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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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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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蓝


 
 
 
 
 
  
 
 正文 迦蓝 

    待收拾完残局,我惊悚的发现,车夫大叔不见了。那场和蛊人的血腥混战之后,鲜血脏了马车,车夫大叔驾车去河边清洗,刚才这么大动静按说他该是听到了才对,怎么也不该半点反应也没。



    我刚想换归弦去寻,却见他小跑着回来了,只身一人,没见着马车的踪影。左右看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这边还在蹙眉深思,便闻归弦扬声问道,“奎奴,马车呢?”



    大叔朗声一笑,道,“回公子话,牵到前方茶棚喂水去了,小人特地赶回来招呼公子小姐,刚才那一战小姐恐受了惊吓,还是快些去前头歇歇吧。”



    记忆中车夫大叔是叫归弦公子没错,却是从没叫过我小姐,自第一次见面时起我便招呼他唤我凤丫头,我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戒备,踌躇了半晌却是没问出来。



    我沉默不代表归弦也要沉默,车夫大叔刚回完话归弦紧接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怎么离开这么会儿就换了身衣服?”



    听他问出口我才注意到这个问题,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车夫大叔本是一身玄衣,这会儿却是青衣。



    车夫大叔却是丝毫不乱,嘿嘿笑了一声,道,“适才打斗中脏了衣服,到河边洗了洗顺便换了身干净的,公子还是快些根上吧,小人适才吩咐了看茶的小二新煮了一壶铁观音,公子小姐也去歇歇脚接着上路。”说完他便一转身往前方去了。



    见他这般模样我越发觉怪异,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心里有些微的不安,我伸手拉了拉归弦的衣角。归弦偏过头唇角带笑看了我一眼,朗声道,“猫儿还不快些,一路上边听你叫苦叫累,这茶棚就在前面也懒得迈这几步么?”



    红果果的冤枉,我眼一棱刚要反驳,便见归弦一眨眼。还没明白过来车夫大叔呵呵笑着转过身来,朗声道,“小姐这般娇贵身子哪里吃得这些苦,抱怨抱怨是应该的,还是快些去茶棚,这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终于,我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不只我觉得这他有问题,归弦发现了,只不过我忍着没吭声,归弦却是寻了话头查证。从马车,到衣服,再到抱怨我娇生惯养,姑娘我一路上兴致勃勃没叫过一声苦,若是真的大叔会不知晓,果然有问题,车夫大叔不见了,这个是假货。



    我冲着归弦了然的点点头,冲着前面的大叔吆喝了一声,“姑娘我这腿都酸死了,可还远么?”



    大叔回答的相当殷勤,那叫一个果断,“不远不远,顺着香河,出了这片林子就到了。”



    “这河叫香河么?大叔怎地知晓?”听我这么一问大叔先是一顿,嘿嘿笑了一声,道,“适才听煮茶小二说的,我也是才知晓。”



    我抿着嘴轻笑一声抓着归弦的手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有阴谋,绝对有阴谋,根据适才的经验看来,这是个连环套,这怕是第三波。



    果然,不过片刻便走出了林子,愈往前花香愈甚,我这才分辨出来,这香气像极了风信子,却还是有差别的。归弦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解释道,“是迦蓝的香气,适才那些毒药的引子。”



    说道下毒于我却是无碍了,我回了他一个担忧的眼神,归弦却是轻咬了下我的耳垂,道,“归弦哥哥没事,猫儿不用担心,刚才多亏了猫儿机警。”这话怎地听得我这么咯意呢,多亏我机警亲了他么。



    我们尚在窃窃私语却见车夫大叔阴测测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他聪明我也不傻,当即矫情地锤了归弦几下,脸上一红扑进了归弦怀里。隔了半晌才听见归弦凑在耳边小声道,“聪明的猫儿,好了。”



    …………



    我终于还是没能见到传说中那无比强大的迦蓝的影子,茶棚却是到了,棚里熙熙攘攘坐了几个江湖客,看茶的是个美艳妇人,煮茶的却是个七旬老叟。



    我敏锐的察觉到我们过去的时候茶棚里那油然而生的一瞬间的狠戾和默契感。这些个妇人,老叟,江湖客,外加这个冒牌的大叔怕都是一伙的,却不知如此处心积虑是为何了。



    归弦牵着我毫无防备的挑了角落的桌子坐下,我转过身巡视了一圈,笑嘻嘻问道,“怎么不见马车?”



    那妇人提着茶壶扭着腰一蹭就过来了,那身子都快要贴到了归弦身上,初春时节她也不嫌冷,那一身薄衫差点便要保不住胸前那两个大馒头。便听她娇声道,“一看就是出远门的,马儿怎能不好生看顾,刚牵去香河边上喂水去了。”



    听妇人这么一说,大叔当即嘿嘿一笑,对着归弦道,“左右还是不放心,出远门可不能少了马儿,公子吃茶,小人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也没阻他,心想着这么一会儿马儿该是还健在才对,这刚出了杏城不远,我可不想再倒回去一次,它千万不能出事。这假车夫如今怕是要功成身退了。



    我不吭气并不代表这妇人也不吭气,自归弦坐下以后她那一张嘴就没有闭上过,扭着身子片刻不离归弦身侧,那一口一个“公子”二口一个“奴家”听得我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以为归弦这厮一见到美色便要顶不住了,哪知他却淡定异常,两个明晃晃的白馒头摆在眼前便跟荷包蛋似的。



    我这边就要顶不住开口,却闻身后一声吆喝,“老板娘,看茶!”转过身看看,却是个大胡子,满脸横肉,脸上透出丝丝猥琐。妇人便跟没听到似的忙着给归弦添水全不理会身后的大胡子。这大胡子却是火了,手一拍大吼一声,“看茶!”风□人嘴里抱怨了两句这才扭着屁股荡了过去。



    大胡子拉着妇人去到一旁不知说了什么,妇人却是没再过来,从老叟身边晃悠着进了屋。



    见他们这般模样归弦头头冲我使了个颜色,我风情万种的“啊”了一声,伸手一扶额,倒下了。归弦却是比我能装,我趴下了去之后他还晃悠了几下相当俗气的吼了一声,“茶里有毒,”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他故作无力的反抗了几下,终是体力不支“嘭”的一声倒下了。



    我们这边刚才倒下身后那一拨人便原形毕露了,边听几口咕噜噜的灌水声,还是那猥琐大胡子的声音,“***,死了这么多兄弟终于到手了,这娘们果真是极品。”



    我估摸着这一干人等以为我们跑不了,并没有急着过来验收成果,刚才有了这么点猜想边听大胡子抱怨道,“老大怎么还不回来,***熊的,老子忍不住了。”然后是添茶的声音,旁边有人劝道,“老三忍不住了先找个娘们消消火,好不容易到手了这么个极品,怎能让你开了苞。”



    猥琐大胡子又抱怨了几句,我已经准备睡一觉等着这劳什子老大出来了,却听身后一身大吼,“咱兄弟也以茶代酒干一杯,这么个极品,鬼眼心急,就这么送了命,没福消受了!”然后是砰砰砰一阵碰碗的声音。



    我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状况,却不料这次开口的却是归弦,身边一震,便闻归弦冷声道,“好喝么?”



    归弦这一起身我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必要,娇笑着跟着起身,我风情万种的扑进归弦怀里,对着猥琐大胡子媚眼一勾,嘟哝道,“人家情哥哥还在呢,你丫的怎地这般猥琐?可是不想要命了么?”



    归弦没想到我这般语气说出这般粗俗的话来,身上一顿,那边的大胡子却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喉中咕咚一声,看他这模样,果真是□熏心了,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命都快没了还没半点自觉。



    猥琐大胡子没放映过来另外几个人却是察觉到诡异了,煞气一凛,几个人便要动手。便在此时进屋多时的风□人出来了,她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气氛的诡异,一扭屁股便要过来,口中刚唤了声公子,腿还没迈开人却是倒下了。紧接着那一桌江湖人士一个个也跟着倒了,除去一干人等的不可置信,猥琐大胡子是流着口水倒下的。



    我那叫一个诧异,诧异之后是满心的了然,计划如此周全,只能是归弦。赞许的看了他一眼,我皱着眉看着这倒了一棚子的人,道,“可要补一刀么?”



    归弦轻笑一声,伸手揉揉我的头发,道,“你归弦哥哥下手干净利落,哪用这么麻烦?”



    …………



    我晃悠着等在外面,归弦果然从屋子里找到了车夫大叔,他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车夫大叔满手,瘀痕,据他自己回忆说洗马的时候闻到一股异香,然后就没了知觉,再次醒来已经被绑了手脚塞住一张嘴丢去了厨房。



    我一直以为绑架车夫大叔是诱我们上钩的手段,很久之后归弦才告诉我,迦蓝本是没有毒的,只一种迦蓝在遇到迷华之后会发生反应,而喋血迦蓝是要用鲜血浇灌的。茶棚之后有一大片的喋血迦蓝,那下面埋了不知多少人的尸体。



    我们走的时候放了一把火,如风信子一般的香气在火中越来越淡,留到最后的是一地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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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布娅


 
 
 
 
 
  
 
 正文 水布娅 

    事实上,车夫大叔却是救出来了,我们也顺利的从这一场连环计中逃脱,代价是牺牲掉了宽敞舒适的马车。归弦不忍我吃苦便想掉头再回杏城,我死活没有答应,这次倒不是因为赶时间,只不过想着要再次路过这里我心里就止不住的一阵毛骨悚然。



    归弦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点了头,冲着车夫大叔吩咐了几句抱着我便上了路。我远远地看着火焰跳跃着,喋血迦蓝在吟唱,祭奠着逝者的亡灵。



    刚上路没多久,天已全黑,夜里不比白天,便是缩在归弦怀里我还是感觉到呼啸而过的寒风,有人说,夜凉如水,按照这种说法,那一夜的水定是从冰箱里出来的,冰得刺骨,寒得渗人。



    归弦问了我无数次要不要停下来休息,我心中不安,只加倍的催他提速。沿着香河这一路说不出的诡异,停下来,恐生事端。



    通宵赶路却是不现实的,便是我顶得住这瑟瑟寒风,带着我如此拔足狂奔归弦也吃不消。行了约摸两个时辰,子夜时分,我们翻过了一座高高的山岭,归弦说,那是香台岭,再往前便是布里巴塞草原。



    并没有继续往前,归弦沿着周围捡了些枯枝生了火,我靠在归弦怀里看着火焰跳跃着在夜风中微微颤抖,身上渐渐暖了过来,火光驱散了些微的不安,心也渐渐地定了下来。



    模模糊糊的,我又想起了那些旧事,漂亮娘的温柔贤淑,那一年,她教我弹琴习字,她缠绵病榻,到最后的伤逝,然后是墨卿的眼泪,以及那一口口呕出来的鲜血。



    恍惚中,我开口问道,“归弦,你后悔么?”



    他半晌没有应声,我以为他睡着了,转过头看了看,却见他笑意温柔的盯着我,“后悔什么?”



    回过头去我轻笑一声,道,“摊上我这么衰星,不后悔么?”



    归弦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叹息一声将头搁到我的肩上,脸颊相贴,他呢喃道,“笨猫儿。”



    我不满的偏过头撞了他一下,佯怒道,“猫儿总比大野狼好。”



    终于归弦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野狼?猫儿在说我么?”



    我便想转过头回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哪知归弦正好偏过头打量我,我这么一转头便和额头碰额头,鼻尖对鼻尖。情势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想起香河边大树上的缠绵亲吻,我刷的脸蛋一红,便想退开身子,归弦却似早明白了我的意图,我退他也退,直到退无可退。他看着我目光灼灼,鼻息喷在我脸上,痒痒的。他一开口轻声问道,“猫儿想说什么?”



    “贞洁都要不保了,还能想说什么?”这么想着话就已然出了口,我羞得一张脸通红,噌道,“你退后些。”



    归弦轻笑一声,不仅不退,凑得越发近了,一伸舌头舔舔我嘴唇,归弦喑声问道,“猫儿不喜欢?”



    他这么一闹我脑袋瓜子已然晕乎乎的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喘息着重复了声,“…退…退开些……”



    归弦双眼微眯,看得我的眼里满是好笑和算计,无视我的抗议,他吮了吮我红艳艳的唇瓣,道,“喜欢么?”



    “喜欢?”我茫然的重复了一次。



    作怪的唇还在继续,这次却是轻咬了一口我的鼻尖,“猫儿喜欢么?”



    “喜欢……喜欢什么?”



    “猫儿喜欢我么?”



    大脑罢工的时候果然是不能回答任何问题的,迷迷顿顿中,我喘息着轻声道,“喜…喜欢……”



    归弦嘉奖一般轻吻了下我的唇瓣,我那时为男色所惑心神一恍惚便要凑上前去。归弦却是不依,伸了一只手捏捏我的脸蛋继续诱哄道,“猫儿喜欢谁?”



    我一伸手拉下他捏着我脸蛋的手,继续往前凑去,归弦没再躲闪,任我华丽丽的一口啃在了他的下唇上。



    我这厢啃得不亦乐乎,渐渐地归弦鼻息渐乱,“猫儿喜欢谁?”



    我皱了皱眉不满的想要堵住他聒噪的嘴,我进,他退,我再进,他再退。



    第三次,他喘息着开口问道,“猫儿喜欢谁?”



    嗫嚅一下,我恍然应声,“你,喜欢你……”



    “我是谁?”



    “…………”



    “我是谁?”



    “归弦……”



    那之后我也没占上归弦便宜,迷迷糊糊的瞌睡就来了。待第二日醒来,火堆已然熄了,我猫儿一般蜷在归弦怀里,归弦双眼轻闭,掩了那邪肆双眼。



    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面容安详,甚至透出了些微的宽容和宁静,半点没有平日里那一肚子坏水的奸诈模样,偷笑一声我一伸手轻轻捏住他的鼻子,通气不顺,他眉头轻蹙,我还是不放手,终于,归弦身上一动,醒了,我收手不及当场被抓了个正着。



    归弦相当不满的瞪了我一眼,道,“昨天夜里就折腾了半日,大早上还不安分?”



    我半点没有昨晚上的记忆,只觉得疲倦万分早早就瞌睡了,听他这么说我满心怀疑,“自己不知道哪儿去折腾了,还好意思说。”



    归弦好笑的看着我道,“可不知是那里来的野猫儿折腾了我一宿。”



    心里一突,我该不是对他……这么想着,我身上一激灵,却是死鸭子嘴硬,“任你怎么折腾,可不要赖上我。”



    我这么说归弦才变了脸,阴测测的道,“猫儿是想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么?”



    “我……”



    “人家可是良家处男。”



    终于,我一个没顶住喷了,“良家处男?”



    归弦的下一句话彻底终结了我的笑意,他说,“猫儿忘了么,你亲口说的,你喜欢我……”



    “我……我们……?”我指指自己,再指指他,结巴了半晌还是没说出半句话来。



    归弦却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我,羞怯的点点头。



    “我们真的……”一句话问到一半,我蓦地看到了归弦红肿的下唇以及上面浅浅的齿印,心里一黑,荒郊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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