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提刑官(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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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提刑官(宋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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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桀骜不驯,也不是飞扬拨扈,而是一种源自于生命的信念,带着……某种命运的色彩,苍茫的,厚重的……
  “我不当官则已,要当官就一定要当堂堂的大宋提刑官!当一个洗冤除暴,惩恶扬善的提刑官!”
  被他如此轻易的说出,却没唐突。那时候,他看他,只会想,那么单薄的背脊,那么羸弱的肩膀,怎么能撑起一片天地呢?那时候他没有看见他骨子里的峻烈,只是感觉的那孩子是那么倔强,而那种超越年龄和心境的坚硬和荒芜,更是让人骇然与疼惜。
  “……我以后要有自己的提刑司衙门,就像包拯的开封府衙一样,我要有一个很聪明师爷,就像公孙策一样,当然当然,我还要有一个像御猫展昭一样厉害的护卫……无殇,你以后当我的护卫好不好?我保证高薪聘用你……我们可以一起为大宋开辟出一片朗朗青天,你说可好,无殇?”
  “等以后再说吧……你说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随缘吧。”
  断桥之上,残雪之下,一个萍水相逢,不知真实姓名的孩子,双手背负在苍茫雪雾中,只道:“人生如浮云,闲观拼尊前杯酒,一生长醉。残阳影里,问归鸿,归来也末。且随缘,且随缘,去往无心,冷眼华亭鹤唳……”
  ……那时候他还不知何谓“命中注定”……
  紫衣男子想了想,随即摇摇头,无力地笑笑,他到如今都不知前朝包相身边怎么会来什么叫公孙策和展昭的人,那是何人?怕……又是做梦吧?紫衣男子回头却惊见自家护卫一脸诡异神情,“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白衣护卫惊悚地来回指指他和画,结巴道:“爷,爷,您什么时候学会,学会欣赏这玩意儿了?”白衣护卫不知该怎么说,搜肠刮肚但找出“欣赏”一词,希望能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紫衣男子显然没理解他,不奈道:“怎么?不行么?”
  白衣护卫连忙摇摇头,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翼翼提点道:“那个念‘霁’。”
  “什么?”
  白衣护卫重复道:“爷,那个字念‘霁’,不念‘齐’。”
  紫衣男子一愣,沉默半响……白衣护卫身体向后稍稍弯曲,重心降低,准备好随机应变和开溜,估摸着自己和主子之间的实力能有几分可能快上一臂距离。
  “哦……真的么!”紫衣男子没有想象中的任何羞恼之色,只是恍悟又愣愣的一拍扇子,笑道:“原来如此,多谢赐教呀,沈!”
  白衣护卫不是别人,正是轩王亲卫沈傲君,沈傲君眨眨眼,惊惑:“爷,你不生气呀?!你不是最讨厌别人说你念过的书少吗?”
  “什么别人?”
  “就是,就是上次到饶风关去监军的御史,他不是当面指出你写错了字,你就把他拖下去打了一百个板子吗?!”
  “那是因为他太不识抬举,一个文官居然敢对我的军法有异,没打过战没上过战场的人狗屁不通,我是找茬治他罪呢!这你都瞧不出来?”
  沈傲君闻言细想,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若不是王爷把那个碎嘴的御史打在床上趴了大半月,他怕是又要耽搁争夺关陕,保卫川蜀的最佳时期……那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可是……凭他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假意写错字的概率占一成,真心写错字的概率倒是占了九成。
  “爷,你以前总说打战忙,那如今回京了,你就稍稍补补从前落下的功课嘛!”
  紫衣男子这回就真是微服出府的轩王赵誉了,赵誉不耐烦的摆手,“别跟我说那事儿,咬文嚼字只会让我头疼!你没见我只要逢辛叔诗兴大发春花秋月大江东流时就想跑吗?”
  沈傲君叹气……打战还行,文理之事还真不能怨王爷,要怪就只能怪命途多舛呀。
  赵誉是何人,市井之道,是太皇太上皇宋孝宗的四皇子,是当今圣上的小皇叔,是大宋赵家军的金翎将军,不久后待赵家军主将安排好边关事务,班师回朝,宁宗就要封轩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可赵誉究竟是谁,在无数的荣光后,赵誉其人该从何处讲述起呢,这牵涉的就远了……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靖康之乱后,北宋灭亡,在南宋始为挥之不去的阴影。
  宋徽宗的子嗣中只有在外出征的康王赵构幸免于所有皇族身为人质远赴金朝的灾难,理所应当成了南宋高宗,赵构升杭州为临安府,将都城迁至临安不久后,金军乘着他根基未稳大肆压境,赵构在扬州溃退时唯一的儿子赵旉死于惊悸,而自己也被惊吓的丧失生育能力,绍兴年间,岳飞建议赵构立储,可赵构上哪立储去?
  无奈下他从太祖后裔中选了二子入养后宫,但都没有皇子的名分,他俩后来分别被赵构赐名为赵瑗与赵璩。
  秦桧专权的黑暗时代刚过,赵构在一番试探后,终于选择立赵瑗为皇子,更名赵玮,进封建王,他就是后来的宋孝宗。
  孝宗赵玮原本只有三个儿子,长子赵愭,次子赵恺,三子赵惇,他即位后也同赵构一样久久未立太子,原因复杂,一是忙于隆兴北伐一雪靖康之耻,二是免得引起太上皇赵构难以言说的不快,三是对三子都颇有属望却不便操作……哪四子赵誉往哪来呢?而且老三赵惇生儿子的时侯,赵誉还在吃奶呢?
  其实赵誉的生父并非孝宗,而是当年于之同生同长的赵璩,赵璩在赵瑗封为太子时就被送出皇宫远到川蜀,明说是封为崇国公驻守边塞,实是将他驱逐出权力中心,边塞数十年,赵璩一直忙于战事,中年才得一子,可还来不及看上一眼就战死沙场。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孝宗感到有些愧疚,这才追封赵璩为信王,把赵璩之子接回宫中作继子,赐名赵誉。
  赵誉的生母死于难产,孝宗把他托付给皇后郭氏抚养,毕竟不是亲生儿子,郭皇后难免心有芥蒂。高宗去世后,太后吴氏却一直与孝宗同住,吴太后是个精明又仁慈的女人,她那时也只有三十多岁,不算很老,当发觉郭皇后对赵誉抚养不善时,她便当着孝宗的面大骂“皇后恶毒,国母无良”,并把襁褓中的赵誉接到自己的重华宫抚养长大,所以,赵誉从小深受吴太后处变不惊雷厉风行的性情熏染,那年代后宫的女人总比男人要敢作敢为。
  也是在高宗去世后,孝宗终于安下心来考虑立太子,三个儿子都是皇后所生,可惜老大老二命短,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孝宗只有立三子赵惇为皇太子,赵惇就是之后的宋光宗,而赵惇之子赵扩也被立为皇长孙,赵扩也就是当今圣上宋宁宗。
  当然之间也经历了不少政变和宫变,岳飞之死,隆兴议和,两朝的内禅,庆元的党禁,赵誉在临安皇宫短短的八年童年时光就从没太平过,平民不知天颜,总觉得皇宫最好,可赵誉却唯恐逃离不及。
  赵誉小时候和太子赵惇玩得很好,而赵惇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二十岁的弟弟,更像是把他当成半个儿子一样,赵扩面对这个只比自己大两岁的叔叔,更像是把他当半个哥哥一样。赵誉小时候特皮,在于太子玩游戏时不慎伤了太子,那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件却几乎要了赵誉的命……当然那次宫变还是等赵誉自己来讲述的好。
  那件事后,孝宗猜忌赵誉,可吴太后求情说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谋害太子,篡夺立储呢?太子也在一边为赵誉求情,最后为了防止孝宗赶尽杀绝,太子和太后连夜送赵誉出宫,送去哪?送去遥远的边塞,当年送走赵誉生父赵璩之地,川蜀……原来命运会是这样不谋而合。
  年幼的赵誉远离权力的中心,却有了更多的机会去经历那些深宫中皇族不可经历的事情,川蜀之地驻守的赵家军多是当年赵誉之父的属下,而且很多还是更早些年的岳飞岳家军的后代,他们都很照顾赵誉,赵誉的师父就有好多个,其中一位就是当年岳飞手下名将杨再兴之后,赵誉一只红缨枪法颇得杨家枪的真传,更别说兵法之类的了。
  赵誉那时无权无势,一身军功全是跟着前辈们拼出来的,直到等孝宗禅位,成为光宗的赵惇才封赵誉为轩王。可是赵誉在边塞呆惯了,不愿再回临安,光宗无奈,任赵誉而去……直到如今,赵誉才再次踏上故土。
  赵誉颇是感慨,对沈傲君道:“还记得临走时辛叔赠我的那首词吗?”
  沈傲君道:“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赵誉回首,笑道:“好词!”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沈傲君也想表示一下时,赵誉突然道:“可惜我听不懂。”
  ……沈傲君无话可说,王爷那动荡的童年,让他没有接受好启蒙教育。
  赵誉一脸郁闷道:“你说那个姓辛的叔叔,怎么能做到一手执刀杀敌,一手提笔写诗呢?”
  沈傲君无力地道:“这个问题您可以等辛参军回来后自己问他,作为忠诚下属的他绝对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25、第二十三章【倒V】 。。。
  “连云关一战,轩王亲率数千精骑,由河池日驰三百里救援连云关,令完颜撒离喝大惊失色,‘赵家军怎么来得这么快?!’完颜撒离喝便指挥仰攻,赵家军强弩齐发,乱石催压,双发鏖战六日六夜,金军尸积如山,不能得逞。”
  
  “金军主帅闻讯,以为奇耻,立即调集十万金军,发誓夺下和尚原,与赵家军激战三日,轩王先命驻队矢持强弩轮番激射,击退金军,同时派出奇兵,断敌粮道,最后设伏大败金人,敌军死伤以万计,金帅也是身中数箭,逃回燕山。”
  
  “哟!那不是轩王爷么?!”
  
  这时,赵誉与沈傲君惊闻,回身只见三名年近半百的老者正一边讨论的兴起,一边向他们走来,语气显然是特意恭迎给赵誉听的。
  
  沈傲君小声提醒道:“是户部和吏部的几位大人。。。。。。”
  
  “啧!”赵誉一看,蹙紧眉,脸色有些灰,不复方才的和颜悦色,转身背对着几个朝他而来的老者。赵誉烦闷地咬牙问沈,“怎么会遇到他们呢?”
  
  沈耸耸肩,一脸无辜。
  
  “@##@%#。。。。。。”
  
  一听赵誉不耐烦地骂人,沈急道:“王爷,这可是京城,不是自家军营,谨记:祸从口出,党同伐异呀。。。。。。”
  
  “我知道!”赵誉瞥了一眼愈来愈近的几人,喃喃道:“都是些成了精的狐狸!我可没忘当年在太皇太上皇面前他们是怎么说话的。。。。。。”
  
  赵誉向来不是个记仇的人,但是当年孝宗时期,那次几乎要了他命的宫变。。。。。。他实在不能不对那些大臣的嘴脸记忆犹新。
  
  大宋的正统么?哼。。。。。。赵誉轻蔑地冷笑一声。
  
  “那爷想怎么办?”
  
  赵誉摆摆手,赶沈傲君道:“走走走,你给我有多远走多远,本王要会会他们去!”
  
  沈刚要离去时,忽想起一事,又回身问道:“那爷要找的人还找么?”
  
  “看见那几张干瘪的老脸,本王还有兴致找人么?!去去去,赶快去!”
  
  沈傲君委身退下了楼,朝上无奈又同情的望了望赵誉,继续下楼了,心道,反正马上要装蒜要耳根子不清净的不是他。。。。。。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您轩王爷呀!”
  
  赵誉背地里调整一下表情,回身就是一副威仪中不失谦和的亲王气宇,拱手向几位老者道:“本王也想不到来玉堂春找姑娘,也能碰上几位朝廷一品大员,三朝元老呀?”赵誉特意重音在“三朝元老”之上。
  
  赵誉一挑俊眉,目中精芒满溢,任谁看都是一副急切的嫖客之样。
  
  几个老者会意,相互看看,笑道:“我等正好预定了玉堂春红牌花魁湘灵姑娘的位子,不知王爷可否屈尊赏脸,去听听湘灵姑娘一曲呢?”
  
  “恭敬不如从命。”
  
  “也是,轩王爷为我大宋东征西讨奔波多年,如今回京不好好休养休养,实是。。。。。。”
  
  赵誉打住他,道:“既然来此地,为避免多余的口舌,你等就别‘王爷王爷’的叫了。”
  
  老者们一拍脑袋,连道自己老糊涂了,皆是改口道:“赵爷,赵爷!”
  
  赵誉满意地点头。
  
  “赵爷,请吧?”
  
  “请。”
  
  *
  
  “湘灵姐姐,十六岁就已经是玉堂春的花魁了!湘灵姐姐稳坐花魁之位十年之久,惊才绝艳,玉梨琵琶,是玉堂春的一代传奇女子!为了听湘灵姐姐一曲,不知有多少来自京城甚至四海的王公贵族投掷千金如流水呢!而且呀,慈兄。。。。。。”
  
  梅晓辰一路上已和宋慈说了不少关于湘灵的事情,让宋慈好生好奇这名女子。梅晓辰凑近宋慈小声道:“。。。。。。湘灵姐姐至今都还是清倌呢!”
  
  宋慈微惊,在这种烟花之地还真有女子能出淤泥而不染?
  
  梅晓辰见宋慈面有疑色,急道:“真的!”
  
  “真的什么?”
  
  闻言,宋慈和梅晓辰皆是一惊,转头,谢弘微不知何时已从前面跑到后面来,不着声响地贴在宋慈肩侧,一脸媚笑。
  
  “姓谢的!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梅晓辰吼道。
  
  “那是因为我功夫比你好。”谢弘微自负道,“我已经听你们悄悄话大半天了,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大家一起聊聊嘛?”
  
  “再说,宋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就你霸着他,多不公平。。。。。。”谢弘微拉过宋慈道:“宋兄,湘灵姑娘真是个清倌,守身如玉十年,就是为了等一个人。”
  
  “何人?”
  
  谢弘微耸肩,“不知道,除她自己外也没人知道。”
  
  宋慈又问:“那你们怎么会知道她在等一个人呢?”
  
  谢弘微神秘一笑,“只要是听过湘灵姑娘唱曲的人都知道。”
  
  说着,一行少年学子已经到了玉堂春九楼某处。
  
  在玉堂春,女子凭其姿色,才艺,划分为九等,住在玉堂春九楼的女子就是那些百里挑一,惊才绝色的花魁,而那位传奇般的湘灵又是众花魁中的佼佼者。
  
  “位子呢,本公子已经预定好了,你们慢慢来着,我去打点一声。”
  
  谢弘微说着就要先行而去,却被梅晓辰拦下,道:“你这家伙做事一点也不可信,我跟你一起去,湘灵姐姐我熟。”
  
  谢弘微指指宋慈和范文琦,道:“那他们呢?你不领着他们认识路吗?九楼这地方设计繁复,很容易迷路的!”
  
  梅晓辰微微想了想,对宋慈道:“慈兄,你那么聪明,找得着吧?”
  
  宋慈蹙眉看了看四周,道:“我试试。”
  
  玉堂春九楼宾客显然少了很多,连侍从也见不着几个,而地方还是那么大,装设极尽奢华,雕梁画栋,格局繁丽,入眼皆是一色的暖红色调,鼻间更是萦绕着绮丽馥郁的香气。。。。。。果然是很让人摸不清方向的地方。
  
  宋慈忽想起他晚上在碧柔房间中闻过的春香与周身的香味甚为相似,连忙用袖子挥赶,不住地呛咳,“咳咳,怎么到处都是这种熏香,我都快晕香了。”
  
  身边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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