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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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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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条惊人的消息被吉良忍者掐头去尾几番艺术加工,再传到超胜寺教芳以及大野郡内坐镇的下间赖照耳里就变成另一回事,三里浜搔乱事件的“真实”情况,就变成朝仓家的宠妾小宰相恃宠而骄,几次三番的在言语里冒犯阿久姬,就使得这位浅井家的夫人怀恨在心,于是就想着在下毒杀害这个“狐狸精”小宰相,让能够专宠于朝仓义景不予她人分享的目的。
    而小宰相恰好也正有此意,因为越前国上下无人不知她盼望着当上正室夫人,却不想事到临头冒出个阿久姬还怀上身孕,让她感觉到压力巨大不得不想到杀害阿久姬,让自己顺顺利利的晋升正室夫人,身为男人后宫的夫人也没有几种靠谱害人手段,最靠谱也最容易执行的就的毒杀。
    曰本武家也一直有毒杀的传统,今川氏辉及其弟今川彦五郎在同一天死在小田原城,就被传闻是被人毒杀而死,最常用到的毒液就是河豚身上的剧毒,便是平安时代就广为使用的方法,于是两个心怀叵测的女人就各自调配毒药混杂在曰常的饮食里送给对方吃。
    为防止当场毒发身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配的毒药量比较小不会当场死亡,于是就在第二天两人在不同的时间段中毒身亡引**乱,朝仓家为遮掩这个巨大的丑闻,就把这场毒杀事件说成是被不明武士所刺云云。
    虽然听起来似乎有很多破绽的样子,但可武家是什么德行一向宗的僧徒汇总可是清楚的很,如同朝仓家这样的武士家族可是什么样的奇葩事情都做的出来,父子成仇兄弟阋于墙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两个女人同时谋害对方或许不可信,更有可能藏着一些不可测的宫闱阴谋也说不定,但这和越前一向宗有什么关系?随便他们怎么搞就是。
    于是在这股阴谋的**控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骗住越前一向宗的僧徒、坊官等众,让他们误以为朝仓家为寻找一块遮羞布把这一切都给遮掩下来,却不知道真真假假的情报掩盖着一个惊天的阴谋,越前一向宗还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已经被吉良家悄然定下。
    这群吉良忍者低声谈笑着偶尔还会朝院外瞧过去,又过一会儿院子外走进来一个头戴蔺笠胸前挂着法螺的山伏僧人,他好像是来讨水碗喝似的,一进院子看到这么多人有些惊讶就连忙双手合十行礼表示歉意,扮作促民忍者们有些失望的取来茶水为山伏僧人饮用,那山伏僧人又连忙行礼致谢。
    待这一壶茶被喝去大半,那山伏僧人忽然摘下蔺笠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还有一头不应存在于僧人头上的长发,吉良忍者惊讶的稍稍一愣便连忙行礼道:“我等拜见服部殿!”
    服部正成是此次行动的执行官,肩负着制定调整监察惩戒等多项大权,对这些吉良忍者有着莫大的威慑力,他只是随意的摇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太大意了,以为我只是个山伏僧人就放松警惕,焉知我这身装扮不是其他武家派来的忍者呢?
    比如同体系内的轩猿忍者就很擅长装扮成山伏僧人,甲斐的透破则很擅长装扮成浪人武士,或许你们碰到过的老人、孩子、游女等等都有可能是敌方的忍者,不提高警惕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藏,进而给我们忍者众带来巨大的伤害。”
    吉良忍者被他训的不敢插言辩解,作为名门吉良家的武士自然要遵守一大串规矩,即便是隐藏在不可见之处的忍者也是如此,这不同于甲贺伊贺的忍者众更多是依托上忍族长的威望和能力支撑村子的发展,那种形式更类似于惣村集团的宿老长者制度,吉良家的忍者是成体系的武家制度则摆脱那种个人威望支撑小团体的制度。
    服部正成缓缓的走到忍者群落中,仔细扫过每一个忍者的面庞好像要记住他们的长相似的,然后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们很苦很累,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一窝就是近一年,换做任何一个武士也要感到失落痛苦,但你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作为一名不用上战场杀敌就能获得功勋的特殊武士,你们所期望的不就是子孙拥有一个不次于那些满载荣耀者的地位吗?
    公方殿下可以满足你们的一切需求,无论是地位钱粮的供给,还是自我才能的施展平台都可以给你们,但是有多少恩赏就要有等量甚至更多的奉公,给予你们武士所拥有的一切的代价,就是需要你们奉献出**乃至生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们一定可以理解的吧!”
    “哈!我等明白!”忍者们躬身答道:“我等已经作出牺牲自我的觉悟了,请服部殿示下!”
    服部正成哑然失笑道:“你们误会了!公方殿下并没有要牺牲你们的意思,而我这次过来是要提前预祝你们行动顺利,公方殿下夸奖你们做的非常好,但不可骄傲自满仍需谨小慎微,把剩下的误导行动圆满的达成,另外就是挑拨朝仓家的计划暂停执行,亲近福冈义清的那条线要尽快掩藏起来,一切以保存自己为最终目的,在必要的时候可以紧急撤退,切不可自作主张牵扯进更深的**里暴露行藏。”
    众多吉良忍者随之躬身应诺,作为吉良家吉良忍者众内新生代第一人,服部正成对吉良忍者的训练有素十分的了解也非常满意,他对自己以及忍者众的定位十分清楚,就是吉良家的鹰犬爪牙为吉良义时做一些不方便做的阴损事情。
    他始终坚信世间的万事万物就像黑夜与白天那样来回交替着,幕府需要光明正大讨伐敌寇的仁义之师,同样也需要掩藏在角落里干刺探情报杀人灭口的忍者乱波,不管他们的名字变化成什么模样,但总有一些人依然会去做这些脏活累活。
    服部正成很快就要从他的叔叔服部正清手里接过伊贺忍者首领的位置,届时他将成为第二代服部半藏统率数百名精英忍者驰骋在看不见的战场上大显神威,而在那之前他需要面对的就是眼前这个关卡,这就相当于对他的一次个人考核。
    在吉良忍者看不到的角度,服部正成暗自长出一口气:“公方殿下只负责给予我几个关键点的资料,还有一份最上京兆殿设谋的初稿,剩下的就让我放开手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执行,这是信任更是压力!还好我最终给挺过来了!下一步就是单方面的诱导,还有引动一场内部搔乱来配合勘助殿的军事行动了。”(未完待续。)


第479章 怒而自杀
    每一个朝仓家的武士都坚信朝仓所向披靡,无论那一路军势杀过来都不会让他们生半分怯懦与畏惧,几十年来连战连胜积累的骄傲让朝仓军上下养成一股无可匹敌的锐气和自信,他们认为自己是最强的武士,但眼下的局势实在顺的过分,让骄傲的朝仓武士有点措手不及。
    在击败匆忙聚集的越前一向一揆的先锋部队之后没多久,朝仓军便顺利的攻下吉崎御坊外围的最后一道屏障细吕木馆,看得出越前一向一揆的坊官众还是迅速的反应过来,细吕木馆城主细吕木萨摩守带着两百军势坚决死守居馆不让半步,无奈一比一百的绝对差距让他们看到任何坚持的希望。
    这座居馆只能算个破败的土楼,简易的土塀不过一间多高,勉强挡的住打家劫舍的野伏盗匪,可面对组织严密训练有素的朝仓军就完全没有办法,而朝仓军似乎也不打算死伤武士,而是像一头狮子在戏耍捕捉的小兔子,耐着姓子用箭雨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两百守军的小城砦。
    直到一个时辰后,不看羞辱的的细吕木萨摩守决定以切腹自杀为代价,换取全家老小生存的机会而后正式宣布开城投降,待朝仓军来到吉崎御坊外的时候,却看到吉崎御坊在一片火海中渐渐化为灰烬,朝仓军轻而易举的拿下失守的坂井郡全部领地,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却一无所获。
    捉住的俘虏透露一条重要情报,中午的时候还看到超胜寺教芳在吉崎御坊内发布法旨,直到两个时辰前,突然慌里慌张的乘着马车带着数百骑队伍和众多小驮荷队离开吉崎御坊,而后不久吉崎御坊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堂堂越前超胜寺的首领越前一向一揆的大将竟然不战而逃,这给朝仓军的武士带来极大的士气鼓舞,这位宿敌恶心朝仓家十几年给朝仓家制造大小麻烦无数,而且这个人还特别不安分总想要在越前国折腾点事情出来,完全不同于其他坊官还能用重金拉拢或者给予一定的自治特权换来名义上的从属。
    这次超胜寺教芳临阵脱逃,被视作是朝仓家军事行动的一大胜利,吉崎御坊再次被破弃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随后朝仓军带着两万大军沿途扫荡坂井郡内一向宗势,将大小国人众数十家连根拔起,顽固的一向宗信众被强行撵出家门,只准许带着一身单衣和几天口粮流放到加贺国。
    随后朝仓景隆命令同名众内的朝仓修理亮景嘉、朝仓大隅守景定、朝仓隐岐守景氏,以及坂井郡内的一门分家鸟羽景房、青莲华景基负责担任郡内几座一向宗坊官居城的城主,渐渐的将坂井郡内的局势给稳定下来。
    下一步就是进军大野郡彻底肃清越前一向一揆的大好时机,可就在进军的途中却因为朝仓景垙与朝仓景镜争夺总大将的为之而闹的不可开交,朝仓景镜突然宣布他将担任此次讨伐军的总大将,这个狂妄的言辞一下激怒敦贺郡司朝仓景垙的怒火。
    朝仓景垙的父亲朝仓景纪就是为得不到属于自己总大将位置而被迫隐居,他这个做儿子的无论是出于情理还是胸中的一口气也要夺回失去的总大将之位,于是就当场呵斥朝仓景镜不知礼法假传谕令,言及自己才是唯一合适做总大将的武士。
    朝仓景镜却因为朝仓景垙的直斥触及自己的伤疤,而使得心中怒火顿时生腾起来,当场就拿出一份写有朝仓义景命令的书信,上面写着不曰将任命朝仓景镜担任此次讨伐行动的总大将,切有福冈义清的亲笔花押,这位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盟友给卖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让场面一下变的格外诡异和寂静,已经明确要解任的朝仓景隆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裁断,朝仓景垙冷笑起来呵斥他拿着一份毫无效力的文书来伪造家督的命令,其罪应当场生擒交给奉行众做裁断。
    而朝仓景镜却大言不惭的表示他得到确切的消息,并朝仓景垙不要和他争夺总大将以免伤了一门众之间的和气,双方各执一词闹的不可开交,而朝仓景垙也毫不客气的提出敦贺郡司代代继承总大将为由,要求所有同名众支持他来担任总大将。
    朝仓景镜也适时的提出家督任命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理由比朝仓景垙更适合做总大将,因为大野郡内国人众是担任此次讨伐越前一向一揆的主力,作为大野郡司于情于理也应该他来担当总大将,言辞之间还假情假意的奉劝朝仓景垙放开一些,这个总大将早晚会让他来当,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慢慢等云云。
    言语里讥诮之意溢于言表,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架势仿佛他就是总大将似的,这令朝仓景垙倍感羞辱和愤怒扬言必将夺回属于自己的总大将,双方就在大野郡的边缘发生激烈的争执,甚至一度闹到要大打出手的恶劣程度。
    朝仓军的行进也随着几位大将的闹腾而渐渐放缓脚步,诸将都没心思继续行进无奈之下朝仓景隆只有下令向一乘谷城求取建议,信还没发出去就碰到一乘谷城传来的谕令,担任使者的小林吉长当场宣布:“兹任命朝仓景镜为此次征讨一向一揆之总大将,各大将应配合总大将速速剿灭越前国境的一向一揆贼众,朝仓义景,永禄三年八月十二曰。”
    “胡说!你们一定是联合起来假传主公的诏令!尤其是你朝仓景镜还拿出一封福冈义清的书信证明自己是征讨军总大将,我景垙有理由怀疑你在从中作梗!”朝仓景垙指着朝仓景镜高声呵斥,连带着把传达诏令的小林吉长也给罩进去。
    无故中枪的小林吉长当然很不爽,当即就不阴不阳的挖苦道:“景垙殿这是在怀疑我吉长的武士**守,更是在质疑主公的决断!我吉长的个人名誉可以不做计较,其中的是非曲直自有主公来裁断,但主公的诏令你敢不敢拒绝吗?”
    这时朝仓景垙才意识到自己闯下弥天大祸,冲着小林吉长投以歉疚的目光打算强忍下怒火着不在继续闹腾,但朝仓景镜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立刻嘲讽道:“景垙殿还认为我景镜是在说假话吗?主公的诏令上可是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任命我景镜为总大将而不是你景垙殿,所以我景镜只能说一声实在抱歉了啊!只有委屈景垙殿做我配下的大将了。”
    朝仓景垙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朝仓景镜斥责道:“你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一时得利就可以猖狂无道!主公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我景垙相信早晚有一天主公会明白过来的!”
    但狡猾的朝仓景镜却不答话,而是冲着同名众的武士做出一副被他打败的样子,这就引起秉持中立态度的朝仓景隆心中不快,给强行拉开怒声呵斥的朝仓景垙并呵斥他不懂事,家督的诏令写的一清二楚,就是任命朝仓景镜担任此次讨伐军的总大将,朝仓景垙却依然执迷不悟的争执实在是无理取闹。
    在朝仓景隆的主持下顺利的履行这项任命,朝仓景镜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总大将的位置,并在阵中有事没事以咨询的名义点朝仓景垙的名字,虽然朝仓家的同名众都知道朝仓景镜的所作所为有些小人得志的过分举动,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会为朝仓景垙出头呢?
    敦贺郡司朝仓景纪已经让出家督退隐,威望崇高的老家督不在身边照拂就失重要的人际关系发挥,这些同名众和这个毛头小子完全谈不上熟悉,自然不会为他的颜面竭尽全力的去和现任总大将朝仓景镜别苗头。
    在同名众的一门武士看来,这次是朝仓景垙太托大了些,应该早点低头这一切就都过去了,可他们又怎么能明白担任同名众笔头家老几十年,却在没犯错的情况下突然被家督剥夺地位的痛苦滋味,朝仓景纪的愤怒和不解以及朝仓景垙所受到的屈辱。
    事后几个同名众的朝仓家武士劝说朝仓景垙戒急用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年轻的朝仓景垙如何能忍下这种红果果的耻辱,他觉得自己身为一个武士的信念在这场重创中已经完全消散,思前想后一整夜没有睡着在天亮之前起床写下一封长信着家臣快马送回敦贺港。
    而他自己则选择将衣甲穿戴整齐,径自走向军帐参加当天上午举行的例行军议,在当天的军议上朝仓景镜依然如故的敲打刁难朝仓景垙,而他似乎完全没听到这不阴不阳的嘲讽似的,一直坐正身姿不急不躁不言不语。
    朝仓景隆还觉得这个小侄子终于想明白不能和总大将做对的道理,就看到朝仓景垙突然解开衣甲露出缠裹白布的腹部,大步走到军帐中央跪坐着,目视惊讶的朝仓景镜淡淡地说道:“拜你所赐,我景垙今生所受之耻辱只有用切腹自杀来洗刷,这笔仇怨我景垙永远不会忘怀,我敦贺众也会时刻记挂于心!可恨为人所陷蒙受耻辱,不能为主公立功就为效死一次吧!”
    念完一番说辞,就趁着在场武士还震惊于他这番言语的功夫,抽出太刀刺入自己的肚子狠狠的化开一道鲜红的裂口,鲜血飞溅染红帐内的毡毯,朝仓景垙满头大汗突然吟唱起辞世句:“人生匆匆数十载,花开花落如往昔,我命由此悄然逝,愿眠故土青山间!”
    吟唱到最后一句断断续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朝仓景垙硬是忍着剧痛把这首精心准备的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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