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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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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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错了,白家小姐似也并非如预想那般贤良,当然,不可否认的,她曾经贤良过,不过,那是曾经。

 

     自上次从杏城水家大宅将人就出来,白梦蝶越发的不可理喻,他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结发为夫妻,她在他身上浪费掉了一生中最宝贵的二十年,记忆中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日子都有她陪着度过,从小时候起,他的生命里除了野心便是白梦蝶。就算心中恼火,他也不忍休妻。

 

     …………

 

     有些事情,不知晓答案,越想越是复杂。林浩然一事,成功的消磨掉了我大批的脑细胞。苦思未果之后,终于,我鼓起勇气找上了绮罗。连寒暄都省了,我开门见山的问道,“林浩然一事,绮罗知道多少?”

 

     我这么问绮罗却是没反应过来,讷讷的重复道,“林浩然?”

 

     眨巴着眼,我笑嘻嘻的点点头,“却是林浩然。”

 

     “何事?”

 

     “我以为,该是我问你才对。”

 

     “不知吟儿所谓何事?”

 

     一瞪眼,我成功的怒了,“你装,给我装,丫的我说白二夫人绑架案,可别说不记得了。”

 

     一脸的恍然大悟,她道,“吟儿自己没说清楚,那个自然是记得的,怎么说也是我亲自动的手。可是,这与左相公子有关?”

 

     她疑惑我也疑惑,“你自己说的,此事得以顺利进行,林浩然提供了相当大的助益。”

 

     “吟儿是说……痘子?”

 

     点点头,耗了这么半天,终于说清楚了。

 

     我道,“思之良久,吟儿还是不明白奈何林大少要帮着我们坑害他亲娘。”

 

     绮罗并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只说,“吟儿好好想想。”

 

     拜托,我这就是想不出来才跑来求助的,若是知晓,还用如此低声下气?瘪瘪嘴,我道,“想不出。”

 

     白我一眼,绮罗没好气的说道,“你刚刚不是已经说了。”

 

     我有说什么么?

 

     “提醒一下,你问我,‘林大少奈何要帮着我们坑害他亲娘’。”

 

     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刚想接着发问,脑中蓦地精光一闪,那一丝灵感快得险些捉不住。

 

     林浩然、奈何、要、帮着我们、坑害、他、亲娘,原来如此。

 

     “你说,‘亲娘’?”

 

     勾唇一笑,她点点头。

 

     心中尚存疑惑,我接着问道,“若非亲娘那又是什么?”

 

     噌我一眼,绮罗没好气的说道,“看看你那猴急样儿。初闻此事我也震惊的许久,此事乃林浩然亲口说出,我也曾派人查探过,却是不假。”

 

     说了这么长一串还是不及重点,“说重点。”

 

     “重点便是,左相夫人妄图用儿子巩固其在左相府的地位,不料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竟只得一女。索性分娩那日朝堂上出了大事绊住了左相林毅,由此便给了白梦蝶力挽狂澜留下了充足的时机。白梦蝶将亲女重金托寄于外人家中,而我们现在看到的林大少并不是白二夫人亲生,据说是托了其奶娘重金买来的。”

 

     惊诧的瞪大眼,我道,“你是说狸猫换太子?”

 

     “什么狸猫……太子?”

 

     懒得解释那么多,摇摇头,我道,“没什么,”复又接着问道,“如此说来,林浩然不该如此记恨白梦蝶才对啊,狠心卖子的家庭,总有某些问题的,到了这左相府,白梦蝶虽不疼他,至少锦衣玉食生活无忧了。”

 

     轻笑一声,绮罗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什么意思?”

 

     “此事林大少幼年时于白二夫人房里发现的,那之后林大少忍气吞声许多年,终于存够了金钱查探此事。不查还好,辛苦查探了一个月,竟只得一个消息,其亲生父母在卖子后的三日内双双被害,至于原因,便再也查不出。消沉了许久,林大少将帐全数算到了白梦蝶身上。知晓我们与白梦蝶不共戴天之后他便找上了我们,其实林浩然并非似外人看到的那般无用,如此只是想积蓄力量蚕食左相府而已。”

 

     越听越是纠结,我是真没想到林大少还有这般过往,这般看来,他也是可怜人了。思绪一转,我接着问道,“你说白梦蝶托了重金将亲女寄放与外人家中,可知道是谁么?”

 

     摇摇头,“不知是报应或者什么,那户人家只帮白二夫人养了两年女儿,之后便卷了金子跑了,至于小女孩儿听邻居说,似是丢在外面了。隔了这么些年,在不在人世也是无从得知。”

 

     “林浩然说的?可查证了么?”

 

     叹息一声,绮罗点点头,“听林大少这么说我们便派人查探过,却是找不到人了,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小女孩儿身上挂着一块白家祖传玉佩,虽知晓模样,玉佩乃贴身事物,且又是在女子身上,不好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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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女人


 
 
 
 
 
  
 
 正文 疯女人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左相府林大少背后还有这等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讲,或许,林浩然与我有某种程度上的相似。漂亮娘因了白梦蝶而死,而林浩然,其亲生父母怕也是被灭了口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这等陈年旧事查探起来不容易,事不关己,凤阁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知晓这些之后,我也曾考虑过要不要前去探视林浩然,细细想来还是不妥的,莫说林大少自有主张。名义上,他只是我同父异母素未谋面的哥哥,离开左相府之后,更是连这点关系也攀不上,林大少与凤阁,大约是互相利用,与我,已然没有任何关系了。



    又过了这么些时日,终于,墨卿已然可以下地了,虽然还很勉强,我扶着他走出小院的大门时,长久以来,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释然的神情。有些事,我不说,倾城紫衣不说,可是心照不宣的,大家都明白。自解完毒清醒过来,我如此体贴入微的照顾他已然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负担,古代不比现代,男尊女卑男子赚钱养家的思想还是很得人心的。



    墨卿,他是我的哥哥,漂亮娘死后,诺大的左相府里,他合该是我的依靠,而我被逼得远走他乡,当然,于我,并不算逼,只不过大势所趋,那时候我做了一个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墨卿,怕是并不如此想。这么些年,无论我怎么明示暗示,对我的愧疚,他是半点没有消减,一直以来,他都想补偿我,想要加倍的对我好,却不料此番又成了拖油瓶。



    他如此想,我又何尝不是?从离开那日起,我心中的愧疚便与日俱增,我遵循着漂亮娘的足迹发财致富过上了好日子,开辟了一片广袤的天空。在沐城,我带着倾城紫衣惬意生活,潇洒度日。闲了可以陪陪美人奶奶,闷了可以找舅舅们逗趣。而墨卿,虽未拜官职,却也等于跻身朝堂之中,一日又一日的勾心斗角,他的疲惫,他的孤独,又有何人知?我答应他会回来,再见面却是那般场面,林毅续弦,白梦蝶扶正,墨卿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我虎着脸那般对他,他为了我竟也险些和林毅决裂。林墨卿不知道,他的妹妹已然长硬了翅膀。



    呼吸着盛夏时节干燥的空气,仰头虚眼看看头顶灿烂的阳光,我微笑着侧过头看着墨卿道,“卿卿可还记得?我说过,我们定会永远在一起,再不分开。”



    墨卿低下头,微微一笑。



    回他一笑,我轻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左相府早不如当日那般,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今的左相府已然没有了林墨卿这个人。”



    片刻的怔忡,墨卿看着我的眼神略微有些讶异。



    他这般神情我却是心里一顿,只道,“怎么?”



    “染染又做了什么?”



    这问法,着实有些艺术,我心中越发没底,那时候气急了直闯左相府带了墨卿出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意愿,我以为是救他脱离苦海,可是那是我以为。



    满心忐忑的开了口,我问,“卿卿可是不乐意?”



    摇摇头,他无奈的笑笑,道,“只是有些突然。”



    “卿卿不知道而已,白梦蝶干出了那等事情,我怎能留下你一个人,算算日子,与左相府决裂已然半年了。卿卿不怨我么?这次是真的没有家了。”



    抬头摸摸我垂下来的发,他道,“染染不知道么?我从来就没以为左相府是家。娘亲走后,你在的地方才是家。”



    我这厢还没接上嘴边听墨卿接着说道,“懦弱的人一直是我,忍气吞声这么些年,我以为至少可以让你风风光光的回来,却忘了,染染不是我,能够曲意逢迎委曲求全。当年你能一个人从左相府逃出去,冲突和决裂是迟早的事,只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左相府虽不比当日,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力量还是不容小觑的。”话语间有些许的无奈,看着我的眼神却满是宠溺。



    嘻嘻一笑,我道,“卿卿果然了解我!”



    “染染莫不是忘了,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同一个娘亲,同样的吃食养大。当日我没能看透你,过了这么些年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我不清楚娘亲走的时候给你说了什么,我只想说,哥哥不会扯你的后腿,染染不用瞒着我。”



    这话题越说越沉重,再说下去怕是要带上惨烈之意了,我涎皮一笑,伸了双手抱住墨卿的胳膊晃悠着道,“卿卿说什么呢?这般悲壮,小染可没什么瞒着你的。”



    转移话题失败,墨卿当即指责道,“没有么?五年前瞒着我偷偷跑掉,一年前瞒着我偷偷回来,交了这么些江湖朋友,染染便是不说我也能知道你那些花花肠子。”



    果然,说是不在意,这些个陈年旧事他是一点不落下全记在心里了,看这架势怕是要和我翻倒账了。当然不能给他这些机会,我道,“人家才没有偷跑,可是通知了卿卿才离开左相府的。至于一年前突然回来,也是因为左相大人续弦,好歹也吃了他几年饭,我琢磨着合该过来道贺道贺,回来便是水到渠成了。我回来卿卿不高兴么?”



    轻弹我额头一下,墨卿恨声道,“就知道给我下套,你个鬼灵精。”末了也不再多说,我领着他走过了府中的每一个角落,告诉他这些年或是搞笑或是悲伤的事。



    他脚下一步步迈着,竖着耳朵听得很认真,也会跟着我微笑,跟着我悲伤。更多的时候,出现在他脸上的是强烈的憧憬,或者,他也想去看一看,沐城,漂亮娘的故乡。



    …………



    同一时期,玄月西北水氏本宗某密室之内。



    沙哑女声回响不绝。内容重复,一句句尽是,“放我出去”、“我没有”、“放我出去”……



    看守密室的弟子往外走了几步,声音半点不小,自前几日关进来,这疯女人已然嚎了好几日,族中长老说这女子得了失心疯,整日胡言乱语,现今东方家有贵客登门,若是将她放出去说错什么怕是要祸及全族。末了嘱咐他不要多问,不要多听。



    其实,便是长老不说,干这行,他还是懂规矩的。过了这些天,这女子并没有如长老说的那般发疯,只不停吼着。关的时间越久他越发觉得这女人大有来头,接下这件事的第一日,他便陷入了危险之中,如今只能装傻充愣,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当然,无聊的时候他会求求上天早日处理了这女人,再这么下去,莫说喝酒泡妞,便是自家那黄脸婆他怕也没命见了。想想柜子底层还压了十两银子,他若是出了啥状况,岂不便宜了那母老虎?委实不划算。



    事实上,此女便是与幼弟聚众□之水大小姐芙蓉。想来水家养她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一天天看着长大的闺女,哪里狠得下心处理,不处理又是不行,这后果越想越严重。一时之间一干长老也想不到解决之法,想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拖下去怕是要出事的。



    由此,一干长老谏言,宗主下令,将水大小姐芙蓉囚于密室之内。只强制隔离,并非虐待施刑。这本是相当不错的解决之法,刚出了事,现在是风口浪尖,将水芙蓉囚起来避过风头,于个人,于宗门这都是最好的选择。悲剧的是,长老们这么想,水大小姐并不这么想。



    自囚进密室的第一日起,水大小姐便没有老实过。最开始是绝食抗议,可她这边绝食绝掉了半条命,长老那边竟是半点反应也没。水大小姐一想,这不应该啊,从小到大,长老们最是疼她,见不得她吃一点苦,莫说是绝食了,便是哪一顿来不及吃家里一干长辈怕是都要到齐了,孰料这次两三日粒米未进,长老们竟是半点反应也没。水芙蓉琢磨着事情严重了。



    若说事发之初她还惦记着与东方家的联姻以及自己稀里糊涂毁掉的清白。几日之后,她开始积极地思索应对之法。想想自己眼光甚高,且私生活眼睛,正常的自己断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此番定有问题。



    她水氏宗门最为看重女人的清白,通奸、**什么的那是莫大的罪名。惶惶不安的又过了几日,有平日里亲近的长辈透话来说,长老们一致商议,不欲多做处置,尚来不及高兴,不过两日,她便被囚进了密室之中。关于宗门之内这一密室,有不少的传闻,她水大小姐芙蓉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也会亲自进来这里。此番进来,尚不知何时能够出去。



    绝食无用,水大小姐又换了策略,想了诸多办法,那守门的弟子皆是不为所动,她曾经想过□,想想自己便是因了这色之一字进来的,若是再犯事数罪并罚怕是难有机会出去了。如此她才打消了这一念头。



    消停了几日,守门的弟子以为这女人终于想通了,不料这想法刚一产生,这女人又换了它法。没日没夜的大吼,似也有所顾忌,每次脏话便要出口,皆是生生卡在半途。以为她嚎不了几日便要放弃,不料这女人竟是和他耗上了。若说刚进来那几日她还有些理智,关到现在,竟真的像极了那些个失了神智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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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罚长老


 
 
 
 
 
  
 
 正文 刑罚长老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几日,守门的弟子见着情况不对琢磨着要不要秉报长老的时候,族中司刑罚的长老竟亲自来了密室。只随意问了几句女囚的情况,他一直记得长老听完这些事的神情,蹙着眉满脸的严肃,眼眉之间满是凝重。



    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刑罚长老来了之后他瞬间明白了某些事,宗室传闻,此长老常年闭关,甚少于水家大宅之内走动,此番为了这女囚出来,定不简单,若真是上面说的只是个疯女人那倒还好,这长老一来,他万分确定,此女定是触犯了宗室法规,碍于某些关系不好处理,只能先行拘囚。妈的,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果然有问题。



    看着门口人影闪动,水芙蓉心中一喜,待看清之后却是深深地绝望。她期冀着日夜呼唤能够为她带来某些或是疼她或是心软的长老,却不料想,来的竟是水氏宗门之内最为严肃的刑罚长老。



    刑罚长老乃水氏宗门几大长老之首,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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