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势汹汹(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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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势汹汹(番外)-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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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端这才发现银柳已经进来了,忙转过头来,接了她手中的棉巾走到盆架前洗漱。


    扬头注意到床侧的墙壁上有一位的墙面,明显比别的地方要白的多,云端就是一愣。


    她隐约记得昨天曾看到这里挂着画,只是因为屋里暗也没有太注意看画上内容,现在突然看到画没了,不由地生出疑惑,“银柳,这里的画呢!”


    “回小姐,那画……我摘了!”


    银柳吱唔着回答道。


    云端更加不解起来。


    “为什么要摘了?!”




相公的“奸情”

“银柳是怕小姐睹画思人,所以今儿早上起床便故意收了起来!”


    银柳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回答道。


    云端听她这话头,便猜出这画必是与“她的”相公乔雨轩有关,急忙问道,“收在哪里,快拿来我看!”


    银柳不敢让她着急,忙着就登了椅子,从柜顶上取出一只用布裹着的画轴来,递到她面前。


    云端接了那画轴,三两下便除了外面裹着的布去,将那画轴在手中展开了。


    画是人像画,画中一位翩翩少年盘坐在竹亭中,膝上放着一架古瑟,正专注地拔着弦子。


    画画的人功力不浅,只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便尽显那少年俊美飘逸的风韵,再配上那淡淡的竹影,越发显得这少年不似凡尘之人。


    云端猜想这画中人便是乔雨轩。


    难道是之前的云端画的?!


    云端忙着就看向左下的字,只见上面写道。


    “观表兄抚琴飘逸,禁不住动笔,妹雅雯戏作,顺祝兄嫂百年好合。”


    再后面写着日期,却是腊月初九。


    她细算银柳所说的日子,这画却应该是她和乔雨轩婚前所作。


    虽然这题字是祝他们夫妻合美,看这画的意境和下面的题字,却不难发现这位自称妹妹的雅雯对这位表兄不无爱慕之意,却不知是为何没能与他结为眷属。


    银柳看云端脸上还算是平静,这才壮着胆子小心劝道,“其实这位表小姐对少爷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现在少爷已死,您也不要再为此事纠结了吧!”


    云端扫一眼她脸色,缓缓地扬起了唇角。


    “你当你家小姐的心是针鼻呢,事情都过去了,我又怎么会还在意这些!还是把画挂回去吧,这墙凭白地空了一块,倒是觉得不舒服!”


    银柳看她真的十分冷静,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在意,这才放下心来,依言将那话挂回了原处。


    挂好了画,心中却是纳闷,之前因为这画少爷和小姐怄气,老早就让她把这画摘了,怎么这画会突然自己挂到墙上去呢!




丫环也要登鼻子上脸?

一定是别的房院想出的馊主意!


    银柳在心中忿忿不同地想着。


    她到底还是心机少些,却没有意识到这里有一个问题——别人跟本不知道云端是装瞎,又怎么会弄一幅画来气一个瞎子呢!


    云端哪里知道银柳这些心思,只是转身去洗漱。


    银柳挂好了画,就过来帮她梳头,正梳着,院门却被人急急地敲响了。


    云端赶紧银柳帮她把纱布重新系好挡住眼睛,这才示意银柳去开门。


    不一会儿,银柳就带了一个身肌微丰,生得眉高眼挑,有几分媚色的高个丫头走了进来,“小姐,二老爷院里的芙蓉姐姐来了!”


    云端只听那芙蓉姐姐四个字,差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着,隔着纱布仔细看那芙蓉两眼,暗暗记下,这才说道,“是芙蓉啊,什么事?”


    芙蓉向她福了福,这才笑着回道,“回大少奶奶,二夫人说了,您是长嫂,理应到后面老太君屋里一起受新媳妇敬茶,让我请您过去呢!”


    这位二夫人,只觉得昨天的事还不够呢!


    云端在心里冷笑了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芙蓉却似乎是不显如此轻易被打发了,接着追问道,“那您是去还是不去呢!”


    云端听她语气并不恭敬,脸色便是一沉,“你只管回去告诉二婶,说我知道了!至于去与不去却是全凭我喜欢,却哪里轮到你这丫头逼问!”


    芙蓉欺她眼瞎,故意向她撇了撇嘴,语气却是柔柔的,“瞧大少奶奶这话说的,奴婢哪里敢逼问您,还不是想着回去好交差了,既然您这么说,我就依您说的回了老太君去!”


    银柳将芙蓉送出门去,这才转身回来,不平道。


    “二夫人也是个见风使舵的,您病的时候,也不见探看,现在看您醒了,倒想起您是大少奶奶了!”


    云端淡淡一笑,仆人便是主子的晴雨表。


    只看这芙蓉对她的脸色,她也不会以为这赵宁是安着什么好心。




老花工也是腹黑的主儿

这大宅院里,妻妾争宠,兄弟各自为政,为了家产斗得头破血流阴招倍出,那都是寻常之事。


    在云端看来,这赵宁故意让她过去,原因只能有一条,那就是希望她和柳如烟斗得越凶越好,她好渔翁得利。


    云端笑道,“二婶只盼着我和夫人斗得越凶越好呢!”


    银柳撇撇嘴,“那咱们偏不去,倒不让她称心!”


    “那怎么行!你没听芙蓉话头,若是咱们不去,不知道她们又要在老太君和姨娘那里怎么编排呢!”云端站起身来,“我刚才那般书,不过是要让芙蓉知道我再不济,也是主子。至于二少奶奶这杯茶,咱们却是一定要去喝的!”


    昨夜没心细看,现在随着银柳一路走到乔府最后面的老太君的百福院。


    云端也是暗自感叹这乔家果然是大户人家,不仅圈着活水,园子修得也是大气,假山亭阁,移步换景,虽不过是早春,也是处处花红叶绿,显示着盎然的生机。


    昨天见过那老花工这会正在一处假山下理着一丛芍药,看到她们主仆二人,忙起身行礼,“大少奶奶早!”


    云端轻轻恩了一声,便随着银柳继续前行,二个人却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老花工缓缓抬起脸来,注视着她二人的一双眸子里精光流转,全无半分呆讷老态。


    百福院正厅。


    敬茶的仪式刚刚开始。


    老太君并各旁老爷夫人早已经按照顺序坐好。


    昨天刚进门的二少奶奶薛含青和二少爷乔雨川相伴而来,身后随着她的随嫁丫头玉竹和被柳如烟转到二少爷院子里的红杏。


    薛含青身材中等,容貌俏丽,精雕细琢的妆容,映着身上那件水红底绣着金牡丹的袍衣,越发显得娇美动人,和俊逸的乔雨川走在一起,十分般配。


    看着这对金童玉米,只喜得柳如烟是心花怒放。


    一对新人进了正厅,便同时向众人行礼。


    乔雨川坐到与乔嘉茗隔了一个座位的椅子上,薛含青便端起自己的丫环玉竹送上来的茶,第一个敬向了老太君。




二夫人故意挑事端

老太君坐在主位上,神情仍是和昨夜一样,一幅半睡不醒的样子。

    听到薛含青唤奶奶,秋霜忙着就晃晃她的胳膊,扬起声音在她耳朵说道,“老太君,二少奶奶给你敬茶呢!”

    老太君答应了一声,眼皮挑了挑,含含糊糊地说了个好字,便又恢复了原样。

    大丫头秋霜跟老太君也有些年头了,也是个聪明人,便从薛含青手中接了杯子,送到她唇边沾了沾,做了个意思,一边就送上封好的红包。

    薛含青接了红包放在玉竹的托盘上,便直起了身子,依次敬了乔嘉茗和柳如烟,正准备向赵宁敬茶的时候,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芙蓉走了进来。

    芙蓉一进门来,立刻凑到赵宁耳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宁听说云端只说知道了,便以为她是不肯来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芙蓉轻轻挥了挥手。

    这功夫,薛含青已经端了玉竹手上的茶过来,向赵宁跪下敬茶。

    赵宁接了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便将准备好的红包递到了她的手上,笑道,“我没有你娘和太君的大手笔,含青可莫要见怪!”

    “婶娘说笑!”

    薛含青客套着接了红包,感觉着那重量,心中已经鄙夷了赵宁的吝啬。

    赵宁将茶碗放到身边的几上,目光就漂向了她下首的椅子,“哟,这个时辰了,云端还没有来呢,难不成她还在生咱们的气呢!”

    薛含青家里本是官宦人家,只是后来,家中出了变故,父亲被贬了职,才重回这燕京城的老家,与乔家订下了这门亲事。

    她本是个高傲的性子,原本是看不上乔家这等商户人家。

    只是家道中落,又看中乔雨川的人,这才勉强应了这门亲。

    她自持是官家小姐,本来就不愿意给同辈的云端下跪敬茶,见云端不来,她本是十分高兴。

    可是听了赵宁这话,便觉得这云端是看不起她,心中对云端的嫌隙也就越发重起来。




新媳妇热茶泼嫂子

“她生的什么气!”柳如烟皱眉接过了话头,“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她好,要不是含青知书懂礼,肯在这种时候嫁入乔家冲喜,云端能这么快便醒了,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含青呢!”


    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就响起了云端的声音。


    “姨娘说的极是,我这不是来了吗?!”


    听到云端的声音,屋内众人俱是露出惊讶的神色,就连一直半眯着脸的乔老太君也仿佛睡醒了似的,睁开了眼睛。


    赵宁看到云端仍穿着孝服,愣了愣,旋即便又露出笑容来。


    云端来与不来,柳如烟都不会高兴,这正是她最愿意看到的!


    果然,正如赵宁预料的那样。


    见云端仍是一身孝服出场,柳如烟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不悦之色,“老太君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也穿着孝服过来!”


    “姨娘此言差异,云端身为未亡人,只恨没能随雨轩同去,现在雨轩七七未过,我怎么能穿别的衣服!”一边说着云端已向老太君弯身行礼,“奶奶,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老太君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摆了摆手,银霜忙向众人说道,“老太君说,忠烈女要守孝三年呢!”


    云端忙顺坡下驴,“这么说,奶奶是不反对孙媳妇儿了,谢谢奶奶!”


    赵宁扫一眼气呼呼的薛含青,忙着就向云端笑了起来,“银柳,还不快把你家主子扶过来等着敬茶,就差云端了!”


    银柳便扶着云端走了过来,在赵宁下首的椅子坐了。


    云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就隔了纱布仔细打量薛含青。


    薛含青哪肯向云端下跪,本来是不想敬的,可是赵宁说了话,她也不好不敬。


    想那云端眼瞎看不见,她接了玉竹递过来的茶水,缓步走近云端面前,并未跪下,只是微弯身将那热茶送到云端面前。


    “大嫂,喝茶!”


    云端也不理会,只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伸出手来接那茶碗。


    薛含青却是突然灵机一动,特意将茶碗躺过云端的手掌,一边就松开了手掌,却是故意要让烫云端的手,以报云端昨天孝服闹喜堂之仇。




砸了脚还要搬石头

云端只隔着纱布看她眼色,便是她没安着好心思,心中也是有提防,看她突然抬手,她立刻就把手缩了回来,“我这眼睛不便,只怕别烫着弟妹,弟妹还是把茶放到桌子上吧!”


    薛含青本是实心要烫云端,哪想她会临时把手缩回去,这会想收也是收不住了。


    只听得哗得一声,茶杯落在青石地上,碎成了数片,茶水茶叶溅了薛含青满裙。


    因为薛含青是站着,并没有被茶水烫到。


    只是裙摆被茶水和茶叶弄花了,原本是水粉的马面裙,沾了青绿的茶叶和黄绿的茶汁,十分难看。


    云端心中偷笑,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伸出手来在空中摸着,“呀!弟妹没有烫到吧?”


    薛含青心中愤怒,却又不好发作,一脸委屈地扭身重新走回了丈夫乔雨川身侧。


    乔雨川原本也是不满云端闹了喜堂,现在看她又弄脏了妻子的裙子,脸色便愈加阴沉起来,只是碍着身份不好发作。


    “咳!”一直眯着眼睛的乔家老太太突然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仿佛刚刚睡醒一边问道,“可是敬完了?”


    “回娘的话,敬完了!”柳如烟赶忙收起脸色,恭敬答道。


    乔老太君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乔嘉茗下首的空椅子,“老三这个败家子,不知道又到哪里野去了,摆饭吧!”


    老太君发了话,柳如烟哪敢再生事端,忙着招手示意丫环们摆饭,一边就站起身,和银霜一起扶了老太太,向饭厅行去。


    几人陆续起身,银柳便也将云端扶起来,随在众人身后进了饭厅。


    分主次落了座,薛含青本该挨着云端,却是嫌隙她,故意坐到了乔雨川身侧,与云端之间空出一个位子。


    八人座的桌子,偌大的桌面被精致的早点摆的满满的。


    到底是大户人家排场,光是主食便有四样,那些小菜点自不必说了,俱是精致清爽。


    云端还只是昨晚进了那两碗参粥,嗅着这饭菜的香味,早就饿了,却是碍着装瞎,也不便伸筷夹菜,只能举着勺子,等银柳帮她将菜夹到勺里,她才自己送到嘴边。


    薛含青看到桌上摆着的炸小鱼,唇角已经露出冷笑来,放下手中的勺子,便看向了云端身后的银柳,“这肉茸粥只是寡淡,你帮我到厨房取些糖桂花来!”




三叔是妖孽型美男

银柳为难地挑起眉尖,“二少奶奶,你看让春竹姐姐去行不,少奶奶这眼睛,吃饭不方便……”


    薛含青挑起眉毛,就要发作。


    “银柳,真是没规矩,二少奶奶让你去你就去,哪里多出这些个废话来!”云端却是先她一步骂出了口,为得自然是护着这银柳。


    银柳虽是觉得委曲,到底还是答应一声,端着碗去了。


    薛含青看银柳走远,这才夹了一块炸鱼送到云端的勺子上,“嫂子放心,银柳走了,我帮嫂子夹菜!”


    云端知道她是没安好心,却暗笑薛含青这招实在不够高明,她平生最喜欢吃的菜就是鱼,因为爱吃,也就练就了一条好舌头,吃鱼从来不择刺,却也从未被扎到过。


    “有劳弟妹了!”


    客套一句,她就抬了勺子,准备将那鱼往嘴边送。


    不等她咬中那鱼,一只手掌突然探过来,将她勺子上的鱼捏了去。


    “这小鲫鱼虽是鲜美,可是刺最多的!你眼睛被人家毁了,要是再被鱼刺扎到喉咙,那不是要心疼死三叔了!哪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把这带刺的鱼夹到你勺子里!”


    语气轻佻的男声传入耳朵,不等云端反应,一只指节纤长的手掌已经迅速探出来,将一块鲜香的鱼肉喂入了她的口中,手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她的唇上轻抚了一下。


    三叔?!


    云端听他话风,立刻就明白过来男子便是刚才老太君所说的败家子老三,银柳口中的破落户——乔家的三老爷乔嘉禾了。


    对方是长辈,云端也不好将那鱼肉吐出来,只得细细嚼着那鱼肉,一边就借着纱布的掩饰侧目看向来人。


    目光所及之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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