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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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颜红-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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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柳相冷哼一声,脸色阴沉:“本相看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利用我们的女儿,让他们兄妹乱伦,你这毒妇真够阴狠,若不是看在你生了绮儿,本相早想杀了你!”

“柳壑!”华阳公主花容扭曲,又怒又惧。

柳相冷哼一声,甩袖转身,不再理会她。看着殿内众臣道:“其实先皇不止有一个子嗣,当年杳妃即将临产时,先皇曾无意临幸了一个宫婢,并且那个宫婢怀上了先皇的皇嗣,只是因先帝当时独宠杳妃,因而,令人将这宫婢所怀的皇嗣打掉。但是,那个宫婢买通了当时奉旨赐药的公公,并在后来离开了皇宫。因此,先皇是还有一个皇嗣流落民间的!当年本相得知那件事,便派人去寻,终于不负苦心找到了皇子!”

闻言群臣沸腾。

“向来只听说先皇只有一个子嗣,便是当今已驾崩的天子,凭空冒出一个皇子,又说是殿上的这位少年,空口无凭,相爷这番说法,怕是难以令人信服吧!”殿内有人不由道。

此言一出,群臣连连附和。

小司见此从袖中拿出一块红色通透的龙形玉佩。

众人见此皆为惊讶。

“这不是历代皇上用来调遣御林军的令牌吗?”

“是啊!怎么会落到这个少年手里?”

“谁知道是不是偷窃的!”

……

柳相见殿下众说纷纭,眸中幽深莫测,抚了抚蓄留的胡须,抬手拍了拍手掌,一个佝偻地老太监应声走了出来。

柳相嘴角一挑:“这个太监是当年奉旨赐药给那个宫婢的人,曾经亦是随侍先皇左右。殿下的诸位大臣中,怕也有不少老臣,对这位公公面熟!”转而又对老太监,“公公不妨给诸位大臣说说清楚,当年那宫婢的孩子到底有没有打掉!”

老太监佝偻着腰,看了看柳相。又看向殿内群臣,缓缓开口道:“当年。老奴的确是收了那宫婢的银子,欺瞒了先皇。老奴虽是犯了欺君之罪,可如今看来,能为先皇留下一名皇子,老奴却也算无愧了!”

华阳公主冷嗤一声:“谁知道,这老太监是不是你收买的!”反正已经背叛了他,和他反目。以他的狭隘,绝不会放过她,她倒不如竭力摧毁他的计划和阴谋。

柳相脸色微变。冷笑一声:“老太监可以收买,那太后呢?”

闻言华阳长公主面色骤变。

“那个曾经怀了皇嗣的宫婢其实是当年与太后同在杳妃身边伺候的宫婢——芸心!”

此言一出,群臣亦是开始骚动。他们至陛下驾崩都一直还未见过太后,现在突然听柳相说太后能佐证先皇有个皇子。骚动自是难免的。

太后身着一身雍容华贵的宫装,云堆翠髻,雍容雅然的容颜上透着苍老和消瘦。身后两个宫婢紧紧地跟着她身后,看似是两个宫婢,但见这两个宫婢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倒有些像是在监视她。

“太后娘娘,敢问到底是否如丞相所言,先皇有另一皇嗣?” 。

太后转过身面向群臣,端庄的姿态中透着一股威严:“先皇的确有另外一个皇嗣流落在外,只是……”侧头看向一旁的小司。淡淡道。“这个人是不是我皇家的血脉,是不是先皇的子嗣。哀家可就不知道了!”

闻言小司攥紧了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无措。又在转瞬间昂起头,挺起胸,他有那块玉佩,他是皇子,他姓凤,他会继承皇位成为皇帝的!

太后淡淡地扫向华阳长公主和绮罗郡主:“哀家只承认先皇的子嗣继承皇位,其他人,没有资格!”

此言一出,谁都明白,太后是在说,绮罗郡主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华阳长公主脸色一变,难看道:“太后什么意思?绮罗是奉陛下遗旨继承皇位,名正言顺,要说是最有资格的人!”

殿外,楼亦煊一身盔甲,腰间佩戴着剑,远远地看着乾清殿,嘴角挑起:“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一支军队已经入宫,三公子带了其他两支军队在宫外候命,王爷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一旁同样穿着一身盔甲的士兵道。

紫苏看了士兵一眼,走到楼亦煊面前,眼眸一闪,温声道:“要开始了吗?”

楼亦煊满意地点了点头,忽晦眸一闪道:“验清楚了吗?皇上真的驾崩了?”

紫苏敛下眸子,点了点头,脸色微沉:“是!我亲自整理的皇上的遗容,的确已经没有呼吸了,面色发白发冷,身体也开始僵硬了。”

闻言楼亦煊雍容的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笑:“那就好!”上一次,他功败垂成,被父亲棍责,这次,他要彻底让柳相无翻身之地,以雪前耻!

忽一个士兵惶急,慌张地跑到楼亦煊拱手道:“公子……人……不见了……”

楼亦煊脸色一变,一把提起那个士兵:“说清楚!”

士兵哆嗦着开口:“公子要属下带来的那个黑黑的小子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楼亦煊闻言脸上顿时凝结了一层寒霜,浑身散发着一股阴冷。到底是谁劫走的?如果那小子被劫走了,那代表,他的一切行动都没有了理由,一切计划都不无法实行!他竟然没有想到有人会知道那个小子在他手上,更是没想到有人会在这个关头劫人!

楼亦煊上一次是功败垂成,这一次却是胎死腹中,不由怒到极点,将那个士兵一把甩在地上,阴沉沉道:“先将兵都撤回!”就算突生事变,计划夭折,他也不能让柳相得逞!

“遗旨?”太后一听说华阳公主提到遗旨,眉头微皱,“拿来哀家看看!”

小咕咚忙从华阳手中拿过遗旨递给太后。

太后展开遗旨看了看,却是冷笑道:“陛下的字如行云流水,笔调清逸之中带着几分挺秀,这遗旨上的字字体端丽,行书谨慎,这哪里是陛下的笔迹?”说着从袖中拿出另一个文书,展开来,“这才是陛下的笔迹!”

闻言众人皆引颈长望,看着两幅字的确不同,不由也起了疑心。个别见过皇上字迹的怀疑之心更甚。

闻言柳相眸中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倒没想到这遗旨会出问题。

华阳公主面色变得难看,她以蛊迷惑凤轻歌,亲眼看着她写的圣旨,她没有想到这圣旨会出问题,没有想到这字和凤轻歌平时写的字不同。难道当时凤轻歌并没有完全受她的蛊毒影响?华阳公主此刻却顾不了想这些,只想着如何把现在这场面圆过去再说。

“陛下是在疾病缠身之下写的遗旨,字体当然不能和往日相同!”华阳公主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

“公主说陛下立下遗旨传位于绮罗,想必定会将玉玺交予郡主,那敢问公主,玉玺在何处?”太后忽威仪道。

华阳公主心上一紧,脸色变得难看。她用毒蛊引诱凤轻歌拿了一个盖了皇帝玉玺的空白圣旨刚写下了遗旨,凤轻歌便倒了下去。她差点翻遍了整个栖凤殿都没有找到玉玺,想着华阳公主看向一直冷眼旁观的柳相,不由暗想,会不会是他拿的?

“看来这所谓传位给绮罗的遗旨还有待考证!不过!哀家很奇怪!”太后忽脸色一变,冷颜怒目,威仪万分,目光直直地看向华阳,厉声道,“陛下与哀家向来亲近,却在近一个月内,不曾见着哀家一面,整个栖凤殿被人封锁,进不去出不得,说是陛下染上重疾,避不见人,只是不知,公主是如何见得了陛下的?又为何在公主见过陛下后,留这么个遗旨后,陛下便突然驾崩了呢?”太后字字如箭指向华阳公主。

众人听闻,不由顿时豁然,这明眼人一看就知其中蹊跷啊!传闻陛下重疾,所有人都见不到陛下,可这长公主却见到了陛下后,没多久陛下就驾崩了,还拿出这么一份指明让她女儿继承皇位的遗旨!这摆明已经算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很有可能这陛下就是华阳公主害死的!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年轻轻的一个女帝,就莫名其妙毫无预兆的驾崩了呢!

于此,众臣看向华阳公主的目光都带了丝猜疑。

绮罗郡主见此,骄纵的脸上添了一丝慌乱。

华阳如芒刺在背,脸色又臭又难看,却想着法急着辩解,便道:“陛下得的是天花!天花容易传染给人,自然不会轻易见人,更不会见你!”

太后睨眼看她,唇角一挑:“那皇儿看来很不喜欢你这个姑母,不然怎会愿意见公主,不怕将天花传染给公主?”

闻言华阳妩媚风韵的面容不由变得扭曲狰狞万分。

“长公主怕是急糊涂了,得了天花的人,身上自然会生那种痘疮,留下痕迹,可臣验过了,陛下并非死于天花!”忽殿内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却是易苏站出来,拱手开口道。

此时,华阳公主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目光转向柳相:咱们两个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本宫要是毁了,也绝对会拖着你!(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不想让她输

“公子,人已经劫回来了,楼亦煊暂时将兵扯到了宫外!”一行一身黑衣劲装,看着坐在床榻边的人道。

楼君煜点了点头,已经输过一次,没有十足的把我,他那个大哥也不会轻易再动手。转向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黑眸微闪。女子脸色微微苍白,小巧的鼻子微挺,呼吸有些缓弱,嘴唇紧抿着,长长的睫毛下是紧闭的双眸,一头青丝微微凌乱在枕上散开。

伸手替她拢了拢锦被,开口道:“乾清殿如何了?”

“柳相和华阳公主如公子所料已经反目,太后正在为竭力拖延时间,阻止任何人登基!”

闻言楼君煜手微微一顿,抬起眸,如浓墨般漆黑:“反目只是暂时的,我虽利用柳相容不得身边人背叛这一点有意揭露了华阳使计让绮罗登基,但柳相和华阳毕竟同盟十多年,还有共同的女儿,彼此唇亡齿寒。即便柳相容不得华阳欺骗和利用自己的儿女,但一旦有外手插入,这些问题也会暂时抛开!”

一行看着床榻上还未醒的女子,刚毅的脸色微凝:“栖凤殿那个死尸已代替皇上驾崩,皇上又还未醒,若柳相和华阳重新连通一气,那太后岂不是难以阻止新皇登基之事?”

“这倒无关紧要!先等她醒来再说,至于在华阳公主身上的母蛊……”楼君煜看着沉睡的凤轻歌,黑眸一闪,嘴角微挑,“华阳能种进去,也自然有手段将母蛊取出来!”手微微撩开凤轻额间的碎发,黑眸之中闪过一丝凉寒,“只要她还活着,谁登上皇位。都能轻易地再拉下来,而且,弑君夺位,会让他们摔得很惨!让他们去争去夺,不是很好么?”

一行知道公子说的“她”是凤轻歌,眼中露出迟疑。欲言又止。

“一行,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楼君煜淡淡地扫了一行一眼。开口道。

见此一行微微垂眸道:“公子,一行不明白,如今天凤国内忧外患,王爷被缚与北境战事,宫内起了帝位之争。公子明明可以乘机……”

“一行!何为乘机?”楼君煜忽打断一行的话,轮廓显得有些清冷,挑唇道。

一行一愣,紧抿着坚硬的唇。

楼君煜看着凤轻歌沉睡的容颜,清凉的手指紧了紧锦被下凤轻歌紧紧抓着他的手。想到凤轻歌最后清醒的那一刻,喘着微弱的气息,对他说的话,黑眸逐渐深远。

——楼君煜。我怕又是扛不住了!

——好像,我总是被人下毒呢!都不知道有几条命可以被人毒!

——楼君煜,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除却我是女帝这个身份,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呵呵,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可是,我好像累了,一直藏着自己的情绪,不能相信任何人。真的有些累了!我想活得坦白一点!

——楼君煜。我喜欢你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的,可能好早就喜欢了……

——楼君煜。一直处在高位中,我从来不敢相信任何人,可这一次,我却想相信你一次……

那样的她,是他从来未见过的,好像抛却了很多顾忌,那样一双坦荡的眼眸看着他,仿若天上的晨星般,泛着迷人的光芒,那么的脆弱,又那么的坚强。即便他能猜到,她将自己的脆弱和柔软以及真实的地方呈现给他看,是为了赌他在她昏迷的时候,能真心地帮她,可他却突然莫名地不想让她输。凤轻歌会喜欢上他,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她会这样坦然地说出来,却在他的意料之外。她问,他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他向来笃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是第一次却有些迷惘了。

不管如何,对他来说,这样结束这盘局,如此收网,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该拿回的东西,他迟早要拿回!该付出代价的人,也一定要付出代价!

楼君煜如墨的眸中染上一丝清寒,冷淡地吐出几个字:“时机还未到!”

一行看着楼君煜,眸中闪过复杂之色,公子突兀地将安插在朝中的步家人暗地撤出,已经出乎了意料,违背了原先的计划。他原以为是时机成熟,公子终于要展开行动了。可是如今朝廷局势混乱,帝位之争激烈,内忧外患,已是到了最好的时机了,可公子却说时机还未到,不由让他很是不解。

一行看着楼君煜看着凤轻歌的表情,忽一惊,忍不住开口道:“公子,是时机未到,还是您……不想到?”

楼君煜嘴角一挑:“时机未到,也不想到!如此轻易抽离,太过无趣了!”

“煜哥哥!煜哥哥!”忽门被人一把推开,楼君煜眸中有一丝凛然闪过,他和一行,都大意了!

楼水漪进门便见楼君煜坐在床榻边,床榻上的人分明就是“驾崩”了的凤轻歌,不由露出惊异之色:“她……陛下……怎么会……”

楼君煜看着楼水漪淡然一笑:“水儿,你怎么来了?”

“我……我听说乾清殿正在争论皇位之事,见着大哥穿着一身盔甲,还叫上了三哥……”话还未说完,看着榻上脸上苍白沉睡着的凤轻歌,忍不住道,“煜哥哥,陛下她……没有死吗?”

楼君煜黑眸微闪,十指抚上凤轻歌的面颊,掠过鼻尖,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黑眸中掠过一丝的柔意:“没有死!”

是啊!还活着!可十二个时辰以前,的确是快死了的!他没有料到华阳公主会这么燎急地下手,以至于措手不及地让凤轻歌又被喂了毒。当他看到恢复一丝丝清明,却吐着血垂死的凤轻歌,心里没有想过她会死,只是想着,她不能死!他的局还没完,她就不能死!

楼水漪看着楼君煜眼底的柔意,不由轻咬着下唇,水眸之中透着不可置信和伤意:“煜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陛下了?”她从未见过煜哥哥这幅模样,连眸中都是透着柔意的。虽然煜哥哥从小也对她很温和包容,但是她知道,这种温柔和煜哥哥对她的温柔是不同,是从心底散发到眼底的。似乎很庆幸陛下没有死一样!她忽然很害怕,害怕煜哥哥真的喜欢上陛下了!

楼君煜抬眸看向楼水漪,眼眸淡淡,不置可否。他知道水儿对他有着非兄妹的情感,只是一直并未揭穿,她若以为他喜欢凤轻歌了也好!喜欢凤轻歌?楼君煜不由微微一怔,随即薄唇微勾,怎会!

楼水漪见他并不否认,手似乎与凤轻歌的手相握,泪水不由从眼角滑落:“煜哥哥,煜哥哥不是喜欢水儿的吗?为什么要喜欢上陛下?”

楼君煜避重就轻,微微一叹道:“二哥自然是喜欢水儿的,你是二哥的妹妹,二哥又怎会不喜欢?”

楼水漪闻言眼底划过黯然之色,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忽手中的温热的手微动,楼君煜心中一紧,转眸看向床榻上的人缓慢睁开迷茫双眸的女子,眸中的墨色微微晕开,薄唇轻挑:“你醒了?”

楼亦煊在寝殿中,一脸阴霾,解开身上的盔甲,正欲换下。却听一个女声响起:“亦煊如此整装待发,带兵入宫,不知是为何?”

楼亦煊转过身,看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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