭朴仍有嘘唏,他柔声问凤鸾:“你不恨他?为什么不恨他?”郭将军恨死卢小姐,在他面临生死的时候,打下一棒子来。
    凤鸾真诚地道:“我恨,我虽然记得五两银子,我也恨他!”郭朴觉得很新鲜,有些迫切地问:“说给我听听?”
    “毛家先来退亲,我以为他是这样想,我恨他,恨他们家嫌弃我们家。后来知道他并不情愿,我依然恨他,恨他窝囊,恨他没志气!”凤鸾长长的吸一口气,面上有与她年纪不相称的沉思,所以同情曹氏,是内心里对毛元依然有恨。
    恨他不敢出头,恨他抛弃自己。内心深恨……
    见郭朴不错眼睛还在等自己下面的话,凤鸾伏下身子亲亲他的面颊,亲得郭朴一笑,凤鸾坐回去再道:“可他给了我五两银子,在窝囊没志气的情况下,敢给我五两银子。”
    眸子在地上一转到郭朴身上,凤鸾感激地道:“跟了你,你不像别人家的丈夫一样陪着,在我心里却是时时陪着,跟着你,见过不少没见过的,有不如意的事,你会护着我。不风吹日晒,只是玩乐。朴哥,如果可以,帮我还他五两银子,我想,只还五两就足够了。”
    这些话朴朴实实,没有半分修饰,也没有半分刻意。好似夫妻闲话,一言一语都有情意。
    郭朴心情荡漾,先是微起风浪,再就心潮澎湃,为凤鸾的这些话,也为凤鸾话中的含意。他答应一声好,嗓子里因为激动沙哑几分。
    凤鸾斜倚床栏杆,有几分悠然看着地上,眸子却凝思着。郭朴很快从自己思绪中醒来,容不下凤鸾这样想着别人。
    “咳咳,”他重重咳上两声,一心只想打断凤鸾的回忆,索性都说出来:“五两银子我为你还,我也实话告诉你,借着这件事,我要把毛家连根从这城里挖出去。”
    凤鸾吃了一惊,眼睛溜圆又离杏眼不远,郭朴白眼她:“你的五两银子,我会还的!还他十两!”
    依着凤鸾原来的个性,本应该是她在担心担忧。可听过郭朴这句话,凤鸾忍不住格格笑两声,俏皮地问:“只是赶他们家走,不会再有什么了吧?”
    郭朴半真半假:“我要再有什么,你倒是能管得住,你也不知道。”凤鸾又不乐意了,吭吭着只说出来一句:“那邱大人呀,就是公子的……”
    一笑不再说下去,郭朴已知下面的话意,微微一笑:“刚才挺聪明,还会说毛家胆小谨慎,就是这胆小谨慎的人,差一点儿要了你舅父的命,”见凤鸾不以为然,知道她到底是个女人,总有女人无端的好心肠。当下笑笑,郭朴道:“让他走,免得我眼前转悠,总有一天我还要收拾他!”
    一个是睡在床上翻身都需要人帮忙的人,却总给凤鸾觉得安慰和有依靠;一个是好手好脚能行能走能挣活命钱的人,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了凤鸾。
    凤鸾送回茶碗,心情久久不能放下。坐到书案后胡画了一会儿,晚饭后郭朴见她神色仍有戚戚,体贴地命她:“去园子里走走,再回来不许再摆这样脸色给我看。”
    郭夫人在房中,等凤鸾出去,房中再没有别人,她笑吟吟地道:“朴哥,和你说件事。”郭朴见母亲笑得古怪,也笑着来猜测:“让我猜猜是什么事,必定是汪氏又讨母亲喜欢。”
    说到汪氏,郭夫人笑容满面:“这是个能干的人,给汪家一万两银子没有白给。前天两个老客来,都赞不绝口。”再悄声告诉儿子:“还有亲戚们,全是汪氏挡回去,现在铺子里拿东拿西的事少了不少。”
    “那和气也很重要,”郭朴这么说,郭夫人忙道:“这是当然的,我时常这么说她,不过她自己也当心。”
    郭朴对汪氏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只担心一条:“母亲还是盯着她的好,太聪明太灵巧,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子,我打算明年让她京里去,这一年好好打量她。”
    对京里安铺子,郭夫人颦眉道:“你不是对卢家念念不忘吧?”郭朴吓了一跳,骇然笑道:“母亲说哪里话来,自己儿子怎么这么猜测?”
    “你别的地方我都知道,当官这一条我就不当家。我来问你,你对卢家这一样,可死了心吧?”郭夫人又有几分气恼在眉梢。
    烛下郭朴陪笑,点点烛光把他的歉疚照得一清二楚:“母亲,经过这一次告状,咱们和卢家快成了仇,儿子再糊涂,怎么能还想着她?”
    “快成了仇?是已经成仇!”郭夫人回想前事,就对儿子恨铁不成钢:“给你家里议亲事,你说不行,依着你。你去当官没一年,要从京里订亲事,祖父这样见识的人都说不行,门不当户不对,他们是官家,咱们是商人家出了个你,还是不般配,祖父担心坐桌子一把年纪要坐下首,你不依,抬出工部侍郎大人的公子来,做大媒说亲事,咦,那个虞公子如今可有信来?”
    郭夫人随口一问,问出郭朴的伤心事上,他苦涩难当:“母亲,不必再提他。”郭夫人更奇怪:“他难道没有信来?这就不对,你看看你成亲,大帅府上还有礼物来,难道他打仗,大帅倒不打仗不成?朴哥,是不是毁亲事,你和他也成仇?”
    郭朴硬生生被逗笑:“母亲不必多想,没有的事,或许,他打仗走得远,看思明弟,不是久也不来。”
    “可滕二少一路辛苦送你回来,这能相比?”郭夫人说到这里,明白自己的话扯远了,又拉回来对儿子盘问:“你让汪氏京里安铺子是打的什么心思?我可告诉你,要是为卢小姐那……那不中用的东西,我可不答应!”
    郭朴无奈地苦笑:“没有的事。”郭夫人步步紧逼不放:“那汪氏去京里做什么?京里是天子脚下生意难做,你好生生硬要去京里,又想出去作官?我不答应!”
    “母亲不是才说过,咱们和卢家已成仇,儿子不能放过他,京里玉宝斋有卢夫人的份子,儿子让汪氏要玉宝斋旁安铺子,不管花多少钱,就在那里!”郭朴的真心话被挤兑出来,要依着他,还不想说。
    为宽郭夫人的心,郭朴不得不说出来。
    郭夫人满面不如意,这就转成满面春风,一口一个朴哥的叫着:“就知道你是母亲的好儿子,你受了这样的气,怎么还能想着卢姑娘?”她自己说着笑:“那卢姑娘生得也一般,没有和天仙一样,我和你父亲去下定礼,只出来见一面就走,到底我也没有看清楚。回来三奶奶问我,大嫂子,那通身是个什么气派?我回她那天我眼神儿不好,硬是没看到。三奶奶气了我好几天,还以为我哄她。”
    郭朴忍不住笑:“凤鸾这丫头淘气,一不喜欢就问我卢姑娘长什么样,是天仙还是嫦娥,我回她不知道她还不信。明天母亲告诉她一回,母亲都没有看清楚,我更一面没见到。”
    “我给你作证,你是一面也没有见到,凤鸾哪里淘气,凤鸾难道不想知道知道,三奶奶都这样好奇,何况是凤鸾。要论起来,只有你祖父不问,你祖父对你京里这亲事没半分满意,你是他唯一的孙子,他难道不想去给你下定礼,他怕去到京里见到大人低声下气,这大人算起来那时候只好是个晚辈,祖父没去成也气,让他去也气,气了好几天。”郭夫人说过,郭朴吭吭地笑。
    郭夫人嗔怪他笑声大:“你笑的是谁?你和凤鸾定亲,祖父一定要去下定礼,这不,才全了他这念想。如今我对你说,你去京里是对付卢家也罢,是还有旧情也罢,反正我这门里不许姓卢的进来,姓卢的养的狗都不许进!”
    “哎呀母亲,您想错了,我房中不是没人,想她作什么?”郭朴笑嘻嘻:“早就抛到脑袋后面去了。”他往外看一眼:“您小声些,要是让凤鸾听到,您是走了,她要接着和我罗嗦一晚上。”
    郭夫人一听就笑了:“该,”又紧追不放:“那你那时候是吃的卢家什么药,非他们家不娶?”郭朴满面通红:“当年糊涂事情,还提它作什么。”
    把儿子逼出来这样一句话,郭夫人才满意地笑笑:“朴哥我对你说,母亲为你想得周到,恰好十一房里大爷二爷也想到这事,他们来见我,说汪氏能干,是家里的福气,又说你房里少了一个人,再正经给你找一个。要官小姐呢,如今我也没有那么大气性,不过这官小姐进门可是排在后面。要是你不要官小姐呢,就给你找一个正经人家女儿,比凤鸾还讨人喜欢,比汪氏还要能干,如何?”
    这最后两句“比凤鸾还讨喜,比汪氏还能干”,是出自于十一房里郭有铭和郭有铮兄弟,郭夫人顺手就用上。
    郭朴啼笑皆非,见母亲神色熠熠透着喜欢,他镇定一下缓缓道:“秦王殿下来,打趣我有三两个,劝我有一个知心的就行。兄弟们来信,也是这样说。那时候要三个,是唯真心人难求。现在汪氏安心,凤鸾用心,母亲,这样多好,不必再有人。”
    “汪氏成天在外面忙,哪有时间顾你,祖父让凤鸾管家,又怕她忙中疏忽你。你怕打官司?你放心,只要是她自愿的,就不怕。”郭夫人疼爱地对儿子道:“不然,再领来你相看相看,十一房里你大爷说,有一个官小姐,生得可沉鱼可落雁……”
    郭朴笑着打断母亲的话:“这必是大爷的原话,哪有可沉鱼可落雁这样的用辞,母亲,”他诚恳地道:“我们对她们三个人都一样,如今想想,汪氏很能适应家里,凤鸾和我像是姻缘天定。”
    他嘘唏着道:“母亲想想,凤鸾退亲,我退亲,恰好退在一年里,又都是被人退亲。这也没关连,凤鸾偏又求到家里来,这不是注定是我们家的人。”
    见郭夫人还要说,郭朴求饶似地道:“请母亲不要说了,我是不再要人,这话以后不要提,凤鸾要是听到,她这个小醋坛子,时常和汪氏还掂酸,再听到这些话,又要把卢小姐拎出来问个不停。”
    郭朴咬牙切齿:“姓卢的一家,此生要我多看一眼,一定是我扬眉吐气,他倒运时!”郭夫人这才放下心,见儿子头上青筋爆出来多高,用帕子给他擦汗,劝道:“我知道你心里气她,我也气她,咱们不想她。要我说,这京里也不必安铺子,从此与他们家少来往多好!”
    郭朴一定不答应,他心头最恨的,在曹氏走后就不再是曹氏,而是在这官司里推波助澜的卢大人。
    郭夫人还是拿儿子没办法,凡是郭朴决定下来的事情,这个家里没有人能拦得住他,郭夫人取过一只扇子打着,往外面看星光满天的夜晚:“凤鸾还不回来?”
    “让她玩去吧,横竖困了自然回来。”郭朴说起来是心满意足又悠然,去年和今年为凤鸾私自离家担心她一去不返的心情不再有。
    郭夫人慢慢和儿子说着话,见墙角里冰化了,让长平和临安来换。
    凤鸾出来散闷,因是在家里,只想自己去走走。见兰枝和桂枝要跟上,回身道:“取一把扇子给我,你们去洗澡。”
    夜空星光灿烂,赏玩到园子处,兰枝送来一把竹柄美人团扇,转身回去。凤鸾漫步在小径上,脚下软软是香草,又听到夏虫啁啾要去捉,后悔没有带网罩来。
    没有东西抓,就只听一听取乐。要看夜里荷花,沿着池子边儿上遁着蝈蝈声走着,走不到一刻钟,听到几声轻泣声。
    周氏凤鸾是个心肠最好的人,不然不会听到毛家曾陷害自己,没有一句恶言。轻泣声系住她的心,她想,是哪个丫头受了委屈在这里哭泣?声音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年青的女孩子。凤鸾想起来自己初到郭家受的委屈,还有兰芬现在虽然厨房上能安身,也说过两回受气。
    借着月光照脚下,悄悄掩过去看小桥下,一个瘦削丫头的身影哭得正伤心。凤鸾含笑轻问:“你哭什么?”
    丫头吓得身子一哆嗦,回身来看桥上。月光明亮把凤鸾印入光影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是个女孩子。
    凤鸾平时不爱装扮,是她在小门小户里长大,自小爱惜东西。头上三两件簪子虽然宝石碧玉,却背着月光只看到亮闪闪。丫头因此认错,以帕子拭泪带着哽咽嗓子问:“是哪位姐姐,我下次再也不敢这里哭了。”
    桥上的人未知面目如何,却可以感受她没有敌意。凤鸾掂着团扇走下桥,柔声道:“你受了委屈是不是,对我说说不?”
    几步就下小桥,明亮月光落在身后。丫头可以看清楚她,却更唬得害怕,双膝拜倒连连叩头:“少夫人,饶了我这一回,千万饶了我吧。”
    这可怜样子凤鸾实在怜惜,寻块山石要坐下,丫头更急急送上自己的帕子垫在山石上,怯声怯气地道:“夜里石头还是冷。”
    凤鸾更心疼她,自己坐好见她又跪下,命她起来问:“什么事要哭?”丫头只是叩头,泥地不比青石板叩不出声响,只见她一起一落的额头上渐有青苔草汁痕。
    “起来,不许你再叩头。”凤鸾对她板起脸:“你不听我的话?”见丫头吓得站起又半垂身子不知所措,凤鸾用团扇半遮面庞笑道:“这就是了,你听话,就来告诉我你怎么了?”
    见丫头怯生生只是害怕,凤鸾油然想到自己初进郭家。月儿圆圆照得人心明亮,凤鸾多出来的这一丝阴影在想到郭朴时,全化为思念。
    近在家中也有思念,凤鸾笑话自己一下,又见丫头还是愁眉不展,用团扇轻点她,加意放柔嗓音道:“我让你说,”这话说得颇有几分郭朴的派头:“让你说!”
    丫头双膝一软,又跪下来,凤鸾先是愕然,再生气道:“怎么不听我的话?”她心思里一转,以为自己这少夫人震不住人,努力回想郭朴生气的模样,凤鸾学得有模有样,黑着晶莹的面庞:“快说呀。”
    软软如糯米的嗓音泄露出这位少夫人不可怕,丫头双眼滴泪,话如脱闸之水流出,未语先泣道:“少夫人,您千万别打我,您千万别告诉管家大娘们。”
    凤鸾更加可怜她,安慰道:“我不说,你怎么了?”见她五官端正,好个清秀容貌。凤鸾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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