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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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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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一抬眼眸想到曹氏,又怯生生,把郭夫人心疼的不行。她不听凤鸾的,把凤鸾往房中带,让她坐下,再使唤丫头:“快取热巾帛,热茶,让厨房里熬参汤,朴哥要好了,把你累病了,朴哥才不愿意。”
    “母亲,”凤鸾羞得难以张口,她心知不能对郭夫人说自己的心里话,面对她的一番热情又不能不说,就成了张口话难出。
    房中热络起来,郭夫人一个劲儿地抚慰凤鸾,丫头们跟着都动起来。桂枝见到说话最难听的竹香端着大铜盆送热水,忙到房外拦下她,不客气地接过来,与竹香对一个眼神,不无得意地道:“不敢有劳,我自己送进去吧。”
    竹香被打劫,原地站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丫头也上去了!
    褚敬斋飞快地来到,见郭夫人在,他有些愣神。郭夫人若无其事地对他道:“褚先生,凤鸾像是受了惊,你快给她看一看。”
    “好,”受冷遇多时的褚敬斋受宠若惊,几步就到凤鸾身前,兰枝送上椅子,帮着褚敬斋摆开东西,好奇看着他诊脉。
    医生诊脉大多是一本正经,独褚先生是眉头紧皱,郭夫人因此目不转睛看着,兰枝也歪酸了脖子。
    总算,先生有一句话出来:“少夫人先天底子好,但是还要补些滋补的药,方便以后……”话到这里,褚敬斋舌头打了一个弯,顿一顿,对郭夫人笑得别有含意:“夫人您是明白的。”
    郭夫人失笑,这位先生误会错意思。但是她很喜欢,自郭朴病好,她总算又这样真正喜欢了,起来喊褚敬斋:“家里滋补药材都有,你随我来看一看,”
    见褚敬斋还呆站着,郭夫人手上帕子给他摇一摇:“先生,你不能光给凤鸾补,也要给朴哥补一补,你说是不是?”
    这两个人一前一后去了,带着郭夫人的几个丫头。房中主仆五个人全面面相觑,就是郭家的丫头也不懂,眸子里傻乎乎要问凤鸾:“先生说以后怎么样?”
    凤鸾嘟嘴:“他说话我从来听不懂。”就这样丢下,凤鸾让兰枝去看郭朴还有没有客人。兰枝去过说有,凤鸾只得安心房中坐着。
    只坐了一会儿,见厨房上的人送来热气腾腾的鸡汤:“夫人说,少夫人要点补。”凤鸾红着脸让人收下,礼貌地问一句:“祖父、父亲和母亲那里可有没有?”
    “老爷是才回来,这汤是预备老爷用的,先送给客人,又送给老爷,老爷说少夫人受惊,先给少夫人送来。”厨房上的人眉开眼笑添加一句:“少夫人,您这是可是头一份了。”
    郭家的人非常在乎郭朴这个儿子,在乎郭朴这个孙子,这一点凤鸾嫁过来数月十分明白。拨动小调羹,旁边桂枝喜滋滋布菜:“我就说,咱们的好一定有人知道。”兰枝不忿:“怎么不是汪家的!”
    见凤鸾投来嗔怪,兰枝往外面看:“我今天还没有见忠伯。”取一件薄衣在手里出去。
    鸡汤上一圈一圈的晃着,凤鸾悄声和桂枝商议:“曹氏少夫人关在哪里,可怜她……”不管怎么让自己定心,凤鸾都觉得曹氏没有错。可她还是错了,错在哪里?凤鸾幽怨地对着鸡汤看,怎么还是认为曹氏无罪。
    “真是怕死个人,我幸好在房门里站着,腿软坐到地上,可这丑没有丢到外面去让客人笑。”桂枝把凤鸾刚才没有看到的,一一说给她听,
    居然有对郭朴的敬佩:“姑爷有本事,”对隔壁曹氏的房子努一努嘴儿:“这么大的官司,也拿得下来。这不,客人带着兵来的,”
    “兵在哪里,我怎么没见到?”凤鸾心里为曹氏又寒一层,她可怎么办?桂枝只为郭朴得意去了,扬眉有得色地再说:“全在院子里,你居然没有看到?”
    凤鸾心里好似无数只小手在抓在搔,还有无数的兵,她心底沉下去,真的要置曹氏于死地?她的心冰凉冰凉,好心肠又泛上来。
    兰枝回来是晚上,水红色的衣衫不如她面上喜色喜人。烛下垂首沉思的凤鸾见到这喜色,半天没有笑容的面上翘了翘嘴角,烛下多了三分喜欢:“又有好事儿。”
    周忠很能干,施七嫂也能干,凤鸾正微笑着,兰枝过来低声忍不住地道:“可不是,又抢到汪家的一笔生意。这一次忠伯说那铺子一定是她的,客人是郭家的老客,他说订郭家一半的货,再订咱们一半。少夫人,你不要再忧愁,只管喜欢吧。”
    丫头们用佩服的眼光看着凤鸾,凤鸾却黯然摆一摆手,命兰枝到身前,低声交待她:“明天去对忠伯和七嫂说,咱们休息几天。”
    “出了什么事!”兰枝舍不得地叫起来,凤鸾万般无奈说出来:“我怕公子知道。”白天有那一出子,不由人不怕他。
    别的件件不怕,只有这私下里开铺子撬郭家的客人,凤鸾担心。
    兰枝权衡轻重,和桂枝对着不服气地瞪瞪眼,不情愿地道:“那好吧,明儿我回去说。”走廊上有笑语声过来,如春风中黄莺,又如夏夜的虫鸣,汪氏还是脆生生嗓音:“母亲,您慢着些儿。”
    主仆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横眉要怒目。兰枝骂一句:“啐,她怎么还这么得意!”桂枝也啐道:“就一点儿不可怜人。”
    话飞出口不能收回,桂枝尴尬了:“我就想着曹氏少夫人与咱们不错是不是,她不欺负人,也不……”
    一语未了,兰枝也为曹氏忧愁上来,忽闪着的眼睫对着凤鸾,为难地道:“少夫人,您可以求个情不?”
    “打她一顿让她走吧。”桂枝见有人求情,也跟着走上来说:“我们屯里也有这件的事,都是打一顿再过日子,”话越来越低:“人家穷呗,打死了还要再娶一个,公子不一样……”
    暖风习习不住吹来,凤鸾面上薄有微汗,好看的红唇上全是苦笑。见丫头们对自己期望,她难过的道:“这是规矩,是要沉猪……笼的。”
    最后一个字艰难地吐出,兰枝和桂枝倒吸一口凉气:“天呐!就这么活生生杀了人!少夫人,”她们同为女子,在别人的生死关头寄以同情。
    外面又有汪氏的笑声出来,离玉珠溅盘不远:“小戏子来了,快搭起戏台,请客人们入席,本家的亲戚们,快请来。”
    兰枝和桂枝都愤怒了:“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凤鸾眼角边,悄悄的流下一滴泪水。她本来就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见到的人就和桂枝说的,老婆偷人也不敢打死,打死了娶不起第二个。
    节妇牌坊城里就有也天天看,可是……凤鸾还年青,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素来就是这样。
    想一回,是郭朴生气的面容;气到了他伤了身子;再想一回,是笑语嫣然的曹氏面白浮肿地死去,凤鸾痛苦地说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这房里的主仆三人,没有如汪氏认为少一个人的喜欢,而全在惋惜曹氏即将没有的生命。
    戏台锣鼓声敲起来,长平过来敲门:“公子请少夫人去。”凤鸾拭一拭眼角,怕郭朴见到自己流泪会气上添气。
    廊下一排红灯笼全掌起,和夜空中的星星相辉映。长平手中挑着一盏绣球灯,走上几步,凤鸾问他:“你也觉得曹氏应该死?”
    出其不意的话没有吓到长平,他微欠身子往前走,只回一句话:“雪梅被送到狱里审问,已经去了三个时辰。”
    “啊?!”凤鸾脚下一滑,幸好有丫头在才没有摔倒。长平停下脚步,还是没有回头看凤鸾,只再说一句:“有些话不说的好。”
    凤鸾定定心神,来到郭朴房外。门帘那里,里面透出温暖的烛光,郭朴带着喜欢喊她:“凤鸾快来。”
    只这一句,凤鸾所有的心思全抛开,由不得地往里奔去,到床前见到郭朴消瘦的面庞,凤鸾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你怎么了,快过来让我看看,”大半天全由滕为洵陪着,说京中的事情,也尽吐自己心中的苦涩。郭朴痛快之余,不时会想起凤鸾。
    对着凤鸾无端的泪水,郭朴只能乱猜,打迭起一腔柔情道:“怪我没有陪你,是不是,滕兄从京中远来……”
    “不是,”凤鸾用手背抹干泪水,把帕子倒用来擦手背,还是说出来:“真的不能留她一条命?”
    郭朴没有骤然生气,也没有沉下脸,而是审视着凤鸾,慢慢问道:“你认为她没有错?”
    凤鸾深吸一口气,问自己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曹氏去死,烛光笼罩下她在床沿儿上坐下:“她只是喜欢上别人,人家早就喜欢上。”
    “那就不要嫁过来!”郭朴不客气地道。凤鸾为难地看着他:“她是家人答应的是不是,就像我,家里人……”
    郭朴接上这低下去的话:“你凤鸾家里不答应,你也嫁了不是?”凤鸾点一点头,郭朴嘴角露出一抹子狡猾的笑容:“那她不如你,伤了一个人的心,又来伤我的体面。”
    面对凤鸾,郭朴认为自己理当解释一下:“她没有伤我的心,她偷上十个八个汉子,我也不会难过,她伤的,是我的脸面!”
    病人的脸面,往往比别人更看重和在乎!
    凤鸾迷乎了,她不想看曹氏去死,又在道理上说不过郭朴。耳边郭朴轻轻地问她:“凤鸾,要是你心里有别人,才真的伤我的心。”
    “我不会,”凤鸾急急辩白,遇上郭朴满含笑意的眼眸,面上一热低下头弄手中的帕子。郭朴不说话,只看着凤鸾折帕子。
    娇黄色绣出水红萏的帕子,先折成四方的,再揉成卷儿玩着,再打开……凤鸾无意中抬头,对郭朴嫣然一笑,心中了悟他现在是喜欢的,抓住这机会再为曹氏说一次情:“放她走吧,让她走得远远的,我听到她的那个人在很远的地方,”
    郭朴没有生气,淡淡告诉凤鸾:“流放去苦寒之地做苦役,这一辈子回不来。”凤鸾吓了一跳,手中帕子掉落地上:“为什么回不来?”
    “不告诉你,”郭朴卖个关子逗凤鸾,把凤鸾的关切全引出来。人往前欠着身子,面上流露出对郭朴的不信任:“是你,做了什么。”
    郭朴又好气又好笑:“我没有那闲功夫。”凤鸾紧追不放,一瞬间想出许多猜想,眸子也有神采,人也灵活许多:“公子以前在什么地方当兵?听说很苦。”
    “你这些话又是在家里听说的?”郭朴无奈,从凤鸾嘴里可以听到以前嚼自己的舌头。凤鸾变得振振有词,郭朴和她都没有发现,凤鸾很有理地道:“街上听说的。”
    郭朴当头给她一句:“你少上街,”再甩出来一句:“不像话!”凤鸾眉开眼笑:“那时候我七岁,我……”
    “别提你的糖人儿,”郭朴截断她的话,凤鸾笑嘻嘻,自己笑得难为情,想掩一下口手边一空,又找不到帕子。
    低头见落在裙边,伏身捡起来抖开卷儿,掩住半张面庞,只露出半张面庞笑:“人家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喜欢,全是你说的。”
    这娇态迎人,光洁的额头在烛光下放着微光,帕子上两只眼睛笑得弯弯如月亮,郭朴心痒难熬:“那你喜欢谁?”
    这个当口儿上,凤鸾偏偏调皮起来,黑又闪的眼睫往帐顶上瞅着:“人家不告诉你。”郭朴叹气:“嗳嗳嗳,”
    汪氏一阵风地进来:“才做好的吃的,我自己送过来。”站在房门口儿,才发现自己进不得退不得。
    进去,好似自己打搅了里面人;退出去,好似自己不愿意。这两个人明明一个睡着一个坐着离得有二尺左右,却给人十足融洽的感觉。
    郭朴命凤鸾去接:“让你姐姐还出去陪客人。”凤鸾巴不得不回答他的话,接过汪氏的盘子,给她一个灿烂的笑脸儿:“请去看戏。”
    汪氏很想回一句伶俐的,却只能干巴巴地道:“啊,好。”放下门帘心中不服,装着整衣袖原地站着,听里面有细语说话声,郭朴在道:“你还不肯说?”
    欢快的是凤鸾的声音:“人家不肯说。”汪氏听不下去出来,在夜风中行走几步,才明白自己听不下去的原因。
    那声音欢快的,光听到就可以想像到主人说话的姿态,肯定是摇着头晃着脑袋翘着小鼻子。汪氏嗤之以鼻:“她还真玩得出来。”
    红色跳动的烛光下只余下两个人,郭朴是带着深思,不时看凤鸾一眼;凤鸾是若有所思,不时看郭朴一眼。
    两个人的眼光飞到一处时,虽然没有火花,却有郭朴白过来的一眼,凤鸾就吐吐自己的舌头,谁也没有再说话,只在烛下想着心事到入睡。
    郭家的祠堂就在城里,郭老爷子是长房,当初是依着祠堂盖的房子,这祠堂就在郭府旁边不远,也可以说是成郭府的一部分。
    为着公平,祠堂是由每个房头出来一个长者商议事情。今天为着曹氏,郭家十二房的长者全部要到齐。
    滕为洵坐在客位打量郭家宗祠,不是太大,和所有的祠堂一样透着威严。因为不常开,又是青砖灰瓦所盖,虽然有雕花云纹如意头,陈旧感非常浓重。
    他想自己老家的祠堂,小的时候常去玩耍,骑在鼓石上蹦半天。家里的祠堂应该翻一翻新了,滕为洵这样想着。
    往郭朴家里走一回,是尊大帅府上的意思。伤病的将军不少,为什么只对郭朴这样重视?滕为洵没有过问,郭朴是廖大帅的弟子,又是弟弟思明的好友。
    思明没能参加郭朴的婚宴,后来寄给哥哥的家信中,把遗憾心情表露无遗。滕为洵微微一笑,郭家的少夫人自己全看到,回去可以在信中对弟弟说一说,解他担心和遗憾。
    正在看院中唯一的色彩,开着闹哄哄的两株桃杏树。外面有不小的动静出来:“九叔公,快请快请。”
    陪着滕为洵的郭有银露出笑容,介绍道:“长辈们来了。”有些长辈在郭有银面前,还是长辈。脚步声乱杂,郭老爷子陪着十几个人过来。
    这十几个人中有长者,有他们的子侄。郭夫人走在其后,手里搀着两个孩子,旁边陪着老态龙钟的女眷。
    滕为洵笔直着身子,打量郭家这一堆胡子飘白的老头,郭老爷子介绍:“这是京里的滕将军,他来看朴哥。”
    “我也为这官司而来,男女奸情有伤风化,一定要好好处置,我回京也有交待。”滕为洵认真的回答,郭老爷子和郭有银心花怒放。
    他们都知道这一位是来撑腰,是怕曹家有什么说法的。不过滕为洵不能等到曹家人来,他建议先开宗祠先把曹氏的罪名定下。
    郭夫人正在把左手边的小孩子往椅子上抱:“十三叔,你坐稳了。”滕为洵忍不住一笑,他笑的是郭朴的十三叔公比自己家里的十三叔公还要大一岁。
    十三叔公奶声奶声地回答:“我坐稳了。”再看眼珠子溜溜地瞥滕为洵,毫不客气地道:“这个人,怎么不来见我?”
    十三叔公虽然年纪小,已经见惯亲戚们间的恭维。
    滕为洵又忍俊不禁,靴声中大步过来:“你好!明威将军滕为洵。”十三叔公手指含在嘴里吃,女眷中冲出一个青衣蓝裙的妇人,扬手骂道:“不好好坐着又要讨打!”
    “啊呀不好,”十三叔公从椅子上一跳而下,拔动小腿就跑。大家哄笑中劝好十三叔公的母亲,再把十三叔公找回来坐好。
    马氏站在天井的人中,对这一切不无羡慕。朴哥为什么要念书,为什么要有十年寒窗苦,在她来看就为现在这种光彩。
    以朴哥的身子娶三个妻子,亲戚们眼红的人早就背后说过会有不妥的人。曹氏的事情出来,没有一个人奇怪。可朴哥还是从京里请来将军,在马氏来看是大房从京里请来,她不相信滕为洵是自己要来。
    当官,就有这么好?马氏悠悠地想着。直到有人清道:“让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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