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塑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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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国魂- 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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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以为,山海关有伊克唐啊坐镇,直隶有荣禄镇守,唯独西北无兵把守,老佛爷当去电两江,令刘坤一直接开赴京畿以挡西北之关东军。”

“臣保举刘坤一为文华殿大学士,以表其忠心……”

慈禧心里有了点底,正好允诺。就见外头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影。也不理奕劻的阻拦,几步抢进来,扑到在地,语不成声道:“老佛爷,大事不好……关东军……关东军一日间数败甘军董祥福,刻下已经攻陷张家口……”

声音虽小,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家口丢了?这么说关东军已经突入直隶,离京师不远了!而此刻刘坤一的北上大军,尚且还在两江,远水救不了近火,京师危矣!

话音刚落,许景澄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哭号道:“太后、皇上,咱们跑吧,这京师是待不住啦!”

三一三七日定中原(三)

公元一**四年十月二十三日,两江总督刘坤一不顾部众反对,毅然起兵北援。就在何绍明定鼎中原大势已成,各地督抚自保观望之际,刘坤一武备不整的两万湘军老底子,如同一股逆流一般,沿着大运河,溯河而上,直插兖州府。牵制威胁关东军第七师在山东半岛的推进。

得闻此消息,北京朝廷如同得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狠命地嘉奖了刘坤一,御赐黄马褂,紫禁城骑马,一等忠勇伯,外加了一个文华殿大学士。这会儿的工夫,哪怕是裂土封王,只要能保住大清国江山,慈禧等人也是在所不惜。

相对于朝廷的热络,各地督抚对此依旧沉默,不一言。所有人都在观望。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千里当官,要么为财,要么就是为了前程。想何绍明十万虎贲,朝廷在山海关吞并六万,直隶更有三万余强悍的北洋兵,这都挡不住,眼瞅着大局已定,多了刘坤一两万久疏战阵器械不整的湘军顶什么事儿?

而何绍明更是沉默以对。是夜,山海关外,清扫了外围阵地之后,关东军、第二、第三师在集团军司令长官魏国涛的一声令下,起了最凶猛的进攻!关东军养精蓄锐两年,上下一心,等的就是这一刻。

山海关外,一处遮盖着枯草的半地下掩体,魏国涛中将擎着望远镜,细细地打量着远处黝黑死寂的山海关。身后,肃然站立着一干军官。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秒针每动一下,众将的心里便愈兴奋一分。魏国涛依旧举着望远镜,根本没有看时钟,仿佛掐算好了时间一般,六点一到,淡淡地吐出了一个词眼:“攻击!”

“是,炮兵混成旅起攻击!”

“飞艇大队起攻击!”

众将哄然应诺,接线员忙个不停,将攻击的命令通过电话,准确地传达给各支部队。漆黑的夜空中,陡然升起三颗橘红色的信号弹。须臾之后,关东军炮兵阵地上,顿时炮火连天。75mm野战炮,1o5mm加农炮,15omm榴弹炮,8omm中型迫击炮,三百余门火炮,瞬间将膛内的炮弹,按照事先预定好的射击诸元射向夜空。顿时,但见夜空中无数的流星,拖拽着轨迹,撞向山海关城墙,而后爆出无数的火光。热兵器时代,城墙早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在重型火炮的打击下,逐渐支离破碎。扫清城墙之后,炮火一轮覆盖射击,便在空中飞艇的指示下,开始向清兵城内的火炮聚集地进行压制射击。

可怜清军火炮早在一开始便暴露在高高漂浮在天空的飞艇机关炮之下,草草开了几炮,不是引来更多的炮火而被冲击波淹没,就是在飞艇的精准点击下亡魂大冒,丢了大炮四下而逃。

地面步兵部队,也在时间缓缓推进到城墙不远处,架起马克沁重机枪,‘坑坑坑坑’地开始扫射。与此同时,从关东军阵地之后,飘起四十余艘飞艇。这些飞艇,气囊外包着铝制的外壳,通体银白,吊装的舰体,除了装备了几门3omm机关炮,内里还加载了几十名伞兵。飘过山海关上空之后,直接在其身后丢出朵朵白云。

‘轰轰轰……’,城内已经是爆炸不断,火光冲天,冲击波卷着木屑碎石,残肢断臂横飞。守军瞬间便在关东军的轮打击下,彻底慌乱了起来。兵不理将,将不统兵,大家伙撒丫子扭头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要么就干脆被此起彼伏的冲击波给震晕了,找了处还算隐蔽的地窖,猫在里头就不出来了,只等着战事一了,丢了枪械出去投降。p..

按说山海关内屯聚的各地练军,都是见过阵仗的,想当初甲午的时候也在辽南跟小鬼子拼过命。关东军打得小日本狼狈不堪,大家伙心里头也对其战力有了一定的了解。可谁也没有想到,时隔两年之后,关东军的炮火竟然这么猛烈,几乎整个山海关完全笼罩在了人家的炮火之下;更没有想到,关东军的冲击竟然这么猛烈。炮火刚刚绕过城墙,开始延伸覆盖射击,步兵已经时间冲上了断壁残垣,架起机枪,瞬间稳固了一个个的突破口。

守军本来就士气低落,加之城墙丢的实在太快,只盼着能熬过此战,哪儿还有心思起反击?溃败,刚开始还是城墙一线,转瞬仿佛传染一般,整个山海关的清兵都呼喊着‘败了’,丢了器械,人挤人,呼啦啦往城南就挤!崩溃,无可避免地生了。

“大帅……弟兄们顶不住了……”一名营官吊着膀子,脑袋上缠着绷带,跌跌撞撞闯进了房内,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只是大口地喘气,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堂上垂坐的伊克唐啊话,紧跟着后头又进来一名军官,浑身烟尘之色,索性没有受伤,进来二话不说一把揪住营官的前襟,厉声道:“***吴承前,你守前街的四个营头呢?***老子怎么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那名叫吴承前营官喘过了气儿,哭诉道:“大帅,军心士气大落,城墙一失,几个兵痞一叫唤,标下手里的人呼啦一下跑了大半,标下砍了几个,没成想不但没威慑到,反倒涌上来几个兵油子……您瞧瞧,标下这伤都是那帮混蛋留下的。”

“废物,留你何用!”军官‘苍郎’一声抽出腰刀,就要砍下去。

吴承前挣扎着辩解:“那日松,你凭什么砍老子?城墙上那帮混蛋,没等人家打过来,丢了枪炮就跑,老子一直顶到现在,还有错了?”

这时,一直闭着眼的伊克唐啊总算话了:“那日松,住手。放他走吧。”

“大帅?”

伊克唐啊的脸色说不出的苍凉,面上带着讥讽的微笑,道:“能守到此时还没跑的,也算对得起我了,吴承前,你……逃命去吧……”说着,冲着吴承前摆了摆手。

吴承前愣了愣神,也不知从哪儿来了劲头,一把撇开抓在自个儿胸前的手,扑到在地,哭着道:“大帅高义,标下尚且有老母幼子在京……标下来世再报大帅厚恩!”说着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扭头便走。

屋里只剩下伊克唐啊与那日松二人,那日松一跺脚,道:“老叔,兵都跑没了,咱们还怎么打?我去南街口拦着,能拉回来多少算多少。”

脚还没踏出门口,已经被伊克唐啊叫住了:“那日松,你跟着我快十年了吧?”

那日松一愣,随即回道:“十一年头了,老叔,要不然咱们也撤吧。败局已定,在此抵抗无疑是以卵击石,不如退往唐山,会同北洋新军,再做打算。”

伊克唐啊仿佛没听到后头的话,只是念念道:“十一年了,时间还真快啊……”

瞧着伊克唐啊精神恍惚,那日松急得直跳脚:“老叔,走吧,再不走就晚啦!这山海关别看屯兵六万,可现在真卖命的就是咱们一万出头的奉天练军[WWW。Zei8。],毅军、庆军那帮子人自打开战就没了踪影,我连派了三波人去催兵,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老叔,我看那帮子混蛋是存心要投敌!”

伊克唐啊苦笑摇头:“随他们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清国都完了,个人顾个人吧。那日松,你赶紧走吧,往北往南你随便,就一条,告诉你父亲,从此隐姓埋名,别再抛头露面。我这儿存了点儿银子,不算多,给家里置办点儿产业也好。”

“老叔?你什么意思?”

“我伊克唐啊当了一辈子大清臣子,朝廷恩宠有加,愣是从一个蓝翎侍卫一路走到今天,位居一品将军。这辈子够了,我给朝廷卖命,也算还了情分。可要还恩情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儿,跟一大家子没什么关系。你走吧,趁着关东军还没进城。”

“老叔……”

“走!”伊克唐啊猛然间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六轮手枪,枪口对准那日松,厉声道:“走的越远越好!就是我死了,家里也别摆牌位,逢年过节给老叔我在十字路口烧点儿纸钱,老叔我在九泉之下念你的好了。走!”见那日松还在坚持,伊克唐啊突然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

“我……”那日松红了眼睛,踌躇半晌,忿忿一跺脚,骂了一声:“这***什么世道,这***什么朝廷!”一转头,哭喊着而去。

诺大的房间内,只余下了伊克唐啊一个人。大门敞开着,细碎的雨点板着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涌入房内。房门被吹得来回摇曳,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伊克唐啊挪动着步子,到了当院,穷目北望,眼睛里见到的是火光冲天,耳朵里听到的是喊杀声一片。关东军已经突入城内!伊克唐啊心下悲凉,缓缓举起手枪,冲着苍穹喊道:“皇上……老佛爷,我伊克唐啊对得起你们了……”

公元一**四年十月二十三日夜,关东军起进攻不到三个小时,六万清军把守的山海关即宣告失守。山海关行营总管,伊克唐啊自尽。副总管宋庆,张光前、程允和、徐邦道等举兵投降。满清费尽心力打造的山海关防线,灰飞烟灭。关东军主力三师,业已踏入直隶地界!

消息传出,关东军士气大振,京师惶惶,各地督抚默然以对。关东军前军还在追击,后续部队已经6续开进山海关,队伍旁边,秦俊生一脚踩在一块刻有天下关字样的石碑上,豪言道:“这天下,是我们的了!”

三一四七日定中原(四)

“这天下,是我们的了!”

天色微明,硝烟未散,何绍明一脚踏进山海关,如出一辙地复述了昨夜秦俊生所说的话。关东军三路夹击,一举突破了满清最后一个重兵布防的重镇山海关。前面就是直隶平原,无险可守,更是无兵可用!一片坦途呈现在面前,何绍明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阻挡自个儿入主中原!

骑着高大的阿拉伯纯血马,一身元帅服,两侧是荷枪实弹,抱枪平胸执礼的士兵,身后是自个儿一手提拔起来的将校,何绍明意气风向前行。前方不远,宋庆、徐邦道等一干降将一字排开,个个抱拳躬身,等着自己到来。何绍明此刻颇有些昔日霍去病北击匈奴三千里的志得意满。

高头大马不紧不慢地前行,一直行到宋庆等人身前,何绍明始终不一言,只是凝视着下方神色恍惚的几员降将。何绍明这是示威,要的,就是这帮子人向自己低头。

老将军宋庆想着自个儿做了2臣,脸色愈尴尬起来,最后咬了咬牙,终于缓缓地跪伏了下去:“罪人宋庆,恭迎何帅……”

有了宋庆带头,后头一帮子人等,呼啦啦一下都跪了下去。

何绍明等的就是这一刻,微微一笑,翻身下马,几步抢上去逐个搀扶起来:“诶呀,这话儿怎么说的?兄弟就是个粗人,要不是朝廷实在无能,兄弟也不能起兵不是?来来来,都起来,想当初都是辽南战场上打拼过的,咱们可有交情……男儿大丈夫,上跪天下跪地,犯不着跪我,这不是折兄弟寿么?来,都起来……”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下头众人半分不敢怠慢,都老老实实跪着,直到何绍明走到近前搀扶,这才站起身。大家伙都心里有数,这会儿人家何绍明定鼎中原大势已成,就算举天下之兵,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凭着甲午一战的威望,再到关东新政的影响,这天下大半的人望人家已经收入囊中,别看何绍明嘴上说的好听,什么组建新政府,废除帝制,可谁都明白,这皇帝不过就是个名号罢了。想不想称帝,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何绍明一阵嘘寒问暖,跟众人打着哈哈,转了一圈儿,最后又回到宋庆身前。这会儿宋庆已经从身后军官手里头拿过来一叠名册,定定地看着何绍明,良久才道:“何帅,这是山海关八十三个营头的名册,请您查收……”这献出名册,就代表着交出兵权。宋庆枯干的手伸了一半,骤然停住了,转而突兀地问道:“敢问何帅,我庆军、毅军等八十三个营头,该当如何安排?”

眼瞅着宋庆快要交出名册了,谁也没想到恒生事端!按照当初大家伙琢磨的,只要是交出名册,就算是投降了。关东军是能打,可大清国那么老大,十几万关东军一撒出去连个影儿都瞧不见。山海关的练军战力虽然不成,打前锋用不着大家伙,那牧守地方总成吧?回头大家伙都去了朝廷的官职,换了身份,跟着何绍明入关内,再不济也是从龙之功啊,往后还怕没着落?

可偏偏没想到,宋庆这老货居然当着面质询何绍明今后的安排,这不是找不自在么?宋庆老哥儿一个倒霉也就罢了,万一受了牵连,找谁说理去?

何绍明伸出一半的手僵住了,脸色一滞,一众降将几乎同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却没想到,何绍明却灿烂地笑开了,找了一处磨盘,站在顶上,冲着宋庆身后的降兵嚷嚷开了:“弟兄们,老子就是关东军何绍明!不少人都认识我吧?”

下头嗡嗡声一片,还有不老少的人高声附和着。

“看来是不少人都认识我了。告诉大家伙一个事儿,从今以后你们就跟着我何绍明了!”

“说实话,你们这些练军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眼,要训练没训练,要装备没装备,欺负欺负老百姓还成,打国战,差远了。我的意思很简单,愿意继续当兵的,士兵全部打乱,从新训练,不合要求的一律劝退。军官全部回炉,去辽阳培训,什么时候合格了,老子什么时候让他出来领兵。以后也就没什么练军,更没什么庆军,毅军了,改组之后,都是国防军。装备器械统一标准。跟着老子不但有足额粮饷,有新式武器装备,更重要的是,还能打赢国战!这么安排还满意么?不满意也就这么地了,自觉地没能耐的,老子给他路费,让他滚蛋!”何绍明久居上位,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子威严劲头。可自个儿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当着一大堆人的面,这么跟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将军说话,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他又不能不如此,如今身份不同了,他何绍明说话行事不能由着自个儿,必须得拿捏得当。就像现在,要是温言抚慰,这帮子丘八没准心里头还犯别扭,生怕自己日后算账。对付丘八,就得拿出丘八的劲头。

果然,何绍明这话一出,大家伙心里都有底了。一个个或是点头,或是思索,总之对日后的安排还算满意。

宋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他从一开始就没指望保住自己的营头,只是盼着能给跟随自己多年的子弟兵找个出路。双手往前一推,“既然如此,这些子弟从今以后就拜托何帅了。”

何绍明接过名册,点了点头,也不翻看,拍了拍宋庆的肩膀,当先一步朝城内就走。

秦俊生没一会儿就蹿了上来,嬉皮笑脸道:“大帅作秀的工夫愈炉火纯青了。如此一来,必能收各部军心,到时候就算那些当官儿的鼓动,估计也没多少人敢触大帅霉头。”

“……”何绍明没好气儿地瞟了他一个白眼。有时候他对秦俊生的聪敏劲头,是又爱又恨。什么涨脸面的事儿,到秦俊生嘴里总能说出背后一二三来。心里自嘲,也搭着自个儿有气量,要换了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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