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系保卫战- 第26部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应该是首长们亲切的起身，拍着战士们的肩膀，好好夸奖一番才对啊！

　　　　他向人熊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伊万难得的露出无奈的苦笑，他的暗示下，廖凡回到一墙之隔的驾驶舱，多功能显示器上映出这样一段文字。

　　　　“。。。杀兴起，把老大们给吓着了。”

　　　　。。。。。。

　　　　走在硝烟弥漫的战场，看着满地的尸骸残肢，以及零星散乱分布的重装步兵的残骸。沈天豪有些心疼，那个不识时务的阿尔泰，办事儿不怎么样，骨头还挺硬气。

　　　　明知道是战败还要拉上这么多垫背的，一想到作为家底的陆战旅的伤亡，他嘴里阵阵发苦。

　　　　总的来说，这是一次惨胜。击溃驻军陆战部队主力，剩下的就是收拾残局。由于本就是太阳系宇宙军编制，两个空间站上遗留下来的残兵败将大多能够使用。所以不用担心未来流浪号陆战部队数量上有所欠缺，不过质量上嘛，就很难说了。

　　　　具体的数字还没有报上来，沈天豪估计，可以凑出1个半陆军师来是不成问题的，运气好的话，能够弄出两个半师。

　　　　重装步兵和全地形战车的损失不值得一提，备件充裕，又是内战，战场上被毁掉的数百辆重装备，拼凑下有一半可以再利用，宇宙港的库存基本可以满足部队在重装备上的需要。

　　　　真正让他肉痛的是陆战旅的伤亡太大，这些可都是经历过艰苦战斗的老兵，作为部队的基干来用的，连续两场战斗下来，足足折损了600人还多。怎么能不让他心疼。

　　　　关键时刻，‘地球之子’的那批乌合之众都是些废物，还是要靠陆战旅攻坚。全地形战车打趴窝，重装步兵被一个个被点名，老兵们硬是扛着越来越重的伤亡冲了上去，等到充数菜鸟们含着口号跑到敌阵里，基本上就剩下打扫战场的份了。

　　　　再一次，这帮菜鸟们吐的一塌糊涂，沈天豪很有些嗤之以鼻，这群不争气的货，给他们捧到天上去也成不了气候。

　　　　不过。这股味道。确实太难闻了，血肉烧糊的香味混合了爆炸物遗留下来的气味，难闻以及。

　　　　“呕。。。”

　　　　指挥官忘记了刚才还鄙视的菜鸟们，赶忙合上作战服面甲，在清洁器的帮助下，狠命吸氧才缓过劲来。

　　　　回过神，警卫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沈天豪用最严厉的口吻警告他们后，急匆匆的跑向宇宙港司令部。

　　　　。。。。。。

　　　　司令部外间就是指挥大厅，同所有基地指挥室的布局大同小异。超大面积的广域监视器，一排排阶梯式排列的操控台，各类屏幕上，数不清的情报信息逐级汇总。最重要，最有用的部分情报，汇聚到位于最高处，司令座的操控台前。

　　　　祖玛和深天豪逐级而上，通过一排排无人的座位，来到司令桌旁，座位上依旧摆放着纸制咖啡杯，里边的内容早已冷却。大半支雪茄横放在精致小摆设上，显现出这里的司令对于雪茄有着特殊的爱好。

　　　　两人也不停留，走进指挥大厅一隅的高级军官休息室，这是一间200多平米的方正房间，内里装设有休息的沙发、床铺，甚至还有独立厨房被隔了出来。

　　　　五短身材，留着平头的中老年男子，身穿整齐的制服，歪斜着躺在休息室的办公椅上，他的右手依旧握着中古式样的勃朗宁手枪，双目圆睁，嘴巴张的老大，后脑部位开了不规则的大洞，红得白的一直从后脑勺流到脖劲处。血已干涸，难闻的腥味一时散发不掉。

　　　　祖玛走上前去，看到书桌上摊开的纸制笔记本上，用工整的字迹书写了一段不长的话，大致浏览后，发现这是一封遗书，留给他亲爱的妻子。

　　　　轻叹口气，转头看了看已经作古的阿尔泰，祖玛觉得这个家伙挺可怜的。他也许是个好丈夫，却一定不是个好指挥官，如果没有坐上这个位置，说不定正在家里同老婆恩恩爱爱的呢！

　　　　伸出黑黝黝的大手，亲抚过死者面门，圆睁的眼眸就是不肯闭上。

　　　　“长官，你们应该来看看这些。。。”

　　　　一个参谋行色匆匆，看来有急事，正在翻阅书桌上文件的沈天豪和祖玛对视一眼，放下手边的东西奔跑出去。

　　　　休息室里安静下来，只有笔记本因为来人离开时的气流，重新翻回前一页，“亲爱的艾玛，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将军的尸体已然僵硬，无法闭上的双眼静静的盯着那充满回忆的字里行间。

　　　　室内飘荡着哀伤和落寞。

　　　　。。。。。。

第35章　危局（）　
营救小队重新回到宇宙港是两个半小时后的事了。

　　　　张震等人都很疲惫，不过他们不能休息，几乎是穿梭机刚停稳，三人就被参谋们拉去了司令室。

　　　　廖凡拉住其中一人问出了什么事情，小参谋撂下一句，“比邻星人来了”就匆匆离去。

　　　　人熊可没有廖凡这么好的兴致，直接带着人休息去了。

　　　　廖凡很在意比邻星人的动向，没有顾得休息一会，分别联络了茉莉、艾维娜，通讯无法接通，终端上显示，两人均在勤务中。

　　　　“看来马上又要战斗了，先吃饭，尽量找地方眯一会儿，不过不要脱战斗服，说不定马上又要穿上。”

　　　　秀才赞同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走向食堂。娜塔莉自从那件事情后，一直想要同廖凡单独谈谈，却又有些胆怯，这时候只是冲他点了点头也自行离开了。苹果中队的其他人大都是如此。

　　　　艾肯上的那场空战，看似赢得轻松，实际上是实力相差无几的战斗机中队间的生死较量。

　　　　说不累是骗人。廖凡理解他们现在已经疲劳的不想说话的心情，只是拍了拍三个新人的肩膀就走向格纳库里，最近的数据接口。

　　　　不是他不累，而是成为中队长后，有些事情必须要比下属们多想一些，多做一些准备。

　　　　刚才那场战斗，他几乎是最辛苦的人了，不但要驾驶穿梭机，关注营救小队的投放，为战机中队的行动作出决策，还要作为中继站，为所有战斗单位提供必要的情报支持，行动能够如此顺利，他可是谓居功至伟。

　　　　几乎可以肯定，马上要面临下一场战斗，他需要更多的了解现在外界的大概情况，好为中队未来战斗中定下行动准则和决策的基调。

　　　　关于这些事情，连副队长的爱得莱德都不需要太过操心，这也体现了军队体系中，指挥官起到多么重要的作用。

　　　　。。。。。。

　　　　廖凡的情报权限已经很高了，个人终端连接舰上情报库后，他被告知更高等级的情报需要在指定的场所内才能查看得到。

　　　　匆匆啃了个面包，廖凡再次联络茉莉，发现她的勤务状态已变更为临战值班。外界情势的发展速度要快于他的预期，索性打消了小睡一会儿的念头，给自己灌下一颗可以提神的药丸，他乘坐代步车前往流浪号的情报中心。

　　　　这是一个类似超大型图书馆的地方，内部一应设施俱全，借阅人登记后，可以在指定的终端上查阅密级等级范围内所有的情报信息。

　　　　如此便利的地方廖凡还是第一次进入。焦急的心情，也不妨碍他好奇宝宝似得到处观察。这是一栋中间是广场式空间，数不清的终端错落分布其中，四周围共5层的内部连通式阳台间走廊，一边能够俯瞰广场，另一边通向数据检索库。

　　　　按照不同类别，无数的信息在这些检索库中被分析、录入到数据库内。

　　　　没有直接坐下查询数据，廖凡走上二楼，在一间标识为2…E的房间门口停留下来，门禁系统扫描了他的个人终端以及虹膜信息、指纹信息、声纹信息后，提示他可以进入。

　　　　合金门缓缓滑动，装备了磁轨枪的自动机器人分列两边，自动让开道路。廖凡为这里的安保等级惊讶，不就是情报检索嘛，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郑重。

　　　　进入房间内部，空间要比想象中更加庞大，这里几乎是自动机器的世界，流水线般的传送带上，各种情报载体，数据模块、纸质信件、网路接口、以及一些秘钥之类的东西，在传送带上缓缓通过，每一种载体都会由不同涂装标识的自动机器抓取后，进行处理。

　　　　这就是一个数据录入工厂啊！廖凡不禁望向广阔的内部空间，疑惑这个设施对于外人有什么作用。

　　　　“请问，您需要哪种初始载体？”

　　　　怪异平和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来自于自动机械。一个底盘由独轮平衡系统设计的台灯式样的机器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廖凡身边。

　　　　“。。。。。。”，廖凡没有回答，他被眼前壮观的数据检索场面所震撼，正在体味这里的氛围。

　　　　“这里是社会综合类情报录入区域，是您发现哪一份情报录入失误，或者有所缺失吗？”，机器人歪着头，向他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廖凡这才回过神来，他用不知所措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自动机械接触过很多，却没有怎么面对过自动机器人。现代机器人存在于生活的各个隐藏层面，为人类提供服务的同时，并不太在人前露面。廖凡还是第一次同机器人对话，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亦或者，您对于本数据载入区域有什么建议或者投诉？”，机器人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廖凡觉得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怎么好像眼前这个家伙，不耐烦的情绪正在升腾。

　　　　“哦，不，我只是过来看看。”

　　　　“。。。本区域为重要工作场所，不接待游客咨询、游览，请立刻离开！”，平和不带起伏的声音，诉说着毫不客气的内容，廖凡注意到两具武装自动机器人正在靠近，氛围变得诡秘起来。

　　　　“好了好了，我这就离开，不用这么认真。”

　　　　让机器人不认真显然不现实，廖凡几乎是被押送离开了2…E室。

　　　　门口，情报中心的工作人员正等在那里。

　　　　“哎！怎么每天都有无所事事的家伙闯入进来，能够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获得如此高的密级等级的吗？”

　　　　来人是个带着眼镜，有些微胖的阿姨，她穿着情报系统的制服，表情和语气却像是学校宿舍的管理员。用一种在廖凡看来同军队格格不入的腔调同他说话。

　　　　“呃。。。不是这样的。。。我是来检索情报的，只是好奇里边在做些什么，所以来看看。。。”

　　　　廖凡觉着自己变回了学生，那个需要编排谎话，说服宿舍管理员让晚归的他顺利回去的年代。

　　　　看着廖凡惊慌的模样，阿姨理解似得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大的好似整个情报中心都能听的到，廖凡赶紧摆手，示意她小声点。

　　　　种慌张的表现更是惹得阿姨笑意不止。

　　　　“咳。。。哈哈哈。。。。咳。。。。好了，好了，不用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如果没有特殊要求不要进去。资料检阅室的人工智能脾气都不好，它们不会有耐性帮你解释什么事情，如果有疑问还是来咨询我们人类值班人员更好。”

　　　　廖凡总觉得哪里不对，脸上先是狐疑，不久后狐疑变为惊骇，惊骇转化为惊悚，“阿姨！你该不会是说，这里的人工智能，其实就同我们人类中那些古板老头一样，动不动就吹胡子瞪眼吧！”

　　　　“谁是古板的老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样没有教养的吗？亏的我们还经年累月的帮助你们整理资料，换来的就是如此对待吗？”

　　　　自动机器人的叫嚷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各个楼层的资料检阅室的大门陆续打开，一个个模样相似的自动机器乘着独轮来到走廊上，那种平和单板的语言表述方式，内容又偏偏非常激烈，此起彼伏下制造出一种诡秘的氛围。

　　　　廖凡落荒而逃，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踏进资料检阅室一步。

　　　　来到专供人们查阅资料的成排终端面前，胖胖的阿姨为廖凡端来了咖啡和塑封包装的点心，嘱咐他不要弄脏终端操控面板后，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廖凡对于流浪号上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感觉很是不可思议。

　　　　意外事件的发生，起到调节紧张大脑的作用，他不再像先前那么疲惫了，端着咖啡，品尝着情报中心特制的点心，用很是休闲的姿态调阅有关于比邻星人的最新情报。

　　　　比邻星人正在月面上集结陆军。其主要的据点就是月球背面的都市但丁。

　　　　廖凡敢打赌，人熊战斗班一定是第一批发现比邻星人动向一线单位。

　　　　打开关于但丁市，比邻星人的部署情况一栏，以为是眼花，重新核对了几遍，明白到数据无误后，廖凡的后槽牙直发酸。

　　　　他被眼前的数据所吓到了。

　　　　总兵力超过10万人，编制为两个集团军及以上，根据最新情报，比邻星人的增兵活动还在继续，相信不久的未来，他们登陆月面的陆军部队将会是一整个集团军群。

　　　　难以相信，却不得不相信，廖凡对于月球的前途不再看好了。

　　　　本来以为，月球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要塞卫星，且宇宙军在这里经营多年，即使第一舰队主力不在的情况下，有流浪号战斗群辅助，月球的防御应该不难。

　　　　事实情况是，比邻星人对于月球的重视程度远超过想象，派出如此庞大的军力，光靠流浪战斗群，以及还不知道是否能够依仗的月球驻军，真的能够完成防御吗？

　　　　继而疑问涌上心头。月球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比邻星人登陆呢！据他所知，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刻，月球政府，以及驻军都没有完全倒向比邻星人，他们仅仅想要处于中立的状态下。

　　　　他们并未完全接纳比邻星人，意味着月球表面不可能开放给比邻星人驻军。他们又怎样能够突破坚固的防御体系，把这么多部队送到月面呢？

　　　　继续调阅有关于月球防御系统，女神光盾系统的情报内容。从数据条目的日期看，这些情报仅仅在数个小时前从防御系统的数据库中直接同步过来。

　　　　带着第一批翻看绝密资料的荣幸劲头，廖凡沉入数不清的数据的海洋。

　　　　果不出所料，自从前几个月开始，女神光盾一直监视着比邻星人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偷偷派出穿梭机降落但丁，宇宙母舰战斗群在四周徘徊，甚至于地球遭到比邻星舰队偷袭，流浪号战斗群杀出重围等等情报星系，都被一一记录在防御系统的资料库里。

　　　　看到这里，廖凡已经大致有了了解。

　　　　月球政府，对于整件事情都处于一种冷眼旁观的状态。他们早就不属于太阳系联邦，他们的异心并非受迫于比邻星人的压力，也许从一开始，整个事件中月球政府就有插上一脚。

　　　　至于为什么他们没有同比邻星人展开完全的合作，甚至开放疆界或者提供补给维修等等，就需要更细致的研究了。

　　　　不管廖凡是否理解，事实就是，比邻星人的每一步动作都在月球政府和驻军的监视下，而他们一直维持按兵不动。

　　　　无法想象，不能理解，月球代办，岳超这个家伙在想些什么。难道他是想要搞成既成事实，也就是说用比邻星人的大军来恫吓反对他投诚的势力？

　　　　亦或者月球政府只是在玩火，他们期望能够借助放任比邻星人入侵的策略，在条件合适时打一个变异版的包围歼灭战？

　　　　自己还是太年轻啊！

　　　　阅历和经历实在少得可怜，无法从月球政府的行为中推测出两个已故大人物的思路来。

　　　　廖凡一坐就是大半天